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這種事隻有變態才幹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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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方鵬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一臉緊張地盯著對麵的於大章,但依然沒有開口。
很好,這個狀態我喜歡……於大章心中暗喜。
人越是緊張,越是容易暴露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臉上的表情也會更加豐富。
“既然你不想主動交代,那我就替你說了,你藏人的地點是……”
於大章故意拉了一個長音,眼看著方鵬連呼吸都停滯了,這才說了出來:
“渡行中學。”
方鵬聽到這個中學名,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臉色緩和了下來,看起來像是鬆了口氣。
出師不利~
於大章立刻意識到這個地點不對。
“是不是嚇一跳?”
為了緩解尷尬,他隻得用戲謔的眼神看著方鵬說道:
“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說不說?”
尷尬的氣氛在審訊室內蔓延。
就連馬健和劉淼都有點不自在起來,兩人一個撓頭,一個扭腰,似乎想要化解一些尷尬。
“好好好,那就別怪我不給你機會了,你真正的藏人地點是……”
於大章一邊在心裏祈禱,一邊念出了另一個學校的名字:
“瑉江高中。”
他發現這個學校名一出口,對麵的方鵬一下子僵住了。
中了!!
即使方鵬竭力控製自己不露出任何表情,但他的眉毛還是不自覺地向上拉緊,並擠在了一起。
這代表了恐懼、擔憂。
不會錯,這就是答案……於大章自信不會看錯。
目前來說,自己在微表情分析方麵還沒出現過失誤,這次也不例外,他相信自己的判斷絕對沒有問題
“上報支隊。”於大章對劉淼命令道:
“對瑉江高中進行全麵搜索,提醒隊裏帶上淺層探測儀,再叫上救護車。”
“是。”劉淼應了一聲後,離開審訊室。
此時的方鵬已經癱軟在審訊椅上,他臉色灰敗地看著於大章,眼神裏透露出無法掩飾的恐懼。
“我,我……”
他哆嗦著嘴唇,已經說不出完整話了。
“想說了?”於大章陰沉著臉,聲音冷得像冰塊一樣。
“嗯,嗯嗯!”方鵬用力點著頭:
“我說,我全說。”
這種人就是犯賤……於大章盯著他這張唐氏綜合征的臉,很是鄙夷。
不過為了能進一步縮短解救的時間,他還是耐著性子說道:
“說出詳細的地點和入口,我們隊裏的人已經出發了,你最好在他們到達學校前說出來。”
“好好。”方鵬急忙答應,隨即做了一個深呼吸,穩定了一下情緒後,快速說道:
“瑉江高中教學樓一樓的最東邊,掛著一個生物實驗室的牌子,那裏是進入地下室的入口。”
“下去後,在地下室東南角的地上,有個上鎖的木板,我用一張草墊子蓋上了,鑰匙被我壓在了一旁的桌腳下。”
“裏麵還有一道上鎖的鐵門,鑰匙同樣在桌腳下。”
一旁的馬健快速記錄著。
於大章則是在分析方鵬所說的內容。
片刻後,他看著方鵬問道:
“你在地下室下麵挖了個坑?”
聽到上鎖的木板,於大章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如果地下室是兩層,直接走樓梯就行。
用木板擋住洞口,隻有地窖才會這樣設計,而高中教學樓裏不可能會出現類似地窖的空間。
“不是坑。”方鵬解釋道:
“下麵是個通道,連接著一個挖出來的地下室,麵積大概有十多平米。”
真有癮啊……於大章都可以想象得出,挖一個這樣的地下室,得費多少工夫。
光是往外運土,就夠他忙活的了。
一般人都沒有這個毅力,這種事估計也隻有變態才能幹得出來。
“你一個人挖的?”
於大章問這個純粹就是好奇了。
“是的。”方鵬應了一聲,還不忘補充道:
“那個地下室我挖了大半年,之後做通風、防潮、加固,又用了三個多月。”
教學樓裏要是有鬼都得被他嚇跑……於大章忍不住在心裏吐槽著。
為了囚禁女孩兒,他居然準備了這麽久,幹的還全是苦活兒,累活兒。
一個人能變態到這種程度,也算是個奇葩了。
有這份耐心和毅力幹什麽不行,非得去做些喪盡天良、陰暗卑鄙的事情。
還沒等於大章再問,劉淼回到了審訊室。
這次他沒有進屋,而是站在門口看著於大章。
“問出來了。”
於大章點點頭,然後對馬健說道:
“交給他吧。”
馬健聞言,立刻起身將自己的記事本遞了過去,劉淼接過後,再次關門離開。
審問嫌疑人時,不得少於兩人,這個規定必須遵守。
所以於大章這次特意將他們兩個人都帶了過來,這樣即使一個人去匯報,審訊也可以繼續下去。
“好了,現在咱們可以聊點具體的了。”
詳細的藏人地點已經問了出來,並上報給了支隊,於大章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決定繼續深挖下去。
“小月的全名叫什麽?”他問道。
之前於大章不敢問這個,是怕方鵬反應過來。
不過現在無所謂了,對方已經交代了所犯下的罪行,也就沒什麽可顧忌的了。
“你不知道她的名字?”方鵬一臉錯愕的反問道:
“剛才你是在詐我?”
於大章沒理會他的問題,而是冷著臉說道:
“現在是我問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他已經沒有再騙方鵬的必要了。
隻要方鵬不傻,應該很清楚現在的形勢,再抵賴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
“章馨月。”
方鵬的聲音很小,即使於大章聽力好,也是勉強聽得清楚。
馬健則是幹脆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都是哪幾個字?”於大章追問道。
方鵬想了一下,隨即清了清嗓子,音量也比剛才提高了些:
“章魚的章,溫馨的馨,月亮的月。”
這次馬健也聽清了,立刻將名字記錄在本子上。
“章馨月是怎麽死的?”
於大章問出這話時,心裏不免有些緊張。
無名屍體的屍檢報告他看了很多遍,死因早已爛熟於胸。
如果方鵬回答的內容和屍檢報告不一樣,那麽這兩起案件就不能做並案處理。
“她不是我殺的!”
一說起這個,方鵬立刻激動地喊了起來:
“我將她帶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可兩個月後,她忽然病了。”
“剛開始我以為她隻是感冒了,就給她買了感冒藥和退燒貼,後來她的病一直不見好轉,而且每天都在加重。”
“最後……最後她高燒不退,呼吸不暢,直到有一天我下去後,發現她呼吸停止了。”
即使得病了也不放人,讓其在地下室自生自滅……於大章咬了咬牙。
這特麽和謀殺有什麽區別。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