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的一隻眼睛是不是瞎的？”
    “不是啊……你在胡說什麽，人那麽和藹的人，怎麽胡亂咒人。”
    竟然和徐淨月說的話完全不同！
    徐淨月說過，院長是瞎了一隻眼的異度空間來的人，而她又說院長是個和藹的胖子。
    到底是誰說了謊？還是……她們都沒有說謊。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院長辦公室她看見的那個血手印。
    到底哪一個院長才是真的。
    還有那個白大褂。
    她之前遇到的鬼，也穿著白大褂，這一定不是巧合。
    鬼見過她們之後，角色的父親就病情惡化了……
    “音音，你在裏麵會不會有事？我也想接你出來，可是你爸死後，我聯係不上你了，隻能等你給我打電話，你已經快半個月沒有打電話了，我還以為你已經……”
    沈別枝：“我沒事，你放心吧，也別來接我了，如果可以，幫我報警吧，我有一個病友無緣無故地死了。”
    “死了，到底是怎麽死的，音音你會不會有危險——”
    突然，電話裏傳出好幾聲忙音，接著對麵的聲音就變了。
    “你應該給我打電話。”
    沈別枝猛地頓住。
    “你是誰！”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她前不久才聽過。
    “我是哥哥，你應該給我打電話。”
    沈別枝呼出一口氣。
    不，不是哥哥，是冒充哥哥的鬼。
    但她並沒有戳穿。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鬼現在也在這裏，就是不知道在哪裏。
    “哥哥，你在哪裏，我找了你很久。”
    對麵沉默了許久才道：“為什麽找我，你不是懷疑我嗎？我如果迷失在這裏不是更好。”
    它竟然什麽都知道！
    但戲還得接著演。
    “我隻是想知道，哥哥這麽多年到底經曆了什麽才變成現在這樣。”
    “大部分我都忘記了……妹妹，但我記得你，小時候我經常幫你寫作業，你說你討厭數學，喜歡畫畫。”
    沈別枝握緊拳頭。
    為什麽和記憶中一模一樣，這個鬼實在可惡。
    它一定見過哥哥！
    但它的目的是什麽？
    沈別枝過了幾秒，才恢複平靜。
    “哥哥，你想要幹什麽。”
    “我看到了，你的記憶裏，我的孩子在恐怖飯店……不是虛幻，我終於找到他了。”
    “你竟然可以窺視我的記憶！”
    它的能力和記憶有關。
    沈別枝立即聯想到，它為什麽知道她和哥哥相處的細節。
    不過，恐怖飯店在久遠之前，就算是鬼也無法跨越時空。
    連厲鬼也隻能通過小木雕這個媒介。
    等等，那這個假扮哥哥的鬼會不會也用媒介。
    恐怖飯店還有第三部，到時候它會不會跟過去。
    “可是，你回不去。”
    “我會等著，你會帶我去的。”
    沈別枝立即道：“我怎麽帶你去？還有，哥哥你到底在哪。”
    電話裏又出現了忙音，接著熟悉的女聲出現。
    “喂？音音你怎麽不說話了……奇怪，難道是信號不好？”
    “媽，我在，剛才你說什麽。”
    “我說，我明天會去警局一趟的，你好好注意安全啊。”
    忽然，身後響起敲門聲。
    沈別枝轉頭，對上徐淨月麵無表情的臉。
    “時間到了。”
    沈別枝離開座位，幸好該說的話都說了。
    隻是，假扮哥哥的鬼竟然不裝了，直接表明能窺視記憶的能力。
    它竟然說，她會帶它去《恐怖飯店3》。
    它是指媒介，還是它知道些什麽她不知道的東西，她必須帶上它。
    不過，它是什麽時候得到她的記憶的？
    也就是說，她之前懷疑它的一切，都被它知道。
    還有，在電影院的記憶，它也得到了嗎？
    沈別枝走到等待她的厲鬼麵前。
    “電話打得怎麽樣了。”
    厲鬼卻抱著胳膊不說話，先是把她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又從下到上看了一遍。
    “你竟然敢指使我替你做事？”
    沈別枝扶額。
    看來是那個最難搞的人格出現了。
    為了線索，沈別枝隻好忍了。
    她抓住厲鬼的胳膊，低聲道：“主人，我現在很需要你的幫助，你就告訴我吧。”
    恰好此時，徐淨月從她身邊走過去了，她還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沈別枝：……
    算了算了，這些麵子都沒用，哄好厲鬼才是頭等大事。
    厲鬼顯然因為剛才的話舒坦了。
    “告訴你也不是不行，你先找個安靜的地方，我不喜歡這麽多人。”
    沈別枝立即帶著它回了宿舍，裏麵空蕩蕩地沒人。
    “現在可以說了。”
    她剛關好門，就被厲鬼攔腰抱起來了。
    厲鬼抱著她坐到床邊，一下一下捏著她腰間軟肉，還咬了她的耳朵一口。
    這個姿勢有點曖昧了。
    “你……”
    不是一貫看不上她嗎？
    厲鬼理所當然道：“我才知道，你和那個新人格有一腿，它和我是一樣的，你當然也是我的媳婦。”
    人格之間的記憶是互通的。
    沈別枝在他懷裏坐正了身體。
    “你不裝了。”
    之前這個人格就裝得不行，心裏想的和做的完全相反。
    沈別枝知道它也是厲鬼的人格之一，這才一直忍著。
    厲鬼親了親她的嘴角，這裏摸摸那裏摸摸。
    “你少蹬鼻子上臉，敢說我裝？”
    沈別枝現在情緒很穩定。
    “沒說，你快告訴我打電話的事情吧。”
    厲鬼這才一邊占便宜一邊說起來。
    “那個人叫聞又川，那個廢物人格把你的話說完之後，那個叫聞又川過了好久才說話，我覺得他很笨，還沒我想得深入。”
    沈別枝摸了摸他的耳朵。
    有點想揪。
    “先說聞又川的，我再認真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