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看向孫妍姿。
    後者立刻捂住眼：“我什麽也沒看到！”
    她雙手張開，恰好露出一對兒烏溜溜的黑眼珠。
    唐文：“不是，我跟她不是這種關係。”
    “嗯嗯嗯，好朋友，你們一定是好朋友吧！”
    孫妍姿眼睛骨碌碌地轉，顯然半個字都不信。
    唐文歎氣：“我的意思是，你幫我做證，是周訊主動撲過來的，顯然是垂涎我的美色。我現在把她推開，順手打一頓，很合理吧？”
    “還美色！”周訊翻個白眼：“我是讓你占了天大的便宜！”
    “我不喜歡占便宜，折現吧！”
    “想得美。”周訊鬆開了他，拍拍他的肩膀：“你身材不錯。”
    她又看著孫妍姿：“頭一次上春晚，太緊張了。我狀態不好的時候，習慣找個人抱一下。”
    孫妍姿點點小腦袋，看向唐文俊美的側臉，若有所思。
    唐文不信：“你和陸易也熟吧？為什麽不抱他？說來說去，還是垂涎我的美色。果然，男孩子在外麵要保護好自己。”
    “要點臉吧！人家陸易有女朋友。”實際上，她和陸易拍過戲，但不是特別熟。
    “誰沒女朋友？”唐文仿佛受到莫大侮辱：
    “不是我吹！
    不要說陸易，圈內男明星，有一個算一個。
    也許有人勉強能和我比一比顏值。
    可要比女朋友，無論從數量、質量、年紀、風格等方方麵麵。
    我讓他們一隻手！”
    周訊微微後仰，滿臉嫌棄：“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孫妍姿張大了嘴：“……”
    “妍姿，別聽他胡扯吹牛。你也是第一次來吧？要不要抱一下。”
    孫妍姿鬆了口氣：果然是在開玩笑。
    她把握住機會：“唐文哥，我也要抱。”
    誒？
    不應該抱我嗎？
    周訊微微抬起的雙手，又悄悄放下。
    唐文張開雙臂，孫妍姿紅著小臉靠過來，被他抱在懷裏。
    噗通、噗通……
    溫暖好聞的氣息將孫妍姿整個包裹住，她小心髒不爭氣地狂跳起來。
    這、完全沒有放鬆下來啊。
    訊姐說的不管用！
    我怎麽更緊張了？
    但這種感覺又很奇妙，孫妍姿把小腦袋埋進唐文懷裏，一時間有點不願意起來。
    周訊眼神複雜，鄙夷地看唐文一眼。
    用唇語說：“禍害小姑娘！人渣！”
    唐文則撇撇嘴，目光落在周訊胸前，表示她和你一樣，抱著完全沒有感覺。
    周訊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怒目而視，想上去掐他。
    這時候，半掩著的門又被推開：“文弟，你在嗎？”
    王租賢走進來。
    孫妍姿像受驚的小鹿一樣迅速從唐文懷裏離開。
    “這？”王租賢心中一沉，又禍害一個？
    她仿佛看到，最近捐款好不容易攢下的功德，正在悄然離自己而去。
    當初在東京，就不該幫他想辦法騙女朋友。
    失戀了，也許能收心。
    見王租賢皺眉，孫妍姿紅著臉連忙解釋：“我有點緊張，訊姐說抱一下能緩解，就試了試。”
    王租賢心裏稍鬆，看向周訊。
    周訊看向牆上掛的表，心想：那我也沒讓你抱5分鍾吧。
    孫妍姿又道：“祖賢姐，你緊張嗎？要不要試試？”
    沒等王租賢開口。
    唐文先搖頭：“賢姐之前來春晚打過籃球，比咱們經驗豐富。”
    “什麽？”
    “打什麽”
    兩女眼露迷茫，以為自己聽錯了。
    王租賢無奈一笑：“我父親是籃球運動員，我初中打了三年籃球。當時最大的夢想，是當職業籃球運動員。”
    看著她一米七多的身高，兩女倒能理解。
    四人聊了幾句，周訊和孫妍姿各自回化妝間去了。
    她倆沒有唐文的待遇，和很多人共用化妝間。
    關上門，屋裏有些沉默。
    王租賢開口說笑：“剛才為什麽不抱我，嫌姐年紀大了？”
    唐文眨眨眼，還有這好事兒，兩步走到她身邊。
    王租賢連忙伸手阻擋：“哎哎，我不是這個意思！唉”
    一聲歎息，她窈窕的身子，整個被唐文摟在懷裏。
    “她倆的身材跟小學生似的，我抱著心如止水。賢姐你就不一樣了。”
    王租賢小腹一緊，瞬間明白唐文的意思，好氣又無奈：“文弟，你真是……”
    “看，這就是我不抱你的原因。賢姐，你是不是得負責一下？”
    王租賢紅著臉掙開他的懷抱，回身輕輕掐他一下：“負責你個頭，你當我是小女生啊。”
    “明白了，賢姐，你教唆我去禍害小女生。”
    “我沒有，你別瞎說，佛祖會怪罪我的。”王租賢瞪他。
    “哦？”
    要不是在春晚後台，時間不合適。
    唐文高低得給她來一句：賢姐，你也不想我出去禍害小女生，導致你被扣功德吧？
