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麗說要回去考慮一下。
    唐文沒攔著，吃過飯，送她們出門時提醒道：
    “茜茜年紀小，適合她的角色不多。
    曉麗姐，不要考慮太久，《金粉世家》正在籌備。
    如果茜茜要演這個角色，我現在就要著手為她準備！”
    事關女兒前程，劉曉麗重重點頭：“明天，明天我就給您回複。”
    晚上，回到酒店。
    女兒睡去，猶豫再三，劉曉麗撥出了那個很久沒聯係的號碼，安先生。
    “喂、是我，現在有件關於女兒的事兒，需要你幫忙……”
    第二天一早。
    唐文接到中影韓總的電話。
    問好後，韓總開門見山：“你是不是要簽一位叫劉藝菲的小姑娘？要簽人家二十年？”
    唐文眼神發冷，當然不是衝韓總。
    好你個劉曉麗，敢情是回去找人給我施壓了是吧？
    “是啊，我想把人往國際上培養，不知道要砸多少資源，她才14歲，20年都少了。”
    “有把握？”
    “多少有點，但也不是非她不可。有人跟您打電話了？”
    “嗯，漢城那邊一位朋友，這小姑娘生父那邊的關係。”
    “那您幫我勸勸他。”
    韓總沒好氣：“你小子，給我安排上工作了？你要搞同步上映的《無間道》，我和老任正頭大呢！”
    唐文笑笑：“老師，我會牢記您的幫助和培養的。”
    “我怎麽就成了你的老師？”
    唐文：“正是有您的支持，我才拍的長片！您是我的領路人，稱呼一句老師不是天經地義？”
    韓三評心花怒放：“你呀！以後少給我惹點事。”
    唐文叫屈：“老師，這是別人欺負到我頭上來了啊！”
    “行了、行了，我幫你去說。他們不識抬舉了還行！回頭到家裏來吃飯。”
    “好嘞！我給您帶點洛杉磯土特產回去。”
    “小兔崽子！別帶了，食堂酥肉是怎麽回事兒？那天晚上的酸湯酥肉，隻有酸湯。”
    “什麽？老師，手機沒油了，先不說了。”唐文把電話掛了。
    “這小子。”
    韓三評笑罵一句，把電話給中間人打了回去：
    “我問了，我徒弟說了，簽20年是為了那個小姑娘好，他要把人往國際上培養的。什麽誰是我徒弟？唐文就是我徒弟啊！”
    韓總聲音賊大。
    中午，吃飯前。
    劉曉麗低眉順眼地帶著劉藝菲又來了。
    唐文：“坐吧，中餐廚師做了蓮藕排骨湯，你們嚐嚐，看合不合口味。”
    蓮藕排骨湯，江漢名菜。
    劉曉麗臉色變了又變，前夫家就在漢城。
    看來自己的深淺，被唐文摸清楚了。
    劉茜茜不懂大人的彎彎繞繞，看著一桌豐盛的中餐，滿眼開心：“謝謝唐文哥哥。”
    “茜茜，跟你說了，要叫唐總。”
    “不用，”唐文製止道：“就這麽叫。”
    人的口味，都是小時候培養起來的。
    劉茜茜開心地吃了兩碗排骨湯。
    然後，就簽了20年的合約。
    “你們回京城，公司會先安排一套三居室。”
    “我有些投資和積蓄，平時生活沒有問題。”劉曉麗比一般人要有眼光，手上有不少美金資產。
    何況，她和現在的律師老公離婚，也會分到一大筆，保守估計有上百萬美元。
    這還是兩人有婚前協議的情況下。
    美國的律師太掙錢了！
    “我會以劉藝菲的名義，開一間工作室，前期我占股80%……”
    合同待遇，會隨著劉藝菲的名氣逐漸優厚。
    劉曉麗：“我想當茜茜的經紀人。”
    “不行！”唐文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你可以做工作室的經理，負責人。
    但茜茜的演什麽電影，拍什麽電視劇，每一步怎麽走，由我來定！
    這要寫進合同裏的！”
    “啊這？”劉曉麗再一次感受到唐文的霸道！
    “娛樂圈，魚龍混雜，美女、才女數不過來。
    若隻想做普通一線明星。
    你做她的經紀人無所謂。
    多交學費，多走錯路，慢慢就知道怎麽做了。
    但想成為國際明星不行！
