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隻知道,斬草要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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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一腳踹出,周三刀宛如滾地葫蘆般滾了好幾圈。
    當場臉色發青,兩眼凸起,吭哧幾聲,竟是被踹得閉了氣!
    楚秋蹭了蹭鞋底,看向已經嚇傻的姑娘“走。”
    小姑娘滿眼水霧,對楚秋磕了個頭,扶起自己爺爺就走。
    她知道自己和爺爺待在這兒就是累贅,與其拖累恩人,倒不如趕緊離開。
    這時周三刀也被手下人扶了起來。
    他兩眼通紅瞪向楚秋“反了天了!敢在太平鎮打我!?”
    “無關的都給老子轟走!”
    “給我狠狠打!打死這小崽子算我頭上!”
    有他這句話,幾個地痞立刻掏出別在懷中的木棍。
    滿臉凶相地罵道“都沒聽見刀哥的話!?趕緊滾!”
    鎮上居民自然不敢生事,被地痞潑皮一嚇,連忙散去。
    眨眼間,就剩楚秋自己一人還站在原地。
    二驢的嘴巴嚼動,呆呆望著那些地痞。
    似乎還不明白這是什麽情況。
    呼的一聲!
    一個地痞已然掄起棍子朝楚秋砸來。
    楚秋腳下微動,鞋底滋啦一聲摩擦地麵,躲開迎頭一棍。
    隨後,提著長劍的手臂向前一送。
    劍鋒出鞘半尺!
    勢大力沉地撞向那地痞胸口。
    胸口要穴被劍柄狠狠一頂,地痞的臉色瞬間漲紅成豬肝色,‘蹬蹬蹬’連退幾步。
    隨後趴在地上,哇的一聲吐出滿地酸水。
    鏘!
    借著對撞的力道,長劍歸鞘,楚秋看向剩下那群地痞,挑眉道“你們也想跪下?”
    幾個地痞臉色發青,有些惴惴不安。
    看見楚秋利落的動作,幾人皆知這是個硬茬子。
    “都別慫!”
    這時,周三刀瞪著通紅的雙眼,嘶聲吼道“有虎爺給我們撐腰,怕他作甚?”
    他看向楚秋,麵目猙獰道“小道士,仗著有兩手功夫就想在太平鎮耍橫?你今天做了這出頭鳥,開罪髒街,周爺我保你走不出二裏地!”
    隨即便一揮手,怒聲道“都愣著幹什麽,給我打!”
    幾個地痞嘴裏發苦。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這小道士不好招惹。
    一時誰也沒敢動彈。
    楚秋卻是搖了搖頭,“聽你這意思,是打算讓我走不出太平鎮?”
    唾!
    周三刀一口濃痰吐在地麵,滿麵獰色“現在知道怕了?把這口粘痰舔幹淨,周爺可以考慮饒你一命!斷你一條腿長長記性也就罷了!不然的話,今天便叫你知道髒街的手段!”
    楚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懂了。”
    隨即一拍二驢的後頸,“動手吧。”
    一聲令下。
    原本癡癡傻傻的二驢忽然怪叫起來,邁步向前撞去。
    腦袋一頂,便把一個地痞撞翻在地。
    接著舉起前蹄狠狠一刨,令那地痞疼得兩眼翻白,嘴裏都噴出了膽汁!
    幾乎同一時間,楚秋拔劍暴起。
    劍鋒閃動,瞬間斬過周三刀的脖子,揚起一串熱血灑在街麵。
    “呃……”周三刀頓時瞪大雙眼,捂住脖子上的傷口,滿臉不可置信。
    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麽。
    喉嚨裏卻隻發出‘咕咕’的聲音,嘴裏湧出一大口血沫。
    仰頭栽倒,死不瞑目!
    楚秋歎息道“我這人很怕死,你今天敢威脅我,明天就敢殺我,所以你得死了。”
    “你……你把周爺殺了!?”
    “你攤上大事了!”
