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葉家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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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老爺子閉上眼,手微微顫抖著。
“也是從那天起,他沒有再和我說過一句話,也沒有再叫我一聲爺爺。”
葉衛邦回憶了一下,皺著眉說,“難怪,我說那時候長青怎麽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沒多久他就搬出去住了,再後來就去了黑省,再沒回來過。”
葉詩突然尖叫,“不可能,我媽不可能做這種事,爺爺你沒有證據不能亂說的。”她可不想從葉家千金變成殺人犯的女兒。
“證據,我多的是。”葉老爺子說。
葉衛城的瞳孔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父親,“爸,你究竟要做什麽?”
葉老爺子沒回答,隻迅速收斂了情緒,對兩個兒子說,“三天之內,搬出這個房子,以後這個房子你們不要再來了,我會將房子還給長青,這本就是他的房子。”
葉衛城反對,“爸,這房子雖然以前是白青萍的,可要是沒有我們葉家在,這房子憑她白青萍保得住嗎?我們葉家保住了,就是我們葉家的。”
葉老爺子看著葉衛城,直直盯著葉衛城的眼睛,問:“照你這麽說,你二弟在那次任務中拚了自己的命,為了國家和人民舍棄了自己,那他留在這世上的唯一後人又得到了什麽?你們這些所謂的至親,對你二弟那樣的英雄烈士的子女又做了什麽?”
說這些時,老爺子明顯很激動。
葉衛城說不出話來了,任何的狡辯與所謂立場,在這句話麵前都顯得蒼白可笑。
葉衛邦也想起了自己的二哥,慢慢垂下了頭,他雖沒有和大嫂一樣對葉長青做什麽,但也漠視了他在家裏的一切遭遇,說到底,他不也是幫凶嗎?
至於其他人,更沒有任何資格對這件事說三道四。
老爺子起身,深看了葉衛城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葉衛城從父親的眼裏,看到了痛心,看到了失望。
“大哥,大嫂真做過那樣的事嗎?”葉衛邦還是不敢相信,平時看起來溫柔得體的大嫂,會那麽狠毒。
葉衛城沒說話,也沒心思繼續吃飯,轉身走出正廳,去往東屋。
葉詩和葉長安趕緊跟了過去。
正廳裏就剩葉衛邦一家子。
井蓮扯了扯葉衛邦的衣袖,小聲問:“衛邦,咱們真要搬出去嗎?”這房子她都住了這麽多年,大院子大房間,不止兩個兒女都有各自的房間,連家裏親戚過來都能有單獨的客房住,氣派又體麵。如果搬到單位分配的房子裏,生活質量肯定會大大降低,那邊的房子雖然有三間房,可每一間都很小,跟鴿子籠一樣,還沒有院子,想想都憋屈。
葉衛邦說,“老爺子的話你敢不聽嗎?他的性格你還不清楚?他說三天那就是三天,三天後咱們要是不搬,那屋裏的東西他就會自己派人來處理,咱們也別想再進來,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搬。”
井蓮一下就泄了氣,往椅子上一坐,“明明是大嫂作的惡,懲罰大嫂不就行了,幹嘛牽連我們?煩死了。”
葉衛邦也坐下,瞥了井蓮一眼,“以前長青住在這邊時,你有沒有關心過長青?”
井蓮瞪向葉衛邦,“你這個親叔叔都不關心,我一個外人湊什麽熱鬧?現在來怨我?怨得著嗎?”
確實怨不著,他這個親叔叔都沒給過長青一絲溫暖,還能指望隔著血緣關係的外人嗎?
“現在什麽也別說了,今天就開始搬。”說完看向兒子和女兒,“你們趕緊吃飯,吃完去收拾各自的東西,今天咱們家裏的談話,不要到外頭去亂說,一個字都不許說。”
葉長安和葉畫都點了頭,他們這樣的人家,教出來的孩子當然不會很天真,比一般人家的孩子心性會早熟一些,自然知道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
別一邊,葉衛城回到屋裏,焦玲玉聽見動靜還以為是丈夫給她送飯來了,結果見丈夫空著手進來,有點不高興,“我都快餓死了,你都不知道給我端飯來嗎?”
葉衛城在屋裏的椅中坐下,看都沒看焦玲玉一眼,目光落在屋裏那十分精美的雕花紫檀木大衣櫃上,這衣櫃原先是二弟房裏的,是白青萍的嫁妝,後來二弟和白青萍都死了,他們搬進了這處大宅子,慢慢的,二弟房裏的東西,就都進了大房和三房屋裏。
“你怎麽了?”焦玲玉終於發現了丈夫的不對勁。
葉衛城收回目光,扭頭看向焦玲玉,“我爸剛剛來過了,他讓我們搬出去。”
焦玲玉驚得從床上跳下來,“搬出去?搬哪去?你爸是不是老糊塗了。”
葉衛城瞪向焦玲玉,目含警告,“好好說話。”
焦玲玉自知失言,“我就嘴快那麽一說,沒別的意思。”
葉衛城說,“我單位分的房子不是一直空著嗎,那邊也挺大的,搬去那邊吧,今天就開始搬。”
焦玲玉反對,“不行,我不同意,我們憑什麽搬?”
“憑這房子是葉長青的,現在老爺子要把房子還給葉長青,明白了嗎?”
焦玲玉不敢置信,老爺子明明從來不管這些事的,這次是中了什麽邪?先是不惜耗費大量人力物力把葉長青弄到京市來治療,現在又要把他們趕出這房子,老東西究竟發什麽癲?
葉詩和葉長宏走了進來,葉詩快步走到焦玲玉身邊,問:“媽,這房子現在登記在誰名下?”如果房子登記在爸媽名下,那他們就算不搬,爺爺也拿他們沒辦法。
焦玲玉皺眉,想起之前她去找老爺子拿這房子的房契地契,想要將房子產權登記到她和衛城的名下,結果老爺子理都沒理她,直接讓警衛員送客了。
她以為老爺子不給她是因為顧忌著老三,現在看來,老爺子早就在盤算著要把房子還給葉長青。
憑什麽?他們一家才是長房,這房子就該是他們長房的。
葉長宏問焦玲玉,“媽,爺爺說你買凶將葉長青沉河,這是真的嗎?”
焦玲玉的麵色陡然一變,變得慘白如紙,“你聽誰說的?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