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玄陰探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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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降,寒江郡知府府邸,靜謐如淵。皓月當空,銀輝灑落,庭中樹木隨風搖曳,影影綽綽。
白子軒立於臨時指揮所內,劍眉微蹙,神色凝重,雙眸緊盯著桌上地圖,欲尋那神秘莫測之玄陰門蹤跡。
子軒身著青袍,束黑帶,佩寶劍,身姿挺拔如鬆。抿唇之際,麵容剛毅堅定。那緊鎖之眉頭下,深邃眼眸透睿智與憂慮。不時以指輕觸地圖標記,似思下一步之舉。
蘇峻與白陸青靜立於側,麵色沉凝。蘇峻著白色錦衣,佩玉佩,束長發,風度翩翩。眼神深邃冷靜,顯沉穩氣質。
白陸青著淡藍衣裙,長發如瀑,麵容秀麗。眼神聰慧果敢,令人側目。
玄陰門,乃江湖惡徒匯聚之地,若不速除,後患無窮。此刻,子軒心中,憂喜參半。憂者,不知七隊、八隊、九隊能否帶回有價值之情報;喜者,若能確定玄陰門之確切位置,便可迅速出擊,一舉殲之。
蘇峻與白陸青亦暗自思忖,那玄陰門殺手組織究竟潛藏何處。今乃哨騎小隊分赴各縣查勘之九日。預計七隊、八隊、九隊明日亦有消息來報。知府餘朝安,年歲已高,公務纏身,遂先離去。子軒與蘇峻、白陸青便趁夜,再度研探玄陰門之事。
子軒抬首,望向蘇峻,問道:“蘇公子,若汝為玄陰門門主,將如何操縱此組織?”
蘇峻手托下巴,沉思片刻,而後緩緩回道:“且析殺手組織之特點。其一,神秘難測。組織隱於暗夜,如幽靈般難覓蹤跡,鮮有人知其總部所在及規模。成員身份詭秘,執行任務時,常以各種偽裝現身,或為商賈,或為落魄文人,乃至街邊乞丐,令人難以識破。行動之時,如暗夜之影,悄然無聲,令人防不勝防。”
蘇峻眼神流露出思索之色,又言:“玄陰門之人,平日隱於市井,與常人無異。待任務至,便如鬼魅般出現,令人措手不及。或於熱鬧集市,偽裝成商販,暗中觀察目標;或在寂靜小巷,扮作落魄文人,伺機出手。行事神秘,難以捉摸。”
“其二,冷酷無情。殺手經嚴格訓練,摒棄常人情感,專注任務。無論目標何人,接令即行,毫不手軟。妨礙任務者,亦毫不留情清除,毫無憐憫猶豫。執行任務之際,眼神冰冷,如利刃般銳利,仿佛世間萬物皆為其獵物。”
蘇峻聲音沉穩有力,臉上露出凝重之色:“此等殺手,心中唯有任務,毫無情感。不會因目標可憐而心軟,亦不會因有人妨礙而退縮。如冰冷機器,隻知執行命令。若有人擋其前,必毫不猶豫出手,將其清除。”
“其三,訓練有素。組織內部,訓練體係嚴格高效,體能、武藝、暗殺技巧,精心打磨。成員精通各種武器,擅長隱匿、追蹤、偽裝之技。心理素質訓練亦重,殺手須在任何情況下保持冷靜理智,不被情緒左右,以保任務成功。平日裏,殺手們刻苦訓練,揮汗如雨,隻為在關鍵時刻一展身手。”
蘇峻語氣中帶著欽佩之意:“玄陰門訓練極為嚴格,從體能至武藝,從暗殺技巧至心理素質,每一個環節皆精心打磨。殺手們不僅精通各種武器,還擅長隱匿、追蹤、偽裝等技能。訓練中,麵對各種艱難挑戰,不斷突破極限。唯有如此,方能在執行任務時保持冷靜理智,不被情緒左右。”
“其四,組織嚴密。等級分明,分工明確,從首領至普通殺手,皆知職責任務。命令傳達高效準確,確保行動一致協調。成員管理嚴格,違反規定者,嚴懲不貸,以維組織紀律權威。組織內部秩序井然,如同一台精密之機器。”
