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各個城市，統計匯總票房需要時間。
    香江那邊的票房，匯總的更快。
    早晨，劇組吃飯的時候，女助理拿著文件匆匆跑來：“唐導，《無間道2》香江的票房傳過來了。”
    劇組演職人員紛紛看過來。
    離得稍遠的，站起來準備聽。
    而唐文剛剛拿起雞蛋灌餅。
    這餅加了兩顆雞蛋，王中王火腿一根，辣醬少許，還有兩片水靈靈的剩菜，正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他不想放下。
    咬了一口，看向對麵的範兵兵。
    範小胖伸手接過來，用略帶寵溺地語氣說道：“幾千萬的票房，還不如一個雞蛋灌餅重要啊？”
    周圍人無聲地笑了。
    唐文大口吃著，喝了勺胡辣湯，說道：“這雞蛋灌餅確實不錯，回頭讓人找老板交流一下配方。”
    大家忍不住笑出了聲。
    範兵兵翻開文件，看到票房數字，認真看了幾遍，便眨著狐狸眼調皮道：
    “既然不著急知道。那哥哥你猜猜，最終票房一共多少錢？”
    一句“哥哥”，喊得俏皮又魅惑。
    唐文心頭一蘇。
    其他男演員，心裏發酸。
    倒不是他們暗戀範兵兵。
    而是，人比人得死啊。
    怎麽人家唐導的女朋友，就那麽美麗大方，活潑可愛呢？
    自己的，不說也罷。
    哦？我沒有女朋友？
    那沒事兒了。
    唐文不想在大庭廣眾下調情，看她一眼：“香江體量不大，最多區區幾千萬，猜什麽猜。”
    區區幾千萬？
    副導演寧昊，和黃勃對視一眼，雙雙無語。
    其他人同樣如此。
    若是換個人這麽說，他們麵上不會說什麽，心裏肯定罵開了。
    但這是唐文說的。
    在座的哪怕有人沒上過網，但隻要看過報紙都知道。
    唐導這兩年，創造了一係列的票房奇跡。
    幾千萬港幣票房，對其他人，包括三大導演在內，都不容易達到。
    在唐文這裏，還真就不算什麽。
    範兵兵絲毫沒覺得唐文在裝，隻覺得他大口吃雞蛋灌餅的樣子，簡直帥氣逼人！
    不再賣關子，她茶聲茶氣地念道：“首周末三天票房1017萬港幣，過去一周，總票房1396萬港幣，合計2413萬港幣！”
    2413萬！
    這個數字，在劇組內傳開了。
    “恭喜哥哥！”範小胖笑眯眯地說。
    “恭喜唐導！”
    “恭喜唐導票房大賣……”
    一時間，恭喜之聲不絕於耳。
    唐文笑著端起胡辣湯：“我敬大家一碗。”
    “哈哈哈……”
    熱鬧了一會兒，他又道：“等內地票房出來，給大家加雞腿。”
    “謝謝唐導~”
    這聲音更加真誠。
    範兵兵又問：“咱們這部戲，也能在香江上映嗎？”
    “先別想那麽遠，先給我演好！”
    唐文語氣嚴肅。
    範兵兵皺皺眉毛，沒敢再問，隻是桌子下光潔的玉腿，開始不老實地蹭唐文的小腿……
    這妖精。
    唐文夾住她的小腿，警告了她一眼：我已經掌握你的生理規律。
    要不是怕耽誤電影，瞅準時機，隨時可以狠狠給你一頓棍棒教育！
    傍晚。
    劇組剛要收工。
    內地票房數據，和張一謀、鞏麗他們，前後腳到了。
    張導、鞏麗一行，在工作人員的引路下，來到片場。
    看清來人，唐文有些驚訝。
    除了他們倆，還來了一位大名鼎鼎的攝影師和另一位女演員：
    顧廠衛和他的太太蔣文麗。
    顧廠衛，正是《孔雀》原本的導演。
    唐文心裏亂了一瞬：怎麽個意思？
    該不會你也開了掛吧？
    “唐導！”
    有求於人，張一謀笑容滿麵。
    “張導，歡迎蒞臨！”
    “不敢不敢。冰冰你好。”
    唐文帶著範兵兵，依次和大家打招呼。
    顧廠衛握著唐文的手，解釋道：“唐導，不請自來，勿怪、勿怪。”
    “怎麽會，歡迎顧導。”
    此時的顧廠衛，已經嚐試轉型導演了，不過隻導了一部專題片。
    叫什麽《知識改變命運》，不算是正經導演。
    唐文這麽稱呼，他有點臉紅。
    想自己和一謀是同學，今年奔五的人了，還隻是攝影師。
    唐文年紀不到自己的一半，卻已蜚聲國內外。
    這樣的少年天才稱自己為導演，他怎會不臉紅。
    “不敢當，不敢當。”顧導連連擺手。