    不知道他想什麽的王租賢，勸他向善：“情債也是債，背多了，以後要還的。”
    唐文壓根不信這一套：
    “欠一份情債，是我的煩惱。
    欠一百份情債，是她們的煩惱。”
    一百份……王租賢無語，但隻能繼續勸。
    這年頭也刷不了手機，唐文樂得陪她瞎聊……
    “唐文老弟，走，帶你見幾個人啊。”趙苯山來找唐文。
    王租賢沒有去交際的心思，隻有唐文去了。
    “唐文導演，趙老師”
    “趙老師，唐導您好”
    “……”
    有趙苯山領路，加上唐文的名望正盛。
    不管遇到誰，對方都是滿臉堆笑。
    按照黃博後來的感悟：你紅了，身邊全是好人。
    唐文則覺得，娛樂圈的人，更像爬樹攀山的猴子。
    從上往下看，都是笑臉。
    從下往上看，全是屁股。
    一般的歌星、藝人，不值得老趙帶著唐文上門。
    他們先敲響了侯三爺的化妝間。
    “趙老師，歡迎歡迎！”侯耀紋、石富款幾位相聲界的老人，起身相迎。
    “侯老師，您好，久仰大名。”
    “唐導，真是一表人才。”
    “……”
    大家互相捧了幾句，兩人出門來到另一間化妝室。
    “喲、苯山！”
    標誌性的口音一出，唐文笑了。
    開口的人是馮拱。
    他的地位在圈內也是極高的。
    “馮老師您好，特別喜歡看您的表演。”
    這位相聲、小品、影視劇都演，唐文就沒說具體什麽表演。
    其實在心裏，更喜歡馮拱和牛裙的相聲。
    但兩人在99年裂穴了，不好再提。
    “我喜歡你的電影，我還喜歡演電影，有空請你指點指點。”
    “不敢當，馮老師是金雞影帝，實力有目共睹。”
    “……”
    麵對唐文兩人，馮拱絲毫看不出架子。
    三人聊了好一會，臨出門，兩人交換了聯係方式。
    接下來，唐文見了黃紅、薑坤，和唱京劇的幾位大角。
    沒跟前麵兩位多聊。
    等到了京劇這屋，唐文來了精神。
    當然，純粹是他熱愛國粹。
    跟見到30多歲的京劇第一美人，李聖素老師沒有關係。
    “李老師您好，我平時也聽京劇。”
    一句話，不光李聖素老師驚訝，滿屋子老戲骨全看過來。
    “唐導聽京劇？”
    京劇，目前很少能吸引到年輕觀眾。
    唐文笑笑，大師級【唱功】，其中有京劇唱腔，隻是達不到大師級別。
    “各位老師，在下要班門弄斧了。”
    這是要唱？
    幾位戲曲藝術家笑著圍了過來。
    “唐導唱什麽？”李聖素好奇。
    “唱兩句坐宮吧。”
    坐宮，是四郎探母的一段，屬於京劇名段。
    更是李聖素的拿手好戲。
    他清清嗓子，看著李聖素：
    “我和你好夫妻恩德不淺，賢公主又何必……”
    “謔——”
    幾位老戲曲藝術家，驚呼出聲。
    行家一開口就知有沒有。
    不用問，唐導這至少十年的戲齡啊！
    而且本身天賦夠高。
    這唱功，不亞於大派嫡傳弟子。
    後麵的於奎智拉住趙苯山：“趙老師，唐導學戲出身？”
    趙苯山也很驚訝：“據我所知，恐怕不是。”
    “不是？！”
    “那他這口唱怎麽練的？”
    “這我哪知道？”
    “……”
    那邊，唐文幾句唱完。
    李聖素眼中綻放出光彩，自然而然地接唱：“……我和你配夫妻前世良緣……”
    “謝謝李老師！”
    過了過癮，唐文輕輕鼓掌。
    前世年紀過了30，他真聽過不少京劇。
    喜歡快節奏的西皮流水。
    算不上正經喜歡。
    “唐導戲校出身？學了多久？八年還是十年？”李聖素同樣問道。
    唐文擺擺手：“沒有沒有，我是歌手，自己瞎唱而已。”
    李聖素聽完，滿臉見了鬼的表情。
    後麵幾位戲曲藝術家麵麵相覷：
    瞎唱？
    瞎唱能有這種水平？
    那我們……教的學生算什麽？
    但問來問去，發現唐文不但未滿20歲，而且確實沒學過戲。
    隻能搖頭歎息：人比人得死。
    若是一般明星藝人，唱功達到這種程度。
    他們絕對要勸一勸，看對方能不能從事戲曲行業。
    可麵對唐文這位國際大導演，億萬富翁。
    大家勸都沒勸。
    於奎智感慨道：“在民國時期，唐導絕對能成為一代名角！”
    李聖素握住唐文的手，滿臉愛才之色：“唐導以後想唱戲過癮，可以來我們京劇院。”
    她沒有結婚，拉住唐文的手，也不怕別人說什麽。
    再說，差了不少歲數呢。
    幾位送唐文到門口，被隔壁正要進門的少女們看到。
    “唐文導演？”
    “真是唐文導演。”
    “快要簽名，我帶了他的專輯……”
    唐文扭過頭，看到一群身穿紅裙的年輕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