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就是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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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離拿著一遝子紙,牽著破曉,破曉拿個椅子,詭異地落回了她的院子。
    “去把椅子放好。”沈離撒開他的手,低著頭走回屋裏。
    她這樣破曉更害怕了,把椅子放好大步往裏去尋她。
    沈離很快出來,被擁了個滿懷。
    “幹嘛啊你,我去把師父給你的字放好。”
    破曉幫她理了下簪尾的流蘇,跑的有點亂了,看著那仰頭看他的小臉,真是有點不習慣,“不生氣了?”
    “師父說的你記住了?”沈離反問。
    破曉點點頭,“記住了啊。”
    沈離勾勾唇角,“那我不生氣了。”
    破曉輕笑,正要說話就被沈離打斷,她說,“剛剛沒給你留麵子,我的錯,師父罵的我也聽了。”
    破曉抿著嘴笑了,“多大點事”,攬著沈離的腿彎將她抱起,“想做什麽抱你去。”
    沈離圈著破曉脖頸,眉梢一彎,十分嬌俏道,“想鬧你怎麽辦啊?”
    破曉勾著唇角稍稍低了點腦袋,神色波瀾不驚,絲毫沒猶豫,“給你鬧。”
    “你說的啊,餐桌,出發!”
    破曉把她放到餐桌上,他站在她身旁,垂著頭看著她,“做什麽?”
    沈離把破曉撥開,對著這小院環顧一周,視線落在她的躺椅上。
    她從餐桌上跳下來,一隻手有點艱難地攥著兩個酒瓶子,豪氣十足,“辦你!”
    破曉接著沈離下來的身子,眉頭挑得老高,眸光裏染著明媚笑意,“你來唄。”
    沈離拉著他到躺椅旁邊,把躺椅稍微挪了挪,“呐,坐。”
    破曉規規矩矩地在躺椅上躺下了,朝她張著雙臂,沈離窩在了他旁邊,把兩個酒瓶放在旁邊地上。
    “怎麽辦啊?”破曉歪著臉看她,腦袋擱在她的肩頭。
    “喲嗬”,沈離湊上前親了下他的耳垂,“你還挺期待啊。”
    破曉晃晃腦袋,眼裏閃爍著星星般望著她,也不講話。
    沈離手指一彈,蓋住他的眼睛,轉身喝了一大口梨花釀,還沒轉過去就被捉了腰。
    破曉語氣平緩,細聽帶了點無奈,“你今天迷上蒙眼睛了啊。”
    沈離嘴裏含著酒,沒法回他的話,把他腦袋微微抬起,對準那說話的嘴吻了過去。
    小躺椅一晃一晃的。
    “甜嗎?”沈離拭去了他唇角的酒。
    破曉咂咂嘴,想想剛剛的味道,“甜。”
    “蒙眼睛啊,這不跟你學的嗎~”沈離趴在他身上,已經把鞋踢掉的她,翹著腳。
    她的小躺椅被他倆這麽躺著,已經壓的很平了。
    破曉無奈一笑,攬著沈離的手緊了些。
    他就知道沈離是不生他氣了,但是還惦記這個呢。
    “所以這個是什麽?”他問。
    沈離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耳畔是她清淺的笑容,破曉思緒轉了轉,開口道,“酒?”
    “噢!你怎麽知道。”沈離一怔。
    “笑成這樣還不回答我的,除了酒還能是什麽。”破曉埋首在她頸窩,聞著沈離身上慣有的香味。
    “真聰明。”沈離把他的腦袋拉出來,在他嘴角輕啄兩下,“那還喝嗎?你不喝我就都喝了。”
    破曉點點頭,“喝!”
    沈離把酒瓶子遞到他嘴邊,“呐,喝吧。”
    破曉兩隻手都箍上她的腰,淡淡道,“沒手。”
    “給你慣的喲!”
    破曉翹著個腦袋,得意洋洋的。
    他扣著沈離貼過來的腦袋,細細品著那甜甜的酒。
    聞起來是馥鬱的花香,嚐起來卻是回味無窮的清甜。
    “好喝誒!”破曉還想喝。
    沈離挑眉,捏捏他的臉,“你不怕喝多了出洋相了啊。”
    “你等我一下,我給你拿個杯子去。”沈離說著就要下去。
    破曉一把把她撈回來,“你不喂了嗎?”