    尤其是，想讓她年紀輕輕就蜚聲國際！
    那沒什麽犯錯的餘地，每一步都要走好。”
    說完，唐文盯著她的眼睛，劉曉麗心裏發慌，連忙點頭：“好，我隻做經理。”
    “最好趕在年前回國，中戲、北影放寒假。
    我請兩位老師，二對一指導茜茜，演好白秀珠的角色。
    另外，茜茜需要學下樂器……”
    聽著唐文事無巨細地交代，劉曉麗心裏有底了。
    真是把女兒往國際明星的方向上培養啊。
    來找他來對了，一般人對親生女兒也不過如此吧？
    心裏冒出這種念頭，看他侃侃而談的英俊側臉，劉曉麗忽然臉紅了……
    處理完劉藝菲簽約的問題。
    顧不上等從紐約跑來的斯嘉麗。
    唐文飛赴東京電影節。
    上飛機前，他問羅伯特：“要捆綁銷售的評委主席，怎麽搞定的？”
    “放心，沒把你說出來。
    對他說的是，新線想拉攏你這位票房大賣的導演。
    出錢公關拿個小獎，當作禮物送給你，你完全不知情。
    萬一被曝光，我的助理會說是他私人行為。”
    “嗯，外界不會輕易相信的。”唐文愛惜名聲，查漏補缺道：“如果真被媒體爆出來！錄一段你們內部商量此事的對話，找個員工爆料出去，觀眾才肯信。”
    羅伯特：“F**K！唐，你真踏馬專業！”
    掛了電話，唐文回過味來：這貨不會是在陰陽我吧？
    東京的冬。
    比以往時候，更熱一些。
    王租賢幾天前就來了，要請唐文、湯維吃飯。
    東京電影節，陳昆、祖鋒沒有提名，各有各的事兒，沒跟著湊熱鬧。
    “她是評委，為什麽請我們吃飯？”
    湯維飛過來很近，不用倒時差，生龍活虎得很。
    唐文瞅瞅她：“我是她的老板，她想唱歌，準備加盟我們公司。”
    “唱歌？好好的演員不當，唱什麽歌。”
    歌手唐文，聽不得這種話。
    當即把她拉進臥室，動用棍棒教訓了一頓。
    湯維認識到了錯誤，不斷求饒……
    東京電影節的頒獎典禮，在亞洲頗受關注。
    唐文雖然低調參加。
    也難免被國內外的媒體圍住。
    “這隻是一部安靜的文藝片，目前入圍了兩個獎項，一個最佳女主角，一個最佳影片……”
    他隻接受了六公主的采訪。
    消息傳回國內，女明星們一陣躁動。
    唐導又捧人提名國際電影節了。
    頂級女演員，如鞏麗、張曼鈺，是不大看得上東京電影節的。
    咳咳，可問題是。
    國內頂級女星，就這兩位。
    其他女星，別說東京國際電影節。
    就是野雞電影節拿了提名，也得多發通告，大吹三個月。
    唐人也是這麽做的。
    蔡一儂：“這是我們公司，第一位國際影後提名！多請媒體，大肆宣傳！不要心疼車馬費。”
    碼字工頭——張炎，看到網上的消息，和唐文核實過後。
    一聲令下，兼職碼字工們調轉目標，紛紛開始吹捧湯維。
    本來大家各有喜歡的明星，稿子很分散，還發在小網站上。
    在網民數量達到3000萬的中文網絡世界，其實翻不出什麽水花。
    今天突然集中火力，也不再限製發布網站。
    一天之內，數千篇帖子，數萬次轉發，淹沒各家網站的娛樂板塊。
    東京電影節的獎項沒公布呢，湯維在國內出名了。
    “獲得東京國際電影節，最佳女演員的是——湯維《咖啡時光》”
    “啊！是我！真的是我！”
    年僅22歲的湯維跳起來，抱住唐文就一陣猛親。
    唐文推都推不開，心涼半截，完了，絕對翻車了！
    東京電影節，國內不會直播，但電視台娛樂新聞、網上，都能找到視頻！
    而董漩也好、高媛媛也罷，平時上網就喜歡搜他的新聞。
    電影節會場，大家歡呼起哄。
    唐文心裏微微歎了口氣，催促道：
    “快去吧，寶貝。”
    “好！”
    湯維上台，激動的語無倫次。
    她感謝唐文，足足感謝了7次。
    然後是父母。
    最後快下場的時候，順嘴提了句中戲和唐人公司蔡一儂。
    就在湯維捧起獎杯的那一刻。
    係統提示來了：
