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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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仁先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不敢相信這話真是她說出來的。
本來想著自己的女兒隻要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就好了,但是一想到自己養大的女兒會和一個非人的畜在一起就感覺氣血上湧。
“對!你娘我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婿是畜,就算對方和人沒有任何不同也不行!”
楚仁先知道這樣說旁邊的壬認或許會覺得自己歧視畜。
但是她沒有管那麽多,她實在無法接受袁友仁會和一個畜結為夫妻。
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和一個長著動物臉,生著毛皮,甚至長著尾巴和角的畜在一起!
就算是無法生育的屍和魂也行啊!但是必須要看著順眼不是嗎?
“好吧,不過我也覺得我未來的夫君應該長得好看一些。”袁友仁點了點頭說道。
“那你以後可要擦亮眼睛了。”壬認沒有因為他們二屍的言論而生氣,反而提醒袁友仁起來
“若是遇到成人的畜,那麽他們大概會用著人的模樣。”
“畜,雖然和人族的地位平等,但是依舊被人啊仙啊甚至死靈們歧視,無數畜修煉畜道就是為了修成人形。”
“你們也是畜道悟道者吧?我們使用畜化之術的時候肉體會完全變化,所以那些變成人的畜後代都會是人。”
“就這樣,他們就真的變成了人,活了這麽一生,甚至最後都會忘記自己是畜還是人”
“畜啊,真是可悲呢,大多是人想到的都是畜生模樣的靈,即使我們的靈智不比人或者仙低也是一樣。”
壬認心中感慨萬千,言語之中流露著些許落寞,顯然他曾經也經曆過不公的待遇。
那房屋高的身軀此時卻顯得無比渺小,這偌大的靈世竟然不能給予她一寸容身之地。
在強者麵前她是螻蟻,而在弱者眼裏又是怪物,同境者又將她視為異類。
畜和人好不容易通婚,有了後代,卻生出了一個既像人又如畜,介於人畜之間的靈。
本來他們可以作為人畜兩族關係的緩和劑的......
但他們又自視甚高,和人畜兩族劃清界限,最後人稱他們是異人,而畜稱他們為異畜。
畜最後,還是會被當成畜生,人還是會被繼續當人,就這樣,靈世裏唯一受傷的就是畜族了......
“沒事,既然完全變成了人,那自稱是人又有何妨?”袁友仁安慰道,在她眼裏世界就是如此簡單。
壬認搖了搖頭,畜族受到不公的待遇不算什麽,她悲傷的是一些同胞寧願舍棄自己的身份去成為‘人’。
成人在大多數畜的眼中概念十分清晰簡單,就是成‘人’。
“成‘人’真的這麽重要嗎?”壬認突然看向二屍,發自內心地問道。
“娘從小就跟我說成人很重要,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我聽我娘的。”袁友仁說道。
壬認看向楚仁先,期待他會說出什麽答案來。
“當然重要,而且很重要。”楚仁先點了點頭說道。
“你們畜族所謂的成‘人’,就是想要有尊嚴地活著罷了,不被欺辱,不被踐踏......”
“其實,隻要實力強大,任你長得如何醜陋或者奇異,誰也不敢說什麽,最後都隻會對你畢恭畢敬的。”
隨後,楚仁先歎息一聲:“唉......我們雖然是人,但也不是‘人’。”
他這一路走來,在凡人的時候被地位崇高的皇帝流放,被強大的悟道者欺辱,看著悲劇發生而又無能為力。
成為悟道者之後呢?縱使他在同境之中是佼佼者,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更強大的悟道者稍稍出手,他就必須四處逃竄磕頭求饒,無力反抗,依舊毫無尊嚴可言。
曆經苦難的他深深知曉,若是想要自保,成人之後可以自由操縱道蘊的能力尤為重要。
“就是因為靈世的無盡痛苦,所以我們才要修煉,直到成人。”
“成人之後才能成為真正的‘人’。”
壬認聽著楚仁先的回答,收回了伸出來的舌頭,思索了起來。
許久之後,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不知她內心此時對楚仁先的思想究竟是認同還是反對。
“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壬認最後還是點頭認同了楚仁先。
她站起了身,催動著畜道道蘊,在灰色氣團中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肥胖的男人。
“變成人,再行禮,是我們畜族待人最高的禮儀”壬認解釋道,隨即對著楚仁先鞠躬作揖。
“小輩壬認受教了。”
她抬起了腦袋,看向了顛倒山脈的深處,眼神火熱起來:“我聽聞此處又有秘境誕生,就先離去了。”
楚仁先並未阻攔,和袁友仁看著壬認再次施展畜化之術,變成了一隻大鳥朝著山脈深處飛去。
“娘,我們走吧,我還想看看呢。”袁友仁眼見壬認離開,拽著楚仁先的衣角喊道。
“嗯,走吧。”楚仁先說著,和袁友仁朝著周邊走去。
......
一天結束,袁友仁玩得很盡興,而楚仁先內心卻有些煩悶。
今天的壬認再次提醒了她,成人,要成人!
年少時期的熱血之心再次被點燃,楚仁先開始想象起自己成人之後的模樣。
身軀細長似是水中波,皮膚金黃,和金豬一樣堅如磐石。
頭生雷蚣的觸須,手腳如風林蟲的虎掌一般,腿又形同赤行馬,最後身後生出焰靈貓的尾巴。
灰色的氣團懸浮在她的身邊,化為四色,分別對應風金雷炎四道。
那會多麽威風啊!而且水中波那長長的身軀,若是再尋得水道異靈,自己以後豈不是就是偽龍了嗎?
望向袁友仁,此時的她還提著擊殺的異靈開心不已。
‘友仁雖然戰鬥經驗不夠,但是總有逃跑的能力,無論是風林蟲還是赤行馬都很不錯,或許,我該準備成人了......’
夜晚,袁友仁睡去,楚仁先卻在努力吸收道蘊。
天空星芒騰轉,靈世中的畜道道蘊朝著楚仁先匯來,化成了她存蘊丹的外殼。
地平線的那頭的黑暗忽然被撕毀,白光在不斷吞噬黑夜。
群星如塵,夜幕似紙,被初升的太陽輕而易舉地掀起。
楚仁先猛地輕哼一聲,存蘊丹的外殼碎裂開來,沉入了道蘊之中,化為了她的部分底蘊。
本來積澱的道蘊凝實了起來,化為了新的外殼。
“一等畜了嗎......”楚仁先輕聲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