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裝逼,你就得裝個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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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長江肯幫羅易解決戶口問題,讓現場所有人都為之震驚。
所有人都知道,哪怕是這裏的坐地戶,想要給家裏孩子上個戶口都挺費勁。
更何況是城市戶口!
對於這年代的農村人來說,城市戶口就是高登殿堂一樣的存在。
可羅易卻拒絕城市戶口,非要萬吉村的農村戶口。
所有人都很不理解。
尤其是劉村長,在旁邊急的直搓手。
“小羅,你這腦瓜子是不是有點啥大毛病,那可是城鎮戶口!多少人擠破腦瓜子,挖心思找門子都弄不來的!”
“嗬嗬,我就要農村戶口,就要萬吉村的。”
“你呀你呀!”
這年代的人的確是挖空心思都想弄個城鎮戶口。
可他們哪裏知道,後世非轉農難如登天。
況且,以後農村戶口可有不少的好政策,羅易要為後代著想!
當然,那些事都還遠著。
“行吧,這事也好辦,張局,你回頭給縣戶籍辦打個電話安排一下。”
“小羅,你明天直接去縣戶籍辦就行了。”
安排完這些,孟長江就打算離開,但這時候劉村長突然提出個問題。
“孟局,俺們村油坊沒了會計,以後油坊的活怕是不咋好幹啊。”
言外之意,劉村長是想替王會計說個情。
雖說他並不知道王會計幹了那麽多缺德事,但兩人多多少少也有著利益上的關係。
王會計一倒,他也少了很多好處。
“上邊正要求取締各鄉鎮油坊,你們村算是打個頭炮吧。”
“這……哎,油坊取消倒也……可那麽大個地方,要是真不幹了,閑著怪白瞎的。”
“上邊很快就會安排人來清算,半月後自然會做處理。”
劉村長討情無果,也便不敢再多說什麽。
送孟長江離村時,卻悄悄問張良國:“張領導,上頭有啥動靜,你受累給個信兒唄?”
“啥信不信的,到時候油坊或租或賣,總不至於閑著白瞎,不過,這事到時候得由各鄉鎮村大隊自行處理。”
聽到這話,劉村長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眼下,他還真得先把村民被王會計收走鏊子的事給解決了。
他可不想下一個被逮走的是他!
羅易剛回到大杠山窩棚,趙富貴就屁顛顛迎了上來。
“姐夫姐夫,你瞅瞅我這彈弓,新做的,從二蛋他家弄的二號鐵絲,嘎嘎結實……”
趙富貴擺弄著手裏的新彈弓,從兜裏掏出個石子就射了出去。
“嗯,挺好。”羅易隨便應了一句,便問道:“你從家來的?”
“可不咋滴,我還偷了點大米,小豆,還有一罐子豬油。”
趙富貴覺得,拿這些東西就能討好羅易。
畢竟以前羅易缺吃少喝的。
可羅易卻連看都沒看那些東西,又問道:“你姐在家嗎?”
“咋不在呢,才剛從該裏回去,到家就納鞋墊子,我一瞅那尺碼就是給姐夫納的。”
“哎對了姐夫,咱村王會計叫一個三輪摩托車給拉走了,他犯啥事了?”
“王強連哭帶嚎找他舅去了……姐夫,你吃口飯帶我上山打鳥唄?”
羅易被趙富貴嘰嘰喳喳鬧的腦仁子疼,不過一聽說趙燕在家,心情就自然好很多。
一邊將調料配好,將用把蒿除腥的兔肉拿出來醃在壇子裏。
弄完之後洗了手,拍拍趙富貴肩膀,說道:“你想當獵戶?”
“想!”
做夢都想。
這年代長白山腳下生活著的小年輕,哪個沒有獵人夢?
“行,一會兒跟我去山裏。”
“哎,好嘞姐夫!”
