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不是該叫殿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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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趙宗全走到船艙一側,不再看眾人。
    小耿將軍見趙宗全如此,想到自己慘死的父親,一個頭磕在地上,淒慘的叫道:“殿下!”
    趙宗全聽小耿將軍又叫自己殿下,心裏更是慌亂,轉過身來連連道:“什麽殿下,什麽殿下!
    你們休要再說這兩個字,我...我心慌!”
    自己隻是個宗室子弟,憑什麽拿著詔書前去救駕,哪怕是救成了,可一旦官家再一變卦,自己又能如何?
    況且自己又不知道哪個禁軍是可以信任的,一旦出了什麽岔子,還殿下呢......
    徐壽看出趙宗全的想法,對眾人道:“你們都先出去,我和表哥再勸勸舅舅......”
    眾人聽了徐壽這話都沒有動身,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趙宗全,徐壽見狀,對顧廷燁使了個眼色。
    顧廷燁會意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將眾人都給拉了出去。
    見眾人都走了出去,徐壽走到趙宗全的身旁坐下,在趙宗全的耳邊低聲道:“舅舅莫要擔心,京郊大營內的魏國公是可以信任的,舅舅若是拿著虎符和詔書前去,一定可以調動兵馬前去救駕!”
    見趙宗全沒有反應,徐壽又道:“舅舅莫要再考慮了,官家若是駕崩,這詔書算不算數還得另說......”
    趙宗全聽了這話搖了搖頭,歎道:“父死子繼那是天經地義,我隻是個宗室子,整個大宋如我這般的宗室眾多,這麽臨危受命勉強上位,來日必有禍端!”
    趙策英聽了這話卻不幹了,彎腰撿起趙宗全扔在地上的詔書捧在手上,對趙宗全道:“父親,當今天子並無子嗣,您是他唯一過繼的義子,再加上詔書已下,您上位那是名正言順,哪來的什麽禍端呢?”
    趙宗全苦笑一聲,看向自己這個嫡長子,壓低聲音道:“難道你忘了本朝太宗燭影斧聲了嗎!”
    趙策英聽到燭影斧聲這四個字,也是說不出話來,皇室爭鬥所產生的陰私是不可避免的,為了這個皇位,自古以來父子反目,兄弟相殘,全都是為了那個位置。
    趙宗全歎了口氣,落寞道:“策兒,我沒你的誌向高,我此生伏低做小,隻是為了能夠一家人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如今活了這麽多年已經是心滿意足,便是死也無礙,你就饒了我吧...
    我等下親自到汴京去兗王麵前負荊請罪,你們別管我,坐船走吧,不管去哪都行,走得越遠越好......”
    這話一說出來,趙策英也是無法再勸。
    總不能拿刀架在父親脖子上,讓他當這個官家吧...
    可想起在禹州的家眷和就在眼前的皇位,趙策英還想做最後一下努力,拉著徐壽走到趙宗全的麵前道:“父親,兗王殘暴,你我二人的性命暫且不論,可禹州家中尚有妻兒老小幾十口性命,你兒媳也才剛剛有孕......
    如果父親執意不願接此詔書,那我們全家幾十口的性命可就都沒了......”
    又指著徐壽道:“自打姑姑嫁入汴京後我就再也未曾見過姑姑,可表弟是姑姑唯一的血脈啊!
    如今他的兒子也才不過八歲,弟妹也是有孕在身,眼看家族就要興旺起來,您若是不接詔書,那您忍心看著姑姑的最後血脈也......”
    說完這些,趙策英跪在地上,拱手對趙宗全道:“父親,求您救一救兒子,救一救表弟,救一救我們全家!”
    說完這些,趙策英已經是滿臉淚水,一個頭磕在地上,死活不肯起身。
    徐壽見此情況也在一旁拱手道:“舅舅,趁著兗王現在沒反應過來,我們可以出其不意與之一戰,倘若耽擱久了,等兗王逼迫陛下寫下詔書,將我們這一封給廢了,那就真的回天乏術了啊!”
    趙宗全聽了這些話,看著徐壽和趙策英二人,眼淚也是止不住的流淌。
    是啊,自己活夠了,死了一了百了,可自己的兒子怎麽辦,自己的外甥怎麽辦?
    更何況還有追隨自己的這麽多部下,他們怎麽辦?
    這個時候,趙宗全仿佛明白了自家太祖當時的處境了,你不想如此,可身後全是手,一直在推著你向前。
    苦笑一聲,步履蹣跚的走到船艙門口,打開門,卻見船艙門外站滿了人。
    眾人見趙宗全出來,在顧廷燁的帶領下,紛紛拔出腰間的刀劍捧在手上,單膝跪地對趙宗全喊道:“大人若是不當這個太子,那就殺了我們吧,死在您手裏也比死在兗王手裏要好!”
    趙宗全愣愣的看著眾人,沒有回應。
    待回過神來,趙宗全也隻是一言不發的往前走著,眾人見狀,連忙讓出了一條道路出來。
    趙宗全就這樣一直走著,直到走上甲板,站在船頭。
    再回頭看去,徐壽帶著顧廷燁,,趙策英帶著禹州眾將都站在自己身後。
    盯著眾人看了會兒,趙宗全歎了口氣,指著水麵對眾人道:“你們說這河水如此湍急,船還能停下來嗎?”
    說罷,手伏在欄杆上,呆呆的看著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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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耿將軍見此情況,心急如焚道:“大人......”
    可話還沒說完,趙宗全頭都沒回,隻是喃喃道:“不是該叫殿下嗎,怎麽還稱大人。”
    這話一出,眾人立馬知道了趙宗全這是同意了,紛紛喜出望外,拱手道:“請殿下吩咐!”
    趙宗全沉吟道:“更換衣衫,在汴京碼頭下船,持詔書和虎符前往京郊大營點兵,入城平叛!”
    說完這話,趙宗全站在船頭看著水麵,負手而立,水麵上微風蕭瑟,吹的衣衫上下翻飛......
    ......
    宮城.
    兗王此時正大搖大擺的坐在龍椅之上,翻看著大臣們給趙禎的奏折。
    翻了會兒,實在是覺得無趣,全是什麽什麽地方鬧災了,什麽什麽地方有匪患,什麽什麽地方官員有貪腐。
    這官家當的,天天就看這些東西?
    兗王翻了翻,沒發現什麽好玩的事情,就將奏折扔到一旁,對站在自己身旁的富昌伯世子道:“那老東西到現在了都還不肯寫下繼位詔書?”
    富昌伯世子拱手道:“回兗王殿下,官家十分硬氣,一直在咒罵,卻是半個字都不肯寫...”
    兗王聽了這話,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往書房後的小房間走去。
    這小房間本來是留給官家在書房批閱奏折累的時候休息用的,趙禎從來都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關在裏麵,被人逼著寫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