    他模樣憨厚，頂著個樸實無華的平頭發型，穿著黑色衣服，渾身半點藝術氣息也沒有。
    更像一位普通工人。
    但作為攝影師，已經取得不少成就。
    《紅高粱》《菊豆》《霸王別姬》《陽光燦爛的日子》……
    一大批名片，都是他掌鏡攝影。
    電影獎項，因此拿了不少。
    “唐導您好！”
    蔣文麗伸出雙手，看著唐文英俊帥氣的臉，再看看自家老公。
    心中同樣感慨。
    “蔣老師你好。”
    握了握手，蔣文麗又和範兵兵打招呼：“冰冰真漂亮！”
    “哪裏，蔣老師才是又美又有氣質呢。”
    這小姑娘真會說話。
    蔣文麗不由想到自家已經十四歲的外甥女。
    以後得找機會，給唐導留個印象啊。
    客套過後，看著劇組人員圍上來，似乎有事兒。
    領頭的張一謀趕緊說道：“唐導，你們先忙，不用管我們。”
    “對，弟弟你先忙啊。”鞏麗喊得很順嘴。
    聽到這稱呼，範兵兵微笑不變，隻是暗暗翻個白眼：喊得這麽親，您是不是忘了自己結婚了？
    唐文道：“今天拍攝結束了，不過是《無間道2》的票房數據剛送來，大家都想聽聽。”
    “哦，對，咱們還沒恭喜唐導票房大賣呢。”
    唐文謙虛兩句，拿過文件看了一眼，幹脆利落地報出票房：“上一周票房，總計5091萬！”
    安靜了幾秒。
    範兵兵率先脫口而出：“加起來9230萬？！10天9000多萬。”
    唐文好笑地看著她：“算錢算得很快嘛？沒錯，加上首周末三天的4139萬，一共9200多萬！”
    “恭喜唐導……”
    “不對不對！”範小胖搖頭大喊，打斷了蔣文麗的恭喜聲。
    “哪兒不對？”
    範兵兵展顏一笑：“要加上香江的2400萬港幣！”
    說著，她興奮起來，聲音高了好幾度：“一共是1億1千6百多萬！啊，哥哥，你十天破億啦！”
    範小胖直接撲進唐文懷裏，狠狠親了上去。
    這丫頭！
    鞏麗眼神發緊。
    蔣文麗臉色微妙。
    劇組其他人見怪不怪。
    張一謀、顧廠衛兩位，同樣沒有露出一絲異樣來。
    “嘩嘩嘩”
    有人帶頭鼓掌。
    唐文輕輕推開範兵兵。
    後者不以為意，拉住他的手，腦袋輕輕靠過來，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樣。
    晚上，劇組聚餐。
    由於第二天有拍攝任務，酒水限量供應：一桌僅兩瓶白酒，兩箱啤酒。
    雖然啤酒基本上不醉人，但架不住有酒量差的。
    酒店宴會廳，原本用來結婚的場地，擺了十來桌。
    安城本地的規矩，也是中原的規矩，別管冬夏，上來先是八個涼菜。
    張一謀看了看菜品，開口道謝：“唐導破費了。”
    “張導別客氣，今天高興。”
    蔣文麗洗完手，從裏間走過來，沿路看到所有桌上的菜品，酒水都一樣，不由輕輕挑眉：唐導真是財大器粗啊！
    又是牛肉，又是驢肉的，熱菜的檔次肯定也不低。
    加上酒水，一桌得大幾百。
    這麽多人，一頓飯要上萬啊。
    自己得拍好幾集電視劇才能賺到。
    酒桌上，勸酒之類的習俗，是免不了的。
    唐文叫來了黃勃、寧昊負責勸酒。
    幾杯下肚。
    張一謀剛要說什麽，唐文的電話響了。
    韓三評來電。
    這電話不能不接，唐文衝幾位抱歉一笑，也沒起身出門，在座位上按下通話鍵。
    不料，電話裏傳出韓三爺痛心疾首的聲音：
    “差一點！小子，就差一點！你就不知道再努努力？！”
    聲音頗大，唐文下意識把手機拿遠。
    等他說完，才反問道：“您別急慢慢說。什麽差一點？”
    “紀錄啊！票房紀錄，你差一點就打破《泰坦尼克號》當年的紀錄。”
    聽到這句，一桌人同時露出驚訝的神色。
    坐在唐文右手邊的範兵兵，起身湊過來聽著。
    “不能吧，差不少呢。”
    韓三爺痛心疾首：“《泰坦尼克號》在咱們大陸上映的時候，十天破了一億，你的《無間道2》十天九千多萬！就差一點啊！”
    原來是這個紀錄。
    範兵兵忍不住想插嘴，但想想對麵的身份，隻能小聲提醒唐文：“加上香江的票房，破億了哇！破億了！”
    唐文搖搖頭，不能這麽算。
    當時，大陸、台省、香江，三地在不同時間內上映的《泰坦尼克號》
    韓總說的票房破億，指的是單一的大陸市場，短短十天，票房破億。
    “您放心，破掉它的紀錄，是早晚的事兒。”