半小時後,羅易便帶著趙富貴進了山。
雖然這小子是個不錯的跟班,但從小驕生慣養的,根本吃不了進山的苦。
羅易自然也就沒帶他去掐脖杠,隻去了大杠山東麵的一片落葉鬆樹林。
“姐夫,就這樣式兒的地方,鬆鴉賊多,上回二蛋打了倆,可把我眼珠子快饞掉了。我要是一天能打倆鬆鴉,指定拽他臉上叫他好好看看!”
“嗬,鬆鴉麽不就是,來,我教你咋打。”
羅易奪過趙富貴手裏的彈弓。
“你瞅好了,這石子兒必須放這塊皮子中間,兩邊的皮筋要一邊長。”
“拉皮筋的時候,使勁要勻乎,不能拉偏了……”
羅易教的很仔細,趙富貴學的也很認真。
接著,在一棵落葉鬆樹杈上搭根樹枝,就讓趙富貴去瞄準練習。
“行了,你今天先練這一項,等練好了,我再教你咋打鳥。”
“啊?這得練幾天呀姐夫,那我猴年馬月能上二蛋跟前兒裝逼?”
“裝逼,你就得裝個大的,仨倆鳥算個啥,你要練好了,我帶你去打熊瞎子。”
“握草,真滴嗎姐夫?”
上一個打熊瞎子的人是小崗林場的,當時轟動整個大川鎮,所有人都拿那人當英雄。
這一刻,趙富貴的理想又高了一個台階!
羅易沒再理會趙富貴,自顧在落葉鬆林裏撿起了蘑菇。
五月的落葉鬆林裏正是赤鬆茸大批生長的時候。
這種珍貴的藥用菌被稱為菌中之王,可在這年代裏卻並沒被廣泛重視。
主要是鬆樹林裏常有草爬子橫行,被咬上之後如果不及時摳出來,便會給人身體留下一個巨大的隱患。
尤其是白草爬子,被叮上的結果隻有兩個。
不是死就是亡!
大家采蘑菇都會在秋天選灌木叢裏的榛蘑凍蘑一類的。
赤鬆茸雖不被農村人待見,但因其口感脆嫩,鮮味濃鬱卻很受城裏人喜歡。
隻可惜他們極少能吃到鮮嫩的赤鬆茸。
羅易打算明天要去縣裏把野兔肉賣掉,順便也賣些蘑菇,赤鬆茸自然就是首選。
低頭彎腰走了一段路,很快就發現了成片的赤鬆茸。
暗紅傘白色杆,肉感十足,看著就十分誘人。
因為采它的人少,發現就是一大片,半個來小時的功夫,羅易就采了滿滿一背筐。
這時候,趙富貴練彈弓也練累了,更是沒了耐心。
“姐夫,你快教我打鳥吧,打熊瞎子滴事先往後放放。”
“行吧。”
就知道這小子三分鍾熱血,羅易接過彈弓,仰頭看向麵前的紅鬆林樹梢。
在這片樹林裏,從來都不缺鬆鴉。
他隻是仔細看看哪一隻更肥大一些。
既然要打鬆鴉,索性就多打一些,一起帶到縣裏賣掉。
“姐夫姐夫,那有鬆鴉……”
趙富貴見羅易就隻是在看,始終都沒有動的意思,在旁邊急得不行。
但怕把鬆鴉嚇走,又不敢大聲,五官都擠到了一起。
“噓!”
羅易做了個噤聲動作,這才緩緩將彈弓叉舉了起來。
“哎姐夫,你咋左手拿彈弓叉?”
羅易是個左撇子。
上回趙富貴跟二蛋他們打賭,並沒發現羅易用的是哪隻手。
現在發現之後,兩隻眼睛頓時瞪的滾圓。
“咋了?”
“我媽說,左撇子滴人那啥……”
話隻說到一半,趙富貴就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似乎是故意跟羅易保持著距離。
這讓羅易很是詫異。
左撇子的人有什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