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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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灰總被強製寵愛[快穿]》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周然所說的賽馬蹴鞠之地在京都外十幾裏的駱山腳下,而得知他們的到來,早有人將那裏收拾齊整。
    直插雲霄的高山下樹木濃密,一道流水劈開林間,開辟出一圈無木平地,周家侍從恭敬地牽著馬兒立在河邊,侍女立起的黃色雲蓋遮蔽陽光,陰影下案幾上有清透茶水,因為微風正在微微晃動。
    不遠處走來的幾人都身姿挺拔,神情意氣風發,身著勁裝。
    楚青琅跟在後麵,聽他們說著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雖然周然多次向他拋話頭,想讓他加入進去,但是他心中壓著事情,實在是懶得搭理,就權當沒有聽見混了過去。
    到了後麵,周然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不再扯他,隻是仍然暗暗的關注著他。
    而到了地方之後,周然的麵上就平添了幾分雀躍期待,有人適時笑著說:“看來那位縹緲宗弟子還未來啊。”
    他們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個出來遊玩的借口罷了,他們都是家中的紈絝子弟,吃喝玩樂還算熟悉,要讓他們同人修行,怕是扒了他們的皮也做不到。
    周然接話說:“仙宗弟子嘛,能來就行,也不奢求準時。既然這樣,這裏風景好,我們便先行在此地騎馬跑一會兒好了,也是先熟悉一下。”
    話音落下,旁人立刻附和出聲。
    於是那些牽著馬兒的仆人便走上來,任他們挑選著心儀的好馬。
    楚青琅先前才被藥性折磨,此時便繞過來到了他麵前的仆人,徑直走向了一處坐下休息,兆歧也隨著跪立在他的身側。
    他問:“雙修之法可需什麽口訣?”
    兆歧回:“需要,不過不需要您熟悉,隻要您記住我就可以引導您。”
    麵前茶水溫熱,楚青琅隨手夾起一旁擺放的鮮花,揪下花瓣扔了進去。
    驚起漣漪圈圈。
    楚青琅嗤笑:“低賤的奴隸還想爬上我的床?我看這周然就不錯,口訣給我,先讓我看看效果。”
    兆歧沉默,在他又一次的催促下,才用妖力凝結出了紙張,遞了過去。
    選擇了馬的眾人漸漸散去,或是結伴,或是單獨而去。
    唯有邀他而來的周然仍在原地,甚至走了過來。
    周然說:“青琅怎麽不選?是不合心意嗎?”
    楚青琅的手頓了下,將花放到案上,支著下頜打量起來麵前同樣席地而坐的人來。
    周然眉濃鼻挺,也是一副帥氣皮相,隻是眉目間內藏傲慢,以往看著楚青琅總是陰陽怪氣,如今瞧著他,麵上卻是遮掩不住的驚豔之色,兩人對視,周然脫口而出,“青琅如今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兆歧收回看著那紅袍暗紋的眼,盯上了麵生羞澀的男人。
    楚青琅眉微挑,隻是還不待他說出冷言,周然便仿佛突然醒悟過來,彎腰行了個大禮,“是我說的有誤,我隻是一時被青琅的風姿所惑,原諒為兄吧。”
    罵人的話還未出口就被堵回來,楚青琅看著他,視線在他脊背上轉了個圈,麵上突然掛了笑,“周兄不是要賽馬嗎?”
    周然起身,迷惑的看向他,麵前的人一向脾氣不好,眉眼間總有幾分乖戾,此時那戾氣盡消,卻是格外清俊無雙,純然天成,周然怔然點頭。
    楚青琅收回視線,從兆歧手中拿過承影劍站起身,回頭吩咐道:“自己跟上。”
    走到一旁,挑選了一匹馬,他彎著眉眼說:“周兄應該是經常來這駱山,不如帶我熟悉一下環境可好?”
    周然連忙起身,隨手牽著一匹馬就跟了上去,他道:“卻之不恭!”
