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替你們仨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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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婉帶著溫謹珩到了京城。
    溫謹珩很久沒回來了。
    江府。
    桑婉規規矩矩地走門。
    有人將他們迎了進去。
    七拐八拐地進了一個院子。
    兩人看到屋裏那幾個人。
    沈離笑眯眯地招手,“來啦。”
    桑婉拉著溫謹珩進去了。
    她望了望不認識的魏明安和郭逸之,微微有些訝異,“嗯,溫謹珩說來。”
    沈離也朝溫謹珩點點頭,“給你們倆也都介紹一下。”
    她指指旁邊的破曉,“我夫君。”
    破曉微微一笑,“你好啊溫謹珩。”
    溫謹珩點點頭,“你好。”
    沈離指向沈亭禦,“我弟弟。”
    沈亭禦就嬉皮笑臉多了,“咱倆一樣大的,你好你好。”
    溫謹珩果然放鬆了許多,“嗯嗯,你好。”
    沈離指向江辭,“我阿兄你認識吧哈哈哈。”
    溫謹珩撒開桑婉的手,彎身拱手行禮,“謝謝江大哥曾幫我。”
    “誒喲”,江辭抬手去扶他,“說實話我都沒想起來,順手的事。”
    沈離又指向魏明安,“我二哥,魏明安。”
    魏明安溫柔一笑,“我倒是第一見你們兩個。”
    最後沈離指向郭逸之,“這位呢,就是我們在安王地牢裏救出來的小可憐,郭逸之。”
    郭逸之聽這個解釋驀地被逗笑,他好像比這一屋子人都大吧。
    桑婉注意到了他一直緊閉著的眼眸,“他這是?”
    沈離擺擺手,“安王折磨他,身中奇毒,眼睛看不到。”
    馬上快到幽魂散的發作時間了,沈離忽的腦中靈光一閃,“郭逸之啊。”
    郭逸之一愣,“怎麽了?”
    沈離難掩激動,“你如果暈著,還毒發嗎?”
    郭逸之唇角微翹,“會啊。我把自己弄暈,很多時候會疼醒的。”
    沈離語中難掩激動,“那如果一直暈著,你醒不過來呢?”
    郭逸之腦袋晃了晃,“那我不知道了啊,我也沒有那種本事。”
    沈離笑,“那要不要試一試?或許你今晚可以睡個好覺,盡管身體還是受著折磨。”
    郭逸之輕笑了一聲,“謝謝。”
    但下一瞬,他臉色巨變,“來不及了,快把我綁起來吧。”
    在一旁候著的人立刻上前塞住了他的嘴巴,簡單箍住了他的手腕和腳腕。沈離之前問過,郭逸之說因為會咬到舌頭。
    桑婉站到沈離旁邊,沈離發話,“先都出去。”
    幾個人包括溫謹珩,都出去了。
    桑婉歪著腦袋問她,“大概多久?”
    沈離答,“大概到明日辰時吧。”
    桑婉知道了,“姐姐你也出去吧。”
    沈離把他們又拉遠了一點。
    桑婉馬上就出來了,“好了姐姐,但他仍然在很劇烈地動。”
    沈離朝她遺憾搖頭,“很特別的毒藥,很難講。”
    江辭和沈離進去看了他,江辭蹙著眉,抬手指揮,“給他解開吧,輕著點,抬到床上去。”
    最後的方式就是,把即使昏迷著仍在劇烈扭動的郭逸之,平躺著綁到了床上。
    還試了一下把嘴裏塞的布拿下來。
    不行,他晃腦袋。
    把他身子,腦袋,兩側都墊上了軟毯,叫他即使綁著,也舒服一點。
    他倆就出去了。
    桑婉和溫謹珩回了給他倆收拾的住處,沈離去了一趟東宮。
    “明日午時,我家。”
    沈離和破曉在結界裏隱著身形,看著這小孩殿下,明顯累的要死,望著這句,眼底激動之情瞬間溢於言表,興奮地嗷了一嗓子。
    從暗格裏摸出溫謹珩的那幾張字條,看了又看。
    連破曉都評價,“真擰巴。”
    沈離在他懷裏蹭蹭,“溫謹珩何嚐不是也這樣呢。”
    破曉撓了撓她的臉頰,“走了,回去看我們的笨蛋大哥會使靈力了不。”
    “哈哈哈”,沈離一邊飛一邊笑,“江辭也就修煉這事上能被叫笨蛋了。”
    ...
