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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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康熙隻是隨手送了根紅繩,胤禛也就沒大張旗鼓的把這事兒和府上其他人說。年氏更是不讓院子裏的人出去顯擺,直到雲安滿月,年氏抱著小雲安去給四福晉請安,胤禛才輕描淡寫地把紅繩的來曆說了。
    滿月禮尚未開始,府裏其他幾位侍妾和三位阿哥都還沒到。
    四福晉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逝,抱著小雲安誇個不停,“怪不得小格格臉色瞧著比剛出生那會兒好了。”說完還不忘提醒胤禛,“爺下回去給皇上請安時,一定要把小格格身體漸好的消息告訴他老人家,讓他老人家高興。”
    胤禛頷首,最近策妄阿拉布坦侵擾哈密,汗阿瑪正不痛快。興許聽了這消息,能有片刻開懷。“還是福晉想的周到。”他說著又去看繈褓裏的小女兒,“這孩子見了這麽多人也不怕生。”
    繈褓裏的小娃娃正轉著烏溜溜的眼珠到處看,一會兒看看四福晉頭頂,一會兒看看阿瑪頭頂。
    她出生後,就能看到每個人頭頂上閃著個符號,一開始還沒覺得什麽。漸漸地她終於想起來了,人們腦袋上閃著的符號是阿拉伯數字。
    人腦袋頂上好像是不應該有數字的啊?
    小寶寶陷入迷惑,還好係統適時出來給她解釋了。她看到的數字是這個人的壽數。
    她額娘腦袋頂上的數字是“29”,她阿瑪腦袋頂上的數字是“56”,她嫡額娘腦袋頂上的數字是“50”。
    剛滿月的小寶寶對壽數的概念還有些模糊,隱約知道數字越大越好,越小越不好。
    她額娘頭頂的數字是她至今看到過最小的,乳母嬤嬤,阿瑪和嫡額娘他們頭頂的數字都在四十到六十之間。
    四福晉又關心起年氏的身體,“天氣雖然暖和了,卻也不能掉以輕心,你這時最怕受風。”
    年氏恭敬應了,又說福晉讓廚房給她燉得補湯她很喜歡。
    福晉比年氏大了十幾歲,都可以做年氏額娘了。她也確實跟關心女兒一樣關心著年氏。
    四福晉很清楚年氏以及年家對於自家爺的意義,自家爺要想實現他的野心,就少不了年家的支持。她和王爺算不上模範夫妻,卻也是默契十足的夥伴,她幫他籠絡好年氏,他也會給她足夠的尊重和未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之位。
    雲安到了新環境,本來還挺興奮,被四福晉抱著搖了兩下,又開始困。眼睛剛閉上,呼啦啦進來一群人。
    今天還沒出現的係統突然跳出來,【宿主快看,這就是活了96歲的耿氏和活了86歲的鈕祜祿氏,還有享年87歲的乾隆皇帝。】
    雲安:奪少???
    雲安不知道九十六歲、八十七歲是什麽概念,但她會比大小,九十六比她額娘的二十九也大太多了。
    係統剛想提醒宿主這仨長壽之人不在他們係統的任務範圍之內,小家夥已經努力扭過腦袋,好奇地去看正給胤禛和福晉行禮的三人了。
    她果然在三人頭頂看到了係統報的數字,這三個人好厲害呀!
    弘晝前兩天剛種痘,不便出來。胤禛和福晉關心弘晝的身體時,小弘曆卻發現福晉懷裏的妹妹正歪著小腦袋看他,還衝他笑。
    小弘曆拉拉額娘的衣袖,“小妹妹衝我笑呢。”
    鈕祜祿氏也注意到了,“小格格跟哥哥打招呼呢。”
    小弘曆便想湊到福晉跟前看看妹妹,走了兩步又看向阿瑪。“阿瑪,我可以看看妹妹嗎?”
    弘曆這孩子被鈕祜祿氏教的很有規矩,胤禛心下滿意,點頭笑道:“當然可以。”
    小弘曆眼睛頓時亮了,兩步跑到四福晉身邊,好奇地看向繈褓中的妹妹,還跟個小大人似的自我介紹,“雲安妹妹好,我是弘曆,你四哥,日後請多多關照。”
    弘曆虛歲才五歲,一個奶包子裝成大人的語氣,屋裏人都被逗笑。
    弘曆被笑的不好意思,伸手在妹妹軟乎乎的臉頰上戳了下就溜回額娘身邊一本正經地坐著了。
    雲安觀察完哥哥,又好奇地看向耿氏,這個姨姨最厲害了!
    耿氏是個活潑性子,見小格格似乎挺喜歡自己,也心生親近,有點想抱雲安,手都伸出來了,又看向四爺。
    胤禛對福晉道:“讓耿氏抱抱,看這孩子是不是真一點不怕生?”
