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給魏錚一點喘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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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姐妹商議一番,等夜間魏錚與陸禮歸府後,兩人便各自使出了癡纏人的水磨工夫,將自己的夫朗拿捏的妥妥帖帖。
    陸禮尤其歡喜,笑著與小林氏說:“你既向我開了口,哪怕讓我把天上的星星摘給你,我也沒有話講。”
    魏錚則本就心疼寧蘭在這些亂糟糟的事中受了委屈,便道:“我知曉朱嬤嬤的仇一日不報,你就一日無法開懷。”
    他對嚴如月隻剩滿腔的恨意,自然不會阻止寧蘭的行徑。
    “像她這樣陰險狠毒的女子,是不配再擁有一段上佳的婚事。”
    話音甫落,魏錚便從自己袖袋裏拿出了一冊畫軸。
    畫軸之中便是周坤的詳細信息。
    寧蘭迫不及待地賞閱了一番,而後道:“夫君的意思是,這名為周坤的男子不是真心實意地想要迎娶嚴如月?”
    魏錚點點頭,柔聲與寧蘭分析道:“周家已然沒落,前些時日還卷入了江南貪墨案中,為了疏通關係、逃脫懲罰,萬貫家私已交出去了大半。”
    眼下正是各府各院年末清算賬本的時候。
    京城裏有頭有臉的人家都要備著厚禮去交際往來。
    周家也不例外。
    可周家實在是囊中羞澀、庫房空虛,還有一大堆爛賬等著清算。
    不得已,周家夫人隻能想法子去攀附鎮國公府。
    嚴如月嫁來周家後必定會帶來一筆豐厚的嫁妝。
    這筆嫁妝便能解決周家的燃眉之急。
    聽完魏錚的解釋後,寧蘭嗤笑一聲道:“我還以為他們是真心想迎娶嚴如月呢,若是為了嫁妝,這事就好辦多了。”
    鎮國公府既然錢財豐厚,那便給他們製造些困難,搜刮些錢財來就是了。
    魏錚眸光一亮,與寧蘭四目相對後嘴角倏地勾出了些笑意。
    “正是如此,我與夫人當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南安王府被抄家的時候,已故的南安王與南安王妃幾乎舍出了自己擁有的一切才保下了陸禮的一條命。
    多餘的錢財是一分沒有。
    陸禮借著舊臣的名義行商賈之事,卻還是解不了當下的燃眉之急。
    “蓄養私兵需要豐厚的銀錢,陸禮已是有些捉襟見肘,急需一筆天大的銀子來解難。”魏錚如此道。
    寧蘭一點就通,立時聽出了魏錚話裏的深意。
    對從鎮國公府身上搜刮銀錢一事,寧蘭心裏沒有半點愧疚之感。
    是以她便笑著走到魏錚身後,溫柔地替他捏起肩膀來,動作輕柔如風。
    “夫君,您想做什麽就大膽去做吧,妾身永遠都會陪在您身邊。”
    說著說著,寧蘭就如一灘春水般倒在了魏錚懷裏。
    麵對美人的投懷送抱,魏錚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捧出。
    兩人耳鬢廝磨一番,魏錚從美人這兒討來了不少好處,滿心滿眼的歡喜與自在。
    而寧蘭則氣喘籲籲地倚靠在魏錚的肩頭,好半晌才嗔怒一聲:“爺說好不這樣的。”
    “我怎麽了?”魏錚俯身靠在寧蘭的脖頸處,“吐氣如蘭”地說道。
    寧蘭紅著臉躲開了魏錚的親昵,又逢青姐兒進屋來與爹娘說話閑聊,寧蘭便推開了魏錚。
    不多時,小林氏也從陸禮那兒得了準信。
    因陸嬤嬤與丫鬟們不停念叨她的緣故,不敢拖著有孕的身軀來尋寧蘭說話。
    她便讓丫鬟們來寧蘭的院子裏送了信。
    寧蘭瞧了信箋上的字,回身笑著與魏錚說:“陸公子與夫君作一樣的打算。”
    鎮國公府在魏錚與陸禮的眼中等同於一隻待宰的肥羊。
    這羊肉不是入崇明帝之口,便是被皇室分瓜幹淨。
    既如此,倒不如讓陸禮和魏錚享用了。
    思及此,陸禮的眸中也躥起了炙熱的火焰。
    魏錚更是連夜去尋了陸禮,兩人在外書房裏商議了大半夜,決意要趕在嚴如月嫁去周家之前將此事做成。
    商議到尾聲的時候,陸禮笑著揶揄了魏錚一句:“這可是你曾經的泰山家,你可舍得?”
    魏錚翻了個白眼,沒理陸禮的調笑。
    不多時,兩人各自回心愛女人的院落。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一縷縷初升的朝陽籠罩著整個皇城。
    自從金陽公主死後,崇明帝總是夢魘纏身。
    太醫院的太醫們時常為崇明帝把脈,卻把不出個所以然來。
    崇明帝心事重重,在朝堂上也因為心情不佳的緣故發了好幾通火。
    朝堂的文武百官們人人自危。
    皇後與貴妃們愈發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崇明帝。
    太後娘娘也因此大病一場,病中時常念叨著金陽公主的閨名。
    後來皇後做主在寶華寺裏為金陽公主焚香祈福了一番,盼著她能早登極樂,不要再糾纏崇明帝與太後娘娘。
    可此舉卻是無用。
    崇明帝夜裏時常睡不安穩,每回夢到金陽公主都要愧怍難安一整日。
    太後更是以淚洗麵,整日裏咒罵著榮姑姑。
    這膽大包天的刁奴,竟然敢借著太後娘娘的信任,在慈寧宮裏暗害了金陽公主。
    皇室一家子到底是骨肉血親,崇明帝與太後娘娘心裏焉能不痛?
    尤其是太後娘娘,她膝下就崇明帝和金陽公主兩個孩子。
    人到暮年卻折損了一個孩子,換作誰都會心痛如絞。
    從前魏國公府在京城礙眼的時候太後知覺得瞧魏忠萬般不順眼。
    可金陽公主一死,魏忠與魏錚也離開了京城,她反而還生出了些不忍。
    都是一家子骨肉血親,何必要將魏國公府逼到這個份上?
    她歎息一聲,對崇明帝說:“錚哥兒是金陽留在這世上的最後一點血脈,哀家隻盼著你不要對他趕盡殺絕,還是要留下他一條性命才是。”
    崇明帝聽了這話也是滿臉的無奈。
    他放低了自己的姿態,好聲好氣地與太後說:“母後,兒臣沒有喪心病狂到要害了金陽的性命,她可是兒臣的親妹妹,至於錚哥兒,隻要等兒臣鏟除了這些同氣連枝的世家,兒臣自會尋個理由讓他回京。”
    雖然崇明帝不能再給魏錚一個世子爺的身份,可起碼能給他些高官俸祿,不至於讓他困苦一生。
    如此,也算崇明帝對得住金陽公主的在天之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