    次日。
    沈離早起給房間通風,抱著熟睡的破曉去了軟榻待著。
    嘴唇粉嘟嘟的,白皙的麵龐透著安詳,乖乖巧巧地枕在沈離胸口。
    沈離眼底波光流轉,手指摩挲著他軟乎乎的臉頰,在看著書。
    破曉就這樣睡了很久。
    他整個人都趴在她身上,沈離反正很喜歡這個感覺。
    早上不讓他在她懷裏睡上一會兒,這一天過得都不完整似的。
    直到他開始哼哼,沈離低頭看去。
    懵懵地眨了兩下眼睛,醒了。
    對上她的目光,瞬間眼神一亮,“夫人~”
    破曉湛藍眸子神采奕奕,在她手心蹭了蹭,伸手環住了她的腰,“好喜歡噢~每天都能在夫人懷裏醒過來。”
    沈離輕笑,“好巧噢,我也好喜歡夫君在我懷裏睡覺。”
    破曉垂頭吻了吻,沈離麵色一紅。
    微咬著牙,“來癸水呢。”
    破曉俏皮地仰著腦袋,往上蹭了蹭,“就親一下嘛~”
    沈離雙手環著他的腰,把書扔到一旁,在他頸間猛吸了一口,吧唧一下親在他的臉頰,“我抱抱我的香香夫君~”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破曉失笑,“這不是抱著呢嘛,你還說我。”
    兩人在榻上膩歪了一會兒。
    沈離親親他,“起來不?”
    破曉點頭,“起來啊。”
    抱著她一動不動的。
    沈離笑了,托著他的腰,給他抱了起來。
    破曉扭了扭身子,嬌俏地晃著腳,圈著她的脖頸,猛猛親了幾下她的紅唇,“夫人~我沒有腳~也沒有手~”
    沈離被鋪天蓋地一陣親親哄得根本止不住笑,“你又來了啊,我哪天讓你自己穿衣裳了。”
    破曉聲音軟乎乎,“我知道呀~”
    跟夫人撒嬌還不行嘛~
    沈離吻了吻他的耳垂,“行~就愛聽你撒嬌。”
    破曉嗷了一聲,將她圈得更緊了,“夫人怎麽知道我就在想這個~夫人好了解我呀~”
    “誒喲,要勒死了。”
    “夫人好愛我噢!”
    “廢話嘛這不是!”
    “我也好愛夫人~”
    ...
    去把兩個哥哥抱下床,破曉和沈離帶他們去洗漱。
    沈亭禦適時趕到,就在早飯剛上桌的時候。
    “小饞貓來的太及時了吧。”魏明安笑吟吟地給他拉開凳子。
    沈亭禦朝魏明安擠擠眼睛,“找吃的我最牛了。”
    “噗哈哈哈”,沈離在對麵笑得不行。
    幾個人吃完了飯,江辭和魏明安直接拿著他倆的公務去了郭逸之那裏。
    反正已經過了辰時了。
    沈離也帶上了她的書。
    最近研究了幾本記載過他中的一味毒的書,她想她大概知道這味毒怎麽解了。
    郭逸之確實已經醒了。
    辰時一過,他的毒發還沒結束。
    熟悉的折磨將他喚醒,郭逸之忍不住悶哼一聲。
    鑽心刻骨的內裏疼痛讓他額頭青筋暴起,攥緊了拳頭。
    但是大概僅過一刻鍾,這次毒發便結束了。
    也就是說,他從昨晚到今早,隻清醒地受了這一刻鍾。
    心頭不由一暖,他仍舊閉著眼睛,卻翹起了眼尾。
    等一下。
    郭逸之睜開了眸子,四下動了動,感受了一下他當下的姿勢與位置。
    他不在輪椅上了。
    他記得他昨晚昏過去的時候是被綁在輪椅上的啊。
    現在是平躺被綁住。
    腦袋偏了偏,兩邊都是柔軟的物體。
    他拿臉蹭了蹭,大概是毛毯之類的吧。
    身子兩邊也墊著軟乎乎的東西。
    躺著的地方,從硬度來看,應該是床。
    郭逸之整顆心仿佛都被填滿了,暖意遍布四肢百骸。
    彎了眸子,腦袋枕著軟軟的毯子,他眼眶有些發熱。
    他都快十年沒躺過床了,日複一日地與後背冰冷的架子或幹硬的雜草為伴。
    好可愛的一群人啊。
    靜靜地任由自己淌著眼淚。
    也放鬆無比地躺在闊別已久的床上。
    他們一群人進來的時候,郭逸之輕輕哼聲。
    沈離沒有推輪椅嘛,她走在最前麵,給他這屋的窗子打開通通風,一邊問他,“怎麽樣?有沒有睡個好覺?”
