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麵？朕還沒有輸！”宋暢輕冷笑道：“朕還有殺手鐧。”
    金羽藍說道：“你說的是你們宋家陵墓裏的老祖宗吧？那位世間唯一的知命高手，對嗎？”
    宋暢輕色厲內荏道：“既然知道，閑話少說，你們要麽投降，要麽給自己一個體麵吧！”
    金羽藍搖搖頭，說道：“首先，他出了陵墓就會降下雷劫，那我們為什麽要怕？哪怕你們皇家找到了屏蔽天罰的寶物，我們也早有應付的對策。”
    宋暢輕身形一晃，顫聲道：“怎麽可能？”
    金羽藍說道：“這個境界的修士留在此界特意不飛升，是用來震懾來犯的外侵的，不是替某個子孫站台的。在宋朝286年的史記中，那位老祖隻在國家存亡之際出現過一次記錄，可在國家內部的權利鬥爭中，他從未出現過。”
    宋暢輕：“你到底想說什麽？”
    金羽藍笑道：“我孫子也是宋家血脈，所以你的倒台就屬於內戰。嗯……你侄子早已進入陵園了，老祖不會出手幹涉了。”
    宋暢輕苦笑一聲，“哈……給朕上酒吧！”
    金羽藍對劉井然點點頭。
    下麵的人很懂事，馬上就有人取出酒壺，然後當著眾人的麵倒入毒藥。
    蓋上後，用力晃了晃。
    這才又打開瓶蓋倒入酒杯。
    再用托盤恭恭敬敬的送到宋暢輕麵前。
    小凳子跪在宋暢輕跟前，泣不成聲道：“陛下！不可啊，我們還沒輸！”
    宋暢輕摸了摸小凳子的腦袋，說道：“出生皇家，一生富貴更是一生如履薄冰，贏了是孤家寡人，輸了是身死道消，從我決定爭取的那天起，我就已經接受了最後的結果。”
    “不用勸了，我已經將軍沒棋了。”
    抬頭看向金羽藍，說道：“我死，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金羽藍平靜道：“說說。”
    宋暢輕說道：“不要清算我的手下，特別是小凳子和張三。”
    金羽藍搖頭苦笑。
    宋暢輕臉色微變。
    金羽藍說道：“明明教了你兩年，可我依舊不了解你，你依舊不了解我。我是農家狀元，接受的不是你們世家的教育，我從不濫殺無辜。”
    宋暢輕看著金羽藍，然後對著金羽藍行了次標準的弟子禮，表情恭敬神態肅穆，真摯道：“若有來生，我還想拜你為師，若有來世，我定好好學習。”
    金羽藍認真道：“來生別信你娘，雖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但天下有的是看什麽都不是的父母。孝敬父母就行，但不用活成他們的理想。”
    宋暢輕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然後泣不成聲道：“先生還是懂我的。”
    “你們知道嗎？”
    “打我記事起，我的母妃就天天叫我奪嫡，天天跟我聊不奪嫡的下場，奪嫡失敗的下場。”
    “她教我陰暗，教我玩人心，教我耍心眼，教我用人害人。”
    “你們知道被母妃用失望的眼神看著是什麽感覺嗎？你們知道被最親的人以死相逼是什麽感覺嗎？”
    說到這。
    端起毒酒，一飲而盡。
    沒有一絲猶豫和停頓。
    宋暢輕深吸一口氣，說道：“還請先生別將我和母妃葬在一起。”
    金羽藍點點頭，“知道了！”
    小凳子拿起酒壺，平靜的倒了一杯，然後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陛下！讓奴才下去伺候你吧！”
    金羽藍沒有阻止。
    石柱後的步平安大喝一聲。
    “等等……”
    腳下一跳。
    然後“哎呦”一聲跌倒在地。
    看的身旁的席忍瞠目結舌。
    步平安立馬爬起身，罵罵咧咧道：“我去，大意了，皇宮不能飛行。”
    拍了拍髒兮兮的膝蓋，一邊走一邊說道：“讓他先別死，讓你先把大伴的墓穴交代出來。”
    小凳子口吐白沫，斷斷續續道：“在城東亂葬崗……老樹下。”
    金羽藍對著步平安躬身行禮道：“少爺！”
    步平安看了看金羽藍，又看了看劉井然，說道：“你們藏的好深哦。”
    金羽藍指了指劉井然，然後對步平安眨了眨眼，說道：“不是我，是劉榜眼前段時間突然聯係我，說要迎回皇孫，再把雍州納入宋朝板塊的。”
    把雍州納入宋朝？
    金豆子做皇帝？
    好像也不是不行啊。
    步平安不悅道：“這麽大的事為何不與我商量？”
    金羽藍說道：“這是少夫人的意思，她說她要給你一個驚喜。”
    “她的原話是：老娘地址不變，他都沒給我寫上幾封信，他的地址一直在變，我們怎麽聯係他，又憑什麽聯係他？讓他當他的誘餌得了，我們則悄咪咪去宋朝都城，到時候肯定能給他一個驚喜。”
    步平安啞口無言，問道：“那她人呢？”
    金羽藍說道：“帶著小豆子，在帝王陵。”
    懂了，這是拜山頭呢。步平安笑眯眯的看著劉井然，說道：“你厲害啊，算計我好幾次了。”
    劉井然認真道：“我這是為你好啊，你知道的越少，你就越像一個看客，你越像一個看客，你就越安全。再說把你丟在我家府上這事了，那也是為了保護你愛惜你啊，劉府再危險，難道能有皇宮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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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聰明人在一起真累。被人賣了還要幫人家數錢，算計你也是為你好。
    步平安說道：“那地道為何沒告訴席忍，要不是你家有地道，我能不能安全就不好說了。”
    劉井然不以為然道：“你這麽聰明這麽優秀的人，我寧可承認我不行，也不信你找不出地道。”
    步平安指了指劉井然，突然就啞火了。頓了一下好奇道：“對了，我有個疑問，不知道你能不能替我解惑一下。”
    劉井然說道：“什麽？”
    步平安說道：“為什麽這麽多人叫你劉老二啊，我記得你在家也不是排行老二啊。難道是……真不行？”
    說著還故意瞥了瞥劉井然的下半身。
    劉井然看了看金羽藍，又看了看步平安。
    金羽藍微微一笑，然後輕聲走開，安排掃尾工作去了。
    劉井然爽朗笑道：“都一把年紀了，說出來也沒啥了。”
    “我和金羽藍是同年，他狀元我榜眼。當時我年輕，我不服他，所以總想在某方麵勝過他，於是就幾次三番的找他比試。”
    步平安恍然大悟，說道：“結果幾次三番比下來，你琴棋書畫樣樣不如他？所以千年老二就傳成了你的外號？”
    劉井然豁達的點點頭，說道：“是這樣的，除了修行。琴棋書畫詩酒商，每次都輸他一籌。”
    步平安笑道：“這次怕是連修行你也得輸了，他從凡人到洞虛後期，半個時辰都沒用到。”
    劉井然撓撓頭。
    然後看向金羽藍，憤憤不平道：“金羽藍，你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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