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誰要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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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腳步落下的那一刻,外麵忽然刷刷降下一片雨,像是傾盆一般忽然而下。
    烏梢關上了門窗,轉身將屋內的蠟燭燃了起來。
    蕭鬱剛醒,人有點呆呆地,躺在軟榻上看著忙來忙去,但動作利落的烏梢將點燃的蠟燭拿遠了些許。
    烏梢守在她身邊不過短短幾日,居然就已經注意到了她怕火這件事。
    真是細心。
    而且聽話。
    蕭鬱淺淺揚起唇角,直到烏梢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邊。
    “殿下可以休息了。”
    “那不行。”蕭鬱緩緩闔了下眼睛,晃了晃那細長白皙的手指,渾身懶散的朝他挑了下眉:“你不陪本宮,本宮睡不好覺,快來。”
    她輕輕拍了下床榻,自己一個翻身去了裏麵。
    隻是衣衫不整的有些落肩,那頸窩間的猩紅更加明顯。
    “…是。”
    烏梢按照慣例卸去了自己身上的暗器,留下一身玄色裏衣,四肢平整端正的躺在了邊上。
    蕭鬱卻覺得有些好笑。
    “烏梢,你怎麽像塊木頭一樣?這樣本宮怎麽休息的好呢?來,抱著本宮。”
    蕭鬱拉過他的手直接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烏梢的四肢變得更僵硬了,仿佛連呼吸都停了。
    “緊張了?”蕭鬱湊到他麵前,輕輕戳了戳他的鼻尖,幾乎感覺不到他在呼吸。
    “剛剛不是抱本宮抱得很好嗎?現在知道害怕啦?”蕭鬱玩心四起,反派一般的笑了幾聲,隨後說:“可惜上了本宮的床就是本宮的人了,你跑不了。”
    說著挺起身子一下子低頭咬在了烏梢的頸上。
    她能感覺到烏梢身體那一瞬間本能的緊繃和對條件反射一般想要出手的克製。
    脖頸緊繃的的青筋和那近在咫尺的跳動都能看出他的緊張。
    蕭鬱抬起頭,發現烏梢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她,微微有些怔愣。
    蕭鬱看他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感覺自己剛剛笑的像個瘋婆子一樣,忽然尷尬的咳了兩聲。
    “算了,睡覺睡覺,明早還要去送那個徐珩之出征呢。”
    蕭鬱抱著他直接躺下睡了,今天太累了,身上酸疼疲憊,她需要好好補補覺。
    被抱著的人渾身繃緊,直到感覺到她呼吸綿長,才敢稍微動了動。
    烏梢摸了下自己被殿下輕輕咬過的地方,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癢癢的,滾燙的。
    他也是殿下的人…
    烏梢為殿下拉了拉被子,看著那恬靜的睡顏和不安分的睡姿,隻感覺安靜的夜裏有什麽在撲通撲通的跳動,無法操控。
    比外麵風吹竹葉雨水落下的聲音還要大。
    次日晨起蕭鬱困的連連打哈欠,在馬車上都快睡著了。
    沈速冷著臉坐在她旁邊,看起來好像也沒睡好。
    “長公主難道不知道徐珩之要打的是哪個國嗎?”
    蕭鬱當然知道,喝了口茶醒醒神:“梁國和蠻夷。”
    “那長公主覺得我這個梁國人出現在出征現場合適嗎?”沈速的臉上好像在罵街,甚至還有些無語。
    蕭鬱攤手:“怎麽不合適呢?你現在可是大齊長公主府上的麵首,為這這層身份,你也得暫時心向齊國。”
    沈速白了她一眼,幹脆把頭別過去了。
    “其實是因為本宮早起實在是心裏不爽,所以就把你也一起叫起來了,等一會再一起回來睡個回籠嘍。”蕭鬱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沈速掐了掐眉心,不滿的嘀咕了一句:“誰要和你一起。”
    “啊?不想睡覺啊,那要不一起去馬場玩?”蕭鬱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故意說道。
    沈速知道她的小把戲,哼笑了一聲,不再看她:“看心情。”
    蕭鬱無奈的笑了笑,看他心情不錯,開了句玩笑:“到底你是長公主,還是我是長公主,去玩居然還要看你心情。”
    她沒注意到自己的話裏帶著幾分無奈的寵溺感。
    誰知道沈速的表情忽然就變了,好像晴空萬裏的時候突然來了片烏雲一樣。
    沈速端著樣子陰陽怪氣的說了句:“我心情不好就一定不會去,長公主若想去馬場,不如找你的溫公子陪著好了。”
    “咦?”蕭鬱抬眉,眼裏發光的打量著他現在這副對她愛搭不理的樣子,忽然想到了什麽:“你是不是吃醋了?”
    沈速臉上不自然了一瞬,隨後冷著臉瞥她一眼:“長公主未免太自以為是了,我隻是討厭那個很裝的人而已。”
    蕭鬱臉上的笑容根本下不去,一路盯著他癡笑到了城牆上。
    “臣妹給皇兄請安。”蕭鬱正色行禮。
    此刻文武百官都在,蕭鬱刻意的保持了距離,並和自己身邊的沈速貼的近了些。
    蕭乾川盯了沈速一眼,走上前兩步親自將自己的妹妹扶了起來。
    “怎麽穿的這麽單薄?”
    蕭鬱心中幽幽歎了口氣。
    便宜皇兄又要開始演了。
    文武百官紛紛向她見禮,蕭鬱隨意擺了擺手,在人群中和溫赫言打了個招呼。
    此舉引得朝臣議論紛紛。
    “聽說這些日子,長公主與丞相的兒子關係親密,氣的臥病多日的丞相病都好了。”
    “病還能氣好了?怕不是裝的吧。”
    “低聲些,還不是怕自己兒子被長公主收了做麵首,你瞧她身邊,不就有一個嗎。”
    全都聽得到的沈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同樣將這些話收入耳中的溫羌氣的臉色發黑。
    “這長公主也真是,當年之事陛下都未曾責罰她,隻是遣去了行宮,如今回了京城,竟也不知道收斂,勾三搭四。”
    蕭乾川冷冷朝那邊看了一眼,收回了目光。
    “起晚了,沒來得及換衣服,多謝皇兄擔心。”蕭鬱盡量讓自己笑的端莊。
    蕭乾川隻當沒看到她的勉強,將自己的披風披在了她身上。
    “這種場合有朕在,你不想來便可以不來,不要勉強自己。”
    真是一天一個砍頭小妙招,真若這麽隨意,恐怕又得重開了。
    蕭鬱笑了笑:“多謝皇兄體恤,不過徐將軍為國征戰,臣妹作為長公主,也該來相送。”
    蕭乾川摸了摸她的發頂:“你有這心,朕很欣慰。”
    “……”蕭鬱僵硬的扯了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