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漩皺著高挺的小鼻子，上上下下，嗅來嗅去。
    但什麽也沒聞到。
    別說香水味。
    大熱的天，連汗味都沒有。
    “奇怪？怪幹淨的。”
    唐文立刻明白自己疏忽了，找補道：
    “我早晨換的衣服，又沒去別人家幹體力活，當然沒出汗。
    不過，你想要汗味也簡單。”
    說完，他擠眉弄眼。
    他上午確實去了隔壁餘姐姐那裏。
    餘飛虹有事要出門，被他攔著。
    約是著急，唐文越不讓走。
    最後，為了快點解決他。
    主動出擊。
    他是被動的受害者。
    董漩白他一眼，回客廳拿出木劍，要和他再次比武。
    半個小時過去。
    女俠哭了。
    喊著要休戰。
    唐文充耳不聞。
    又過了半個小時。
    女俠不再反對。
    倒不是適應了。
    是沒了反對的力氣。
    又過了半個小時，女俠暈了。
    翌日下午。
    董漩從沉睡中醒來。
    渾身酸疼，肚子咕咕叫。
    昨天，唐文的表現，不是前兩天能比的。
    接著，她想到了一個更可怕的事。
    “那昨天呢？是全力嗎”
    “不、隻有累死的牛，堅持鍛煉，用不了多久，一定能贏！”
    她的目的當然不是什麽輸贏。
    而是把唐文看住，不讓他在外麵風流。
    眾所周知。
    如果不想讓一個人在外麵開槍。
    在無法沒收槍支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的子彈徹底耗光。
    唐導是要麵子的人。
    如果連家裏的幾張嘴都無法喂飽？
    還好意思去外麵賑災嗎？
    董漩有信心！
    藍星娛樂會議室。
    唐文召開臨時會議。
    總經理張然、助理夏天、副總孫超，以及各部門的經理，紛紛趕來。
    一進屋，看到唐文正在對林誌靈噓寒問暖。
    大家彼此交換個眼神，低著頭隻當沒看見。
    唐總拍戲賺錢那麽辛苦，風流一點怎麽了？
    但哪怕是助理夏天，也不明白，林誌靈為什麽出現在管理層會議上。
    不過，林誌靈沒在會議桌前坐下。
    而是坐在唐文身後。
    高管們鬆了口氣，不是提拔成為管理層就好。
    唐文言簡意賅地開場，回頭看了一眼林誌靈。
    後者懂事地站起身，她今天穿的是西裝，發髻盤成了成熟婦人模樣，腳下的鞋跟高得恰到好處。
    一副精英白領的打扮。
    隻是這身行頭比白領貴得多，算是金領吧。
    “誌靈小姐，將有一個新的身份，那就是我的英文秘書，主要負責對接海外業務。”
    原來是這樣。
    大家心裏懸著的石頭落了地。
    負責海外事務。
    和他們關係不大。
    隻有夏天微微皺眉，“英文秘書”也是秘書，不會分我的權吧？
    等回到辦公室。
    林誌靈主動倒茶，一杯遞給唐文，一杯遞給夏天。
    夏天微微點頭，接過來喝了一口。
    唐文吩咐道：“你帶帶誌靈，她負責國外好萊塢的業務之外，和你一起負責我的生活行程。”
    夏天心裏驚訝，怎麽，要把您身邊有哪些女人，女人們的信息和約會安排，統統告訴她？
    我以為她爬上您的床了呢。
    對唐文來說：
    上床什麽的，是早晚的。
    該讓林誌靈知道的，必須讓她知道。
    這也算一種考驗。
    唐文相信，她能平衡好這種關係。
    如果平衡不好？
    那她以後的地位，會大大降低。
    給了夏天一個肯定的眼神，唐文轉向林誌靈：“我的助理並不好做。”
    “誌靈願意努力！拚盡全力！”
    “嗯，你有心理準備就好。”
    林誌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剛出校門，沒有經驗的大學生。
    她明白模特公司的老板，身邊不缺漂亮女模特。
    唐文身邊肯定也不缺女明星。
    所以，當她看到名單，並沒有過於震驚：
    範兵兵、高媛媛
    董漩、湯維、斯嘉麗·約翰遜、王祖嫻（陳、曾梨）
    李曉冉、餘飛虹（賈靜文、李雙冰）