    韓三評後悔地直搖頭：“要是上映前，再把電影票價提高幾塊，肯定就破了。”
    唐文笑了：等年底，《英雄》就是這麽幹的。
    掛了電話。
    桌上的幾位，對唐文一通猛誇。
    不知道是不是唐文想多了，總覺得對麵的蔣文麗大姐姐，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
    張一謀導演，心中也頗為唏噓。
    十天九千萬。
    這票房，他都不敢想。
    他名滿天下，提起來大導演，總有他一個。
    可他也好，陳凱哥也好，包括以商業片著稱的馮小鋼也罷。
    沒有一個人單片票房過億的。
    別說過億，甚至五千萬都沒有。
    票房最高的是去年馮小鋼的《大腕》，總票房4300萬。
    距離五千萬，還有一點距離。
    範兵兵等人麵帶惋惜，唐文卻不看重這個紀錄，等電影院數量上來，總會破掉的。
    接下來的話題，都圍繞著《無間道2》
    顧廠衛感慨地說：“這部戲十天1億1千多萬，成本肯定全都收回來了。唐導的藍星娛樂，又能大賺一筆啊。”
    唐文心裏詫異：這話有點外行了。
    顯然，這位主業還是攝影師，沒有深度參與過電影版權的運營。
    他也不介意指點一句：“香江的製作班底，在東南亞那邊，還是有些市場的。”
    顧廠衛沒懂。
    張一謀倒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唐文幹脆挑明了：“這部戲的海外版權，早賣出去了，上映前已經回本了。”
    “啊？”
    這麽一算，這部戲豈不是至少能賺——幾千萬？
    顧廠衛夫婦都有些吃驚。
    範兵兵美眸閃光，揚起下巴頗感驕傲。
    我家哥哥也太厲害了！
    飯後。
    張一謀、鞏麗，唐文、範兵兵，四人來到劇組會客室閑聊。
    一支黃金葉抽完。
    張一謀舊事重提，說起《英雄》海外版權。
    他們找了一圈，哈維不肯提價。
    張一謀利用關係、人脈，找到幾家海外片商。
    但這種情況下，沒人比唐文的出價更高。
    連距離比較近的島國公司，也跟著壓價，最多隻肯出到220萬美金。
    島國人看好《英雄》，但也想趁機撿個便宜。
    唐文沉吟了一下，這錢與其讓島國人賺，不如自己賺。
    隻是，自己在好萊塢的銀河娛樂，在島國沒有發行渠道。
    除非自己建一個。
    印象中，《英雄》在島國的票房，超過了三千萬美元。
    分一半，有一千五百萬。
    所有成本都算上，再算上招人籌建發行渠道的錢，也能賺幾百萬美金。
    “島國那邊的版權，我最高能出到280萬美金。”
    “好、好！”
    張一謀答應下來。
    他們新畫麵已經拖不起了。
    唐文開了頭，張一謀又談起VCD版權。
    討價還價之後，最終北美、島國兩地版權，以不足1000萬美金的總價，達成交易。
    這價格怎麽說呢？
    粗略計算一下，北美+島國的票房，將超過8000萬美金。
    各種成本算上，唐文能賺1500萬以上。
    一個多小目標。
    還沒算返現的錢。
    這部戲女明星不少。
    算下來，唐文發現，《英雄》的利潤，基本被自己吃了。
    希望到時候，新畫麵張為屏不會吐血吧。
    不過，要想達到那麽高的票房，還缺一個關鍵的步驟。
    那就是找一位北美，乃至世界知名的導演，掛名監製。
    在宣傳的時候，以他為主，拉動電影在北美、島國的票房。
    前世，哈維找的是導演昆汀。
    好萊塢著名的痞子和戀腳癖。
    代表作是文藝青年的最愛《低俗》，美式武俠片《殺死比爾》
    哈維和他關係好。
    如果自己想借用昆汀的名頭，即便昆汀答應，哈維也肯定會阻撓……
    次日。
    張一謀早飯都沒吃就匆匆離開。
    但來探班的四人，隻走了他一個，
    顧廠衛厚著臉皮留下，想要跟唐文學習學習。
    唐文臉色微妙起來：不是，原作品的導演，要跟我學習？
    這和周傑輪找我學唱《夜曲》，有什麽區別？
    聯想到《夜曲》，他看了眼日期，快到祖嫻姐發專輯的時間了。
    王祖嫻的這張專輯，沒有半首湊數的歌。
    首首是主打精品。
    不知道，能不能給剛發過專輯的小周，億點點音樂上的震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