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郭莊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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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蘇峻與白陸青至溫泉畔。明月皎皎,如練之華傾灑泉麵,銀光閃爍,仿若夢幻之境。四周靜謐無聲,唯偶有蟲鳴之聲,似在低吟淺唱。
    蘇峻身形挺拔如鬆,劍眉斜飛入鬢,星目璀璨,雖身負重傷,然眉宇間堅毅之色難掩。凝眸泉麵銀光,心中向往寧靜之生活,思緒如那波光般微微蕩漾。
    白陸青肌膚勝雪,宛如羊脂白玉,雙眸如璀璨之星,熠熠生輝。粉衣嬌俏,恰似春日之桃花,嬌豔動人。此刻,她酣睡正濃,笑靨淡淡,似沉浸於美妙之夢境,不知夢中可有那如畫之風景、溫暖之人兒?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葉隙,灑落點點光斑,如碎金般璀璨。蘇峻緩緩啟眸,那深邃之眼神仿佛藏著無盡故事。轉視白陸青,見其仍寐,遂輕身而起,動作輕柔,生怕驚擾了這美好的畫麵。至泉邊,以手捧水洗麵,清涼之感頓時襲來,頓覺神清氣爽。念及早餐,環顧四周,見不遠處有野果。小心采之,歸至白陸青處,輕聲喚醒。
    白陸青悠悠睜眼,見野果,歡顏綻露,如那盛開之花朵,明媚而動人。二人共嚐野果,雖味酸澀,然此時覺美味異常,隻因這是在這艱難之境中難得的甜蜜。
    食畢,依郭老六所指,朝小郭莊而行。一路走走停停,賞自然風光,心情舒暢。蘇峻博學盡顯,不時為白陸青介紹路邊花草樹木,眼神流露出對自然之熱愛,仿佛那花草樹木皆是他心中之寶。白陸青聽得津津有味,眸中好奇之光閃爍,如那夜空中的星星般明亮。
    經漫長跋涉,終見小郭莊輪廓。莊落青山綠水間,寧靜祥和,宛如一幅絕美的山水畫卷。見農田黃燦燦,莊稼喜人,微風搖曳,似在訴說著豐收的故事。屋舍錯落,石木建造,綠藤滿壁,宛如童話中的小屋。煙囪嫋嫋,炊煙升起,溫暖寧靜之感頓生,仿佛能撫慰人心的疲憊。清溪流過村中,溪水潺潺,溪邊數婦浣衣,笑語陣陣,那聲音如同天籟之音,讓人陶醉。
    村民見蘇峻與白陸青,皆好奇注視。小兒圍攏,睜大眼睛打量,那純真的眼神讓人心中一暖。蘇峻與白陸青微笑招呼,村民亦回應,麵露友好之笑,這一幕,讓人感受到了人性的美好。二人向村民打聽郭老六住處,村民熱情指路,那熱情如同冬日之暖陽,讓人倍感溫暖。
    尋至郭老六家,在小郭莊往南洋縣道路出口處不遠之山坡邊。郭老六乃和藹老人,見二人,麵露驚喜。蘇峻與白陸青連忙致謝。郭老六笑而擺手,言此乃應為之事。
    郭老六邀二人入屋,端來熱茶。蘇峻坐定,郭老六見其傷,取草藥,脫其外裳,為其上藥。其間,閑聊起。蘇峻述其經曆,郭老六聞之津津有味,亦分享小郭莊之事。
    正閑聊間,忽聞遠處嘈雜聲,似問路之聲。眾人好奇視之,但見白虎、青龍與玄武及玄陰餘眾,風塵仆仆至小郭莊。原來,白虎等追捕蘇峻與白陸青,遇小郭莊砍柴村民。村民言小郭莊有醫術高明之郭老六,或能為其受傷同伴治療。白虎等人遂往小郭莊尋郭老六。於莊周圍打聽其住處,村民亦熱情指路,終尋得郭老六家方向,遂往郭老六院子方向行來。
    隻聽得白虎說道:“此番二護法與朱雀獨留,不知會生何事。二護法心思深沉,朱雀性烈如火,此二人湊一處,實難預料。”
    青龍悠然接口曰:“確然。二護法手段狠辣,朱雀衝動易怒,若起衝突,恐難收場。然亦有可能為共同目標暫合作,隻是此合作能持續多久,不得而知。”
    玄武搖頭歎曰:“哎,二護法垂涎朱雀久矣。隻可惜朱雀有絕世容顏,願鮮花勿插牛糞,小白菜勿讓豬拱。嗬嗬,不管他們如何,吾等眼下顧不上也。那蘇峻與白陸青逃脫,實乃無奈。此二人狡猾多端,竟在吾等眼皮底下溜走。”玄武一臉無奈,心中對蘇峻與白陸青亦是又恨又佩服。
    白虎一想到蘇峻和白陸青逃脫,怒不可遏,一拳砸於旁樹,那樹微微顫抖,樹葉紛紛飄落。白虎怒曰:“哼!若非他們使詐,吾等豈會讓其輕易逃脫!”白虎眼神中滿是憤怒與不甘。
    青龍沉吟片刻,曰:“吾等不必過於懊惱,當務之急乃盡快尋其蹤跡。隻是昨夜追捕之時,竟有玄陰門眾不慎跌傷,如今急需尋醫者救治。”青龍眼神中透著冷靜與理智。
    玄武一臉疲憊,抱怨曰:“一夜奔波,未食一物,實乃憤怒。先不說蘇峻與白陸青,單吾等自己都快撐不住了。”玄武揉了揉肚子,臉上滿是疲憊之色。
    白虎咬咬牙,曰:“先在小郭莊安頓,找醫者為傷者治療,再補充食物。等眾人恢複體力,再繼續追捕蘇峻與白陸青。眼下,吾等行蹤恐已被官府盯上,還是謹慎為好,勿惹他事。”白虎遂命玄陰門眾外出尋食物,交代回郭老六院子會合。
    蘇峻與白陸青在屋內,隔不遠聽得白虎等聲音,神色凝重,心中如壓巨石。白陸青亦是憂心忡忡,美眸中滿是擔憂之色。
    白陸青急謂郭老六曰:“老丈,此夥人乃吾等敵人。蘇兄重傷未愈,無力對敵。”郭老六速請二人躲入內室,自己出應答白虎等人。內室中,白陸青心中忐忑不安,緊緊握住蘇峻之手,蘇峻亦是麵色凝重,心中擔憂不已。
    片刻,院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白虎扣門問道:“郭大夫,郭大夫在嗎?”
