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最終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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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慈端起茶卮,抬頭見那浮沉子卻並不端茶卮,隻是冷笑著看著他,稍微一怔,方淡淡笑道:“師弟莫不是怕師兄在茶中做手腳麽?也罷!”
說到這裏,策慈一揚手中茶卮,當先將茶喝下,又將茶卮舉起給浮沉子看去,淡笑道:“師弟這下你放心了吧”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浮沉子似自言自語的說道,端起茶卮,一飲而盡,隨後將那茶卮往桌上一頓,又道:“師兄,可以答疑解惑了吧”
策慈點了點頭道:“其實,說服呂鄺很簡單隻需了解他的身世和遭遇,找出他的痛處,進而說之便好,貧道臨動身前,曾經在紅芍影的情報中,詳細的觀看了有關呂鄺的一切情報,做到心中有數,待貧道見過他之後,自然水到渠成,說服他助我嘍”
浮沉子轉動眼珠想了想,方道:“原來你去當麵接了人家的傷疤啊?老道,你有些不地道啊”
策慈淡淡道:“師弟這話,卻是有些不太公允了吧那呂鄺當初一心為渤海,對沈濟舟更是忠心耿耿,卻因為得罪世家權宦屢遭排擠,先被渤海世家不容,後竟更被自己的主公沈濟舟所惡,到最後落得個連渤海望海城都待不下去的結果,被貶至那小小的天門關做了守將然而他的才能,豈是一個小小守將就相匹配的麽?這不是大材小用又是什麽?那呂鄺一心為渤海和沈濟舟,到頭來卻遭受排擠和不公,鬱鬱不得誌也就算了,結果那沈濟舟扶植的陰陽教還在他管轄的天門關中,這是不是會讓他更加的失望呢?”
策慈頓了頓,又道:“如今渤海官場腐敗,沈濟舟吊著一口氣,苟延殘喘,覆亡在即那呂鄺為何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呢貧道隻是將他的痛處說出來,順便在他傷口上,輕輕的撒了些許的鹽巴罷了”
“撒鹽?你什麽意思?”浮沉子疑惑地看向策慈,卻見策慈笑而不答。
浮沉子略微玩味了一番,忽地似醒悟了一般道:“道爺明白了道爺明白了!呂鄺遭受了那麽多不公,心中的不滿已經到了臨界點了,隻是他心中對沈濟舟還存著最後的幻想,所以才駐守在天門關,為沈濟舟辦事”
浮沉子盯著策慈道:“老道,你就是看出了呂鄺這一點,然後將他心中最後的這點幻想也扼殺掉,這樣,他必然倒向你,為你所用對吧!”
策慈淡淡笑著與浮沉子對視,看樣子,浮沉子猜對了。
“撒的這把鹽,扼殺呂鄺對沈濟舟最後的幻想老道你找的理由應該就是你告訴呂鄺,那沈濟舟先貶他出了渤海,來到天門,又扶植那蒙肇在天門關建立陰陽教,其實最終的目的,就是要致他於死地對不對?”浮沉子說完,轟然抬頭,看向策慈。
策慈點點頭道:“師弟貧道一直都說,師弟聰慧”
浮沉子一擺手道:“老道你這一招殺人誅心,實在是太狠了給沈濟舟扣了這頂帽子,沈濟舟卻也百口莫辯啊那呂鄺萬念俱灰之下,如何能不乖乖地相助你呢?”
策慈淡淡道:“這事情,也不能怪貧道,若是那沈濟舟沒有做那麽多對呂鄺不公的事情,貧道就算是告訴呂鄺,陰陽教給呂鄺種噬心蠱之事,是出於沈濟舟的授意,呂鄺也不會相信啊,正是因為沈濟舟和渤海世家對呂鄺做了太多的齷齪事,呂鄺才會相信貧道所言”
策慈說到這裏,又似雲淡風輕道:“貧道不過是因勢利導,順勢而為罷了”
浮沉子見策慈一臉心安理得的樣子,便氣不打一處來,剛想諷刺他,策慈卻話鋒一轉,又道:“隻是貧道低估了呂鄺對沈濟舟的忠心,也低估了他對渤海百姓的公心,貧道雖然將蒙肇謀害他的事情與沈濟舟牽連在一起,那呂鄺雖然也相信了,但他卻說,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沈濟舟既為主公,他可不仁,自己卻不能不義!”
浮沉子聞言,愣了半晌,方歎道:“呂鄺卻是一個無比忠誠之人啊隻是,沈濟舟乃是昏聵之人,呂鄺如此雖為忠誠,卻實屬愚忠!”
浮沉子說完,又是一愣道:“既然呂鄺到最後也沒有想過背叛沈濟舟,為何最後還是答應了相助於你呢?”