    四福晉便把小繈褓遞給耿氏,這還是耿氏第一次見雲安,忍不住感歎,“小格格長得真好。”
    鈕祜祿氏也湊過來看,“小格格眉眼跟年妹妹一模一樣,鼻子嘴巴像了王爺,以後定是個大美人兒。”
    雲安笑的更開心了,這兩個厲害姨姨不但壽數高,說話也好聽。
    屋裏正熱鬧著,李氏和宋氏來了,二人都和胤禛差不多年紀,打扮得卻是截然不同,李氏穿得很鮮亮,宋氏卻是一身石青色,顯得比李氏老了好幾歲。
    係統又在雲安耳邊介紹這倆人,雲安聽說她們都壽數都是五六十,跟阿瑪和嫡母差不多,便沒特意去看,仍是一會兒瞧瞧耿氏,一會兒看看鈕祜祿氏和弘曆,想從他們三人身上看出什麽過人之處。
    弘曆發現妹妹沒有對著李額娘和宋額娘笑,有點高興,看來妹妹和他一樣,都不喜歡這兩位額娘。
    弘曆是個早慧的孩子,他能敏銳地察覺到別人對他的態度,李額娘和宋額娘不喜歡他,所以他也不喜歡這兩位額娘。
    行過禮後,李氏見耿氏抱著小格格,以為是每個人都要抱一遍,她知道王爺對年氏母女的重視,便走到耿氏旁邊,拍拍手引起小格格的注意,“小乖乖,讓李額娘也抱抱。”
    耿氏剛進王府時,李氏正受寵,她有點怕李氏,聞言下意識就把繈褓遞到了李氏手裏。
    李氏是側福晉,又是府裏老人了,座次在福晉之下,她抱著孩子坐回位置上,也關心起年氏的身體。
    自打年氏進門後,李氏就忍不住拿她跟自己比較。越比較越心酸,同樣是得四爺偏寵,她是生了幾個孩子才當上側福晉,年氏卻進門就跟她平起平坐。同樣是側福晉,福晉從前可沒少針對自己,對年氏卻恨不得當仙女一樣捧著。同樣是生女兒,自己的女兒並沒得到多少特別的關照,年氏的女兒這還沒滿月,連皇上都記掛著……
    唯一讓李氏心裏平衡的,也就是年氏這人有分寸,並沒有仗著家世和寵愛作威作福,見了她也很恭敬。
    李氏也就盡量克製心裏的嫉妒,跟年氏維持著還算和睦的關係,尤其在四爺和福晉麵前,就更要表現得親近。
    她是雍王府裏最能生的,帶孩子的經驗也豐富。她伸手進繈褓摸了摸,想提醒年氏別給孩子穿的太厚,卻摸到小娃娃手腕上的紅繩。“小格格手腕上怎麽係了根紅繩?”
    “孩子剛出生時容易受驚,戴紅繩擋擋邪氣。”年氏言簡意賅道。
    “那還不如戴銀鐲子。”李氏道,年氏怕出風頭惹人非議,處處小心,但在孩子身上也這樣寒酸,就有些過了。
    胤禛本不想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再提紅繩的來曆,免得這些女人互相比較,但李氏都這麽說了,他也隻好又解釋一遍。
    李氏聞言,臉色瞬間尷尬起來。
    鈕祜祿氏和耿氏也不自覺露出幾分羨慕,她倆都生了小阿哥,除了逢年過節宮裏給各府小阿哥發賞賜外,從未得到過額外的東西,皇上估計見了倆孩子都對不上號。
    別人都是母憑子貴,這小格格卻是子憑母貴。年氏身份不一樣,生了個女兒也能得皇上的格外關照。
    要怪就怪她們當額娘的家世不好,好在小阿哥和小格格終究是不一樣的,小阿哥好好培養,她們享福的日子還長著呢。
    宋氏則是想起了她早夭的兩個女兒,有些傷感地垂下眉眼,不想在這種日子掃大家的興。
    “是妾身失言,妾身不知這紅繩是皇上賞賜。”李氏愣了下才一臉惶恐地賠不是。
    胤禛知道李氏是個沒腦子的,也懶得跟她計較,擺擺手道:“罷了罷了,不知者不罪。”
    李氏這才鬆口氣,又笑著看向懷裏的繈褓,“我們雲安小格格能得皇上掛念,真是天大的福分。”她說完抬頭看了眼鈕祜祿氏母子。
    果然,四阿哥臉頰鼓鼓,開始不高興了。
    鈕祜祿氏也察覺到兒子神情不對,忙想拿別的東西轉移他注意力,卻聽小弘曆道:“皇瑪法偏心。”
    此言一出,屋裏氣氛更加尷尬,連沉浸在悲傷中的宋氏都抬起頭看了過來。
    鈕祜祿氏的冷汗瞬間下來了,這小祖宗怎麽什麽都敢說?
    雲安耳邊的係統也開始鬼叫:【宿主宿主,乾隆在嫉妒你!】
    雲安被係統嚇得一激靈,縮了縮小身子。
    李氏趕緊拍拍繈褓,“不怕不怕,”說著又看向弘曆,“四阿哥,可不能這麽說。”
    胤禛神色冰冷,小孩子口無遮攔就算了,李氏還在這兒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他正要發作,卻聽弘曆道:“皇瑪法給我和弘晝送了文房四寶還有好多金銀錁子,為什麽隻給妹妹送一根紅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