    霍斯燕、霍文希
    ……
    嗯，名氣倒是都不大。
    甚至，有幾個名字，林誌靈根本沒聽過。
    仔細看了兩遍，看到“湯維”這位按理說成就最高的東京影後，被排在不上不下的位置。
    她輕聲問道：“夏總，排列順序是認識唐總的時間嗎？”
    夏天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你發現了關鍵問題。但排序根據的不是認識時間。”
    “那是？”林誌靈有所猜測。
    “你覺得呢？”
    “我不應該毫無根據的胡亂猜測。”
    夏天眼神轉為欣賞：“排名是我的推測，推測她們在唐總心裏的地位，排列出的順序。”
    “推測？”
    “這種事，隻能推測。”
    林誌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是全部的名字嗎？有沒有……”
    “被拿掉的？”
    林誌靈看著她的眼睛，微微點頭。
    她要在評估風險。
    之前接觸過寶島的娛樂圈。
    對比那邊的富豪、老板，眼前的這名單，並不算長。
    而且，全是心甘情願留在唐文身邊的。
    夏天已經讓林誌靈簽過最高等級的保密協議，此時沒有隱瞞：
    “據我所知，沒有人被拿掉。”
    林誌靈低下頭：那這麽多人，怎麽分時間啊？
    還有這括號裏的，又是什麽意思。
    她沒有馬上問，而是自己先琢磨。
    倒是，夏天開口了：“你很聰明，現在我有一個問題，你要想好再回答。如果你的答案，讓我失望，我會建議唐總換掉你。”
    林誌靈眉頭皺起又舒展，看著對方，打起了精神。
    夏天問道：“你覺得，你的名字，應該放在哪一行？”
    林誌靈微微色變，盯著名單，看了一遍又一遍。
    最後，略顯猶豫地回複：“我目前不在名單裏，但我想，如果括號裏的人是友達以上的話。我應該在括號裏。”
    夏天不置可否：“哪一個括號？”
    “第二排的括號。本來我不應該有這種自信，但唐總讓我做秘書，在我被開除之前，我想，我的名字會穩在第二排靠前的位置。”
    她坦然地看向夏天。
    後者忍不住點了點頭：“你過關了。”
    之前，夏天沒怎麽接觸過林誌靈。
    隻知道這是位懂禮貌、會做人，但業務能力很差的大齡藝人。
    現在看來，這是位聰明人。
    希望她能走得遠吧！
    自己的壓力也能小一點。
    “括號裏名字的意思，和你想得差不多，但並不完全一樣。”具體的夏天並不清楚。
    畢竟，唐文跟誰談，談到什麽進度。
    不可能跟她匯報。
    括號中的名字。
    要麽是唐文吩咐過，讓她安排人關注她們的事業和生活。
    要麽，是他來往頻繁的女藝人。
    “我明白了。”
    夏天事無巨細地交代，半天時間，轉眼就過去。
    最後，她提醒道：“你溫柔有餘，威嚴不足，坐上這個位置，來求你、巴結你的人，不會少。你要學會拒絕。”
    “謝謝夏總。”
    林誌靈站起身，真心實意地朝她鞠了一躬。
    她成為唐文海外助理的事兒。
    短短半天，在公司裏傳遍了。
    稍晚時候，範兵兵打來電話聊了一會，特意提到這件事：“一個模特出身的藝人，能當好秘書嗎？”
    “要不你來？”
    “哼，欺負我不會英語啊？她英語能有多好？”範兵兵對唐文公司的美女，基本上心裏有數。
    這位林誌靈她見過。
    二十六七歲，風華正盛，一口娃娃音很勾人。
    男人很難抵擋她的魅力。
    所以，即便是她，也對林誌靈忌憚三分。
    沒想到一轉眼，男朋友把她轉成秘書了。
    “她在加拿大讀的書，經濟學、藝術史雙學位……”
    不等唐文說完，範兵兵拖著長長的嗓音，陰陽怪氣：“這才剛當上你的秘書吧？就摸得那麽清楚了。”
    唐文：“沒摸，了解她能力而已。”
    “哦——原來已經深刻了解過了。”
    哪怕不在麵前，唐文也能想象出她翻著白眼的模樣。
    “吃醋？”
    “吃醋？嗬嗬，吃醋速度太慢了，我是喝醋！至少要喝三瓶！”範兵兵嗷嗷衝著電話喊。
    唐文笑了：“要對自己有信心，都說了長江以北冰冰最美。”
    “那長江以南呢？你這位新秘書，好像來自寶島吧！你是不是覺得長江以南，她最漂亮？”