策慈歎了口氣道:“貧道也未曾料到,那呂鄺竟然如此忠義,最後貧道隻得改變策略,告訴他,貧道並非要他背棄沈濟舟,轉投錢侯爺,隻是問他,一旦天門關被攻破,將軍身陷囹圄,又將何去何從乎?”
“那呂鄺答曰,關在人在,關破人亡!於是,貧道便又因勢利導說,便是不惜一死,也要死得其所,將軍之敵,乃是蕭元徹,若關破而死,那蕭元徹依舊安然無恙,渤海早晚仍被其所鯨吞,那將軍之死,又有什麽意義呢?”
策慈又道:“大丈夫死當死得其所,否則,死不足惜也!”
浮沉子聽著,心中暗道,策慈啊策慈,你當個道士實在是可惜了,若是做個說客,豈不天下無敵了?
策慈又道:“那呂鄺聞言,深以為然,便跪在貧道麵前,求貧道教他,貧道便將早就謀劃好的計策,和盤托出。”
“哦,下麵的事情,道爺已經知道了,你以與蕭元徹同歸於盡為餌,說動呂鄺,暗中在守將府地下挖出一個與丹房地下相連接的地道,屯入黑火藥,然後又以道爺為餌,將蕭元徹和蘇淩一幹人等,引到丹房外的院中,然後那呂鄺便趁所有人不備,提前點燃黑火藥的引線,待引線燒到地下的黑火藥後,隨即驚天一炸,守將府和守將府中的所有人,包括蕭元徹和蘇淩等,皆會被炸上天去,屍骨無存好狠的計策啊!”浮沉子直到此時,方恍然大悟,不等策慈說完,便接過話說了起來。
策慈聞言,淡淡笑道:“不錯,師弟猜的全對!”
“所以,道爺跟呂秋妍前往丹房要帶走呂鄺之時,那個道爺看到的與呂鄺對話的人就是你策慈,對不對?”浮沉子赫然抬頭,質問道。
策慈似乎不打算隱瞞,點了點頭道:“貧道還是低估了師弟的本事,沒想到師弟竟然進展神速,那麽快便摸進了丹房之中,貧道發現有人,原本想要將其滅口,以免壞貧道謀劃之事,卻發現是師弟你,故而隻做未覺,急速離去了”
浮沉子冷笑一聲道:“如此說來,道爺還要謝謝你不殺之恩呢”
“師弟客氣了,再如何你也是貧道之師弟,貧道無論如何,也不會對師弟出手的再說,師弟上得丹房之時,貧道與那呂鄺談話已然到了尾聲,師弟就算聽了幾句,也聽不出什麽緊要的事情啊”策慈雖然知道,浮沉子是挖苦諷刺他,卻還是淡淡笑著,似乎對浮沉子這個所謂的謝他,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哼策慈,你是因為道爺是你的師弟不殺道爺,還是因為道爺聽的隻是無關痛癢的話,而未殺道爺呢?”浮沉子冷哼一聲,灼灼地看向策慈。
策慈輕輕一甩拂塵,似隨意道:“師弟如何認為的,便是貧道不殺師弟了理由吧”
浮沉子也不想在此事上過多糾纏,似乎有些懊惱道:“道爺的腦袋還是不夠聰明啊,當時道爺看到你的身形後,就覺得十分熟悉,隻可惜,沒有當場認出你來,要是能夠當場認出你,後麵的事情也許就能不會發生了!”
他的神情頗為自責,或許是想到了,若是能夠及時認出策慈來,呂秋妍也不會最後落了個自戕的結果。
策慈聞言,似乎有些不以為然道:“師弟也不必過於懊悔,就算你當時認出了貧道,但貧道也不會告訴你實情的,所以,無論如何,最後的結局都不會改變!”
浮沉子半晌無語,看向窗外漸漸有了魚肚之色的天際,忽的緩緩轉頭,朝著策慈深深的看去。
這一看,就是看了許久,策慈都有些忍不住開口問道:“師弟你這樣看著貧道半晌不言,到底是”
浮沉子忽的仰頭冷笑,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怒氣衝衝。
“啪——”
浮沉子忽的,一拳擊案,望著策慈的眼神越來越冷,一字一頓的從牙縫之中擠出一句話道:“策慈這件事情,遠遠沒有結束,你告訴道爺的隻是表麵,你以為道爺不清楚嗎,策慈啊策慈,你敢不敢告訴道爺,既然你與那呂鄺謀劃已久,早就定下了這炸死蕭元徹等人的計策,為何到最後,還要將其破壞呢?”
浮沉子頗沒來由的一句話,似乎讓策慈有些不解,他反問道:“師弟?這是何意?那呂鄺點燃了黑火藥,不是被暗影司伯寧提前發覺了,才功虧一簣的,關貧道何事呢?”