    沈離白了他一眼,“咱倆這麽喝,明天早上都喝不完。”
    麵龐上猛然泛起一絲詭異的紅,破曉尷尬一笑,鬆開了沈離。
    沈離踩著鞋,去拿了個杯子給他倒了大半杯,遞給他,沒有再坐下。
    “誒?”破曉的手夠著她,“怎麽不來啊。”
    “你自己抱著喝,我出去幹個事,你慢慢喝,喝完我就回來了。”沈離拍拍他的發頂。
    “好吧~”破曉兩個手捧著那小小的杯子,一口一口喝。
    這場麵把沈離可愛壞了。
    蹲下來吧唧一口親在他的唇上,哄他,“等我回來噢馬上!”
    “嗯嗯!”
    沈離瞬間從自己院子裏消失。
    破曉舉著杯子喝酒,勾了勾嘴角。
    過了一會兒。
    “回來了?”破曉聽到聲音了。
    “等我一下啊乖~”
    沈離又開了一下院子門,然後用了靈力,眨眼就到了破曉旁邊。
    “回來了。”沈離在他身旁窩好,“我看看喝完沒?”
    “沒喝完啊。”沈離一臉可惜。
    破曉一仰頭,全喝了。
    沈離接過那個杯子,彈開了她的靈氣,觀察著破曉的臉色。
    眸光清澈,臉頰未紅,隻有耳尖微微紅潤。
    這是還沒醉啊。
    這酒看來不行,一杯沒倒。
    “還喝嗎?”她問。
    破曉看得見她了,明亮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都不舍得挪眼睛。
    點了點頭。
    他問沈離,“你不喝嗎?”
    沈離翻身去拿了那瓶烈酒,朝他晃晃,“我喝這個。”
    “嚐嚐。”破曉望向她這瓶。
    沈離嗤笑,拿遠了一點,“這可不是你能喝的。”
    破曉揚著頭安靜盯著她,不語。
    那架勢就是要嚐。
    “你會後悔的。”沈離好心提醒他。
    見他還不退縮,沈離心裏壞心思又來了,一隻手指挑起他的下巴,“這個換個方法喝怎麽樣?”
    破曉朝她張著兩隻手,一臉無所謂,“你不是要辦我嗎?隨你咯。”
    這誰能忍住啊。
    沈離坐直身子,破曉暗笑。
    手指一悠,蒙了他的眼。
    沈離拿著兩個酒瓶子舉到他麵前,“選一個吧,選哪個喝哪個。”
    破曉隨便摸了摸,選了烈酒那杯。
    “行噢,這個這麽喝。”
    沈離拉起他的兩個手腕舉過了頭頂,靈氣一圈,掛在了正後方的門把手上。
    “沈離...你這又是什麽姿勢。”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你要喝的啊。”
    沈離灌了一大口酒,吻了過去。
    破曉先前毫不設防,迎接著沈離,卻被這嗆鼻的氣味刺的一哆嗦,下意識想逃開。
    “嗚...”
    沈離捉回了那要走的腦袋,托著他的下巴接著親。
    他第一次想在親吻的時候推開沈離,直到發現手根本拿不回來,這才意識到沈離早知他要做什麽。
    破曉被辣的呼吸都有點困難。
    胸腔的起伏更加猛烈。
    鼻尖交錯間。
    “嗚...嗚.嗚...”
    沈離再次攔住那個想要逃跑的唇。
    破曉目眩神迷,掙紮間,企圖用舌頭攔住那辛辣的酒進入他的口腔。
    沈離輕咬了下那攔路的舌尖,他吃痛。
    那抵抗瞬間潰不成軍。
    破曉的腦袋慢慢晃著,挪著。
    “嗚...嗚”
    破曉想扭過頭去,被沈離溫柔地捏住了臉頰,扭了回來。
    兀地咽下那酒,辣的他整個喉嚨都隱隱發燙。
    口腔中依舊是那味道,他渾身一縮,手臂下意識收緊,拽的背後的房門吱吱作響,沒被沈離身子壓住的那個膝蓋逐漸蜷起。
    一股熱流淌遍全身各處。
    好似被那烈酒點燃了一般。
    沈離騰了一隻手去拿酒瓶子,從他唇上微微起身。
    “沈...嗚嗚..”
    破曉才剛感受到沈離稍微錯開的唇,大口喘了幾下,沈離溫熱的唇又堵了上來。
    “嗚......”
    那鋪天蓋地的辛辣再次朝他襲來,破曉又透不過氣了。
    曲起的腿壓在沈離身上,他扭著身子想遠離這個味道,一點也不好喝!
