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但凡我有,予取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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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歇吧。”破曉勸著一直給他尾巴輸靈力的沈亭禦。
沈亭禦抬眼瞪他,“你別管。”
破曉無奈,“你解解你腿上那個,你自己舒服點,然後換成你自己的靈氣呢。”
“你當我不想啊,太多了,解不開。”沈亭禦換了隻手。
太痛了他這尾巴,他看著都疼的慌。
破曉垂著頭,溫言細語地勸,“你解了你那個,說不定沈離來了,你還能幫沈離。”
沈亭禦立馬撤了手,開始解自己身上捆著的靈氣了。
破曉眼眸一彎,微微一笑,接著勸,“你要不喝兩口我的血呢。反正它也淌著呢。”
沈亭禦不幹了,扭著身子要跳起來揍他,“你有完沒完,王八蛋才喝呢。別拿我跟外麵那幾個死老頭比,惡心誰呢。”
“你別說話了,存點體力吧。”沈亭禦又囑咐他。
“好。”
破曉腦袋靠著牆,闔上眼睛休息。
沈亭禦就解著自己身上三長老的靈氣,所幸他都解了快一天了,也不多了。
“破曉!”沈亭禦輕輕地叫著。
破曉睜開眼,“嗯?”
“都解開了啊。”破曉朝他笑了笑,又是一痛,笑容僵在了臉上。
“別動。”沈亭禦看他又疼了,低低地喝住了他,“我說過來給你鬆身上的嘛。”
破曉勾著嘴角,沒有再說話,靜靜地看著沈亭禦在自己身上搗鼓。
沈亭禦先運起靈力解了二長老栓住他尾巴的那一道靈氣,換成了自己的靈氣,虛虛地繞了一圈,又在靈氣上留了他一些靈力,給破曉止痛。
然後他手掌懸空浮於破曉身體之上,查看沈離封住的靈力,搖了搖頭,“師姐封的我是真解不開。”
破曉唇角微微牽起,雖然時間地點都不對,但是他好想沈離啊。
尾巴上挨刀子的時候,他疼的腦袋一片空白,幾次快受不住的時候他都想得是不能死在這裏,沈離還沒回來呢,他還想聽她撲進他懷裏,講一次好愛他。
破曉嗓音有點啞,“別解了。”
其實沈離算得上在這裏保住了他的命,鮫珠沒有靈力的時候吐不出來的。
他也給沈亭禦解釋,“鮫珠沒有靈力的時候吐不出來的。”
沈亭禦手上一頓,接著去給他鬆縛靈鏈,“那師姐算是保住了你的命啊。”
破曉莞爾,“對啊。”
他們得想辦法解沈離的封印。
他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有人來了!”沈亭禦收了手,躺回了地牢陰暗的角落,指尖一抬,給自己捆上了。
“鮫人!肯吐鮫珠了嗎!”三長老人未到聲先到。
沈亭禦在暗處翻了個白眼,等他出去的,他非得揍這老頭一頓給破曉出氣。
破曉神色淡然,湛藍的眸子裏全是平靜,並不言語。
要不是他之前叫過沈亭禦,他們真的以為他不會說話。
破曉眉頭緊鎖,攥緊拳頭,閉上了眼。
沈亭禦又在角落裏罵。
可能是刀尖屢次挑撥著他尾巴上敏感的神經,破曉不知為何覺得今日,更痛了。
他腦袋生疼,渾身發寒。
沈亭禦怒氣衝衝的聲音落在他耳朵裏,他想讓他別罵了,一會兒他們衝他去了。
又挨了一刀,破曉全身都一哆嗦,猛喘著氣,劇痛直衝上腦。
意識又不太清醒了。
他聽見不知是誰說。
“到底怎麽才能撬開他的嘴啊。”
聲音落在他耳朵裏越來越小。
然後又有人給他提意見。
“不知這樣行嗎?”
