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武林傳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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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塢村先祖入贅姑蘇家的事情很快便在江湖上傳開了,二人的婚禮並不像富家子弟那般隆重奢侈,隻是邀請了一些親近的人,簡簡單單的走個流程罷了。這是姑蘇九的意思,她心裏清楚茅塢村先祖忘不掉蘭霞,為了體諒他才這般的。
    婚禮整個過程中,姑蘇炎一直悶頭喝酒,望著天空眼神迷離又深邃,時不時的自嘲一笑,不知想些什麽。婚禮一半的時候姑蘇炎提早離席,在場的人不清楚他在搞什麽名堂,隻是看著他離開,沒有人出麵攔他。
    三天後傳來消息,之前得罪過茅塢村先祖的那個世家滿門被滅,凶手便是姑蘇炎。目擊者說,姑蘇炎一人殺進世家,如同切菜劈瓜一般,那個世家的高手節節敗退,戰力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直到世家長老出現,局麵才勉強挽回一些,但依舊如同螳臂當車。長老沒出現之前那幫高手一個照麵就歇菜,長老出現能抵抗個兩三招,可結局都是死,沒用!
    後來家主派人請了俠客榜上的好手,前十名的高手全部到齊,二十名以後的高手也來了不少,勢要與姑蘇炎決一死戰!
    這場大戰集合了眾多好手,可以說整個武林的戰力都集結於此了。要知道,這麽多人都是為了對付姑蘇炎來的,可你們猜怎麽著?
    這麽多人,俠客榜上第八名往後數,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幾個呼吸的功夫全被姑蘇炎廢了武功,再戰不能!在場的人都不相信姑蘇炎的武功居然這般高,之前一直都沒察覺!
    要說還是俠客榜排名第一的有些遠見和魄力,認定姑蘇炎圖謀不軌,今日不除他日必定危害武林,大義凜然的決定自我犧牲。
    發動秘籍功法,以氣血和精肉換取武功短時間內暴漲,僅憑一己之力擊傷了姑蘇炎,可他也因此力竭身亡,這也給餘下的人帶來了希望。
    知曉單打獨鬥不是對手,餘下的人不再管什麽江湖道義,一擁而上聯手對付姑蘇炎。這場戰鬥一直持續了兩天,兩天後隻有姑蘇炎一個人從門內走出
    後來有人分析說,從最初世家派人去請江湖好手開始,便已經中了姑蘇炎的圈套。他就是要借著這次的事情,一舉解決江湖中眾多好手!如若不是那個世家被滅,都有人懷疑這是早已經計劃好的!
    秘密回到家中的姑蘇炎獨自找到女兒,交待了一些事情,“你知道為什麽在你大婚當天我一人喝悶酒嘛?你讓我想到了你的母親!”
    此言一出,讓姑蘇九頗為震驚,從小到大姑蘇炎對她可以說疼愛有加,但是從來都沒提過她母親的事情。甚至她主動詢問過姑蘇炎,但是每次姑蘇炎隻是沉默不語,不願提及。
    她曾想過甚至懷疑過,江湖上傳言離去的頭牌是自己的母親到底是不是真的,後續又問過幾次,但始終得不到答案,她自覺無趣也便不在詢問了。
    她想過很多可能,可她沒想到此時內心很是平靜,她沒言語,繼續等待著姑蘇炎說下去,“你母親是我姐姐,我們年幼的時候,條件不如現在這般充裕,很多東西沒人會給我們爭取,想要就要自己去拿。
    當年和你母親一起學武,我資質差反應慢,處處不如你母親。每次受罰都是你母親偷偷幫我,甚至受了欺負也是你母親幫我出頭。但是她總說是說,你早晚有一天要長大的,要學著自己去爭取!
    我問過你母親,有沒有什麽喜歡的東西,每次你母親都是笑著說,好好活著!那時候我真的以為你母親是個無欲無求的人,可後來的一件事我才知道我錯的是多麽的離譜!
    後來我們漸漸長大了,言行舉止都要考慮到門麵的問題,所以很是壓抑和心累。可你母親呢,卻不管這些,給她安排的婚事直接拒絕了,還說要嫁人你們自己去嫁,我不是你們的工具,我有自己的生活!
    按理說門當戶對,兩家結姻能讓彼此更上一層樓,這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可你的母親就是不願意,一氣之下離開了姑蘇家,改頭換麵自己去闖蕩江湖。
    當時老爺子火冒三丈,揚言與她斷絕關係,從那以後你母親再也沒聯係過家裏人,我們也隻是偶爾從江湖上聽到她的消息。時間久了,老爺子年紀大了,火氣漸漸消散,心裏開始掛念她,畢竟都是一家人。
    老爺子差人試圖聯係上你母親,讓她回家。可每次的消息都石沉大海一般,我們都知道那是你母親不願意回來,還沒有原諒老爺子。
    再後來得知你母親消息的時候,是在怡紅院的頭牌那裏。她是你母親的朋友負責幫你母親收集情報,也是你母親最信任的人之一。
    那天她找到了我,跟我說你母親去世了。她剛找上我,我以為她是傻子要不就是騙子,家裏人都多少年不知曉你母親的事了,她說她知道,這不是把我當傻子麽?