蘇峻微微皺眉,似思此組織之可怕之處:“玄陰門內部等級森嚴,分工明確。首領掌控全局,下達命令;目前已知,玄陰門尚存在門主和大護法(二護法僧惡和玄陰三象之白虎、青龍、玄武已被林風等誅殺,玄陰四象之首朱雀已反水轉投林風),還有十二名肖級殺手及其它一般殺手。各級殺手各司其職,執行任務。命令傳達高效準確,確保行動一致協調。同時,組織對成員管理嚴格,違反規定者必受嚴懲。如此組織,如精密機器,運轉有序,令人難以攻破。”
“其五,手段多樣。執行任務時,依不同情況采用不同手段。或直接暗殺,迅雷不及掩耳取人性命;或迂回策略,下毒設陷阱。善用環境與人,製造混亂幹擾,為行動創造有利條件。殺手們猶如狡猾之狐狸,總能想出各種辦法達成目的。”
蘇峻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玄陰門殺手手段多樣,防不勝防。可直接暗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取人性命;亦可采用迂回策略,下毒設陷阱,令人不知不覺陷入絕境。還善用環境與人,製造混亂幹擾,為行動創造有利條件。此等殺手,如狡猾狐狸,令人難以捉摸。”
“其六,目標明確。接受任務,目標明確,期限既定。殺手全力以赴,對目標詳細調查分析,了解生活習慣、行動規律,製定有效暗殺計劃。確定目標,堅定不移執行,不完成任務絕不罷休。”
蘇峻說完,輕輕歎氣:“玄陰門殺手一旦接受任務,便全力以赴。對目標進行詳細調查分析,了解其生活習慣、行動規律,然後製定有效暗殺計劃。確定目標後,堅定不移執行任務,不完成任務絕不罷休。此執著與決心,令人恐懼。”
白陸青含笑點頭,眼中滿是讚賞之色,讚曰:“蘇公子之分析,甚為精妙。”
子軒凝視寒江郡地圖,又問:“蘇公子,若汝為玄陰門門主,會將總部設於何處?南洋縣或是石別下縣?亦或他處?”
蘇峻微微眯起眼睛,回道:“隨哨騎隊陸續回報,一隊與六隊已徹查鳳阪等六縣,落雲城此前無玄陰門組織之信息。一來城主府重兵坐鎮,治安向來良好;二來,刺殺林墨之殺手,據吳府族老等供述,係吳亮親至石別下縣槐樹巷小院接洽,殺手非從落雲城直接出發,乃寒江郡派出。故可初步排除落雲縣有玄陰門組織存在。”
蘇峻頓了頓,又言:“按目前初步研判,南洋縣與石別下縣存在玄陰門組織之概率甚大。其一,玄陰四象及玄陰門二護法皆現於南洋縣,絕非偶然。當初,汝吾、林風及陸青,預演引蛇出洞之計,亦設想先從南洋縣下手。蓋因南洋縣離寒江郡地理距離最遠,且部分區域與番國圖靈族小犬部落接壤。若吾為玄陰門主,將總部設於南洋縣,萬一事敗,可從邊境迅速潛逃至番國。故南洋縣存在玄陰門組織之概率極大。”
蘇峻眼神中露出擔憂之色:“南洋縣地處偏遠,與番國接壤,若將總部設於此處,一旦事敗,便可迅速逃往番國。且玄陰四象及二護法皆現於南洋縣,此絕非偶然。此說明南洋縣很可能是玄陰門之重要據點之一。”
“其二,若將玄陰門總部設於石別下縣,亦是良選。理由有三:一是石別下縣離落雲城甚近,約三十公裏。落雲城與番國接壤之有九個鄉屯,萬一事泄,亦可迅速從邊境潛逃至番國;二是吳亮雇凶,係先至寒江郡,再輾轉至石別下縣槐樹巷小院接洽玄陰門接頭人。作為隱藏之殺手組織,接洽點若離總部太遠,不利於行動指揮。”
蘇峻眼神中閃爍著智慧之光:“石別下縣離落雲城近,與番國接壤之鄉屯多,便於逃跑。且吳亮雇凶時先到寒江郡,再輾轉至石別下縣槐樹巷小院接洽玄陰門聯絡者。此說明石別下縣很可能是玄陰門之重要據點之一。作為隱藏之殺手組織,接洽點離總部不能太遠,否則不利於行動指揮。”
子軒讚曰:“分析甚有道理。陸青,汝意如何?” 白陸青瞧著蘇峻,心中甚喜,一臉陶醉,嘴角微微上揚,笑曰:“吾亦覺蘇公子分析極是。隻是,若石別下縣有玄陰門組織存在,且此殺手組織存之久矣。為何除林墨遇刺案外,此前從未聞玄陰門殺手組織在他處作過大案要案?”