    “嗚...嗚......嗚”
    沈離將他擰巴的身子掰回來,雙手捧著他的臉引誘他咽下去。
    他又沒守住防線,烈酒再次滑落咽喉,激起一陣灼熱。
    燙得他渾身顫栗。
    手肘曲著,寬大的袖子滑落,露出健碩的雙臂,幾乎將背後的房門拉到極限,胸腔劇烈起伏著,心跳如擂鼓。
    他腦中一片空白,已經反應不過來了,沈離帶著她的烈酒,親得他酥酥麻麻,四肢逐漸綿軟,喪了力氣,渾身都好似要燒起來了。
    沈離微微抬了頭,喘著氣。
    破曉得了赦免,大口呼吸著。
    “嗚嗚..嗚...”
    沈離又灌了他好大一口酒。
    過了許久。
    沈離徹底親不動了。
    垂頭趴在他肩膀。
    兩人的喘息聲一個比一個大。
    “好熱...”,破曉喃喃道。
    房門吱吱作響,沈離抬頭,拉回了破曉的手腕。
    幫他褪了外袍。
    解了他身上所有的靈氣。
    她親不動了,不玩了。
    破曉麵色潮紅,剛剛明亮的眸子已然迷離,眨巴眼睛的頻率降了許多。
    “還喝嘛?”破曉抱著她的胳膊聽到她問這話,避如蛇蠍,拚命往旁邊蹭,身子都在扭。
    一點沒掙紮動。
    “好喝嗎?”沈離接著問,另一隻手,給他解著靈力。
    破曉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他聲音極低,沈離湊近耳朵才聽見,“太辣了!”
    又進入他那個醉酒一問一答環節了。
    怎麽每次都抱著她的胳膊啊!
    “那還喝那個甜的嗎?”
    “喝!”破曉的手突然舉起,落在躺椅把手上,嚇了沈離一跳。
    行,這也是固定節目。
    沈離剛把梨花釀的那個瓶子放到他手裏,他抱著就往下灌。
    喝了幾口咬著瓶沿咂嘴,“好喝!”
    沈離拍拍他,“我是誰啊?”
    “嗯?”破曉吱唔了一聲,眯著眼睛看向她,眸光努力聚著。
    他搖搖頭,“不知道。”
    沈離嗤笑一聲,晃了晃她的酒,喝了一口,往下坐了坐,讓椅子立起來一點,“我沈離啊。”
    “喔,沈離啊”,破曉迷瞪的眸子瞬間亮了,他一手拿著酒瓶子,撒開了抱著她胳膊的手,去解束腰。
    沈離滿臉問號。
    隔空搬來一個椅子,沈離坐在椅子上看躺椅上的破曉自己折騰。
    躺椅離了她的重量,一晃一晃的,破曉往上蹭了蹭,自己解了腰帶,胸膛露了出來,粉撲撲的。
    他還要脫掉上衣,沈離按住他的手,“幹嘛啊。”
    破曉還是一臉迷糊樣子,舉著酒杯又喝了兩口,更迷離了,晃晃悠悠地說,“沈離不說要辦我嗎!”
    “誒喲”,沈離被逗笑了,“天老爺喲,這誰受得了啊。”
    衣服都脫不利索還惦記這事呢。
    “沈離說什麽你就聽什麽啊。”她抓著破曉的酒瓶子晃了晃,看看餘量。
    直接搶過來了。
    破曉一臉饜足地閉上眼,點頭如搗蒜,“當然了。”
    他閉著眼睛還要搶回他的酒。
    沈離嘴角就沒下來過,沒管那扒拉著她的大手,一口悶了他這小甜酒。
    其實他醉得這麽厲害,是因為兩個酒混著喝了。
    “那沈離讓你做什麽你也做啊。”
    “呐”,破曉直起身子,抖了幾下,把他的上衣抖下去了,又躺回去了。
    仍舊閉著眼,轉著身子朝說話的她,並著兩隻手腕往前遞,“辦吧。”
    醉魚。
    她的書還沒看呢。
    等她偷摸看了再說嗷。
    沈離拉著那喝了酒熱乎乎的手,哄他,“乖啊,今天不辦你,以後再說。”
    “不行。”她那醉魚聽到這話十分激動,搖著她的胳膊,“不能不喜歡我~”
    沈離晃著她的酒瓶子,覺得好笑,“我哪裏不喜歡你了?”