    我不信她,可當她說出我和你母親小時候的事情時,我便已經信了,但我同樣希望這是假的,因為我不願承認你母親去世了
    可那便是事實!因為你母親得到了奇遇武功突飛猛,江湖中許多好手都不是其對手,甚至隱約有成為武林第一人的趨勢。
    江湖的黑暗你永遠想象不到,那些人不甘屈居在女人之下,便合謀除掉你的母親。動手的日子便是你剛出生的時候,那時你母親氣血虧虛,武功隻能發揮出七成,再加上為了保護你父親還有剛出生的你,最終死在了賊人手下。
    而殺她的人便是俠客榜上那些排名前十的人!即便這般,你的父親還是沒能逃脫,同樣死在了他們的刀下。隻有你被頭牌偷梁換柱被另一個嬰兒頂替,才僥幸活了下來。
    頭牌將一切告知於我,我才得知你的母親一直有關注家裏。可我依舊不懂,你母親到死都沒再聯絡過我們是不是還在生氣,我也不知道她當初離開家裏是因為賭氣還是因為什麽。
    直到那天你跟我說要與那茅塢村先祖成婚,我才恍然大悟。你跟你母親太像了,你母親的想法一直很簡單,如同她說的一樣,她要選擇自己的生活!
    對她而言,不是榮華富貴聲名顯赫就是好的,她想要為自己而活,而不是活成別人羨慕的樣子,兩個人心在一起,終究什麽都會有的!
    你也一樣,隻追求你所認定的事情,我以為你會放棄,可你卻很堅定的說了那些話,我內心便有了答案。我很清楚,茅塢村先祖並不愛你,我還知道他有個婆娘好像叫什麽蘭霞仙子,在江湖中也是數一數二的美女!
    甚至我還知曉,他曾經救過你,你現在的行為你自己說不明白,是感激還是愛慕。但那都不重要了,別人說什麽那是別人的事情,選擇是自己做的,你認為值得就可以了!
    你可知曉,今天這個局麵我策劃了十幾年,早就想宰了了那幫假仁假義的大俠。之前的想法是做了他們之後一統武林,可你的堅定讓我改變了主意,我決定還你母親對我的恩情!
    孩童時期一直都是你母親照顧與我,等我有能力的有地位的時候,你母親卻離開了,這一別便是陰陽相隔。說來,你母親挺過分的呢,還想讓我欠她一輩子!你說你母親好深的心機啊,好深的心機啊!”
    姑蘇炎說話有些哽咽,姑蘇九分不清他最後的話語是埋怨還是責備,隻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一下子動搖了武林的根基,這一戰之後武林人士整體水平怕是要倒退十年
    “你的武功怎會”姑蘇九不清楚,為什麽姑蘇炎的武功一下子這般高超。
    “當初頭牌離開的時候不僅將你托付給了我,還有你母親的功法。我的武功練到這個境界已經很久了,甚至早就超越了俠客榜第一的高手。我隻是擔心引起別人的的注意,才將排名控製在第三位的,如若不然早就一人一掌拍死算逑了!”
    又交代了一些事,姑蘇炎便離開了姑蘇家,有一些話他沒有對姑蘇九說,他已經猜到了姑蘇九和茅塢村先祖的結局,隻是希望那一天永遠不要來到吧
    再之後幾天江湖上傳來消息,姑蘇炎因重傷不治身上。這個消息傳出好多人不信,但從那以後姑蘇炎再沒有從江湖上出現過
    二人的婚後生活是那麽簡單無味,茅塢村先祖每日沉迷於練功,對於其他的事情都是不聞不問,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姑蘇九一人在打理。
    這些姑蘇九從來沒說過什麽,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悄然逝去,再之後便是茅塢村先祖武功大成的時候。狼子野心不再隱藏,一舉要統一武林。
    一個剛初出茅廬的小子想要統一武林,那不是癡人說夢,要說資曆老一點前輩們沒明說,但心裏都不答應,你嶽父姑蘇炎來了還行,你一個贅婿,不行!
    不同意行啊,茅塢村先祖也不廢話,誰不讚成一掌一個,全部幹掉!殺掉多一半資曆老德高望重的高手後,其他人也不敢在多說廢話,都怕惹禍上身。
    不管是屈服還是真情實意的讚成,武林中確實沒人再敢表示出質疑的話語,茅塢村先祖一統武林的事情也就這麽敲定了。
    可讓人沒想到的便是,本以為歸順他會有更好的前途,誰知歸順他的全部被他殺掉,他說這些人都是小人,想借他的名聲耀武揚威!
    至此再也沒有來投靠他的人,再加上他還變本加厲的胡亂屠殺,江湖上還送了他一個親切的外號——暴君!
    久經壓迫之下,必有反抗,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局麵!這一點茅塢村先祖心知肚明,他就是要他們反抗,再僅一己之力翻手鎮壓,讓那些想要反抗的人知道,隻要他還活著,他,便是天!
    可讓茅塢村先祖意料之外的人出現了,那便是蘭霞仙子,他怎麽都想象不到兩人多年之後的遇見會是這樣的,仿佛命運的巨輪無情的拉扯與嘲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