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武林傳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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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戰茅塢村先祖的幾個人說是死士,但是真正麵對死亡的時候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麵對的,這是人之本能,不算什麽丟人的事情。
    但是幾個人全部拚命堅持,這讓茅塢村先祖真的不理解,是什麽東西能讓他們做到這個地步!
    信念?
    正義?
    別鬧了,地位越高權力越大的人對生命的向往越是器重,僅僅為了這可笑的理念?這東西能當貨幣用嗎?能買房買地娶媳婦嗎?現在誰不知道有錢就是爺,有奶就是娘的道理?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對此事眾說紛紛,有人說幾個人就是為了貫徹正義,有的人則說他們是偽君子,為了利益名聲罷了,還有的人說他們是被逼無奈,被人要挾了
    這件事的結論直到三百年前鄭無邪的出現才將之公布,幾個人並不是不想跑,而是不能跑。幾人是武林推選出來地位和武功卓越的人物,享受慣了聲名顯赫的權利和地位,一下子讓他們慷慨赴死沒人能做到,即使不貪戀權財,在人們心中總有那些珍重的人或物,這都是牽掛,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選出來的人中,很多人並不是情願的,而是被迫。之前說家財都遣散了,那純屬說給世人聽的。真正的財產被分割了,家人也沒有被安全送走,而是秘密的關押起來,如果幾人敢臨陣脫逃,那麽其家人的結局也就注定了。
    所以最初三人選擇與茅塢村先祖對掌的行為也就能理解了,他們隻是不甘被利用,又不願讓家人受到牽連。至於最後的結果怎樣,對他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恐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說的就是這些了吧。最後茅塢村先祖戰死,選出來的十餘人也僅剩二人。按說二人應該名垂千古,享盡榮華,其實都沒有。
    二人最後的結局是被暗殺,其家人全部死於一場大火,無一生還。不僅如此,其他選出來的家人同樣死於一場大火,知曉此事的人沒有一人再會泄漏此事。
    這些在武林上傳言是茅塢村先祖後人的報複,實則在那些人被推選出來的時候,他們的結局便已經注定了。死亡隻是個幌子,借著這個理由,武林人士可以義正言辭的對茅屋鎮下手,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這些被選舉出來的人還這般對待,那對茅塢村先祖更不用多說了,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
    經過幾人的堅持,他們的後招終於來了。沒錯,就是威脅,這個套路也是屢試不爽
    他們先是將茅塢村先祖的師傅抓來,逼迫他就範。茅塢村先祖沒有妥協,說道:“成功的路上難免有犧牲,師傅徒兒不孝”說罷,抬手一掌,擊斃了恩師,直接斷了他們念想。
    武林中人沒料到茅塢村先祖如此決絕,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不過他們的後招也不止這一個,接著又將茅塢村先祖的妻兒綁到他麵前逼他就範。這次有了前車之鑒,讓其妻兒保持在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防止出現方才的情況。
    茅塢村先祖仿佛早已料到這般,居然放肆大笑起來,輕蔑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是邪惡,說我危害武林,那你們又在做什麽呢?用我家人威脅我,這是你們所謂的正義人士應該做的事?做出來的事情比我無恥,更像一個魔頭,說出去不怕讓人笑話!”
    “隻要殺了你,世人便不會知曉此事,而我們依舊是大義凜然!”
    “很好,很好,很好啊!那你們動手吧!”茅塢村先祖抬抬手,示意他們繼續,不用管他。
    兒子眼中的迷茫,不甘,憤恨,以及妻子眼中的釋然,淡漠,茅塢村先祖全部都看在眼裏。他心裏很清楚,這時候求饒沒有用,即使他放棄抵抗,他的家人依舊會死。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身為他的妻兒必須要有這種覺悟,他亦是如此。
    徒然間,有人舉劍揮砍而下,茅塢村先祖的妻兒人頭雙雙落地,死不瞑目。
    沒有了束縛,茅塢村先祖迎麵而上,與餘下的幾人交戰在一起。這次他沒有再留手,出手盡是全力,打的眾人節節倒退。
    僅僅交手十餘招,眾人便無招架之力,隻覺氣血逆流,經脈不順,已經無力再戰。更有甚者,已經經脈炸裂暴斃而亡。
    “等等,你不能殺我們!”
    聞言,茅塢村先祖一下子便被氣笑了,“你說不讓我殺我便不殺,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更何況我妻兒死的時候你們有過憐憫之心嘛?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茅塢村先祖抬手欲要補刀!
    “等等!你現在殺了我們,她也活不了!”其中一人捂著胸口,抬手製止道。
    “哦,我倒要見見何許人也!”茅塢村先祖並不擔心他們逃走,幾人經脈堵塞,氣血不調,怕是也活不長久。
    遠處,一身蘭衣的少婦被押了上來,由遠及近。
    那一刻,茅塢村先祖呆若木雞,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居然會是她——蘭霞仙子!
    十年前,蘭霞仙子靚絕江湖,她自稱天下第二美貌,便無人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可惜的是,這麽完美的女子遇到一個男人!
    沒錯,就是茅塢村先祖!
