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別枝走了出來。
    立即有好幾個人圍了上來，除了她的幾個室友，還有徐淨月和曉燕。
    張立恒立即道：“裏麵到底什麽情況，我怎麽聽到剛開始護士長叫你出來，可後麵卻什麽都聽不到了。”
    沈別枝直接看向徐淨月。
    “你有什麽線索。”
    徐淨月直接道：“療養院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安排一位病人做手術，手術之後，病人大部分會死。”
    “別問我是怎麽知道的，說出你的情報。”
    沈別枝想了一會，很容易就和剛才的死人聯係到了一起。
    “第一個死人出現了，裏麵是一具被捂嘴窒息而死的病人，護士長要壓下這件事，我和她交換，隻要讓我在白天自由活動，她答應了。”
    “我還想知道，到底都有誰做了手術，還有手術的內容又是什麽。”
    徐淨月勾了勾唇.
    “這是另外的價錢。”
    沈別枝：“好，我昨晚去了二樓，遇到了一隻鬼，它可以瞬移，而且距離越來越遠。”
    這種信息，如果不是徐淨月搞交換，她本來也會分享。
    靈異演員人不多，每死一個她的幫手就少一個。
    活著離開電影才是目的，而不是搞派係之爭。
    “該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了。”
    徐淨月：“做過手術的人一共有七個，我知道其中有一個李明明，剩下的還在打聽，手術的內容保密等級很高，連空的手術室都不能靠近。”
    “這個信息分量不夠，手術室在哪裏？”
    “在二樓。”
    “二樓的哪邊？”
    “左手最後一間，行了，今天的信息交換就到這裏，我要先離開。”
    沈別枝看向曉燕。
    “曉燕姐，你有什麽發現。”
    曉燕也有一定的實力，雖然不是頂尖的靈異演員，但也跟隨聞又川學過很多應對的方法。
    剛才的信息並沒有避著其他的靈異演員，也是因為信息，隻有被懂得利用的人知道才有價值，才能慢慢推理出生路。
    而大部分的人，是沒有這個能力的。
    曉燕指了指離開的徐淨月。
    “我知道她的情報來源，是一個姓姚的護士告訴她的，她很快就和姚護士打好關係，為了不讓我知道信息，竟然抹黑我，孤立我。”
    沈別枝眼神凝住。
    竟然又是姚護士，她剛才見到的那個可疑的護士。
    她似乎是正常人，還能給徐淨月提供情報。
    但她剛才為什麽要撒謊？
    曉燕顯得有些氣憤，但更多的還是因為沒有得到信息的懊惱。
    她輕輕抱了抱曉燕。
    “沒關係，就算她搶先了一步，我也能和她交換，我們一起好好活下去。”
    沈別枝把剛才姚護士的疑點告訴了曉燕。
    “所以，姚護士一定有什麽瞞著所有人，如果可以，你套出這件事。”
    曉燕：“好！我一定替你盯緊徐淨月，也會努力爭取和姚護士打好關係，找到她藏著的秘密。”
    曉燕說完這句話，就緊跟著徐淨月離開。
    看來，是真的打算盯住徐淨月的一舉一動。
    曉燕作為聞又川的左膀右臂，真正擅長的是黑客技術和信息整理能力，電影院每一個人的信息，她幾乎都能很快收集。
    但作為靈異演員，她隻有二流水平。
    所以，如果組織失去曉燕，就會在一定程度上變成聾子和瞎子，短時間很難重建情報係統。
    所以，在她進來之前，聞又川就叮囑過她。
    其他人都可以放棄，但一定要帶著曉燕回去。
    沈別枝答應了。
    不管是從聞又川上次慷慨借咒物的舉動，還是從和曉燕的私交，她都會盡力把她帶出去。
    在電影院裏，她和曉燕的關係最好。
    她熱情又活潑，帶著無窮活力，連死氣沉沉的電影院都因為她多了一抹朝陽。
    沈別枝看著曉燕離開，手臂卻突然被人挽住了。
    是厲鬼。
    它這次披了皮，又把他忘了。
    沈別枝回頭看了一眼單純得像個小姑娘的厲鬼。
    “你這張皮，除了好看，你當初就沒有發現他有問題嗎？”
    比如，人格分裂……
    現在的厲鬼，整個就是一個嬌羞的小姑娘。
    “音音姐姐，你剛才說的什麽意思，我聽不懂，姐姐之前答應我的，要給我紮頭發，這樣我們就是天下第一好了。”
    沈別枝抽了抽嘴角。
    果然是個女性人格。
    自從，沈別枝上次在失憶者的經曆之後，她對男女生的情態動作就格外敏感。
    果然，厲鬼的這個人格是女性人格。
    “算了，你的宿舍現在不方便，我帶你去我的宿舍。”
    厲鬼的宿舍正是死人的那間宿舍。
    厲鬼進了宿舍，很自覺地就坐到了凳子上，把她桌子上的梳子遞給她。
    “音音姐姐我要魚骨辮，要和你一樣好看的。”
    沈別枝看著厲鬼的寸頭，這次是真的犯了難。
    沈別枝一向是個幹脆的人，既然覺得為難，那就換一個方法。
    沈別枝把梳子一扔。
    “你別給我得寸進尺，你自己的頭發，自己沒有數嗎？”
    厲鬼委屈地低下頭。
    沈別枝沒搭理他，自己思考剛才的信息。
    還有，她現在得到了白天隨便走的權力，等再過一會，就去二樓看看哪個手術室。
    沈別枝再次把目光放到厲鬼身上的時候，剛好看見一大顆眼淚砸在厲鬼的條紋褲子上。
    上麵已經濕了好大一片。
    沈別枝無語。
    竟然還掉金豆豆……
    但讓她自己都唾棄自己的是，看到這樣的厲鬼，她竟然有點心疼。
    不論是哪一種皮，裏麵的靈魂都是厲鬼，隻不過大部分都是失去記憶被皮影響的厲鬼。
    現在的厲鬼，隻是一個脆弱傷心的小女孩。
    沈別枝摸了摸厲鬼的頭。
    “好了，別哭了，我剛才隻是和你開玩笑，我真的沒有嫌棄你的意思。”
    厲鬼抬起頭，有些不敢相信道：“真的嗎？我真的沒有被你討厭嗎？那你還會和我玩嗎？魚骨辮我不要了，隻要讓我和姐姐在一起就好了……”
    沈別枝肯定地點頭。
    原來不是因為魚骨辮而生氣，而是因為以為她討厭她。
    “我和你天下第一好行了吧，對了，你可能不知道，你有特殊能力，隻用十天頭發就能像我一樣長，到時候就可以給你辮了。”
    沈別枝的眼睛都沒眨一下。
    雖然有點哄騙無知少女的嫌疑，但嚴格來說，她說得沒問題。
    一場電影大部分都是十天左右，十天一過厲鬼就會換張皮，到時候頭發是長是短都行。
    厲鬼驚喜道：“真的嗎音音姐，我真的有這麽厲害的能力嗎？”
    沈別枝點頭。
    “還不止呢。”
    看得出來厲鬼很高興，一把抱住了沈別枝的腰。
    “太好了，等十天之後，音音姐就要給我梳魚骨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