    院門緩開,郭老六現於眾人麵前,麵容和藹。郭老六微笑問曰:“幾位有何事?”
    白虎上前一步,恭敬曰:“郭大夫,久聞汝醫術高明。吾等此次前來,有一朋友昨夜於山林中跌傷腿,聞小郭莊村民言汝醫術高明,特來懇請汝出手相助。”白虎眼神中滿是期待。
    郭老六微微皺眉,捋須曰:“且先觀症狀。”
    白虎一揮手,玄陰門趙六扶著疼得滋牙裂嘴之喬五走進院子。喬五左腿有深傷口,腿骨穿出,鮮血淋淋,麵色蒼白。那傷口觸目驚心,讓人不忍直視。
    郭老六觀之,沉思片刻,曰:“此症棘手,需趕快救治。”郭老六又仔細為喬五診脈,又觀其麵色、舌苔等,神色愈凝重,心中暗道:“此傷甚重,稍有不慎,恐有性命之憂。”
    良久,郭老六起身,緩緩曰:“此傷乃外力重創所致,傷口頗深,傷及筋骨,且失血過多,氣血大虧。若不及時救治,恐有性命之憂。”
    郭老六一邊言,一邊吩咐玄陰眾人準備熱水、幹淨布條及各種草藥。眾人迅速行動,未幾,所需之物備妥。
    郭老六先以熱水清洗喬五傷口,小心去除周圍汙垢雜物。然後,從藥箱中取出止血草藥,搗碎敷於傷口,再用幹淨布條包紮。包紮時,手法嫻熟,力度適中,既確保傷口妥善處理,又不給傷者帶來過多痛苦。
    處理完傷口,郭老六又開一副調理氣血之藥方,讓人趕緊抓藥煎服。“傷者需靜養,不可隨意移動,飲食亦需清淡,以利傷口愈合及身體恢複。”郭老六囑咐道。 眾人紛紛點頭,對郭老六醫術醫術讚歎不已。
    白虎等見喬五傷勢得控,心中稍安,對郭老六拱手曰:“多謝郭老神醫出手相救,若喬五能痊愈,吾等必當厚報。”郭老六擺了擺手,曰:“治病救人,乃醫者本分,無需言謝。隻願傷者能早日康複。”
    未幾,其餘玄陰門眾帶回從小郭莊村民處搶來之糧食雞鴨,就近煮食以補充體力。經過一番休整,眾人又議下一步行動。
    白虎曰:“吾等可在小郭莊周圍打聽蘇峻和白陸青下落,他們剛逃脫不久,或許會留下線索。”青龍和玄武表示讚同。於是,擬分成幾個小組,在小郭莊展開調查。
    此時,青龍眼尖,見此前郭老六為蘇峻換下之傷衣,驚訝曰:“郭老神醫,你院中還有其他傷者?”
    郭老六淡定曰:“是也,小郭莊周邊野獸出沒,常有村民被獸所傷。昨夜,有一村民砍柴歸家,不慎被豹所傷,亦尋吾醫治,僥幸撿得一命。”
    青龍遽拾帶血破裳,凝眸詳察,疑聲而言:“此白裳,衣質乃絲綢所成,雖有豹爪之痕,且血跡宛然,然細觀此材質,絕非尋常村民所能著之。”
    白虎與玄武亦趨前湊近,詳加審視,白虎先疑曰:“此裳質地殊為貴重,價值不菲,絕非普通村民所能購置。觀其形製,莫不是蘇峻所著?”
    玄武亦頷首道:“確有此可能。”言罷,三人對視一眼,皆神色凝重,心下揣測不已。
    玄武一把攫住郭老六衣領,喝問曰:“老頭,可見過一著白裳男子與一著粉衣女子?此裳可是那男子所留?他人在何處?”
    郭老六忙辯曰:“客官莫急,吾未見過汝所說之兩人。此裳確係吾村農戶之……,前些日他剛從南洋縣歸,城裏親戚贈其白裳……”
    白虎衝青龍使一眼色,青龍手上用力一推,郭老六踉蹌而倒。
    青龍怒喝道:“豈有村民著富衣上山砍柴之理,讓開,否則吾絕不留情!”
    郭老六掙紮爬起,攔於青龍之前,哀求道:“客官,請看吾之薄麵……”
    青龍一腳飛出,郭老六飛跌甚遠,倒地不起。
    眼見青龍等就要撞門入內室。蘇峻與白陸青在內室聞得聲音,驚出一身冷汗,真乃剛出狼窩,又入虎穴。心中惶恐不安,不知如何是好。又聽得郭老六為阻青龍搜查,受傷倒地,心中怒氣衝天,正欲出門拚命。
    卻聽遠處一陣嘈雜腳步聲傳來,數聲大呼:“別讓走了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