浮沉子冷笑一聲,眼神灼灼,咬牙切齒道:“你以為道爺不清楚麽?你覺得道爺還被蒙在鼓裏麽?策慈!你方才已經說了,所有的謀劃,包括地道和黑火藥,都是秘密進行的,除了你和呂鄺之外,再也無人知曉了那些運送黑火藥和挖地道的工匠,怕是早就被滅口了吧!”
策慈聞言,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是默然無語。
“既然這世間,知道守將府地下埋藏了足以炸死蕭元徹等人的黑火藥這個秘密的人,隻剩下了你和呂鄺,那到最後,伯寧又是如何提前知曉此事的呢?師兄,敢不敢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伯寧應該不會什麽掐算占卜之術吧!”浮沉子再次追問道。
說罷,眼神冷芒閃動,直逼策慈。
策慈聞言,依舊是沉默無語,仿佛沒有聽到浮沉子的質問,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如入定了一般。
浮沉子見狀,冷笑道:“怎麽,策慈你不是說過,要將所有的事情都跟道爺說清楚麽?怎麽現在卻不敢說了呢?好!你不敢說,道爺替你說!”
策慈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浮沉子道:“嗬嗬既如此,那貧道就聽聽師弟高見吧!”
“在整個守將府的事情中,除了明麵上的人,還有一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或者說,他是一個三麵間諜”浮沉子聲音十分篤定的說道。
“三麵間諜這是你們那個時代的詞吧,大晉應該叫做諜子對吧?師弟,你要入鄉隨俗啊!”策慈非但沒有否認,反而卻像糾正浮沉子的錯誤一般淡淡道。
“道爺管什麽間諜還是諜子呢,隻要你聽得懂就行!這三麵諜子,第一麵是表麵上投靠陰陽教,實則最後出賣陰陽教;第二麵是表麵上投靠蕭元徹,實則利用蕭元徹最後更是要向蕭元徹複仇的;第三麵是表麵給道爺幫忙,實則是你策慈的暗棋!”
浮沉子深吸了一口氣道:“能夠有著三重身份,而最後也沒有暴露的人,隻有一個人——譚白門!”
浮沉子一字一頓的說出了這個人的名字,然後,盯著策慈道:“師兄,道爺可說對了?”
策慈淡淡道:“往下說說看一個名字,不能證明什麽?”
“好,那道爺就明明白白的分析一番,那譚白門,雖然有多重的身份,他是蕭元徹的總糧官,蘇淩所救之人,伯寧的暗線這些,其實都是他諸多身份中一個而已,而譚白門真正的身份,是兩仙塢的弟子,你策慈才是他最終的效命之人!”
浮沉子聲音越來越低沉,看向窗外,緩緩道:“那譚白門果真厲害,竟然騙過了所有人,便是道爺也被他騙得好苦!他先是取得了蘇淩的信任,以蘇淩為跳板,再次搭上了蕭元徹,然後又以利益說動蕭元徹,替蕭元徹和伯寧引道爺潛入守將府,而到此時,策慈你的布局才剛剛開始,而道爺也就在不知不覺之中,入了你設好的局中!”
“你假意告訴了呂鄺,要他在守將府設置炸藥,炸死蕭元徹和蘇淩等人,然後讓譚白門將道爺引入守將府,繼而以道爺吸引蕭元徹和蘇淩等人到來,蕭元徹果然如你所計劃的那般前來呂鄺見蕭元徹前來,以為得計,便在走出丹房之前,悄悄的點燃了黑火藥的引線,他更以裝瘋賣傻拖延時辰,到最後狼煙動地,黑火藥眼看便要炸了,直到這時,呂鄺還以為自盡真的能夠與蕭元徹他們同歸於盡的,對吧”
浮沉子看了一眼策慈道。
“對啊,貧道與呂鄺之前就是這樣定下的計劃的,有什麽問題麽?”策慈淡淡道。
“嗬嗬,然而,這隻是你策慈所謂計劃的前半部分,無論是呂鄺還是道爺,在最開始的時候,都被你蒙蔽了,以為這是所有的計劃而呂鄺在心中最充滿希望之時,那黑火藥卻雷聲大,雨點小,最終竟然在臨爆炸前,突然引線熄滅,到最後竟然沒有爆炸與此同時,伯寧出現,說是他早就發現了那黑火藥的存在,其實,這也隻是他故意這樣說的,目的,是為了掩護那譚白門不暴露!其實,這個消息是你授意譚白門,要他暗中告訴伯寧守將府有黑火藥,會爆炸,伯寧便將計就計,在黑火藥爆炸前,提前掐滅了黑火藥的引線,才導致了呂鄺最後功敗垂成!是不是?”
