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臣隻是有一點傷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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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長公主府請帖時恰好是陛下下旨退婚的那天,他高興的一夜都沒睡著,隻盼著天亮能見到殿下。
    溫赫言捧起她的手掌,輕輕的放在自己滾燙的臉頰上,目光繾綣迷戀的望著她。
    “不論殿下將臣放在何種位置,隻要是在心上便好。”
    “所以哪怕沒有名分,臣也心甘情願。”
    他那張潤朗的臉龐,脆弱敏感又破碎,偏偏還帶著幾分逞強,讓人無比憐惜。
    “臣隻是有一點點傷心而已。”
    滾燙的淚珠順著臉頰和手掌的縫隙鑽入掌心,蕭鬱內疚的心算是達到了頂峰。
    蕭鬱捧著他的臉頰,輕輕落下一吻:“本宮保證,你是本宮心中最重要的人,永遠都是。”
    她親手摘掉了那支她送的玉簪,解開了溫赫言寬鬆的衣帶,落下了床帷。
    情難自持時,溫赫言反客為主,粗重的氣息纏綿交織,滾燙又曖昧。
    所有的觸碰都生澀小心,克製又強烈。
    淚眼漣漣的人禁不住躲開些許,卻被寬大溫和的手掌輕輕帶了回去。
    意亂浮沉中耳邊隻有一句:“殿下,別走。”
    蕭鬱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近黃昏了。
    身上不適的感覺讓她有些腿軟,根本不想動彈。
    直到文香臉上表情不自然,耳垂微微紅的低著頭走了進來。
    “殿下,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蕭鬱身上的裏衣已經被換了一套,想來是溫赫言抱她沐浴後換的。
    蕭鬱砸吧砸吧嘴,回味了一下失去意識之前的情形,心裏忍不住暗爽。
    更衣後,蕭鬱扶著腰小心翼翼的起身,主要是腰腿酸疼,不敢亂動。
    “赫言去哪了?”
    “回殿下,溫公子正在廚房。”
    蕭鬱擔心道:“他的腿還沒好利索,怎麽不好好歇著?”
    “奴婢勸過溫公子,但溫公子執意要為您下廚。”
    蕭鬱無奈歎氣,又免不了有些許愧疚。
    最後一支流蘇發釵簪好後,溫赫言帶著幾名侍女走來了進來。
    桌子上擺上了今日的早膳,還有一份格外搶眼的荷花酥,看起來栩栩如生。
    蕭鬱的請注意力立即就被那精致的荷花酥吸引了。
    溫赫言走到她身側,代替文香輕輕攙扶著她,與她貼近後低聲詢問:“殿下晨起可有不適?”
    蕭鬱悄悄點頭,仰頭低聲說:“本宮的腿要疼死了,這兩日可不能繼續了。”
    文香摳了摳手指,臉頰微紅的悄咪咪退下。
    溫赫言俯身貼耳,低聲寵溺的一笑,眉眼彎彎。
    “怪臣,不知收斂。”
    說著責怪自己的話,卻眼眸如此明亮。
    蕭鬱無奈挑了下眉,端著自己的身份說了句:“來,既然文香下去了,就由你來伺候本宮用膳吧。”
    溫赫言唇角上揚,起身學著宮女的禮儀行了個禮:“是,殿下。”
    蕭鬱被他這樣子逗笑了,連忙拉著他坐下,捧著他的臉頰親了一下。
    “吃飯吃飯。”
    用過膳之後,蕭鬱專門準備了馬車送溫赫言回府,還想將文蘭留在他身邊,防止溫相發火而責罰溫赫言。
    但溫赫言拒絕了,他說他會處理好此事。
    蕭鬱沒有強求。
    文香為殿下捏腿的期間匯報道:“殿下,您前幾日讓查的林二公子已經查過了,目前人去了長青寺,還未回來。”
    “長青寺?”蕭鬱品嚐著荷花酥,砸吧砸吧,“看來這個林二公子是在替他弟弟找人啊。”
    文香疑惑:“殿下如何知道?”
    當時在寺廟遇到林榮恒時,文蘭文香正在視察,並不知道這件事,蕭鬱賣關子似的笑了聲:“本宮不光知道這個,還知道他們要找的人是誰。”
    文香震驚的眨了眨眼睛:“殿下,您這都知道?”
    蕭鬱看她那可愛模樣,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沒錯,小文香,快崇拜你的殿下吧哈哈哈。”
    “哇~”文香星星眼的望著殿下。
    夜裏蕭鬱是真的不想動彈,但又想喝點小酒,幹脆直接把烏梢叫出來了。
    “烏梢,抱著本宮。”蕭鬱朝他張開手臂。
    她已經卸去了那些繁雜的發飾,換上了簡單輕薄的衣衫,整個人有幾分隨性和慵懶。
    烏梢得令,穩穩當當的橫抱起了蕭鬱,動作很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花園後麵有個竹林,帶本宮過去。”
    “是。”烏梢話音落下後,直接從殿前騰空而起,用輕功飛起。
    蕭鬱驚詫的沒敢出聲,睜大眼睛看著四周,但又有點恐高,緊緊抱著烏梢的脖子,咽了咽口水。
    這也太刺激了吧,也沒人告訴她忽然要用輕功啊。
    “殿下,到了。”烏梢的聲線總是平直的,恭順的。
    蕭鬱有一種在和家裏人工智能說話的感覺,當然,相比之下這個比較人性化。
    現在的竹葉已經見黃了,蕭鬱從前被困在長公主府時,最喜歡來這個僻靜的小竹林躺著。
    她慵懶的躺在軟椅上,享受著風聲吹過竹葉颯颯作響的聲音,其間夾雜著些許輕微碰撞的哢哢聲。
    烏梢從竹文殿內取出一條毯子,跪地將毯子小心的蓋在了殿下身上。
    蕭鬱在這躺著犯困,已經睡了。
    她感覺到些許動靜,往另一側扭了頭,繼續沉睡。
    隻是偶然露出的頸窩處紅色的印記,烏梢盯著那個紅色的曖昧的痕跡滯了一下。
    除卻今日白天,他幾乎都守在殿下身邊。
    心裏明明對此事是清楚的,但是看到實質的痕跡還是心裏會有些許漣漪。
    烏梢安靜的守在她身邊,情緒有些低沉,一身玄衣長身挺直,靜靜等風吹過。
    隻是天色越來越黑,風越來越急,颯颯聲越來越混亂,有些竹葉越界飄到了庭院,被烏梢的匕首攔腰斬斷。
    “烏梢。”蕭鬱幽幽轉醒,意識到已經晚上了,拉著毯子縮了縮身子,有些惺忪的鼻音。
    “殿下,起風了。”烏梢單膝跪在她跟前,聲音雖低但字字透著關心。
    蕭鬱像貓兒撒嬌一般的朝他伸出雙手,烏梢順勢將她抱起,單手抱著殿下十分穩固,另隻手將毯子裹緊,帶著人三兩步從庭院進了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