第12章 乳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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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常儒修,須得先以精氣養文氣,按部就班,一步一步來,開始最難,越往後越快。
    而自己因勘龍圖之利,先得開辟識海空間。
    獲得的好處不僅是記憶力的提升。
    還有對文氣的感應,比普通人要敏感的多。
    所以自己才能如此之快的蘊養出文氣!
    而且還不必擔憂消耗精血的問題!
    因為自己是靠識海!
    想到這裏,曾安民心中便如同貓抓一般。
    他猛得睜開眼睛,迫不及待伸手翻書。
    “嘩啦啦……”
    他翻書的速度奇快。
    沒多一會兒,一本書便被他翻完。
    隨著他翻書的速度越來越快,數道暖流皆從腦海朝識海湧去。
    “這……”
    曾安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手中書本之上。
    ……
    課台上。
    夫子似笑非笑的看著眾學子。
    仿佛在等待著什麽事情。
    俄頃。
    “啊!”
    “我流鼻血了?!”
    “頭好痛……”
    ……
    所有學子都有些懵,紛紛驚駭,不解的抬頭看向夫子。
    “文氣之始,乃於精氣。”
    “精氣之始,乃於血氣,萬裏之遙,始於步履之間。”
    “讀書哪有一蹴而就?”
    “汝等未開辟紫府,養成文氣便是耗損體內精氣,若是貪得無厭,精氣損盡便是喪命之時!!”
    此時夫子的表情變的嚴厲起來,聲音也極大。
    如同震雷一般,響徹在所有人的耳邊。
    所有學子同時心中猛的一顫。
    整個堂間都安靜。
    眼見震懾效果達到,夫子麵容稍霽。
    剛要說話。
    卻聽得堂間傳出“嘩嘩”作響的翻書之聲。
    在這安靜的學堂之中,極為刺耳。
    ……
    識海空間之中。
    勘龍圖虛影依舊穩穩懸浮。
    而在它的右側,一團閃爍著乳白光暈的氣息緩緩壯大。
    隨著曾安民每看一頁書,那乳白氣息便壯大一分。
    不多時,桌上《太學》《易子》兩書便被曾安民翻盡。
    識海空間之中的那團文氣也長至三尺渾圓。
    當他準備拿起第三本書時……
    “啪~”
    他的手被一隻粗糙的手按住。
    曾安民茫然抬頭。
    對上了教習夫子那極為不善的目光。
    剛剛好不容易立起來的威,被曾安民這一折騰效果立馬減半。
    他能不氣嗎?
    “韓先生?”
    次奧,有些得意忘形了。
    曾安民瞬間反應過來。
    此時,整個課堂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他的身上。
    “你在亂翻什麽?!”夫子麵無表情的看著曾安民。
    聲音極為冰冷。
    “我在看書。”
    曾安民試圖解釋。
    “聖賢書是這般看的嗎?”
    夫子的麵色愈發不善。
    他已經下意識的把曾安民當成那種好高騖遠,裝腔作勢的心計之人。
    曾安民有些蛋疼。
    主要是那種暖流升起的感覺太妙,導致他一時沒忍住。
    “不好意思,夫子,我剛剛……我向您賠罪。”
    曾安民有些羞赧,對著夫子行禮。
    畢竟開學第一天,他也不想太過惹人注意。
    卻被夫子直接打斷。
    “莫要多說,今日課堂之上,不尊禮法,目無尊上,須打戒尺三十!”
    夫子從背後抽出一把一寸寬的木尺道:
    “伸手。”
    ??
    事情的發展太過應接不暇。
    但,曾安民此時哪裏還不明白。
    上學第一課,夫子這是拿他立威。
    也怪他運氣不好,剛好當了這出頭鳥被夫子撞見。
    這麽粗的戒尺,一板子下去,都怕不是要皮開肉綻。
    還三十下?
    你拿我當熊嗎?
    “怎麽?”
    夫子伸出戒尺等了半晌,手都酸了。
    卻遲遲不見曾安民伸手。
    眾人都看著。
    韓夫子有些下不來台。
    曾安民解釋:“我又不是故意的。”
    韓夫子卻猶不聽他解釋,麵上愈發冰冷,伸出左手指向門外:
    “若不願也可,出得此門,不必再回!”
    以勢壓人。
    ……
    這話一出,幾乎所有學子全都愣住了。
    兩江郡正處江南中心,乃是大聖朝盛產才子之地。
    故爾,水督學院比起京城國子監都不遜色。
    毫不誇張的講,被水督書院退學,能以最快的速度揚名。
    速度堪比做出傳世文章。
    甚至連鄰國江朝士林都能知曉。
    當然,此名乃是臭名昭著。
    可以說,從此以後,這輩子是廢了。
    官途別想,回鄉也會遭人恥笑戲罵。
    畢竟這個時代可沒有互聯網,你也當不了網紅割韭菜。
    ……
    “這位同窗,萬可不必拿前途作賭,快伸手吧。”
    有些心地善良的學子,甚至忍不住出聲勸慰曾安民。
    “是啊,夫子也不是故意要如此,實在是你剛剛……唉。”
    “是啊,明明夫子都說了不可貪得無厭,你卻還是翻個不停。”
    ……
    耳邊不斷有學子的聲音傳來。
    夫子也不打斷他們,隻是盯著曾安民看了好一會兒。
    曾安民心中憋屈。
    就算是學子上課亂翻一下書,頂多是訓斥兩句。
    怎麽就被說的如此嚴重?
    夫子麵露失望之色,收回手中戒尺:
    “念你初犯,本是隻想小懲大誡,卻不曾想,你如此冥頑不靈。”
    如曾安民所想,他的本意是立威。
    所以本沒想打多重。
    隻是萬想不到,這學子如此不堪造就。
    說到這裏,夫子指向門口:
    “走吧,從那裏來,回哪裏去,水督書院,承受不起。”
    寂靜。
    隨著夫子這話一說。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曾安民。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
    曾安民險些被氣笑了。
    行。
    既然你非要這樣。
    那來吧。
    他緩緩抬頭看向夫子,臉上露出極為燦爛的笑容:
    “夫子,學生方才隻是有所頓悟。”
    “怎麽便犯了逐出書院的大忌了??”
    頓悟??
    別說學子,韓夫子都愣了一下。
    隨後便是怒極反笑:
    “那你來說說,你頓悟了什麽?”
    “若是說不出來,今日哪怕是院長來了,也絕對保不住你!!”
    “啪!”說著,他手中戒尺便狠狠的磕在了桌上。
    學生們齊齊一顫。
    顯然被嚇了一跳。
    所有人,皆大氣不敢喘一聲。
    全都緊張的看向曾安民。
    整個學堂的氣氛都陷入了詭異。
    曾安民緩緩伸出自己的右手,咧嘴笑著,露出白牙。
    對著韓夫子豎了一根細長的中指。
    ……
    “你這是作甚?”
    韓眉頭緊皺。
    他莫名的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
    隻是下一刻,他麵容呆滯。
    因為那根立在他鼻前的中指尖上。
    閃爍出一抹乳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