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父如子》的首映式結束後。
    曹陽在跟光電的童局聊天時，才知道《如父如子》能上《新聞聯播》的另一個原因。
    《如父如子》6月21日上映，而三天後，也就是6月24日，今年暑假檔被外界認為最具競爭力的一部好萊塢電影《變形金剛2》，將在內地上映。
    《變形金剛1》07年在國內上映時，就拿到了2.81億的票房。
    隨著國內電影市場的擴大和繁榮，這部《變形金剛2》被認為有潛力超過4億的票房。
    上麵倒不是讓《如父如子》阻擊《變形金剛2》，而是想看看國內最頂尖的文藝片，在票房上跟好萊塢電影能有多少差距。
    為什麽指望一部文藝片的票房，能跟具有最頂尖特效的好萊塢商業大片比較？
    這聽起來像是笑話一樣。
    其實這是有曆史原因的。
    國內商業電影的崛起，也就是這幾年的事情。
    在此之前，國內除了小鋼炮具有鮮明特色的商業片外，能拿到高票房的，幾乎全是能在歐洲三大提名或拿到獎項的文藝電影。
    這幾年文藝片看起來票房沒有增長多少，但這是跟商業大片那動輒兩三億票房比較的。
    其實，文藝電影的平均票房，是有增長的，並且增長的還不少。
    話說過來，文藝電影跟那些商業電影的投資也沒辦法比較，大多能在票房上成功的商業電影，投資都能趕上幾十部文藝電影的總和了。
    不過，也不是文藝片就一定幹不過大投資的商業電影。
    曹陽在全球大殺特殺的《小醜》，目前高居全球票房排行榜第二位，票房超過了15億美元，這是一部標準的文藝片。
    這也是上麵想看看曹陽執導的華語頂尖文藝片，能在目前的華夏市場做到哪種程度。
    曹陽的獲獎華語文藝片，基本上代表了目前華語電影的最高成就，票房上也能看到最大限度的市場潛力。
    以此，也能大致看出華語電影跟好萊塢的差距。
    並且，也不止重點推曹陽的《如父如子》，等有了合適機會，上麵也會推一部華語商業大片，以此來確定一些事。
    別覺得這種事幼稚。
    一些長遠的規劃，正是用這種看似“幼稚”的方法，一步步糾錯，一步步實踐，從而製定出來的。
    以前國內沒有“曹陽”出現，所以上麵對影視行業的規劃是一種方式。
    現在華夏有了自己的世界級大導演“曹陽”，所以對影視行業的規劃，又是另一種方式。
    這些涉及到大方向的事情，就不是曹陽熟悉的了。
    他不知道上輩子有沒有這種規劃。
    但華夏人上層做事，講究的是治大國如烹小鮮，很多時候看似突然崛起的行業等方麵，說不定都是早在十幾年前就開始規劃好了。
    有時候一些當下的隱忍，就是為了後麵的崛起。
    也許是曹陽現在的級別到了，他才能被告知一些訊息。
    “我需要做什麽嗎？”
    曹陽忍不住問童局。
    作為電影局的掌門人，上麵的一些規劃肯定是繞不開童局的，所以他掌握的訊息肯定很多。
    “哈哈，不用。”
    童局笑了起來，說道：“曹老弟不用分心做什麽，隻需要像平常一樣，該宣傳就宣傳，不想宣傳就不宣傳，平常怎麽做的還怎麽做就行。”
    《如父如子》因為特殊性，早就是國內人盡皆知的電影了。
    宣傳的目的，不是宣傳電影怎麽樣，而是通過宣傳，讓想看這部電影的觀眾，知道電影上映的時間。
    《新聞聯播》中的一句話，已經非常好的做到了這一點。
    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了。
    童局說完這些，一時覺得這句“曹老弟”喊出之後，心情莫名的舒暢。
    他知道，或許再過段時間，自己要是再喊曹陽“曹老弟”，就顯得有些托大了。
    除非兩人關係特別好，還是在私下場合才行。
    晚上回去，曹陽去了李曉苒那裏。
    李曉苒在回來參加《如父如子》的宣傳和首映禮之前，一直跟著《非誠勿擾》劇組在小日子的北海道取景拍攝。
    這次她會留下來跟著劇組宣傳三天，然後在第四天去杭城宣傳完，直接留下來，在杭城的西溪濕地跟《非誠勿擾》劇組匯合，在那裏取景拍攝。
