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明明有問題，那其他病人有沒有問題。
    難道都和李明明一樣？
    不過，當務之急不是李明明的問題，而是護士長的審問。
    “李音！你來說，昨天晚上你在幹什麽。”
    沈別枝暗道：果然。
    因為之前厲鬼救過她，所以她果然被第一個懷疑。
    沈別枝眨了眨眼睛，一副無知的樣子。
    “我在睡覺啊，我的舍友都可以作證，因為白天多走了幾步路，我是宿舍第一個睡的人。”
    沈別枝說完，王曉立即給她作證，接著其他人也紛紛證實她的話。
    護士長冷笑。
    “這麽說，你們所有人都看見她睡著了？那她睡著之後呢？難道你們也能證明她半夜沒有醒來？”
    “說實話！如果被我知道你們在說謊，就和李音一起受罰。”
    沈別枝依舊一副坦蕩的樣子。
    不論如何，他們都隻能說不知道。
    如果說能保證，反而顯得他們像是串通好的，說不知道才是正確的做法。
    沈別枝看了一眼王曉。
    王曉愣了愣才明白。
    “我不知道，我昨天睡著了，不過半夜沒有被吵醒，她應該沒有出去吧。”
    其他人的說辭和他大同小異。
    護士長眼神更冷。
    “你們既然都不知道，剛才為什麽敢替她做證明！是都想挨罰是吧！”
    沈別枝知道該自己出場了。
    “護士長，既然沒有證據證明是我，他們隻是說了實話，你是一定要賴在我身上嗎？我是病人又不是你的犯人，我要見你的上司！現在就要見！”
    護士長：“我上司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我當然可以見，否則我就投訴你！”
    她雖然不知道怎麽投訴，但上下級的關係，自古都是這樣。
    果然，護士長的眼裏閃過一絲忌憚。
    良久，她才道：“看來你沒有嫌疑，那就下一個人。”
    沈別枝鬆了口氣。
    接下來的審問護士長變本加厲，審問完了每一個人，她又訓斥了一遍所有的看護。
    “從今以後，不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都要給我緊緊盯著，再有這次的事情，你們就給我去死！”
    “還有，今天的事情還沒有完，都給我去查！還有聞飛星，你給我過來。”
    她的話音剛落，病房裏傳來一聲尖叫。
    “又怎麽了！今天都想造反是嗎？”
    護士長快步往尖叫的房間走去。
    沈別枝眯了眯眼。
    是昨晚李明明的病房。
    難道出現第一個死者了？
    沈別枝看了眼另外幾人，也走向那間病房。
    護士長進去已經有一分鍾了，可什麽動靜都沒有。
    沈別枝走到門口，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去，而是在門口聽了聽裏麵的聲音。
    護士長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傳出來。
    沈別枝不再猶豫，推開半掩的門。
    “你進來幹什麽！給我滾出去！”
    沈別枝並沒有搭理她。
    地上平躺著一具穿著病服的男人屍體，四肢僵硬地蜷縮著，眼球突出，鼻子出血，嘴巴周圍是青紫的兩道手印。
    是她昨天見過的病人。
    她一邊觀察地上的屍體，一邊防備地看了看四周可疑的地方。
    單人床、牆壁、桌子……
    沒有，連掙紮的痕跡都沒有。
    而且，剛才他的室友都表現得很平靜，似乎連他們都沒有發現他死了。
    屍體一眼就能看出是被捂嘴，然後窒息而死。
    而之前張立恒也是黑暗中被捂嘴，如果是鬼，那為什麽放過了張立恒。
    還有，為什麽被捂嘴的是他們兩人，到底他們有什麽特殊，或者說，他們做了什麽，而其他人沒有做的。
    沈別枝仔細想過，還是沒有想到。
    她對死去的這人知道得實在不多，看來還是要問問李明明。
    至少他平時看起來像一個正常人。
    “我說讓你滾出去！你聽不懂人話嗎？還是你以為我找不到證據，就真的拿你沒有辦法了嗎？”
    沈別枝指著地上的人。
    “這裏死了人，你要怎麽和你的上司交代，這種事情影響應該很惡劣吧。”
    護士長看了看旁邊的小護士。
    “去把門關上。”
    小護士連忙去關門。
    沈別枝這才看見一直躲在護士長身後的小護士。
    是個圓臉，頭發蓬鬆，眼神充滿驚恐。
    這是除了徐淨月和曉燕之外，第三個護士。
    這家療養院，目前一共就三個護士。
    今天，剛好輪到她檢查宿舍。
    也是她剛才發出的尖叫聲吸引了護士長。
    地上的屍體，身體已經僵硬，顯然不是剛剛死的。
    但沈別枝還是有些懷疑這個護士。
    會不會她是鬼，故意讓其他人注意到死人。
    “屍體本來放在哪裏？”
    屍體如果在原地，其他舍友怎麽會不知道？一定被移動過。
    這裏唯一能藏人的就是床底下了。
    果然，小護士顫抖著手指了指床底下。
    沈別枝接著追問。
    “是你把他搬出來的？”
    “對啊，我以為他在裏麵睡著了，出來一看才發現……發現他死了……”
    沈別枝立即意識到，小護士在說謊。
    屍體的硬度和溫度都是不同的，她拉動屍體的時候一定能感受到。
    而且，&bp;屍體被整齊地擺放在地上，剛好對著門口，怎麽可能是慌亂之中放好的。
    小護士一定隱瞞了什麽。
    房間裏現在就他們三人。
    護士長離她越來越近。
    “聽著，我可以不追究你的嫌疑，也可以不追究聞飛星私自逃跑，隻要你把剛才看見的事情爛在心裏。”
    “能做到嗎？”
    沈別枝立即道：“不夠，我要晚上自由活動，不論我去哪，你都不許管。”
    看來，護士長不僅忌憚上司，還很害怕東窗事發。
    沈別枝當然要為自己謀取方便。
    “你真是不知死活，看來昨晚上的人就是你了！”
    “你隻說答不答應。”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此事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如果你非要這個要求，那就沒得談了。”
    沈別枝也大概預料到了。
    果然，晚上二樓的詭異，療養院的領導層都心知肚明，為了不鬧出第二條人命，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她的要求。
    但她的真正要求也不是這個。
    “那就換成白天，白天我去哪裏都可以。”
    護士長冷冷地盯著她，過了半晌還是答應了。
    “不過你可小心了，下次再犯錯，我一定會狠狠收拾。”
    沈別枝笑了笑。
    “護士長放心，我一定會很聽話，那這具屍體怎麽處理？”
    “不用你管，出去。”
    沈別枝開門離開，不過在走之前，她回頭道：“小護士，你叫什麽名字。”
    小護士先是看了看護士長，卻正好撞到槍口上。
    “看我做什麽，你自己沒長腦子嗎？”
    小護士連忙搖頭。
    “叫我小姚就好了。”
    沈別枝點點頭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