    女人吃起醋來，不但善於發現漏洞。
    連智商仿佛也一下子提高很多。
    唐文無奈，哄了好半天，又約好了下次見麵的時間。
    範兵兵才掛了電話。
    好在大美媛的消息沒有那麽靈通。
    接下來的兩天，除了晚上固定陪董漩。
    唐文依次約了幾個女人，吃吃飯，談談情。
    首先是陳。
    兩人相處時間較少，關係不到位。
    聊的是藝術、表演。
    她是實力派演員，唐文是表演大師。
    說起話劇來，同樣頭頭是道。
    飯桌上，把陳迷得美眸放光：覺得眼前這男人真是寶藏。
    導演方麵是天才，對表演也那麽精通。
    傍晚，唐文送她回家。
    下了車，兩人並肩走在夕陽下，陳期待地問：“你以後，會寫話劇劇本嗎？”
    別看人藝聲名赫赫，其實挺缺好劇本的。
    “話劇啊”唐文把手放在腦後，用回憶的語氣說道：“說起來，我認識一位漂亮又有天賦的話劇演員。”
    陳：“……”
    笑容逐漸消失。
    我就是話劇演員！
    你當著我的麵，誇別人真的好嗎？
    唐文好像沒看見她的臉色似的，自顧自地說道：“以後，為她寫個女性角色出彩的話劇劇本也不錯。”
    陳無語又心動。
    目前的話劇舞台，女性角色出彩的不多。
    說著說著，兩人來到陳家樓下。
    “唐大導演，謝謝送我回家！”陳語氣不善。
    唐文笑笑：“我說的這位話劇演員，你認識。”
    “誰啊？”陳好奇中帶著一絲敵意。
    果然不是我！
    我倒要看看有多優秀，多漂亮！
    “其實我隻認識一位話劇演員。”唐文眨了眨眼。
    陳心髒不爭氣地狠狠跳了兩下。
    “壞吧你就！”倒裝句都出來了。
    “我壞？你話劇劇本沒有了。”
    “別別別，你最好了。”陳說完，自己覺得臉頰發燙。
    她打小獨立自強。
    長大以後，別說對外人，就是對自己父親，也幾乎沒說過這種撒嬌服軟的話。
    “這還差不多，走了。”唐文擺擺手，瀟灑地轉身。
    “別忘了劇本。”
    “等我什麽時候吃到你的菜，再說。”
    看著他的背影，陳揮了揮小拳頭，嘟囔道：“做飯我怎麽就學不會呢。”
    夜來無事，侮辱女俠。
    次日中午。
    約會祖嫻。
    唐文特意帶上精油和護膚霜。
    聽夏天說，這兩種化妝品，都很潤。
    等塗在王祖嫻大長腿上，親手一試，果然如此。
    王祖嫻滿臉無奈：真是自己命裏的魔星。
    她偶爾晚上會想：難道這是佛祖對自己的考驗？
    看他情債太多，要自己渡他？
    “不要忘了我的專輯，如果實在忙呢，少寫兩首也可以。”
    “沒有靈感。”美腿在懷，唐文敷衍道。
    王祖嫻半點不信，想給他一腳。
    認識多時，她算是了解唐文了。
    沒有多說，隻是默默從包裏，掏出一雙嶄新黑絲襪來。
    唐文眼裏多有活啊，馬上搶過來：“嫻姐，我來，我幫你穿。”
    “穿上之後，能有靈感嗎？”
    唐文不吭聲，隻是熱心地幫忙穿絲襪。
    王祖嫻嘴角一抽，恨不得把腳塞他嘴裏。
    但她選擇加大劑量：“姐目前最大的心願呢，是出一張白金唱片。隻要你幫姐做到呢……”
    說到這兒，她修長圓潤的雙腿，交疊摩挲起來。
    唐文果然上鉤，迫不及待地問：“做到了怎麽樣？”
    她嫵媚一笑，湊到唐文耳邊：“姐姐之前電影裏的角色和造型呢，不是不能給你還原一下。”
    她知道，唐文應該是她的影迷。
    不正經的那種。
    這——
    《青蛇》裏的白素貞；
    《東方不敗》裏的雪千尋；
    《潘金蓮之……》裏的金蓮；
    ……
    以及最出名的，港片四大名場麵之——祖嫻穿衣。
    到時候，可以穿穿脫脫。
    唐文不介意的。
    他心怦怦跳動：“來了！嫻姐，來了！”
    “什麽？”
    “靈感！”
    “啊？”
    “靈感洶湧而來，勢不可擋。回公司，今晚，我要來十次，咳，我是說我要寫完你整張專輯！”
    王祖嫻微微後仰：……你說的最好是專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