    破曉喝了酒,腦子轉不過來了,重複著她的話,“哪裏不喜歡我...哪裏不喜歡...”,終於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了,又把眼睛一閉,手腕都遞到她腿上了,“那給你。”
    沈離自己悶頭喝了好幾口酒,喝得她全身發熱,心裏嘀咕。
    要不她現在去學一下?
    破曉許久沒等到她的動作,睜開了眼睛,要起身到她這兒。
    但是他踩到了自己剛扔下來的上衣,又跌了回去,躺椅獨特的曲線,讓他前後顛了好幾下。
    沈離撿起他的外袍上衣,丟進屋裏,他隻穿了個褲子暈暈乎乎地站起了身,一屁股坐到她腿上來了。
    沈離趕緊伸手扶住他,破曉雙臂圈住她的脖頸,扭扭捏捏道,“你得喜歡我。”
    “噗”,沈離樂了,哄著他,“喜歡你啊,最喜歡的就是你了。”
    破曉嘿嘿地笑著。
    “傻死了。”沈離趁機摸了他的腹肌。
    “快辦快辦!”破曉往她懷裏拱。
    沈離給他拆了簪子,扶著她那醉魚,“沈離什麽都好嗎?你這麽聽她的話啊,讓你幹嘛你就幹嘛的。”
    她說的話有點長,破曉仰著頭反應了半天,“好啊,沈離什麽都好。”
    “不對,有一點不好!”破曉撒開摟著她脖子的手,攥著拳亂揮,“沈離不教我寫字,不好,不讓我娶她,不好不好。”
    沈離撈著他的身子,將他抱起回了屋裏,聽他的話又被逗笑了,“這麽想讓我嫁啊。”
    給他放到床上,脫了他的襪子,把他這外麵的褲子扒了,丟在一旁。
    破曉回著她的話,點頭點的沈離都怕他的脖子折了,“想啊”,嘴角耷拉下來,“明明印記都落了,沈離到底什麽時候嫁給我啊~”
    傻魚。
    破曉突然眼睛一亮,“或者我嫁她也行!”
    沈離正喝酒呢,被腿上傳來的驚天發言嗆著了,“嫁不是這麽用的,破曉。”
    破曉腦袋靠在她的肚子上,手舞足蹈地擺著手,“分不清分不清,我就要嫁沈離!”
    “就要嫁!就要嫁!”
    “服了。你明天早上起來別哭。”
    沈離掐著他的臉頰捏了幾下。
    “沈離~~”破曉抱著她的腰,腦袋晃晃悠悠的。
    “幹什麽?”沈離好脾氣地拍著他的背。
    破曉語氣嬌軟,“你們的習俗好多啊,我都學不完。”
    沈離決定把那書也丟給他學了。
    她就躺著等著。
    “你不還是個沒幾歲大的小魚嗎?著什麽急。”
    沈離回想著他的話,沒到選伴侶的年齡。
    行。
    “哼”,破曉突然氣呼呼的,“師父說總有人惦記沈離。”
    他一下子激動起來,倆手亂揮,“沈離是我的!我的~”
    “好好好”,沈離一手拿著酒瓶子,一手捉了他這亂鬧的兩隻手,“你的你的,這麽能折騰。”
    破曉晃著身子在她腿上哼哼。
    沈離喝著酒,彎著眼眸看著他鬧,她覺得她可能也醉了,看著腿上這個黏糊糊的醉魚怎麽都不肯挪開視線。
    破曉嘴噘得老高,沈離輕笑,俯身在他嘴角親了親。
    她又喝了一大口酒,問他,“沈離讓你整日待在這小院裏,不委屈嗎?”
    她一直都覺得委屈了他。
    “這是我們的家啊”,破曉搶著她的酒瓶子,他嘟囔著,說得極慢,“待在家裏委屈什麽。”
    沈離眼眶灼熱起來,動了動嘴唇,一時不知說什麽好,本就不平靜的心中丟進了那樣的一句話,溫暖著她的四肢百骸,沈離抹著眼睛。
    定是今日這酒太辣了。
    她的眼淚怎麽擦不完。
    “睡不睡覺啊我的傻魚。”沈離托了托那要掉下去的腦袋。
    聽到她說睡覺,破曉像是驚醒一般,拱著身子,張開雙臂,“睡。”
    又給沈離逗笑了,將他的身子擺正,脫了外袍裹著枕頭塞進他懷裏。
    他就真的抱得可開心地閉上了眼。
    “傻魚。”
    沈離去衣櫃裏找了身黑衣裳,將簪子換成了絲帶,將頭發束起。
    將剩下的酒全部喝完,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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