白陸青眼神中充滿疑惑:“玄陰門殺手組織既然存在已久,為何除林墨遇刺案外,從未在其他地方作過大案要案呢?此中是否有隱情?”
子軒拍掌讚歎曰:“此問甚妙!玄陰門殺手組織存在時間必不短,從玄陰四象加入此門之時可推斷,至少十年以上。足見此玄陰門殺手組織嚴密,隱藏極深。殺手組織之本意乃執行暗殺任務,能雇凶執行暗殺之人身份背景必不簡單,被暗殺者亦非富即貴,再不濟亦是江湖人士。然而,過去十年,於官府、於江湖,此玄陰門神秘至極,實不正常。除非有一種可能,凶殺案發生後,有人迅速封鎖消息,致人們對玄陰門所作大案要案知之甚少。”
“另外,對於如此神秘之組織,當初吳亮竟能聯絡得到,唯有一種可能,有人告知其何處對接玄陰門殺手組織。那麽,誰會告知吳亮呢?” 子軒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銳利:“玄陰門殺手組織如此神秘,吳亮卻能聯絡到他們,此背後一定有人暗中相助。那麽,此人會是誰呢?是吳氏馬幫嗎?還是另有其人?”
蘇峻與白陸青對視一眼,曰:“吳氏馬幫?應隻有此可能。”
子軒笑曰:“此可能性極大。大家再思之,關於吾等目前所掌握之玄陰門組織,還有哪些疑點未想到。”
白陸青微微低頭,陷入沉思,片刻後說道:“刺殺林墨之玄陰門殺手共五人,四人服毒自盡,餘下一人潛逃後回去報告,玄陰門又出動第二批殺手報複並繼續追殺。從時間與距離來看,第二批殺手從石別下縣直赴落雲城,最有可能。然此中疑點頗多。其一,殺手為何如此迅速得知消息且果斷行動?此或暗示其組織內部有高效之聯絡方式,然此聯絡之法究竟為何,吾等尚未知曉。其二,他們為何如此執著地追殺林墨?林墨身上到底有何秘密,竟惹得玄陰門如此大動幹戈?”
白陸青臉上露出凝重之色:“玄陰門殺手行動如此迅速,讓人不禁懷疑他們的組織是否還有其他秘密通道或者聯絡方式。而且,他們為何如此執著地追殺林墨?林墨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
蘇峻補充曰:“石別下縣槐樹巷小院玄陰聯絡人一直查獲不到,實不正常。且石別縣衙對該人畫影通緝,遲遲未能破獲,亦不正常。此中必有蹊蹺。或有勢力暗中庇護此人,亦或此人還有其他身份和背景,吾等不可不察。”
蘇峻眉頭緊鎖,似在思考其中緣由:“此聯絡者一直未能查獲,說明其非常狡猾。而且,石別縣衙畫影通緝都未能破獲,此背後是否有勢力暗中保護他?或者,他還有其他身份和背景?”
白陸青又思之,補充曰:“南洋縣小酒館,玄陰四象和玄陰門二護法,如此重量級之殺手同時在此出現,豈不招搖或不正常?若確如朱雀所言,他們此行乃前往落雲城與番國交界處接回番國使者,此行動不應有假。然為何需從南洋縣出發前往?此其一;其二,南洋縣衙接林風派人報信,言南洋縣小酒館出現玄陰門眾打鬥。縣衙雖派出百餘名官兵在密林伏擊,然竟被玄陰門眾三十餘人打死打傷百餘人,此事本身亦不正常。雖說官兵戰鬥力非強悍,對上玄陰四象這類江湖高手勝算不大,然戰鬥力低得如此不正常,且在占盡天時地利之情況下。此中是否有陰謀或另有隱情?吾等當深思。”
白陸青眼神中充滿憂慮:“玄陰門眾在南洋縣小酒館出現,如此招搖,此背後是否有陰謀?他們為何要從南洋縣出發前往落雲城與番國交界處接回番國使者?而且,南洋縣衙派出之官兵在占盡天時地利之情況下,竟然被玄陰門眾打得如此慘烈,此中是否有蹊蹺?”
就在眾人陷入沉思之時,突然,一名侍衛匆匆跑來,神色慌張地說道:“大人,不好了!剛剛收到消息,七隊在石別下縣調查過程中遭遇了玄陰門的襲擊,傷亡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