    郭逸之又微微哼了一下。
    沈離快步走到他麵前,為他取下了嘴裏塞的布,自然也看到了他眼角的濕潤。
    郭逸之略輕笑,“有。謝謝。”
    反正大家都看到了,又哭了。
    沈亭禦誒喲一聲,替他抹去眼角的淚珠,“阿姐你還說我愛哭,你看他。”
    沈離笑嘻嘻地喊人拿熱水進來,然後通知廚房拿吃食和藥,接他的話,“都是小哭包唄一個個。”
    沈亭禦和破曉正給他一圈一圈解繩子。
    郭逸之太輕了,沈亭禦輕輕一提,立刻嚷嚷,“阿姐,他還沒輪椅沉!”
    沈離擺擺手,溫溫柔柔的,“咱們一屋子人還養不胖他一個啊。”
    郭逸之又笑了。
    在輪椅上坐下以後,江辭先開口,“還有一味藥沒湊齊,你可能還得再等等。”
    沈離緊接著,“我研究了幾天,有一味毒我會解了,方子寫下去了。”
    破曉沾濕了布巾疊好遞給沈亭禦,沈亭禦給他擦臉,魏明安端著湯藥碗正給他晾著。
    郭逸之笑個沒完,“你們啊,真的好好啊。”
    江辭和沈離扒水果呢,不是他的,他們的。
    江辭瞥了他一眼,“又感動上了?都給你帶回來了,還能看你可憐兮兮的那樣啊。”
    郭逸之心情很好地嗯了一聲。
    他開始吃東西,他們就各幹各的了。
    江辭和魏明安處理他倆的事情,沈離斜靠在破曉懷裏看書,破曉時不時插一瓣橙子塞到她嘴裏,沈亭禦又去煩兩個哥哥了。
    不一會兒功夫,外麵回來一個人來報,說藥方湊齊了,江辭道,“那還不趕緊去配解藥!”
    郭逸之暗暗勾了勾嘴角。
    他吃完了,沈亭禦問他,“走啊郭逸之,帶你去找安王晦氣。”
    他都沒等郭逸之回答,推著他就去了。
    剩下四個人動都沒動,都是笑眯眯地看了一眼,由著他倆去了。
    沈亭禦推著他到了安王那個屋,打開了門,一股惡臭撲麵而來。“娘啊”,沈亭禦一手捂自己口鼻一手掩住郭逸之口鼻,“這死老頭擱這出恭呢啊。”
    郭逸之笑,他也不說話。
    沈亭禦喊人來收拾,“把他給我提溜出來。這屋子通風換氣熏香。”
    就有人把還睡著的安王連拉帶拽地扔了出來。
    沈亭禦把郭逸之又推遠了一點,“你別臭著他,我真服了!”
    安王在地上扭得跟擱淺的魚一樣,不停撲騰,“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你等我一下,這沒別人”,沈亭禦把安王眼睛一蒙,提著他去了刷馬廄的大缸,把他那臭烘烘的衣裳拿靈力扒了,引了冰的凍人的河水灌了進來。
    “嗚嗚嗚嗚!”安王已經幹涸但還沒愈合的傷口沾了冰水,再加上被堵著嘴,不停的叫著。
    沈亭禦揮著那個缸來了院子裏,他去喊了破曉。
    給破曉逗得直樂,又拉上了沈離看熱鬧,他抬手給水溫一降再降。
    那個堵嘴的布濕了水,很快就被安王吐了出來,沈亭禦“好心”地給他的眼睛解了。
    走到郭逸之旁邊拍拍他,“我給安王丟進大水缸裏了,光著的,我冰死他!”
    “我殺了你!!”安王在冰水裏刺骨寒冷,不停地撲騰著。
    破曉背在身後的手指微動,安王浮起來,破曉就給他按下去。
    安王就在涮他自己的髒水裏浮浮沉沉嗆了一口又一口。
    沈離和沈亭禦都看得出來他這點小把戲,笑得不行。
    破曉扭頭問郭逸之,“他也讓你進過水牢嗎?”
