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林風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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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峻與白陸青,借密林山洞,暫避玄陰門之追殺。二人困乏至極,相扶而行,入山林之深處,身影漸沒於暗夜,以求生機與希望。
白陸青暫脫危境,心有慶幸,然常念林風去向,輕聲問蘇峻曰:“當日寒江郡小酒館之戰,見林風大哥脫玄陰三象之圍,逸然而去。然為何遲遲無援兵至?”
蘇峻慰之曰:“林風兄足智多謀,膽色過人,必有良策。吾等乃引蛇出洞之計之關鍵棋子。吾偽為玄陰門人,吾三人爭搶玄陰寶盒,以引江湖人士之矚目。”
白陸青曰:“然也,未料此行險象環生,幸有蘇兄相伴。” 言罷,美麵微赧。
蘇峻又言:“寒江郡轄寒江縣、南洋縣、落雲城等九縣城。落雲城與番國交錯,乃軍事重鎮。城主府白大人料玄陰門或潛於寒江郡某處,故令令兄白子軒赴寒江郡總領查勘玄陰門之事。吾等與林風兄為其一組。孰料吾等有幸,於南洋縣小酒館偶遇玄陰四象。料此小酒館與玄陰門必有瓜葛。”
白陸青思及兄長子軒,露自豪之色,曰:“玄陰門素低調,江湖不張揚,查之甚難。未料玄陰四象恃武功高強,朱雀以采藥人麵具掩真容,餘三象竟如此托大,自曝身份底細。雖連遇險境,然吾等早有以身試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之決心。此行不虛也。”
蘇峻曰:“實因白姑娘身份尊貴,吾恐有失,故困於馬車時,欲速救姑娘脫身。現雖暫離險境,心稍安。然吾亦跟丟玄陰門一行。若僅吾一人,或仍冒險跟行,一探究竟。”
白陸青苦笑道:“蘇兄,實乃我連累於你,致引蛇出洞之計受阻。”
蘇峻曰:“無礙。白姑娘平安,乃最大幸事。何況令兄與林風兄必有他策。吾等雖為引蛇出洞之一環,然為棋子,於整個棋局,算可棄可取,視情而度。現吾等暫時脫困,未必為壞事,一切皆為最好之安排。雖跟丟玄陰四象,然昨夜南洋縣衙官兵於夜密林伏擊玄陰四象之事,可見我方已在繼續行動。隻是玄陰門二護法突現,暫亂本計劃之棋局。放心吧,當務之急,吾等先恢複體力,速回寒江郡與令兄會合,再謀下一步動作。”
白陸青點頭微笑,含情脈脈視蘇峻曰:“蘇兄所言極是,我聽蘇兄安排。隻是,吾等共患久矣,蘇兄莫再呼我白姑娘,稱我陸青即可,免生分。” 言畢,害羞別過臉去,小步快跑以避蘇峻。
蘇峻摸首愣之,尋思其意,悟後,不禁莞爾,速追而上。二人並肩,有說有笑,繼續前行。
城主府衛隊長林風,於南洋縣小酒館外,與白虎、青龍、玄武酣戰正激。電光石火間,忽見朱雀、白陸青與白衣男子蘇峻皆癱地不起。黑色麵具之下,驚愕之色驟現於顏,手中劍勢亦緩。
林風心急如焚,欲脫白虎、青龍、玄武之圍,以察白陸青與蘇峻之況。然玄陰三象攻勢愈急,急切間脫身不得。
林風思忖,彼玄陰四象暫未察其與蘇峻、白陸青乃一夥。若貿然留此,恐對蘇峻與白陸青不利。念及此,決意先行脫身,尋強援而伺機來救。且信蘇峻與白陸青皆聰慧之人,尤以蘇峻為甚。其為蘇府長公子,雖年少,卻已在寒江郡為蘇府撐起一片天,智慧、勇氣、能力超群。若暫落玄陰門之手,短期內未露身份,應無大礙。白陸青有蘇峻相伴,雖有小難,然此次主動請纓出城主府,經此曆練,隻要無性命之憂,未必為禍事。何況,此次引蛇出洞之計,明麵上僅三人現身小酒館,然不遠處,蘇府仆從與城主府護衛十數人,分散於小酒館周邊盯梢,密切關注玄陰門與己方動向。雖未得號令,暫不便暴露。
思及此,林風覺當務之急乃脫身。其眼神愈堅,執劍之手愈緊,如臨大敵。遂蓄力施一招 “劍指斜陽”,連揮三劍,劍勢如排山倒海,逼退白虎、青龍、玄武。旋即,自懷中取出玄陰寶盒,大喝一聲:“寶盒予汝!” 奮力擲向三人。而後,倒退數步,淩空而起,幾個轉身,已至百米開外。
白虎、青龍、玄武三人,見寶盒飛來,顧不上追趕,哄搶寶盒,場麵混亂不堪。而林風之身影,瞬息間已消失於遠方。
林風趕到離玄陰四象看不見之街巷,一聲呼哨,片刻之後,一群假扮作走夫、貨郎等各色人等向其圍來,林風向他們簡單叮囑幾句,這些城主府和蘇府之暗衛即分頭按計行動。
林風交代完畢,迅速飛身趕往小酒館周邊,隱於暗處,眼見著朱雀燃放哨箭,招呼同夥,不久來了一隊玄陰門黑衣仆從,將蘇峻和白陸青黑布蒙麵,用繩捆綁後,塞入馬車帶走。
林風一路隱於暗處,跟隨玄陰門眾。是夜密林,南洋縣衙府兵伏擊玄陰四象,眼見得手,卻不料中途殺出玄陰門二護法僧惡一行,反敗為勝。
林風眼見蘇峻與白陸青身處馬車內,料來安全,便仍不露麵,以逸待勞、伺機動作。此後,其見玄陰四象運功療傷、僧惡嚴厲戒備,暫不打草驚蛇。再後,林風見僧惡與玄陰四象入林密議,本欲借機先救蘇峻和白陸青脫困,又想偷聽密議,遂潛在僧惡及四象身後不遠。卻聽得玄陰門餘眾大呼 “人逃跑了速追”,始知蘇峻和白陸青已尋機脫困,心裏大慰。
此後,僧惡與玄陰四象一路追尋蘇峻和白陸青,直至虎洞一無所獲,林風心裏釋然,他相信白陸青吉人天相,有蘇峻相伴,避過了玄陰門眾,應該平安無虞。遂打定主意,繼續暗中盯梢僧惡與玄陰四象一行。隻不知,僧惡與玄陰四象一行,欲往何方。
林風遂於沿途,一路留下暗記,備己方人員循蹤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