    【你花費金錢、精力、人脈關係，拍攝的《咖啡時光》獲獎。完成了對知名藝人湯維的支持x1】
    【湯維獲得東京電影節，最佳女演員獎。湯維升咖：知名藝人→二線藝人（國際新人）】
    【評價：A，返現倍數：100倍，獲得經驗：1000，潛能：1.0】
    【A級捧人任務完成。】
    返現多少？
    電影是小成本，拍了不到一個月。
    當時給湯維的片酬是8萬。
    這已經是這個咖位，能拿的最高片酬了。
    給再多，係統不認。
    係統返現的前提，必須是【市場合理報酬】
    【返現=（運營費+導演費+…）X100=3000W（）】
    三千萬！
    少了！
    係統沒把公關費算進來？
    為了拿獎。
    羅伯特可是花了20多萬美金的。
    難道要我親自去公關？
    不行，風險太大。
    這種事哪有親自出麵的，萬一碰上固執的家夥，容易身敗名裂。
    到時被各大獎項拒之門外，臭名遠揚。
    那也太得不償失了。
    3000萬不少了。
    湯維捧著獎杯走下來，再次抱住唐文，頭埋進懷裏，久久沒有鬆開。
    “我太激動了！親愛的，謝謝你！”湯維感覺像在做夢一樣。
    她大二還沒上完，就成影後了。
    哦，我學的是導演係？
    那沒事了。
    最佳電影，給了歐洲電影《口號大過天》
    唐文麵色平靜，心中毫無波瀾。
    他的眼光，在歐洲三大電影上，在奧斯卡上。
    要不是為了捧人，島國的電影節，他壓根不會報名！
    “親愛的，別難過，回去我好好安慰你！”
    唐文微微一笑：你是得好好安慰我。
    喜歡親是吧？
    晚上讓你親個夠！
    知不知道，我要翻了車！
    東京距離國內那麽近，又沒有時差。
    湯維東京封後的消息，幾乎是被同步傳了回去。
    北影，女生宿舍。
    “漩子，你家唐文導演，捧了個東京影後！”
    董漩平靜地“嗯”了一聲。
    “報紙上還說，湯維向唐文導演獻吻呢？”
    “真的假的？”
    “是太激動了吧？”
    “誰知道呢？”
    其他女生嘰嘰喳喳，董漩沒說話，收拾東西回到了和唐文的住處。
    房子空蕩蕩，她心煩意亂，想來想去，打給關係不錯的李曉冉。
    圈子裏出了東京影後，李曉冉自然也知道了。
    雖然她沒想過爭什麽，也不免心煩。
    正巧董漩打來電話，她幹脆買了酒菜，來找董漩喝酒。
    結果上樓的時候，被餘飛虹撞上了，三人湊到一起！
    “你們買什麽酒啊，唐文有藏酒。”
    進了門，餘飛虹熟練地從床下的隱藏儲物箱裏，翻出兩箱茅台：“喝就要喝好的。”
    董漩沉默了一下，忍不住問道：“飛虹姐怎麽知道這裏有酒？”
    說實話，她都不知道。
    餘飛虹應變能力很強：“這小子買酒回來那天，剛好被我撞上，我拿了他兩瓶。酒瓶子還在我家廚房呢。”
    董漩暗暗鬆了口氣。
    李曉冉知道不對勁，也沒說什麽。
    餘飛虹心裏直呼刺激。
    她家裏確實有酒瓶子，但不是她喝的，是她穿了旗袍，伺候唐文喝完的。
    唐文這小子，今天要在就好了。
    把她倆灌醉，我……
    幾杯酒下肚，董漩開始吐槽唐文的風流韻事。
    李曉冉一起吐槽。
    餘飛虹趁機發短信給唐文。
    知道她們一起喝酒，唐文請求她：“幫我勸勸。”
    三女幹掉一瓶後，餘飛虹才回：“有什麽好處？”
    “回去後，幾個月不騷擾你。”
    餘飛虹氣得頭暈：“這是好處？”
    唐文：“說錯了，連續伺候你一個月。”
    餘飛虹：倒也不用感謝地那麽狠！
    “我盡量。”
    唐文心放下一半，另一半在高媛媛那裏。
    身處電影節後的慶祝酒會。
    唐文借口太悶了，上露台給她打了個電話。
    “滴滴——”，電話直接掛斷。
    打了幾次，都是如此。
    短信：怎麽掛我電話？
    我在東京，準備回去看你，想要什麽禮物？
