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種，是樞機主教團投票選定，也是最常見的一種。
    如果李諾那家夥是通過這種方式坐上的教皇位置，那麽事情後續的發展方向就會變成你剛剛說的那樣。
    可如果是用這種方式選擇出來的教皇。
    那這個位置根本就輪不到李諾。
    因為他在成為教皇之前，隻是一個底層的傳教士而已。
    投票選舉，基本上都是從樞機主教團中選一人來投票。
    隻是傳教士的他，連被提名都不配。”
    陸笑點點頭。
    如果按照這樣說，那麽就能解釋教皇女兒墮入權力深淵的原因了。
    見陸笑點頭，賭徒繼續道：“而李諾是通過的第二種方式成為的教皇。”
    陸笑皺眉問道：“什麽方式？”
    “聖約啟示！”賭徒麵色嚴肅地回答道：“而李諾，就是樞機主教團在解讀新約之後得到的啟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李諾成為教皇，是他們信仰的‘真主’所決定的。
    並不是通過樞機主教團投票選出的。
    以這種方式成為的教皇，沒有任何人有權利讓他下台。
    除非是‘真主’降下啟示。
    但是我剛剛也說了，選擇諾諾成為天使，就是‘真主’最後一個給與教廷的回應。”
    陸笑大致聽明白了，也就說是，李諾就是那個天選之子。
    既然是天選之子，那麽生活作風上的問題，並不能成為扳倒他的原因。
    更何況，又不是李諾本人的生活作風有問題。
    想到這裏，陸笑對於賭徒剛剛所說的話，已經信了大半了。
    既然是這樣的情況，那麽賭徒話裏的其他漏洞幾乎都能得到解釋。
    他沉吟片刻，隨後一臉疑惑地提出了下一個問題：
    “為什麽一定要用天使來命名？這個詞是有什麽含義嗎？”
    賭徒點點頭道：“當然有說法的啊。
    常侍神前的天使，侍奉真主的從神。
    如果按照舊約的說法，諾諾的職能應該屬於熾天使。
    並且，在‘真主’那次降下的啟示中，剝奪了諾諾的姓氏，並賜名諾諾。
    在這之前，她是沒有名字的，隻有教皇賦予她的姓氏。”
    “熾天使，諾諾？”陸笑眼中閃過一抹疑惑：“這名字怎麽起得這麽隨意？”
    賭徒聳了聳肩，語氣有氣無力道：“誰知道呢。
    ‘真主’的想法，誰也無法揣度。
    賜名之後，‘真主’降下祝福，並賦予諾諾名為‘審判’的權柄。
    諾諾也成為了神座前掌管‘審判’的天使。
    不過那時候的她，並沒有能力掌握那個等級的權柄。
    也因此，諾諾長時間處於沉睡的狀態。
    也隻有在需要‘審判’的時候，她才會被喚醒。
    這就導致了她失去了最重要的啟蒙教育時間。
    所以你會感覺，那個家夥沒什麽素質……”
    聽到這話，陸笑的表情再次變得古怪了起來：“這就是她見到我就說我有罪的原因？”
    聞言，賭徒的表情也變得古怪了起來。
    他思慮片刻後，輕輕點頭道：“是的，她見誰都說有罪。
    好在她不是見到誰都會發動‘審判’的。
    隻有那種特別汙穢的，或是罪惡極大的，她才會揮動手中的審判之劍。”
    說著，賭徒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語氣有些無力道：“上次人家隻是說你有罪，又沒說要審判你，結果你反而去挑選人家……”
    聽到這裏，陸笑已經大致明白了天使的成分了。
    總結：一個缺少教育的問題兒童。
    到了這個時候了，陸笑也不打算和賭徒隱瞞他聽到的那聲呼喚了。
    於是他麵色古怪地看著賭徒道：“就在剛剛，諾諾向我祈禱了……”
    “啥玩意兒？”賭徒的表情瞬間僵住。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於是就見他抬起手用小拇指狠狠地戳了戳自己的耳朵。
    此時，陸笑的表情也顯得有些尷尬：“我是說，剛剛她呼喚了我。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她讓我給她做主……”
    得到陸笑的確認後，賭徒的第一反應是驚喜。
    他驚喜的是，天使沒有隕落，自己就有臉去麵對安提了。
    驚喜過後，則是無盡的疑惑。
    “她為什麽會呼喚你？”這是賭徒的疑問。
    同樣也是陸笑的疑問。
    見陸笑抿著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賭徒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他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氣氛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後，賭徒用古怪的眼神看著陸笑道：“你剛剛說，那件事看起來像是我搞得鬼。
    搞半天，原來你是想推卸責任啊……”
    賭徒並不打算背上這口黑鍋，於是他果斷選擇撤回了陸笑扣在他腦門上的那口黑鍋。
    隻見陸笑眼神古怪道：“推卸個屁的責任，這跟我一根毛的關係都沒有。
    要不是你剛剛跟我解釋，我連教廷是什麽構成都不知道。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來問你天使的來曆？”
    聞言，賭徒陷入了沉思。
    陸笑這話不無道理。
    這時，陸笑又問道：“你還沒解釋，你為什麽知道那段炸裂的過往的？”
    聽到這話，賭徒幹咳了兩聲。
    過了許久，他這才笑嗬嗬地說道：“難道你忘了，我之前是做什麽的？
    我可是聖徒第二席，邪教頭子啊！
    教皇那時候是第三席，雖然隻是複製體。
    尼克萊德忽悠他加入聖徒的時候，我就在現場。
    這些秘密，我也是從尼克萊德的口中聽到的。”
    賭徒的解釋倒是合理。
    隻是那個時候，尼克萊德的命運已經被替換了。
    所以，尼克萊德知道的那些東西，實際上還是從賭徒那裏繼承來的。
    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賭徒連忙閉上了嘴。
    陸笑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賭徒道：“嗬嗬，你特麽……”
    接下來不用賭徒多說了，這件事已經可以蓋棺定論了。
    賭徒就是諾諾降生的幕後黑手。
    如果他不是那個政客，那麽對方肯定也受到了他的慫恿。
    要不然這無法解釋，為什麽別人都不知道的過往，就他知道。
    當然，這件事真正的幕後黑手，肯定還是‘命運’。
    因為這很符合祂的做事風格。
    無論是後麵降下神啟，還是以那種發癲一樣的方式賦予諾諾生命。
    “難道以這種方式誕生的生命，天生精神力會更高？”
    陸笑頓時有種細思極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