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魏明安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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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離起身蹲到魏明安麵前,“呐,二哥猜猜看,我們準備什麽了?”
魏明安實誠地搖搖頭,“猜不到啊,你們早就知道?”
沈離點頭,“對啊,破曉生辰那時就知道了。”
魏明安輕咳一聲,“那麽早!”
沈離神秘兮兮的,“二哥,下月沈亭禦生辰噢~四月十九。”
魏明安痞氣滿滿,“知道了。江辭八月十你們知道不。”
破曉來推輪椅,“知道。”
沈離笑幽幽的,“二哥來,手給我,牽你。破曉推你。”
魏明安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幾分溫柔繾綣,“好呀。”
破曉問,“所以二哥知道阿兄是演的了嗎。”
魏明安哼了一聲,“現在知道了唄。先前我以為他不記得我生辰了,在那裏沒事找事。”
“哈哈哈。”
江辭給他倆傳了兩次信,他倆推著魏明安到了他自己的院子。
沈亭禦他們就在這呢。
江辭老早就交代好了,但是呢,他要來看一看,就計劃了剛剛那出。
沈離捏捏他的手,“二哥到啦!”
魏明安拽了拽她,“那給我看看嘛~”
沈亭禦笑嘻嘻地接話,“反正二哥現在都沒睜眼,不如二哥先許個願啊,說不定你許到什麽,一會兒就被滿足了。”
魏明安搖搖頭,“不許那些,許個別的。”
“好啦。”
沈離柔聲道,“那二哥,看吧。”
魏明安眨眨眼睛,望向麵前。
桌對麵張揚淺笑的江辭,斜前麵俏皮的沈亭禦,左邊笑吟吟的沈離與破曉,和麵前的一大桌菜。
魏明安掃了一眼。
服了,江辭怎麽這麽了解他啊。
江辭欠欠地開口,“又要哭啊小狗,過生辰還哭鼻子。”
“你有毛病吧。”魏明安哼出笑,“你才小狗呢!”
江辭收了笑,但還是吊兒郎當的模樣,“跟你道歉,但早上就是我無理取鬧,你怎麽樣吧。”
魏明安切了一聲,“我以為你不記得了呢。”
“怎麽可能”,江辭敲了敲桌子,“快吃吧,一會兒涼了。”
沈離與破曉相視一笑。
吃過飯。
“收禮物了二哥。”破曉起身來推他,“好多呢~”
沈亭禦搶先,“二哥!我先送我先送,在阿姐和阿兄後麵我這個沒看頭了。”
“呐,我覺得二哥寫字特別好看,給二哥買的狼毫,二哥看看呢。生辰快樂啊二哥!”
“喲”,魏明安笑,“喜歡喜歡~謝謝弟弟!”
沈離打趣,“二哥,他可是一咬牙一跺腳,付了半個錢袋子呢。”
沈亭禦嘟囔,“阿姐!”
“我自從那次上了阿兄的馬車去了雲州,隻花過一次錢”,沈亭禦指向破曉,“就上次給破曉買禮物。”
“噢喲,那我真是榮幸啊。”
“哈哈哈哈。”
魏明安笑盈盈的,“謝謝弟弟呀!跟我們在一塊也不用弟弟花錢啊,想要什麽江辭不給你買我給你買。”
“差不多得了啊”,江辭不鹹不淡地開口,“怎麽還拉踩上了。”
沈離上前,“二哥打開看看。”
魏明安依言去看,隨即怔了怔,笑了,“笛子啊。”
沈離點頭,“我有問過師父呢,這是個名家之作。”
魏明安嘴角不自覺彎起,望著沈離的眼神溫柔又寵溺,“謝謝妹妹呀~雖然我很久沒吹過了,但是很喜歡的!”
“生辰快樂噢~二哥。”
破曉從沈離後麵跨步出來,魏明安微訝,“你也有啊。”
破曉嘖了一聲,“什麽話!”