浮沉子目光凜凜,盯著策慈。
策慈並未否認,淡淡一笑,似乎在等待浮沉子的下文。
浮沉子又道:“隻是可笑,那伯寧還以為,譚白門真的已經投靠了他們,為他們做事然後,那呂鄺見黑火藥的事情失敗,便按照最後在你麵前承諾過的話,自戕而死了,自此,黑火藥一事,真正的真相隨著呂鄺而死,徹底的被封存了起來,無論是蕭元徹還是伯寧、蘇淩等人,都以為是呂鄺一手策劃的此事而你策慈,則全身而退,無人知曉,最終所有的策劃都是你一手操辦的!”
“哈哈,師弟好心思,竟然被你猜到了這個地步,實在令師兄我驚歎不已啊!”策慈朗聲笑道。
浮沉子卻是一擺手道:“別忙著誇道爺,道爺還沒說完呢!”
“哦?還有?”策慈的聲音雖然帶著疑問,卻死似乎好像沒有感到意外。
浮沉子繼續又道:“若道爺猜得不錯,呂鄺臨死前還有在拖延時辰的時候,所言的一切什麽效忠陰陽教,什麽陰陽大道之類的話,都是為了迷惑蕭元徹和在場的所有人的,目的隻是為了將黑火藥一事引向已經死了的蒙肇和已經覆滅的陰陽教,而徹底的洗脫其他任何可能會被蕭元徹懷疑的對象可笑,蒙肇和陰陽教,到徹底湮滅之後,還要替人背一次鍋!隻是,呂鄺將所有的事情按在陰陽教和蒙肇的身上,最大的受益者,不是旁人,而是你策慈和兩仙塢!隻有讓蕭元徹認定此事是呂鄺受了蒙肇的指使,而策劃了這件黑火藥之事,才能徹底的將你從這件事中擇得一幹二淨才不會讓所有人,尤其是蕭元徹,懷疑到你的頭上,這樣一來,你策慈可以保全,那兩仙塢和荊南侯錢仲謀便也可以徹底的與此事脫開所有的關係否則,一旦有人,或者蕭元徹自己懷疑那呂鄺與荊南有任何的瓜葛,必將招致他最為強烈的報複!”
“啪啪啪——”策慈竟鼓起掌來,“師弟,分析得十分全麵,的確如此”
“哼,道爺不僅分析了這些,還知道,呂鄺所言的那些話,和將黑火藥一事引向陰陽教的舉動,這一切也都是出自你策慈的授意那天在丹房之中,道爺聽到的你與呂鄺沒頭沒尾的那幾句話,指的就是你讓他將禍水嫁禍到陰陽教的事情對不對!”
“又被師弟猜中了!”策慈不緊不慢的說道。
“嗬嗬嗬嗬”浮沉子忽的長身而起,仰天大笑不已,笑著笑著,那笑聲竟是愈加悲憤和淒然。
“策慈,若是僅僅是這些,道爺倒也無所謂,炸蕭元徹也好,栽贓給陰陽教和蒙肇也罷還是你要保全你和兩仙塢以及荊南錢仲謀這些,道爺都無所謂,也與道爺沒有絲毫的關係可是,這難道就是你最終的目標和目的麽?”
說著,浮沉子眼神一凜,冷冷盯向策慈。
策慈似乎恍若未見,淡淡一笑道:“哦?師弟以為這麽多的謀劃,不是貧道最終的目的麽?那貧道倒要問一問了,師弟以為的貧道最終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
浮沉子聲音顫抖,看向策慈的眼中,再也沒有了半點的同門之情,有的隻是冷冽的恨意和悲涼。
“若你真的是為了荊南和兩仙塢,或者你自己那呂鄺用黑火藥炸蕭元徹一事,就完全可以不用授意譚白門將此事透露給蕭元徹,這樣此事也不會敗露,到時候蕭元徹被炸死,你也好,兩仙塢也好,錢仲謀也罷,都會少了一個心腹大患,世間也再無蕭元徹此人了”
浮沉子頓了頓,灼灼的看著策慈道:“可是,如此大的誘惑,你卻視而不見,偏偏選擇要將黑火藥之事暴露給蕭元徹,而導致必死的蕭元徹安然無恙!這隻能證明,不是你策慈瘋了,就是你有更大的企圖,而且,你的目標根本不是炸死蕭元徹,那蕭元徹不過也是你策慈拋出來的一個瞞天大謊罷了!”
浮沉子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幾近嘶吼。
他說完這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聲音變得低沉而緩慢。
“師兄!策慈!你謀劃了這麽多,謀劃得這麽周密,甚至瞞過了所有人其實,隻有道爺知道,你最終的目的和目標”
“你的目標不是蕭元徹,不是呂鄺,不是蘇淩,也不是為了荊南”
浮沉子仰頭看天,半晌方吐出一句話來。
“策慈你最終的,終極目標其實是道爺我——浮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