    兩人翻身上馬,兆歧抬腳想要跟上,卻被周家侍從攔住了去路。
    他看著兩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垂在身側的手收攏成拳。
    *
    陽光穿過交錯的樹葉,映照著空中的細小塵埃,林間幽靜,隻有兩道馬蹄聲由遠及近。
    周然看著說是讓他來帶路,此時卻一直朝前走的人,心中莫名的不安起來,他拉住韁繩,控馬停下了腳步,“青琅,別往前走了,裏麵沒有被清理過,會比較危險。”
    就如他所說的那樣,樹林漸漸濃密,馬蹄抬起落下間總有粗壯樹根磕絆,兩邊還有蟲子圍繞飛舞,如果還要朝前,估計他們兩人就要下馬步行了。
    楚青琅扣著劍,調轉馬頭,緩緩朝他行去,麵上仍然帶著一抹笑,“這不正是周兄想要的嗎?”
    聞言,周然麵色不禁變了一下,他說:“青琅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我是真心想要帶青琅來散散心,也是有一些心事想同你傾訴。”
    與此同時,他的右手卻背在身後,不斷劃動著。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林間卻仍是一片的寂靜,除了一些蟲兒的翅膀煽動聲並沒有周然期待的聲音。
    看著麵前在斑斕的陽光下更顯俊美的少年,周然隻覺得一股寒意順著脊骨竄上頭皮,他磕巴了一聲:“你......你怎麽會知道?”
    楚青琅騎馬圍著他繞圈,聽見他帶著顫抖的嗓音,不禁歪了歪頭,“周兄怎麽了?我知道什麽?”
    食指敲擊著劍柄,白皙骨節彎曲,更襯的紅繩鮮豔。
    周然仿佛被燙到了一般,將視線從那承影劍上收回,他一改先前的友好麵孔,語氣低沉的威脅,“楚青琅,我可不是鄭章那個無用的蠢貨,你要是敢向我出手,你們楚家都要給我陪葬!”
    楚青琅不緊不慢的在他麵前拽停馬,笑的天真,語氣卻又戲謔,“周兄在說什麽?我手無縛雞之力,怎麽能對你出手呢?”
    黑亮眼眸誠懇,俊美麵容靠近,引得周然懸起的心微微放下。
    他說的沒錯,雖然楚青琅這人一向乖戾,但是也是有著理智的,沒準他是故意甩開那些人,隻是為了和他......
    腦海中浮想聯翩,周然呼吸粗重了一瞬,麵皮詭異的染上了紅,他說:“青琅既然也知為兄心悅於你,何苦如此嚇唬為兄。”
    說罷,他便伸手想要拽人,卻被楚青琅一個後仰躲了過去。
    楚青琅細細的看著他,眸中帶著震驚,而周然則努力挺直身軀,任他打量。
    終於,楚青琅幽幽開口,“我倒是不知道周兄有腦疾。”
    周然:“啊?”
    反應過來之後,他猛地惱怒起來,驅馬向前,揮手就準備搶奪楚青琅的韁繩,“既然如此,就別怪為兄了!”
    韁繩被奪,馬兒嘶鳴,坐於馬上的俊美少年搖搖晃晃,仿佛下一刻就要摔落在地。
    周然冷笑,愈發過分的準備欺身而上,伸手就朝著腰肢而去。
    但是下一刻,一柄利劍猛地刺穿了他的掌心,極端痛苦傳來,周然忍不住慘叫一聲,捂著手栽下了馬
    楚青琅下馬來到他的麵前,微微低下頭,腳底碾了碾,在一聲聲的慘叫和呻吟中好似想到了什麽。
    他說:“我猜你今天舉辦這個宴會,就是為了將我誆騙與此,好對我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收回承影,楚青琅又道:“原本這種事情,我一直都是懶得拆穿和計較的,但是很不巧,今天我心情不好。”
    說著,他又想到了謝塵緣那張笑吟吟的麵孔,心中更加不爽起來,於是他又加了加力氣。
    周然蜷縮再地上,渾身顫抖,手掌卻被一隻長靴踩著。
    骨節和傷口刺痛,鮮血順著鞋底流淌,熟悉的聲音挾著涼意傳到耳邊,讓他忍不住生出怨氣和懼意。
    他推著那隻腳,麵上被痛苦扭曲。
    瘋子。
    瘋子。
    他在心裏大喊,張口想要求饒,卻突然聽見那道聲音又變得溫和起來。
    楚青琅掏出那張紙條,“唔,來跟我念,掐子午,除雜念......”
