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其他的都好說，革新也好說，但是那什麽君主立憲製，可千萬不要啊。
    那不是傀儡皇帝是什麽？”天心說道。
    “老子都說了，那製度很蠢，自然是不會用的。”秦墨有些惱火道：“我說了這麽多，你就記住一個君主立憲製？”
    “當然不是，您說了要清除時代的餘毒，我都記下來了。”天心說道：“您還說，要往天上使勁，要讓大家齊心協力，以後移民宇宙。”
    “還有呢？”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火麟兒插嘴道。
    秦墨拳頭又硬了，又賞了他兩個栗子，“讓你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讓你曲解老子的意思，老子那是想要破除餘毒，也是為了給後代減輕負擔。
    你懂個籃子！”
    火麟兒捂著腦袋，“那還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秦墨罵罵咧咧的，“說白了天人感應，就是姬家人搞出來巴結皇帝的，不過是為了獨尊姬家學說而已。
    姬家人做到了，也成功了。
    這一個說法，流傳了千年之久，深入人心。
    也越發的坐實了天子的說法。
    與其說是天人感應，倒不如說皇帝是應民意而生，順民意而起。”
    “可是爹，那還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風哥道：“若是將皇帝和民意結合，有心人就更容易作祟了，到時候操縱輿論，說天子失德，失去了民心，豈不是分分鍾被謀反？”
    “不錯，天子不行，難不成要叫民子？”
    陸源頭疼不已，“你們還是沒有領悟我的話，咱們秦家從百姓中來，也到百姓中去。
    廢除天人感應學說，不讓皇帝當背鍋俠，而是讓所有人都明白，秦家是從百姓來的，既是百姓的孩子，也是萬千黎民的君父和引路人。
    老天是沒有兒子的。
    天上隻有雲，有烈日，有狂風驟雨，可就是不會有兒子！
    消除隔閡，打破天人感應。
    讓科學有路。
    滅出餘毒，更有利於後代治理國家。
    權力並不會因為你的自降身份而流失。
    相反，你會更加收到百姓的愛戴。
    大明治國的方針和思想，就注定了皇帝，是絕對不可能高高在上，脫離百姓的。”
    兄弟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但是天心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他覺得父親革新的腳步太大了。
    此前雖然早有預料，但是這一刀斬向帝王，未免有些......
    見天心不吭聲，秦墨深吸口氣，“為何不吭聲，是覺得接受不了？”
    “是有點。”天心如實說道：“爹，其實皇帝才是真正的霸權者，官員也是，您說，以萬千黎民為主，但實際上，這是不公平的。
    把權力交給百姓，是最理想的，但......我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
    你一步步革新官場，給了所有平民一個躋身的通道。
    這些官員本來就是從底層來的，他自然能維護底層人。
    但.....我也曾在底層待過，我也知道，他們需要什麽。
    但是眾口難調，你做的再好，也總有人不滿意，總有人怨天尤人。”
    秦墨有些煩悶的點燃一根煙，“你繼續說。”
    “當然了，我不是反對革新，更不是反對清除那些餘毒，事實上，我也清楚，這都是為了我們好，為了子孫後代後。
    但是從皇權奠定來，從古以來，皇權就是神權，就是從這些餘毒中來的。
    限製皇權，無可厚非。
    約束皇帝，也是理所應當。
    但，這一刀斬下來，會有兩種可能。
    第一，百姓接受不了，百官也接受不了。
    那麽後果自然就是......皇權逐漸被世人看輕，不在被世人敬畏。
    第二種，皇帝說的話，不在被官員重視，以至於國內生亂。”天心說道。
    “你就是這麽想的？”
    “不是我就是這麽想的，而是絕大多數人都是這麽想的。”天心說道：“其實民間有那麽一部分人，超前覺醒，他們提出皇權才是最大最不穩定的因素，您覺得他們會畏懼皇權嗎？
    他們私底下自然不畏懼，但是絕大多數人畏懼的時候，他們自然不敢站出來說什麽。
    大明的言論自由，空前絕後。
    百姓甚至可以罵皇帝，但凡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他們罵朝廷，罵官員。
    要是接下來自廢武功，那很多事情就沒辦法在進行了。
    當然，這是兩相矛盾的事情。”
    秦墨歎了口氣，搖搖頭，“不，你看的還不夠遠，當然，你現在說這些話，是符合時代背景的。
    現在說這些，的確有些操之過急了。
    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就算不過度神話皇帝，權力也依舊不會變。
    他隻是換了一個方法存在。
    就算有一天沒有皇帝了，這個世界，也依舊會有一個引路人站出來。
    國家，是萬千小家凝聚的大家。
    在小的家，也有一家之主。
    在小的國，也有一國之君。
    領路人的作用，是不會變的，不管什麽時代，都不會變。
    如果你覺得，皇帝必須跟神權掛鉤，那說明你還不夠自信。
    那就是你對目前大明的實力還不自信。
    和平武器的存在，就是為了鎮壓世界。
    就算沒有和平武器，大明的軍事力量，也是空前絕後的。
    而這些力量，握在手裏。
    那你是不是皇帝，又是以何種身份，出現在百姓的視線裏，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手裏有權，身後有兵。
    重要的是，那些兵將愛戴你，擁護你。
    這才是權力的核心。
    而不是操弄神權，以騙百姓。
    那叫愚昧。
    那才是真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世上未曾沒有聰明人。
    當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喊出來的時候，這一片土地上，鬼神就不足為懼，就算是老天，也不足為敬。
    與天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
    而你是皇帝，是當權者，你要做的，是與自己鬥。
    要是連你都看不清楚權力的本質，那你便是權力的傀儡，僅此而已！”
    秦墨呼出一口煙氣，不在說話。
    而天心也愣住了。
    風哥和火麟兒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一番話，在他們耳邊，心裏，久久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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