    唯一還站著的地痞驚慌失措,磕磕巴巴威脅了兩句,那濕了一大片的褲襠卻已出賣了他。
    竟是被嚇尿了。
    楚秋不願廢話,冷目一掃,隨即邁步而上。
    劍光斬過,那地痞頸側頓時噴出鮮血。
    當場翻著白眼死躺在地,眨眼間,街道之上又多了條屍體。
    短短片刻,楚秋連殺兩人,正要幹掉被二驢撲倒的地痞。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小道士,留兩個活口,此事還有周旋餘地。你把人全都殺了,不光是打髒街的臉,也是打了縣衙的臉。若惹來縣衙找你晦氣,你還能殺光那些衙門中人不成?”
    楚秋扭頭一看,是那站在客棧門口的瘸腿掌櫃。
    掌櫃的吐出一口煙氣,淡淡道“得勢饒三分啊。”
    “你這話真有意思。”
    楚秋甩掉劍鋒上的血珠,不禁笑道“這幾個地痞欺負人家老弱時,你可沒站出來說一句得勢饒三分。他要讓我走不出太平鎮時,也沒見你站出來說句公道話。現在你倒是來勸我要饒他們三分?憑什麽?”
    “至於縣衙的人?”
    楚秋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左右“在哪兒呢,我怎麽沒瞧見啊?”
    瘸腿掌櫃笑了笑,淡淡道“老頭子我是個生意人,不願做賠本買賣,小道士你值得我這一句勸告。
    若放了這兩條活口,我便給你指條明路,如何?”
    楚秋想了想,點頭笑道“好。”
    瘸腿掌櫃麵色稍緩。
    他難得遇見個好苗子,此刻也起了愛才之心,若能聽進去勸,便是可造之材。
    可在下一秒,他的眼睛便是一眯。
    就見楚秋忽然邁步,一劍捅死了二驢壓住的地痞,扭頭又把最後一個給抹了脖子。
    他動作太快,二驢還沒來得及躲開,嘴巴裏被濺了血,頗為嫌棄地吐了一大口唾沫。
    斜眼瞪著楚秋,像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楚秋拍拍它的腦袋“十斤野果。”
    二驢吧唧著嘴巴,不再計較。
    隨後,楚秋看向眯著眼睛的瘸腿掌櫃“不好意思,我這人一根筋,實在不懂什麽叫得勢饒三分,隻知道得理不饒人,斬草要除根。”
    瘸腿掌櫃狠狠抽了口煙,眯著眼道“年輕氣盛,鋒芒太露不是好事。”
    楚秋拿著劍比劃兩下,笑吟吟道“你再廢話,我也不介意多殺一個。”
    瘸腿掌櫃麵皮一抽。
    這小子,好大的殺性!
    哪家道觀能養出這樣的小魔頭?
    他卻不知道。
    從楚秋落地差點被人煮了吃肉開始,就知道這世道之惡,該狠心時就要狠心。
    自己一個長生者,要麽做隻活王八唾麵自幹,什麽事都別插手,能躲則躲。
    既然卷進麻煩,就得把威脅自己的人全幹掉,出手就別留後患。
    瘸腿掌櫃深深看了楚秋一眼,“你小子,夠狠。”
    他拍了拍手。
    客棧裏的跑堂小二頓時走了出來。
    看了眼街麵,扭頭提著兩桶清水,把屍體一卷。
    潑水淨街,手腳麻利。
    似乎不是第一次做這事。
    “行家啊。”楚秋大為讚歎“沒看出來,您老這還是家黑店。”
    瘸腿掌櫃收起煙袋,側身讓開位置“就不知你還敢不敢進我這家黑店。”
    楚秋打量了一下對方,搖頭道“不敢。”
    這句回答,險些把瘸腿掌櫃噎死。
    “好小子,膽大心細,是個能成才的。”
    瘸腿掌櫃默然半晌,從懷裏掏出個黑色令牌,衝楚秋晃了晃“可認識此物?”
    楚秋眼神一凝。
    隨即抿著嘴唇,露出冷笑“不認識。”
    “少廢話,進來!”瘸腿掌櫃麵沉如水,轉身便進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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