    郭逸之露出一絲無奈的微笑,“當然了啊,最開始還有傷的時候天天泡在裏麵。”
    破曉痞痞的,“好的,我替你們仨教訓他。”
    沈離去把那倆哥哥拉來隱在結界裏看了,江辭噗嗤一笑,還說他們在這邊搞什麽呢,怎麽這麽半天不回來。
    魏明安推推江辭,“爽了沒,等去了他那個地牢,再給他丟水牢,給你出氣。”
    江辭嗓音柔和,笑意微微,“爽~”
    沈亭禦纏著郭逸之要聽細節。
    “我全給你報複回來,信我嗷。”
    郭逸之無比縱容,就給他講唄。
    最後等安王喝的水麵下降好幾個度,沈亭禦蒙他的眼,拿靈氣給他提了起來。
    因為他光著嘛,破曉捂了沈離的眼,沈亭禦哈哈大笑,安王肚子喝得溜圓。
    沈亭禦一合計,給他關屋裏回頭他又弄的哪都是。
    直接喊人拿來了麻繩,把這喝了半缸冰水的老頭再捆了捆。
    安王不停往外吐水,殺豬一樣的叫聲,“你要幹什麽!!!”
    沈亭禦一巴掌抽過去,“吵到我郭大哥了,閉嘴。”
    郭逸之噗嗤一笑。
    沈亭禦鬼點子一套一套的,直接給安王吊在了恭桶上,這回關在茅廁裏。
    再喊人取了擦恭桶的布,安王猙獰著後退,但無濟於事,嚷嚷著,“我的衣服呢!!我殺了你!江亭禦!”
    沈亭禦又甩了他一巴掌,安王被臭布堵了嘴,還不停嘶叫著。
    到最後也沒給他穿衣裳。
    “凍死這個老畜生。”沈亭禦洗了手蹦蹦跳跳地回來了,“怎麽樣爽不爽爽不爽。”
    江辭和魏明安也顯了身形,和郭逸之三人異口同聲,“爽呀。”
    “郭逸之”,沈亭禦問他,“你多大來著?”
    把郭逸之問懵了,麵色略尷尬,“嗯...現在是幾年?”
    江辭道,“大楚三十八年。”
    郭逸之噢了一聲,“那今年三十二了。”
    沈亭禦大咧咧地擺擺手,“那沒毛病,我才十八呢今年。”
    郭逸之微笑,“正是古靈精怪的年紀。”
    沈離噗嗤一笑,“他想一出是一出的。”
    “好啦”,破曉出聲,“快帶他回去了,一會兒凍著了。”
    ...
    他們幾個人吃完午飯,楚嶸川就差不多來了。
    沈離去桑婉那裏叫他倆。
    把他倆提前塞去了亭子。
    沈離就去前廳找楚嶸川。
    這小孩坐在前廳懶悠悠地喝茶。
    後麵竹影站著,他壓著一個蒙著腦袋的人。
    楚嶸川看到她,眼神一亮。
    沈離大方行禮,“殿下。”
    楚嶸川擺擺手,“有幾個事。”
    沈離在他對麵坐好,“殿下請講。”
    “一,抄安王府的時候,這是搜出來的所有與毒有關的東西,我看了,隻有一些批注和記著簡單的原料。並沒有找到解藥。”
    “二,這是那個負責製毒的人,給你帶來了,後麵就交給你們了。”楚嶸川指指後麵那個人。
    沈離笑幽幽的,“那我先替郭逸之謝謝殿下了。”
    楚嶸川高興得很,“三,郭逸之的弟弟鬧著要見他。人我也帶來了,在外麵的馬車上,我覺得還是再問一下郭逸之吧,他要是不見,我就帶走殺了。”
    沈離點點頭,“殿下思慮周全。”
    楚嶸川還沒說完,“還有,郭家的事我有些進展,一會兒我去見一下皇叔。”
    沈離笑,“殿下也信郭家是冤枉的?”
    楚嶸川嘖了一聲,“且不說別的,郭逸之這些年辛辛苦苦熬著不屈服,他若是真的,直接給皇叔不就得了。”
    沈離眉眼微揚,“巧了不是,我們都是這麽想。隻是殿下,安王今早我們給他換了個地方,可能有損殿下的形象。”
    楚嶸川好奇了,“什麽地方啊,我一會兒看看。”
    沈離神秘一笑,沒說。
    楚嶸川眼巴巴地接著說,“最後一件事,來了嗎。”
    之前跟他說,不保證能來。
    沈離哈哈大笑,點點頭,“來了,就是綁他的人帶他來的,就在我家呢。”
    楚嶸川騰的一下就站起來了,“不喝了。”
    “殿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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