    周然怔愣抬頭,隻見楚青琅那密長眼睫下垂,好似困擾,又像是明白了什麽,突然蹲下身子。
    衣衫摩擦的聲音,紙張細小的嘩啦聲,還有朝他伸來的白皙手指,點了點他的肩膀。
    “乖乖的,我記得你應該有學過引氣,學會這篇口訣我就放你走呀。”
    周然望著楚青琅,心內無序的仿佛被撥亂的琴弦。
    他喃喃:“我學......我學。”
    於是楚青琅就踩著他的手開始了教學,本來他是想鬆開的,但是看周然學的這麽認真,也就沒有鬆腳。
    他剛剛又想出了一個好主意,一定能夠徹底的激發出魔尊的負麵情緒。
    麵前的幽藍色麵板閃爍,楚青琅一心二用,一邊念口訣,一邊在寫著投訴信。
    他不敢騷擾主神,但是主係統還是敢騷擾的。
    很快,一篇內容詳實、真情實感、文字優美的萬字投訴信就寫成了,在署上姓名後,楚青琅欣賞了一下,按下了發送。
    在他發送後,周然終於學會了。
    將係統麵板關閉,楚青琅看著他殷切的目光,緩緩站起了身。
    紅色的袍角劃過,周然顫抖著嗓音道:“青......青琅,我學會了,可以放我走了嗎?”
    就在他想要回答的時候,一旁傳來樹枝被踩斷的聲音,隨即便是一陣極輕微的腳步聲。
    楚青琅扭頭,就看見帶著狼形麵具的兆歧從樹林中走來。
    而隨著他現身,一旁乖乖等待的馬兒驀地嘶鳴一聲,轉身跑遠了。
    周然還在扒著他的腳腕哀求,臉頰貼著靴麵,簡直要將整個人掛在上去,他現在感覺整條腿都被血和肉/體烘得悶熱,不由得踩著周然肩膀將人掀翻。
    兆歧抬起眼,仿佛什麽也沒看見一樣,站在了一旁叫了一聲“主人”後,就閉上了嘴。
    楚青琅倒是一下子收回了腳,來到他的麵前,抬手將麵具從他臉上拿了下來。
    隨後,楚青琅招了招手,讓兆歧站到了正捧著手痛呼的周然麵前,自己則站在了一旁,依著樹。
    他說:“他已經學會了那什麽陰陽合道訣,雖然你配不上我,但是和他倒也算勉強相配,如果這個真的有效果,我會記得你的功勞的。”
    清透嗓音落下,兆歧忽地轉頭,光斑照耀下的猩紅眼眸驟縮,瞳孔映出紅衣少年興趣盎然的神情。
    兆歧道:“您說什麽?”
    楚青琅抱著劍,明豔麵孔帶笑,他說:“你和他雙修我看看。”
    一旁的周然本來慘白的臉平添幾分死灰,“不,不,青琅,你不能這麽對我......”
    他朝著楚青琅爬去,扭曲的手掌在旁邊被拖拽著,刮著粗糲樹根,帶著髒汙的泥土。
    兆歧站在原地,任由周然從他的身前過去。
    他盯著楚青琅,仿佛不敢相信。
    他叫他,“主人?”
    楚青琅卻隻是不耐的看著兆歧。
    下巴微揚,纖長的眼睫於眼尾勾勒出輕蔑驕慢神情,麵對奴隸的無動於衷,他一向清越的聲音冷了下來。
    “我說,你——和他雙修,賤奴!沒聽見嗎?”
    飛舞的蟲凝固於空中,空氣瞬間寂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