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又是一種什麽樣的形態？”
    秦曦瑤的心中出現了新的疑惑，她想知道，如今的自己，又是怎樣的形態。
    在這死亡的世界中，自己又能做什麽。
    為何柯小柔那般迷戀死亡的感覺？
    而這個念頭才一出現，秦曦瑤就感受到了。
    隻見她靈機一動，眼前頓時浮現一方大世，無數生靈的命運，竟然在她的眼前快速組建。
    沒錯，是組建！
    她仿佛有了一項無上神通，可定人生死。
    她想讓人什麽時候死，就可以讓人什麽時候死。
    甚至不僅一般的人和生靈要受她的掌控，就連神魔天人的生死，她都能徹底掌控。
    “好恐怖的力量，這就是生死奧義，生死道源的力量嗎？”
    秦曦瑤驚呼。
    忽然間，秦曦瑤神情一動，轉頭看去，就見一團靈光飛來，在自己麵前組成了一個形體，竟是柯小柔。
    “看樣子，師姐已經感受到了！”
    柯小柔輕笑，眸光靜靜地盯著秦曦瑤。
    “你也感受到了？”
    秦曦瑤道。
    柯小柔微微點頭，讓秦曦瑤不禁蹙眉。
    “既然你已經感受到，那你應該能接觸生死道源，甚至說，你已經完全掌控了生死道源才對！”
    “為何在你身上，我並沒有感受到生死道源的存在？”
    秦曦瑤遲疑道。
    “師姐，人世間並非每一個都是帝王。士農工商，世間萬物，牝雞司晨。每一個生靈的選擇都是不一樣的，同樣，每一個生靈，很多時候都是沒得選的！”
    “道源這東西，並非說接觸到就一定能得到！”
    “你看到那些魂體了嗎？”
    “他們就好像一滴滴的水匯聚在一起，形成了大海。最後又宛若海水蒸發，飄在空中化作雨滴落下！”
    “你覺得，這重新落下的雨滴，還是原來的雨滴嗎？”
    柯小柔搖頭，笑著反問道。
    “當然不是！”
    “重新落下的與地，早已融入了不知多少其他的水，本質上已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些誕生的生靈，也不再是前世的神魂，而是有無數神魂凝聚在一起，又分割開的一部分，他們早已和千世斬斷了聯係！”
    “或者說，這世間從來就沒有前世今生，更沒有輪回！”
    “這裏的輪回就是一個大染缸！”
    秦曦瑤毫不遲疑道。
    “是的師姐，你說得沒錯，新落下的雨滴，本質上早就發生了變化。”
    “那些轉世的魂體，也沒了前世今生一說。他們就好像各種調料與食材混在一起炒出來的一碟菜，他們每一個個體，隻是這菜中的一部分！”
    “而在他們混炒的過程中，其實造化已經出現！”
    “同樣是大地，有的地屬陰，有的地屬陽。有些地方石頭多，有些地方土多。還有些地方生產近況，而有些地方，永遠是叢林！”
    “金木水火土各站一邊，這就是造化！”
    “這些人生來，就如同天地的一部分，會產生各自的不同。至於他們得到的造化是大是小，誰又能說得清楚？”
    “而我，其實與這些生靈沒什麽兩樣，天生就沒有掌控道源的造化！”
    “哪怕我真走到這一步，也不可能得到道源的認可！”
    柯小柔認真道。
    “所以，你的道並沒能掌控道源，可我能感受到你很強大，若沒有道源，即便如今的我都不一定能與你鼻間，你又得到了什麽造化？”
    秦曦瑤問道。
    “我的造化嗎？或許可以叫做清算吧！”
    柯小柔歪著頭想了想。
    “清算？”
    秦曦瑤一怔，就見柯小柔玉手一揮，刹那間，兩人來到了一方大界。
    在他們麵前是一座大城，街道上，無數路人正在看熱鬧。
    而他們所看的熱鬧，便是一個青年虐殺一家十幾口人的場麵。
    “儲千機，我就算是死，也要化作厲鬼日日纏著你，夜夜喚你名。我生反抗不了你，我死也絕不會放過你！”
    最終，這家人裏，一個白衣女子被糟蹋致死。死前，她發出了淒厲的誓言。
    這樣的誓言，在秦曦瑤看來就宛如一個笑話一樣。
    一個人活著的時候都反抗不了別人，讓人欺淩致死。死了又能如何？
    還鬼魂複仇，死去的人，魂靈又能做些什麽？
    在秦曦瑤看來，這樣的誓言，還不如祈求上蒼神明責罰那惡霸公子來得更容易一些。
    “哈哈哈……拿死來威脅老子？”
    “你活著我能弄死你，你死了，又能奈我何？”
    顯然，那叫儲千機的惡霸公子更務實。他敢錯愕，就不相信什麽神鬼之說。
    因為修行的仙人他都接觸過，很清楚，就算是修行者，隻要元神崩碎，徹底死亡，魂靈都做不了任何事，就更別說凡人了。
    這些魂靈最後會何去何從，誰也不知道。但有一點他很清楚，絕沒有鬼魂複仇一說。
    果然，那女子徹底死去了。
    而在她死去的瞬間，她的魂靈離體，立刻受到天地間一股玄妙之力的牽引，就要強行帶走。
    “不要……複仇，我要複仇……”
    “我要留下……”
    女子仇恨滔天，複仇執念很深，試圖反抗這股力量。
    然而天地間恐怖的力量湧動越發強烈，根本不管她的訴求，就要強行將她拉扯走。
    這股力量雄渾到一定程度，甚至已經顧不上她的神魂是否完整，當場給他撕碎。
    而且最後，這股力量還在絞殺她的神魂，明顯不管她的神魂如何，要的隻是她的神魂本源。
    在這種情況下，等待她的結果就是魂飛魄散，一切都將不在。
    看到這一幕，秦曦瑤搖了搖頭，對女子的執著表示同情。
    同時，她眼神一厲，就想直接扭轉那定勢那惡霸公子的命運，讓他遭受自己賜予的報應。
    可就在這時，柯小柔先她一步出手了。
    隻見柯小柔抬手一點，一股玄妙的力量流動而出，竟阻止了天地同化的力量，讓那女子的神魂擺脫了同化的粉碎。
    隨後，磅礴的怨氣，煞氣集結而來。
    這方大界本處在六月天，卻因為這股源氣與煞氣，瞬間遮蔽了天日。
    隨後，這座城上空，冰冷的雪花飄落，狂暴的冷風襲來。
    那陰煞之風，冤屈之雪，竟造成了六月飄雪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