他遞上一個長長的錦盒,“剛剛那個是沈離的,雖然我這個也是沈離付的錢吧,但是是我做的。生辰快樂啊二哥。”
“你做的?什麽啊。”魏明安更好奇了,立馬去掀蓋子,看清裏麵的東西,他又愣住了,“啊。”
油紙傘。
這好複雜的。
“謝謝破曉~”魏明安笑盈盈的,“二哥回頭請你吃好吃的。”
沈離笑吟吟地指,“二哥看字,這上麵所有的字都是他寫的,畫是我畫的。”
江辭懶懶補充,“人倆斷斷續續去了好久才給你做完。”
魏明安懵懵的,眨眨眼睛,“什麽時候啊?”
江辭罵,“笨,就上個月啊,他倆每天中午都消失一會兒你沒發現啊。”
魏明安嘟囔,“我以為他倆睡午覺去了不行嗎。誰往這上麵想啊。”
“好啦”,沈離和破曉坐回去了,“該阿兄了。”
江辭遞過來一遝整齊的書冊,“看看吧。”
魏明安接過來,眸底閃過一瞬詫異,但很快被燦爛笑意替代,“江辭~”
他除了給江辭做事,這些年也會拿自己的錢做生意,基本都是按照他的喜好來。
江辭給他的這個,是他之前惦記了好久的一家香坊,和人家磕了許久,還沒拿下來。
這不被他發現了,偷偷把這件事解決好了,送給他了。
把他支開幹別的事是吧。
誒喲幹嘛啊,想哭。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江辭跟他肚子裏的蛔蟲一樣,瞥了他幾眼,嫌棄道,“小哭包一個,我還有呢,呐,竹葉青,不過這得看妹妹讓不讓喝。”
“誒呦喂。”魏明安偏頭笑了笑。
沈離伸手,“二哥我看看。”
魏明安把手腕遞過去。
沈離認真道,“養了兩個月,二哥身子比之前硬朗點了,但是還是不是很康健,你就是之前三個月太繃著了。”
魏明安眼巴巴的,“那我硬朗點能喝嗎。”
除夕過後,他真是滴酒未沾啊。
沈離笑,“你等會兒,我得看看你的酒友。你酒友不能喝也白搭。”
她轉向江辭,“來吧。”
魏明安揚著下巴,拔高音量,“你爭點氣江辭!”
江辭噘著嘴,不情不願但又很乖的把手腕遞過去了。
沈離看了一會兒,同樣認真道,“你也比除夕那時候硬朗了很多,但是依然身子是虧空的,還未補回來。我覺得最好不要喝。況且竹葉青可是烈酒。”
江辭無奈聳肩,“完咯。”
沈離俏皮一笑,“或許你們兩個可以再忍一個月看看呢~”
沈亭禦過生辰可是一定要喝酒的。
兩人默契一對視,懂了。
魏明安清了清嗓子,“哥~”
江辭顯而易見的笑意,“誒。”
魏明安眼中神采飛揚,眉眼彎彎,“謝謝哥~”
江辭唇角翹了翹,“生辰快樂。”
魏明安四下望了一圈,往後一癱,“誒喲~這怎麽,我好多年沒這麽過生辰了呀,這也太幸福了吧。”
破曉附和,“真的,很感動的。”
“噢對了二哥”,沈離眨眨眼睛,“師父也知道你過生辰,你說他會不會給你送禮物。”
魏明安嗷了一嗓子,“不知道啊。”
但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抬起了手,“但我今天肯定不會挨罵的,看。”
沈離驚呼,“二哥真棒啊,會化靈劍了啊。”
沈亭禦噔噔噔地跑到他旁邊,“二哥太厲害了!”
沈離點點頭,“這是重大突破,形狀什麽的那是以後的事情。”
但是。
一家歡喜一家愁。
江辭哭喪臉了。
“啊啊啊啊啊”,江辭仰天哀嚎,“那我完蛋了啊啊。”
“哈哈哈哈,不行逗死我了”,沈離笑得前仰後合,“阿兄,你太慫了吧。”
江辭哀怨極了,氣鼓鼓地瞪著魏明安,“你!”