哪樣?破曉撐著眼睛想看看,但是眼前發黑,他暫時看不見。
沈亭禦一聲慘叫落到了他耳朵裏。
“不是你們神經病啊,打我幹什麽。”
破曉腦子都有點轉不動了,打他幹什麽,眼前的黑還沒有散去,他朝聲音的方向扭頭。
“打你撬開鮫人的嘴啊。”二長老陰鷙的聲音再次響起。
“神經病,破曉別管他,你歇會。”沈亭禦恨恨地扭過了頭。
聽到這沒完沒了的鞭子聲,破曉的眼前終於清晰,他咬了下舌頭,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放開他。”
衝他來的,打別人做什麽。
二長老近乎哈哈大笑,“我就說他能撬開鮫人的嘴吧!接著給我打!打到鮫人吐鮫珠為止!”
“你!”沈亭禦真是無語了。
破曉自己尾巴上不知又被做了什麽,一陣猛烈的劇痛上腦,他嘴都張不開,想讓他們別打沈亭禦了。
說不出來。
“破曉!閉好你那個嘴,敢妥協我就去揍你。”沈亭禦嗷嗷叫著還惡狠狠地威脅他。
二長老真是不明白這個鮫人的嘴為什麽這麽硬。
他盯著破曉,匕首的刀尖挑起他的下巴,“鮫人啊,沈離對你這麽好,你就不怕她對你有所圖?”
破曉清醒了一點,聽到沈離的名字,他又咬了咬舌頭,下了點狠勁,直視著麵前的二長老,聲音微弱,但堅定無比,“但凡我有,予取予求。”
本來就是。
要是沈離管他要鮫珠,他肯定毫不猶豫就給了。
隻是沈離不會。
沈離啊,你可千萬別受傷啊。
破曉接著虛弱地說,“放開沈亭禦,打他也沒用。”
沈亭禦在破曉後麵瞪了他一眼,這麽快就給自己保命的東西說出去了。
他不就挨幾鞭子嗎。
大不了他敲師姐幾頓飯補回來。
真以為他是紙糊的了啊。
“你什麽意思?”
破曉說幾個字喘一口氣,“沒有靈力,無法吐鮫珠。”
所以這個事情又繞回了,如何解開沈離的靈力。
那幾個長老就走了。
沈亭禦還在牆上呢,“你個臭老頭,給我解開啊!!”
三長老頭都沒回,手指一抬,沈亭禦就頭朝下摔了下來。
“他媽的...”沈亭禦罵罵咧咧地起身,揉了揉腦袋,又動了動手腕,解了自己的靈氣。
“破曉...”沈亭禦來到了他麵前,就一會兒的功夫,破曉又被整得血淋淋的。
破曉剛剛看不到他,現在才看到他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了,斂眸道,“連累你了。”
沈亭禦再次運起靈力輸向他的全身,破曉怎麽勸他都不聽。
沈亭禦怕破曉又暈過去,“你剛才那句話,我師姐聽了肯定感動的哇哇亂叫。”
“她啊”,破曉的眼神稍稍有點渙散了,“肯定得哭鼻子。”
“什麽時間了啊?”破曉垂著眼簾看著沈亭禦。
沈亭禦給他擦著血,“大概中午了吧,在這地方待久了我也不知道了。”
那沈離走了快一天半了。
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他現在知道,落在人手裏的鮫人都是什麽下場了。
“餓死誰了!”沈亭禦原地一坐,發著牢騷,又抬頭看他,“破曉你不想吃東西嗎?”
破曉一直看著他,眉眼一彎,“想啊,你那些吃的很好吃。”
沈亭禦在地上一躺,接著給破曉輸靈氣,“我想師姐了。”
破曉眼角一翹,聲音柔柔的,“我也是啊。”
沈亭禦哼哼唧唧的罵那幾個長老,又想到了沈離,“師姐可緊張你了,那次她受傷,不想讓你知道,非逼著我在你飯裏下迷藥。那是她缺德啊不關我事。”
想到這事他就得跟破曉道個歉。
破曉又笑了,“沒事。”
他們靜靜地待了許久。
沈亭禦聽到有人來了,迅速睜開眼,躺了回去,接著把自己捆好。
又來了一堆人,沈亭禦認識不認識的,反正破曉都不認識。
一個個挨著試沈離的封印。
破曉淡淡地看,沈亭禦就安安靜靜地等著自己靈力恢複。
“七靈陣現在不能用。”四長老拂袖。
誰都解不開。
沈亭禦不禁在心裏尖叫,師姐真牛啊!太出息了!
