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作繭自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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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祝皇祖母,長得跟鬆樹一樣好!”秦璿璣歪了歪頭,旋即蹦出這麽一句話來。
“為何是跟鬆樹一樣。”秦司珩笑著問。
“母妃說,鬆樹無論在什麽地方,什麽時節都能長得很好。”
“好好好。你說得對!”
秦司珩聽著他天真的話語不由笑了出來,又覺得兒子機智得很,跟自己小時候一樣!
鋪天蓋地的誇讚語言瞬間把秦璿璣淹沒,他扭頭衝著虞涼月露齒一笑,絲毫沒留意到,自己的母妃,此刻眼神震驚又帶著一絲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背影怔愣出神。
她總算是知道,為何如此熟悉了,這樣的場景,她早已經經曆過一遍..........
賀壽結束,因為秦璿璣的話語,成功消除了許太後對虞涼月的一次發難,但她的麵色卻並不好看,坐在位置上沉思,似乎在想什麽。
“主子,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青柳壓低聲音擔憂開口。
“沒....沒事......”她搖了搖頭,扭頭看向青柳,“安排好了嗎。”
“嗯,主子你放心,一切都按照計劃的,早已經安排好了。”
聽她這般說,虞涼月掃了一眼不遠處的那人,嘴角勾起一抹笑。
莊靜澄坐在那裏很是不安,心下已經轉了一百個念頭了,但還是想不通,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消息說,容妃會穿茜色的衣服,怎麽穿的分明是黛色?
為什麽?難道是杜月衫想整自己?
不,她很快否決了這個念頭。
杜月衫無論想針對誰,現在的目標都不應該是自己。
無論是家世還是容貌,自己都比不過她,若說她出手對付的是段陽蘭也就罷了,何苦這麽費盡心機地折騰自己。
不過好在,容妃沒有穿茜色的衣服,但看上去卻是一無所知的樣子,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謀劃,既然如此,應當是臨時改變了主意.......
這樣也好,她本就不信天下沒有完美的計劃,若是成功還好,若是失敗了,自己對上容妃,必然是以卵擊石。
毫無還手之力。
她不知道,遠處的杜小儀也是同樣的驚訝,她家中為自己準備的眼線明確說,容妃必然會穿茜色的衣服,怎麽是黛色。
就在她思緒萬千的同時,莊良娣所在的位置發出了不小的躁動聲兒。
一個模樣普通的宮女,突然一個手中不穩,端著的酒水居然灑了莊良娣一身兒。
引得皇上和皇後都看了過來。
宮女還在跪著,一臉誠惶誠恐地道歉,她卻心思已經不在,隻想此刻快去換了衣服。
莊良娣心中“咯噔”一聲兒,站起身告罪便往外走,邊走邊問,“你可準備了多餘的衣服。”
貼身的宮女點點頭,“主子放心,奴婢準備了。”
她這才放心下來,跟宮女走到一個偏房內,屋子裏漆黑一片,宮女走進去看了一圈兒,沒發覺什麽不妥當,回頭衝著莊良娣點點頭。
打開一早準備好的衣服包裹,屋內黑黝黝的,莊靜澄也看不清什麽顏色,但她隻急著快點兒換掉身上的裙子,好回到宴會之中。
如今自己還沒侍寢,若是被皇上亦或者皇後不喜,未來可就全完了。
換好了衣服,宮女替她緊了緊腰帶兒,又檢查了她的妝容和頭飾沒有任何問題後,這才鬆了口氣,主仆二人腳步匆匆地朝著宴會過去。
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發覺周圍人都在看表演,莊良娣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眼神掃了一圈兒,正對上不遠處杜小儀不可思議的眼神。
她愣了愣,眉頭緊蹙,難不成是因為自己沒有按照吩咐完成任何?
但她也沒有絲毫辦法,容妃沒有按照一開始說的穿上茜色的衣服,自己也沒法子啊。
她這般想著,一旁的楚盈盈卻突然笑著開口,“莊姐姐這件兒衣服可真好看啊,這繡工,這針腳,想來姐姐花了不少功夫和銀子吧。”
莊良娣被問得一頭霧水,這件兒衣服不是她的宮女隨便準備的替換衣服嗎?
哪值得楚才人這般誇讚,但她還是禮貌地笑了笑,“不過是一件兒普通的衣服,不值得楚才人如此誇讚。”
楚才人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又看了她謙虛的口吻,總覺得這莊良娣是不是過於裝了一點兒,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件衣服的不凡之處,她偏偏要說“普通衣服”?
若她那是普通的衣服,自己穿的是什麽?
旋即有些不悅地扭頭吃著盤子裏的果子。
進了宮真是一件順心的事兒都沒有,這宮裏不比外邊兒,吃穿要用上好的,樣樣都需要錢。
楚家早有準備,但楚盈盈好日子過慣了,花錢大手大腳,眼看著那錢就要不夠花了。
心裏正煩悶著。
莊良娣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妥當,但身邊兒的宮女突然低頭看了一眼主子身上的衣服,差點驚呼出聲兒,還是緊緊捂住了嘴巴,才憋了回去。
“主....主........”她囁喏了一下,嘴皮子顫抖得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怎麽了,說罷這般結巴。”她說完隻覺得手臂有些癢癢的,抬手撓了一下。
但這不撓還好,這麽撓了一下,那癢的感覺越加濃烈,她心中覺得不妥,低頭一看,嚇得她差點兒跟自己的宮女一般驚聲尖叫。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這不是你準備的衣服嗎!”她扭頭低聲嗬斥。
宮女也是一臉震驚加迷茫,“這衣服是奴婢準備的不假,但奴婢準備的可不是這一件兒.......”
“完了,被人算計了。”莊良娣也不是個笨人,很快意識到問題。
眼下她也沒辦法思考,到底這件兒衣服是怎麽淪落到自己手裏,又被這般天衣無縫地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此刻渾身發癢,已經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手腳,拚命地抓撓。
不過是幾個眨眼的功夫,手腕上就被她自己,兀自抓撓出無數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