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完這一句之後，陸笑就準備把注意力從意識空間給抽了回來。
    正在這時，祈禱的聲音再次響起。
    並且這一次，那聲音變得清晰了一些。
    即便陸笑不去傾聽，也從那祈禱聲之中獲取到了幾個音階。
    “諾諾……做主。”
    陸笑一瞪眼，隨後輕聲吐槽了一句：“都是些什麽有的沒的……
    我哪有空給你做主？”
    吐槽完後，陸笑便不再關注那邊了。
    隻是那一聲聲禱告聲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盤旋。
    這讓陸笑很難集中精神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正當他準備罵兩句的時候，他麵色忽然一怔。
    “諾諾？怎麽感覺這個名字好熟悉？”陸笑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於是他開始翻閱自己腦海中的記憶。
    很快他就在記憶的角落找到了這個名字的主人。
    這個名字他前不久才聽到過。
    說出這個名字的人，是安提。
    而這個名字的主人，正是序列號002天使。
    隻是……
    陸笑的眼神逐漸變得古怪了起來。
    “見鬼！她怎麽會跟我祈禱？”
    陸笑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向他祈禱這種事也就算了，畢竟就連‘黑夜’這樣的存在都在向他祈禱。
    隻是，那虔誠的程度讓陸笑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並且這禱告的聲音，清晰得不像是眷者對主的呼喚。
    因為如果眷者能夠做到這麽清晰的話，‘黑夜’的呼喚聲肯定會比這個還要清晰。
    很久以前，天災在和陸笑科普眷者與信仰之間的關係時，曾經提到過一個名詞。
    ‘從神’
    按天災的話來說，從神是比眷者更高一級的信仰關係。
    主可以隨意指使眷者，眷者也會聽命於主。
    兩者之間的關係，就像上下級。
    實際上，主對眷者的約束力，全靠位格上的差距。
    位格差距越大，主對於眷者的控製力也就越強。
    反之，眷者能拒絕主發出的指令。
    嚴重的情況下，甚至可以直接反噬主人。
    就如比現在的‘黑夜’，祂就處於這種情況。
    眷者與主之間的聯係，並不是存在絕對的約束力。
    可是從神就不一樣了。
    從神就像是簽下了賣身契的奴隸。
    在規則的約束下，從神與主之間的聯係是存在著一定的保障的。
    或者說，從神從得是規則，是權柄，而不是單個的生命。
    正是因為這一點，從神被稱為永不背叛的忠實仆人。
    隻要權柄的掌控者沒有背叛自己手中的權柄，那麽從神就不會背叛他。
    也因此，從神被稱之為規則的擁護者。
    一般來說，從神是舊日之上的專屬。
    因為到了那個層次，其手中掌握了一條幾乎完整的規則。
    在這個前提下，從神就是祂專屬的仆人，並且還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仆人。
    回憶完天災的這段話以後，陸笑立即陷入了疑惑。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掌握了兩條權柄。
    一條是從影子那裏繼承來的‘人心’。
    而另一條，則是‘奇跡’。
    那麽問題來了，天使是哪條規則的從神？
    迄今為止，陸笑還沒聽說過有第二個人掌握了相關的權柄。
    無論是‘人心’，還是‘奇跡’。
    ‘奇跡’不顯，所以可能性不大。
    排除掉‘奇跡’以後，那就隻剩下‘人心’了。
    這個解釋也是最合理的解釋。
    因為陸笑自認為自己不可能會和天使扯上任何的聯係。
    想到這裏，陸笑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正鬼鬼祟祟的賭徒身上。
    略一思索後，他快步來到了賭徒的身邊。
    見到陸笑過來，賭徒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的神情。
    這一抹尷尬被陸笑收入眼底。
    不過陸笑並不打算糾結對方的情緒。
    他來找賭徒，主要的目的是為了了解一些有關於天使的信息。
    因為賭徒是先驅者之一。
    所以他很可能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
    “天使的具體來曆是什麽？”
    賭徒聽到陸笑的提問，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
    “不是吧，怕什麽來什麽？”這句話賭徒隻是在心中想著，並未說出口。
    作為‘謊言’權柄的掌控者，謊言自然是張口就來。
    當然，在這種事情上，他還沒有撒謊的必要。
    於是賭徒輕聲解釋道：“天使啊 ，她是教皇的小外孫女。
    哦對，你應該還不知道教皇的全名。
    那家夥叫撒切爾·李諾。”
    “外孫女？”陸笑狐疑地看向賭徒：“可是為什麽我聽別人說天使是他的孫女？”
    孫女和外孫女隻有一字之差，可意思完全卻不一樣。
    賭徒眨了眨眼，語氣古怪道：“這個我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說。
    因為這是人家教皇的私事。
    無論你說是天使是教皇的孫女還外孫女，其實都沒有錯。”
    “這什麽意思？”陸笑追問道。
    賭徒擺了擺手道：“李諾隻有一個獨女，並且是在他成為教皇之前的事情了。
    你也知道，教皇這個位置作為教廷的掌權者，其手中的權力是很恐怖的。
    無論是教廷的武裝勢力，還是當時教廷那遍布世界的信徒數量。
    這些都意味著，教皇是一位站在權勢頂峰的人物。”
    說到這裏，賭徒抿了抿嘴。
    他環視了周圍一圈，發現沒有人關注這裏之後，這才壓低聲音繼續說道：“所以在李諾成為教皇以後，他的那位獨女也就跟著起飛了。
    成為了當時歐洲最有權勢的女人。
    即便是當時那些發達國家的政客們見到她，都要用尊稱。
    當然你也知道的，並不是每個人在擁有了權力之後，都能擺脫權力所帶來的影響的。
    所以教皇的那位女兒，就沉溺在了權力的海洋之中。
    而那家夥在掌握權力之前，隻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頂多算是有點小錢的那種。”
    說完，賭徒朝著陸笑擠了擠眼睛。
    “所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陸笑輕輕點頭。
    賭徒這話幾乎都已經算是在明說了。
    一個普通人忽然掌握了巨大的權力，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因為普通人並不具備駕馭權力的能力。
    在心性使然下，這個忽然掌握了權力的普通人，將會被權力腐化，成為一個比惡魔還要恐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