他可憐兮兮地拉著離他最近的破曉,“要不你寫錯點字陪陪我唄~”
破曉毫不留情,“你想多了,我寫錯字,挨罵的估計也是你。”
“啊啊啊!我為什麽學不會靈力啊!!”江辭長歎。
沈離笑夠了,起身蹲到他麵前,“教你~哪有學不會的呀。”
江辭噘著嘴,“真的嘛。”
沈離又快笑死了,點點頭,“真的啊。”
“啊!妹妹太好了!!”
...
下午,林清那裏。
他們照常來,林清朝桌上揚揚下巴,“生辰快樂。”
沈離一看就樂了,“師父啊,我真是服了您了哈哈哈。”
林清又送劍。
也是個很不錯的劍。
魏明安受寵若驚,雙手接過,“謝謝師父!”
沈離坐到林清旁邊,“師父~二哥好大進步呢。別罵了唄今天。”
魏明安趕緊翻手,靈劍緩緩而出。
林清眉梢翹著,一聲輕笑,“不錯。當然不罵了,罵壽星,我又不是有毛病。”
沈離憋著笑,“師父~那阿兄您今天輕點罵唄,他已經哭嚎半天了。”
林清被逗笑,“好~你都說了我還能罵啊。”
沈離清了清嗓子,“沒問題,師父,我這兩天一定讓他整出點靈力給您看。”
林清奇了怪了,“我這麽嚇人嗎?”
沈離搖頭,“師父哪裏嚇人了。”
沈亭禦也搖頭,“也就他們仨怕您。”
“哈哈哈。他仨慫沒事。”
...
花海。
沈離飄飄然落下,勾了勾唇角,往裏走。
“姐姐!”
沈離人都沒看見,冥冥有感,剛抬起手,就接住了一個撲過來的身子。
“誒喲”,沈離無奈,“你穩重一點好不好,你比我大啊!”
桑婉忽閃著可可愛愛的大眼睛,“不管不管~姐姐來做什麽?”
沈離摸了摸她的腦袋,“我們動手了,安王已經被我們抓了。”
桑婉眼眸熠熠,“恭喜姐姐!終於能報仇了!”
沈離失笑,捏了捏她的臉蛋,“對呀,這就是來找你倆的事情了,永平侯也抓了,永平侯府全部入獄。”
“噢!”桑婉微訝,“太棒了!那一家子沒一個好東西。”
沈離遠遠地瞥到一個正往這邊走的溫謹珩,壓低聲音道,“永平侯是謀反,誅九族的,溫謹珩也是九族,一會兒我要跟他說的就是這件事。他爹要去遊街斬首示眾。”
“沈離姐姐。”溫謹珩頷首。
“你好啊。”沈離朝他笑笑,並指了指還在她身上不下來的桑婉。溫謹珩無奈開口,“姐姐啊,你還不下來啊。”
桑婉嬌俏道,“我不!你管我啊!”
“不管不管。”於是溫謹珩乖巧地站在一旁。
桑婉自己跳了下來,拉著沈離往裏走。
待三人坐下,沈離望向溫謹珩,“知道我來,是什麽事嘛?”
溫謹珩給她遞來了杯子,“安王落敗,永平侯府誅九族。”
沈離彎了眉眼,“聰明。這就是我來的第一件事。”
溫謹珩垂著眼眸,淡淡地嗯了一聲,“從姐姐第一次說我爹與安王合謀,我就知道這個結果了。”
沈離輕啜茶湯,懶懶道,“他要遊街斬首示眾。”
她觀察著溫謹珩的表情,“不恨嗎,楚嶸川說是他害死了你娘。”
溫謹珩的神色沒有一絲變化,唇瓣微動,“恨,我知道。”
“噢?”沈離這下子驚訝了,“楚嶸川以為你不知道。”
溫謹珩輕歎一口氣,望向沈離,“我是兒子,又怎會不知?”