    高媛媛看完，氣更不打一處來。
    我為什麽掛你電話你不清楚？
    湯維親你的照片傳到網上去了！
    還什麽禮物？
    高媛媛咬著牙回：“要個東京影後！”
    “好，你好好磨煉演技，下一個影後就是你！”
    “真對不起！我演技不好，你讓東京影後來指點指點我！”
    “哎喲，真酸啊！”
    唐文好像剛察覺她吃醋似的：“沒問題，我帶她去京城陪你吃飯。”
    ？
    高媛媛心裏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他倆沒事兒？
    騙鬼去吧。
    “好啊，直接去你家見麵，血濺到外麵不好收拾！”
    她說的“你家”，是唐文在京城的第三個常住家。
    “什麽血不血的，我跟她說，家裏母老虎吃醋了，讓她陪我進京解釋一下，再回魔都。”
    “我等著！”高媛媛冷笑。
    她麵前電腦屏幕上，有一張放大的照片。
    湯維正摟著唐文親。
    他倆不可能沒問題。
    我要讓他二選一！
    兩人聊完，京城最美魚塘擁有者·太平洋兩岸特級駕駛員——唐文，感到一絲淡淡的惆悵。
    不好辦了。
    沒路了！
    為什麽要吃醋。
    管媒體怎麽報道幹嗎？
    咱們三個、呃、四個、五六七八……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麽都強！
    “唐導怎麽在這兒待著？”
    王租賢走出來吹風，看唐文悶悶不樂，心裏好奇。
    唐文瞟她一眼，黑裙白膚真不錯。
    但他此刻沒心情：“別提了，家裏女人們要造反。”
    王租賢：“……呃，唐導，真、真是坦蕩。”
    不過，你直接告訴我什麽意思？
    對我沒興趣？
    難道我不如香江那個經紀人對你有吸引力？
    她平靜開口：“霍文希也要造反？”
    唐文心想管她什麽事兒：“隨便吧。”
    王租賢心裏舒服不少，勸道：“也許這樣，你能找到自己真正愛的人。最不舍得哪一個，去找她。”
    唐文：“我才19啊，賢姐。要不你幫我想辦法，我給你寫歌。”
    19！
    對，他不過是個19歲的孩子，正是貪玩的年紀。
    又是天才導演，天才歌手。
    在圈內碰到的誘惑難免多。
    看他眉頭緊鎖，王租賢竟覺得其實也不算渣。
    至少這份擔心，是真心實意。
    唐文要是知道她這麽想，一定會大呼知己。
    我不是渣，隻是想給所有女孩一個家！
    “叮鈴鈴……”
    電話響起，唐文摸出來一看：“周訊。”
    “她也是你的女朋友？”
    “賢姐！你不能懷疑我的品位！”唐文理直氣壯。
    王租賢莞爾一笑。
    “啊——拿獎了！她竟然真的拿獎了！
    你當初怎麽跟我說的？
    不是說拿個提名讓她開心一下嗎？”
    周訊從出道就被誇演技，到如今，在國際上，僅有一個巴黎影後的頭銜。
    在她看來，遠不如東京國際電影節影後的含金量高！
    要是她不知道內情也就算了。
    關鍵這影後，還是她幫忙公關出來的。
    周訊鬱悶得想吐血。
    看了眼王租賢，唐文悄悄調低音量：“嗯，我也很意外。”
    “我不信！你那麽狡猾，把我和祖賢騙得團團轉，肯定是你安排的！”
    喲！
    訊哥最近吃腦白金了？
    這都能猜到？
    他沉痛道：“真是意外，湯維激動下抱著我親，現在我的女朋友們，殺了我的心都有了。這下完了！訊哥。”
    “啊？”不知道為什麽，周訊忽然沒那麽難受了：
    “細說。她們打算把你埋哪？
    你喜歡白菊花還是黃菊花？”
    唐文：“……你特麽想的怪周到啊！”
    “應該的，咱們兄弟一場，對了，你那些沒寫完的劇本放哪兒了？”周訊看了眼窗外，感覺星星比剛才明亮不少。
    “滴滴滴”，唐文把電話給她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