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不要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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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宗全見二人全都暈倒,連忙叫人將他們倆移到船艙中,並且派了個隨軍郎中一同前去。
    而後看向徐壽,走上前兩步,疑惑的看著徐壽道:“你不在汴京,怎麽和沈從興在一起?”
    徐壽見趙宗全麵容憔悴,知道這幾日他過的也不好。
    但是還是開口道:“舅舅,汴京出事了!”
    趙宗全聽了這話,大驚:“你說什麽!”
    汴京出事了,壽哥兒也跑出了汴京,莫不是兗王繼位了?
    不對啊,官家雖然年邁,可上段時間還給他寫了封信,勸他勉勵自身,不會這麽快就...
    官家若是沒有駕崩,這汴京怎會出事。
    到底發生了什麽?
    徐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站在甲板上看了看,低聲道:“舅舅,上麵風大,而且容易被人看到,我們下去說...”
    等眾人在船艙落座後,徐壽才開口言簡意賅道:“兗王昨夜發動宮變,官家和皇後娘娘都被他控製在手裏了,並且整個汴京都被其所控製...”
    趙宗全聽了這話,嚇的一哆嗦,抓住徐壽問道:“這...這怎麽可能,宮城防禦嚴密,且有重兵把守,兗王怎能打進去!”
    見徐壽臉色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趙宗全頓時就泄了氣,雙手一垂:“完了,這下完了...”
    如今官家和皇後都被兗王控製住,即位詔書一下,天下兵馬全在兗王麾下,他成了名正言順,那自己現在做的這些算什麽,造反?
    如此壞消息便是趙策英聽了都麵如死灰。
    想了想,趙策英突然想到了些什麽,站起身來,走到徐壽身前道:“表弟,我們去隴右!”
    如今事已至此,兗王上位後定會滿大宋的追殺自家。
    那這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表弟所占據的隴右了。
    到了隴右後,借著徐壽在隴右的威望,便是將隴右割據,再造個西夏也比在大宋等死強啊!
    而徐壽卻是搖了搖頭:“去隴右幹嘛,去汴京啊!”
    趙策英聞言,後退兩步,驚訝的看著徐壽:“你...你也投靠兗王了?”
    明明現在兗王已經控製了汴京,表弟還想我們去汴京,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而且現在船上的兵馬全是徐壽讓顧廷燁帶來的禁軍,他從隴右帶回來的禁軍!
    若是他一聲令下...
    而徐壽卻疑惑道:“我怎麽可能投靠兗王?”
    說著,徐壽從懷裏取出了詔書,將其放在桌子上。
    而後站起,對趙宗全彎腰拱手道:“臣,燕國公,上柱國,輔國大將軍,隴右大都督徐壽,見過太子殿下!”
    趙宗全還沉浸在汴京被兗王控製之中,突然看到徐壽對自己作揖,而且還喊自己太子殿下...
    頓時有些傻眼,苦笑一聲:“我日後便是活著都難,還太子殿下...”
    倒是趙策英反應了過來,走到桌子旁,拿起詔書展開一看,大喜,也對趙宗全彎腰拱手道:“父親,官家將您冊封為太子了!”
    “什麽!”
    趙宗全聽兒子說了這話,驚的站起身來,從趙策英手中搶過詔書一字一字的看了起來。
    看完後,不可置信的看了眼眾人,又連忙低頭從懷中掏出上段時間官家給他的信,將信展開,鋪在桌子上和詔書一一對比著字跡。
    對比完,趙宗全一下坐在椅子上,嘴裏喃喃道:“我...我成太子了?”
    趙策英也高興道:“父親,詔書沒問題,您如今是太子了!”
    可趙宗全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到些什麽,突然臉色一板,將詔書塞到了徐壽手中。
    口中道:“拿走拿走,我沒看過這東西!”
    趙策英見趙宗全如此,不解道:“父親,官家冊封你為太子,這都下了詔書了,板上釘釘的事情,您為何這樣?”
    趙宗全站起身來,指著趙策英罵道:“你懂什麽,我哪怕成了太子,可手中有多少兵馬,光憑一個詔書算什麽,拿什麽和兗王鬥!”
    趙策英聽了這話,也反應了過來,是啊,沒兵馬,一個太子的名號而已,算什麽東西?
    正當趙策英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徐壽從懷裏掏出虎符道:“若是有能調動天下兵馬的虎符呢?”
    說罷,將虎符放在桌子上,對趙宗全道:“舅舅,虎符和詔書都在這裏,您不拚一下?”
    虎符!
    趙策英看了看桌子上的虎符,又看了看詔書,整個人都有些傻了。
    反應過來後,對趙宗全彎腰拱手道:“父親,現在什麽都不缺了,您是真的手握兵權的太子了,您下命令吧!”
    說完這話,一個頭磕在了地上。
    趙宗全哆嗦著手抓住桌子上的虎符看了看,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嫡長子。
    心裏有些期待,可又有些害怕...
    正當趙宗全忐忑之際,門突然被打開,醒來的小耿將軍和滿身是傷的沈從興步履蹣跚,互相攙扶著走了進來,對著趙宗全就跪了下去。
    這船艙本就不隔音,更何況剛剛他們二人就在隔壁,一醒來便聽到這些...
    小耿將軍:“太子殿下,我父親可不能白死啊!”
    沈從興:“太子殿下,我們從禹州來汴京,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多少人的性命,您想過嗎!”
    趙宗全想起了在禹州,為了自己而死的商行護衛,在路上為了自己而死的廂軍。
    想起了戰死的老耿將軍,想起了自己和部下的家眷...
    一咬牙剛想答應,可突然又想起了徐壽剛剛說的,兗王已經控製了官家,又泄了氣。
    現在自己手裏的詔書是官家給的,若是官家又給兗王寫了一封,那我算什麽...
    官家此人我是最清楚不過了,自己年幼之時被他帶去宮裏撫養,可在他有了自己親生孩子後就變卦了,將自己一腳踹倒了禹州,若不是自己謹言慎行,怕是活不到今日...
    如此反複無常之人做出的決定自己是絕對不能相信的!
    再者說,自己拿著虎符去調動禁軍,這一路上追殺自己的都是被兗王收買的禁軍,自己怎麽知道哪一支可信。
    若是拿著虎符去被兗王收買的禁軍那裏調兵,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羅網嘛...
    想到這裏,趙宗全也是有些怕了,將手中的詔書往地上一扔,擺手驚慌道:“快快起來,不要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