沈離擺了擺手,“恨的話,你要去看看他嗎?大牢裏?還是斬首時?”
溫謹珩轉頭望向桑婉,桑婉立刻道,“你想去我就隨你去。”
溫謹珩神色很寡淡,“那就去看看吧。”
沈離微微一笑,“我來的第二件事,楚嶸川。”
溫謹珩指尖頓住了,眨了幾下眼睛,“如何?”
沈離眸底泛著幽幽光華,“你若要去,勢必會遇到他。”
溫謹珩小聲地嗯了好幾聲。
沈離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溫謹珩,楚嶸川真的很惦記你。”
她得說句公道話。
楚嶸川又做錯了什麽呢。
他不僅失去了朋友,連提起朋友的資格都沒有了。
溫謹珩喃喃道,“殿下他...”
沈離直直地望向他,“他親口與我說的。你是他自四歲以來,唯一的真心朋友。這話你若不信我,我夫君,我弟弟,我兩個哥哥,每個人都聽見了。”
溫謹珩癟了癟嘴,垂下了頭。
“溫謹珩,你現在不是那個境遇了,有事情,為什麽不和好呢。”沈離語重心長道,“我本來不想多管這個閑事,但我看你並不想見他。”
溫謹珩吸了吸鼻子,手指絞得很緊,嗓音低落,“不是不想,是我對不起殿下啊。”
沈離歎了口氣,“你知道我們之前與他談了很多次事情,他每一次,談過正事,都要拐彎抹角問問你。”
“這樣吧”,沈離還是管了,實在見不得楚嶸川眼巴巴等著她說溫謹珩好不好的眼神。
沈離拍拍桑婉,“你知道我們家在哪嗎?”
桑婉眉梢挑起,回想著,“應該是知道。”
沈離歎了口氣,將杯子放下,“給你點時間考慮吧,今天之前,你若願意,讓桑婉帶你去我家,給你們收拾房間,我明日約楚嶸川。”
她站起身,桑婉也緊跟著站了起來,沈離小聲道,“就是先前與你說的那些,溫謹珩太擰巴了,讓他想想吧。”
桑婉點點頭,也壓低聲音,“我知道的姐姐,他若要去,我今晚去找你玩。”
沈離樂了,“好啊。”
然後沈離就走了。
桑婉深吸了幾口氣,轉向仍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的溫謹珩。
“溫謹珩。”
溫謹珩抬了抬眸子,“姐姐。”
桑婉坐到他旁邊,“有些事情你得知道。”
溫謹珩牽起她的手,“你說吧。”
桑婉就把沈離跟她說的都告訴他了。
楚嶸川自策論那事,如何恨他想殺他,又得知了他們家的事情,如何憤懣。
原先暗中接濟他們兄妹三人的,都是受了楚嶸川恩惠的。
他在家受了怎麽樣的磋磨,楚嶸川通通都知道。
被塞進箱子,馬車夾層,他也知道。
楚嶸川深諳溫楠予的秉性,約溫楠予就是要見他。
噢,楚嶸川還給他偷鑰匙。
溫謹珩垂著腦袋,噘著嘴,嗓音染了委屈,“殿下他...他那時說再也不想見到我了。”
桑婉歎了口氣,把他擁了過來,“他何時說的?”
溫謹珩在她肩頭蹭了蹭,“我們十二歲那年。”
他吸了幾下鼻子,“在府門口。”
桑婉心軟的一塌糊塗,抬手揉了揉這低落的腦袋,“誰被好朋友背叛都生氣啊,他就生了幾天氣,你記他小時候的一句氣話記了這麽多年。”
溫謹珩沒有再說話,安安靜靜地抱著桑婉。
桑婉輕輕拍拍他,“所以要不要見見他?”
溫謹珩小聲地嗯了一下。
桑婉笑了,“走,帶你去找他們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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