    說來十年前兩人本是郎才女貌的一對,當時的茅塢村先祖也不是這般霸道與無情。那時的他溫文爾雅,知書達理,是一個很謙和的人。
    隻有如此這般,茅塢村先祖才可以說配的上蘭霞,說來兩人在一起後一直恩愛有加,稱得上江湖上的模範夫妻。隻是好景不長,那便是遇到了他現在的妻子。
    他的妻子是名門姑蘇世家,而茅塢村先祖雖然有些名氣,但和家族比起來,地位可就差遠了。他們的相識說來是挺戲劇性的,但是結局卻是不出所料的。
    他妻子的父親名叫姑蘇炎,是武林中俠客榜上排名第三的好手,可姑蘇炎的性格卻是反複無常,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隻不過他家大業大,一般人不敢找其麻煩,而姑蘇炎這人也不傻,那種有背景的人家他也不輕易招惹,所以日子相對來說倒也太平。
    姑蘇炎有個寶貝女兒,據說當年姑蘇炎在賭坊一夜輸上幾萬兩黃金,他無動於衷,和兄弟反目成仇,他也毫不在意,得知怡紅院頭牌贖身回老家,他落淚了
    頭牌走後隻留下一個女嬰,讓怡紅院的媽媽轉交給姑蘇炎,其它的什麽都沒有說。自那以後,姑蘇炎待這嬰兒如同親生女兒一般,取名姑蘇九。所以江湖人士都猜測,這女嬰便是他和怡紅院頭牌所生的,不過這個答案早已湮沒在曆史的潮流中了
    姑蘇家的衰敗是在姑蘇九遇到茅塢村先祖開始,那一天她偷偷出門遊玩,下屬泄露了她的行蹤導致被人追殺,而救她的人便是茅塢村先祖。
    這場邂逅可以說是命運的安排,也是因為如此,姑蘇九愛上了茅塢村先祖。愛就是這麽不經意間,沒有道理可言,而茅塢村先祖同樣因此惹禍上身。
    自那以後姑蘇九茶不思飯不想,變的默默寡言,這一切姑蘇炎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卻又無可奈何。
    另一邊因茅塢村先祖救了姑蘇九導致刺殺失敗,他便被人盯上了。那幫人不好對姑蘇家下手,對付他還是綽綽有餘的。便將怒火全部發泄在他的身上,開始派刺客追殺他。
    追殺茅塢村先祖的是另一個世家,同樣在江湖中赫赫有名。茅塢村先祖雖說在江湖中小有名氣,但比起家大業大的世家來說,那便是小巫見大巫。
    誰都不會因為一個小人物而去得罪一個龐然大物,給自己找不痛快。更何況受恩於他的姑蘇家都沒有放話,便更沒人願意去趟渾水了。
    姑蘇炎知曉此事,但他不願出手相助,他心裏明鏡,女兒不吃不喝全部都是因為他。所以他想借世家之手除掉茅塢村先祖,直接斷了女兒的念想。
    令他意外的便是,姑蘇九以死相逼求姑蘇炎出手。姑蘇炎本不願同意,但他耐不住姑蘇九苦苦相逼,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但是他有一個條件,必須讓茅塢村先祖娶姑蘇九為妻,否則姑蘇九即便是死,他也絕對不會答應!姑蘇九不願趁火打劫做這種事情,但她清楚,這便是姑蘇炎最後的底線也是茅塢村先祖最後的救命稻草,她便應了下來。
    姑蘇九不知道的是,因為這件事,姑蘇炎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她也不知道茅塢村先祖是多麽的痛恨她!
    姑蘇九差人找到茅塢村先祖將此事告知他,他得知後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了。他說:“我即使死也不會娶你的,你們這種喜歡玩弄權謀的人一定沒人會愛吧。能和愛的人一起赴死,也不為一種好的盡頭!”
    茅塢村先祖把這一切都歸咎於姑蘇九身上,他認定是姑蘇九計劃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他才會被追殺,甚至蘭霞還差點死於非命。
    與茅塢村先祖那邊溝通無果,姑蘇九便將主意打到了蘭霞身上。她約蘭霞私下見麵,將一切的前因後果說與她聽。
    知曉此事的蘭霞內心十分猶豫,她愛茅塢村先祖不願與他分開,但她同樣不願看到他死在自己麵前,蘭霞最終還是同意了姑蘇九的計劃。
    第二日,蘭霞留了封信給茅塢村先祖,一個人默默離開了。信中隻是說,我走了,不要找我,你也找不到我,好好過餘下的日子吧,為了我而活!
    茅塢村先祖痛心疾首,自那以後性情大變,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幾天後出門直奔姑蘇家,同意了那門婚事,至於有沒有感情存在那隻能問他自己了。
    茅塢村先祖入贅姑蘇家後便研究學習各種武功,一舉成為當代的絕世高手,如今這種局麵也就不難理解了。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讓姑蘇九沒料到便是姑蘇炎解決此問題的方法,但凡她事先知曉,她也不會那般逼迫他了。等她知曉的時候,事情已經沒有辦法挽回了,這件事也是導致姑蘇家衰敗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