“三長老!三長老!”沈亭禦輕喊。
三長老往他這邊看,“幹什麽。”
“渴死了給我點水喝。”沈亭禦忍。
“事真多!給他拿。”
沈亭禦再忍。
外麵的人直接給他搬了一桶來。
正合他意。
嗙的一下放到了他麵前,還灑出來點。
沈亭禦內心咣當一下。
“給你水你怎麽喝啊!”三長老那聲音一聽就不懷好意。
沈亭禦咬牙切齒地罵,“你管我怎麽喝!”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就走了。
本來也不是拿來喝的。
沈亭禦直起身子,手腕一轉,站了起來,對上了破曉滿是笑意的眼神。
“這不給你整來水了嗎!”沈亭禦得意洋洋。
破曉嗯了一聲,嘴角揚起一抹清淺的笑,“謝謝。”
那群死老頭是瞎子,他又不是。
破曉那尾巴已經沒有最開始的光澤了,因為水分不夠,又強行箍著鰭,這才一直保持著尾巴的形態,早些的傷口已經有點外翻。
沈亭禦拿著那個桶,一點點往他尾巴上撩水,那滿是傷口的尾巴浸了水,看著也沒有那麽猙獰了。
很快一桶水都見了底。
“這水怎麽這麽不禁用啊!”沈亭禦要氣死了。
“要是能去你們那個池子就好了。”沈亭禦低著頭喃喃道,“師姐給你造的池子嗎?”
破曉點點頭,“她說她拿茶杯雕的。”
“真有她的啊。”
“你睡會兒吧,不知道他們還來不來。”沈亭禦又看向破曉。
“無妨。”反正他一閉眼就能昏過去。
“怎麽又來了啊!”沈亭禦罵罵咧咧地躺了回去。
二長老悠悠然地進來,“鮫人,暫時解不開你的靈力,放血總是可以的。”
沈亭禦都想抽他。
在三長老的匕首不知道的多少次劃開破曉的手臂後,他們接滿了幾瓶子血,腳步愉悅地走了。
也不管破曉是死是活。
“我他媽的!”沈亭禦氣極了,趕緊捂住破曉一直淌血的胳膊,“王八蛋才喝人血呢。”
“晚上了嗎?”破曉扯了一抹很難看的笑容。
沈亭禦點點頭,“應該晚上了,師姐快走第二天了。”
“那就行。”
“你等著他們下一次來的!”,沈亭禦惡狠狠地咬牙,“我一定給你出氣,大不了再傷一次,我起碼把三長老揍一頓。”
門規也管不了他!!
師姐會給他罩著的。
師姐看到破曉這樣得比他瘋多了!
破曉腦袋往後一靠,眼眸一彎,“別衝動。”
“你別管!”沈亭禦仰頭瞪了他一眼,“師姐回來我一定得告狀,往死裏告狀。”
後來給沈亭禦困得迷迷糊糊,那群死老頭真的沒有來過。
幾乎已經又過一天了。
破曉也不太確定,他一向沒什麽時間觀念,這個地方又沒陽光。
“沈亭禦...”破曉嘴唇微動,輕聲喊道。
他剛才讓他去睡覺來著,但是有人來了,他都聽見了。
沈亭禦警覺地睜開了眼,也聽到了腳步,身影鬼魅般來到了地牢門口的一處陰影裏藏匿著。
掌中靈氣凝結逐漸化為長劍。
明明是靈氣凝聚的劍卻劍芒不輸真實的劍。
同時另一隻手背在身後,掌中靈力同樣慢慢聚集。
沈亭禦朝破曉看了一眼,破曉了然地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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