    有陣子沒見李曉苒了，曹陽這些時日天南海北的忙著拍攝《舌尖》，之後又忙著趕後期，對大白還是非常想念的。
    紅綃一幅強，輕闌白玉光。
    意思是其紅潤如綢緞、白皙如玉石的光澤，整體表達了作者的思鄉之情。
    嗯，對飯堂之美的含蓄讚美。
    良久之後，曹陽埋首飯堂之間。
    略微喘著粗氣。
    李曉苒愛憐的撫摸著曹陽的頭，並且微微用力按著。
    “呼，你想謀殺呀。”
    曹陽掙脫出來，長出口氣。
    “嘻嘻，我看你那麽用力，以為你喜歡這樣呢，就想著幫你省點力氣。”
    李曉苒嬉笑著，低頭看了一眼。
    “哎呀，你看，又在上麵種草莓了，我明天宣傳電影時，都沒法穿低胸裝了。”
    曹陽哈哈一笑，看了看自己的傑作，很滿意的點點頭，毫無誠意的說道：“那就沒辦法了，誰讓你皮膚白裏透亮呢，我這還沒用力呢，真不是故意的。”
    “哼，你就是故意的。”
    李曉苒呲了下牙，對著空氣咬了咬，往下瞄了一眼，若有所指的說道：
    “我記下了，放心吧，我絕不會報複的，哼哼。”
    “是嗎？我可不信你的話，我還是先收點利息吧……”
    “不要……啊……”
    兩人又打鬧了一陣，都有些氣虛喘喘的重新躺好。
    “你的《新加勒比海盜》續集什麽時候開機？我看網上的消息，好多人都期待續集呢。”
    李曉苒扭過身，用手拖著紅紅的臉蛋，看著曹陽，感覺怎麽看都看不夠。
    “快了，其實已經籌備的差不多了，演員的檔期也都留出來了，就等著拍攝了。”
    曹陽刮了一下李曉苒的鼻尖，笑著說道：“我現在就等著博士答辯呢，答辯公告已經發出了，等答辯完，也就差不多該去洛杉磯了。”
    “答辯萬一不過了呢？”
    李曉苒突發奇想的問道。
    曹陽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他認真的想了一下，說道：“如果我的答辯真過不了，估計侯可明和田莊莊都要提前退休吧？評委會的專家們今後估計也要失業了。”
    李曉苒吐吐舌頭，有些不能置信的說道：“這麽嚴重？”
    “隻會比這更嚴重。”
    曹陽笑著說道，隨後轉移話題問道：“對了，小鋼炮的《非誠勿擾》拍的怎麽樣？你還適應嗎？”
    聽到曹陽提這個，李曉苒不由得撇撇嘴。
    “不怎麽樣，我原本還以為他能拍成一部很有文藝氣質的電影呢，不過從我拍攝的情況看，文藝元素也有，但不多，喜劇還是更多一些。”
    “嗯，我看過劇本，文藝範還是有一些的，男主角的相親之旅，充滿荒誕與笑料，但背後折射出物質主義、情感缺失等社會熱點現象。
    他說會力求展現出現代人在愛情中的困惑與追尋，通過道德與情感的矛盾，完成情感救贖，追求愛情中陪伴與責任的真諦……反正他是這樣給我說的。”
    曹陽還記得，小鋼炮當初跟自己討論劇本時，說的是口若懸河，唾沫星子亂飛，讓你覺得他就是想要拍出一部盡顯文藝範的電影出來。
    “他吹牛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我跟他合作了幾部電影了，算是對他有了一些了解，他就是個愛吹牛要麵子還臉皮非常厚的人。
    什麽盡顯文藝範，你就不該讓他打著《獨自在夜晚的海邊》續集的名頭拍的，他拍不出那種文藝範，隻會無病呻吟，跟咱們那部電影完全是兩個類型。”
    李曉苒有些怨怨念的吐槽著，最後有加了一句，“完全是糟蹋咱們的電影。”
    曹陽笑了笑，他當然知道小鋼炮的德行，也知道李曉苒為什麽怨念這麽深。
    對李曉苒來說，《獨自在夜晚的海邊》對她有著非凡的意義，不僅僅是幫她拿到了柏林影後那麽簡單，還是她人生中最難忘的一段回憶。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午後，她一個人在魯東島的海邊別墅，看完了一部愛慘了也哭慘了的電影後，曹陽推門進來的那個瞬間。
    陽光突然從雲層的裂隙傾瀉而下，將他剪影成一道模糊的金色輪廓，他的發梢在逆光中泛起毛茸茸的光暈，就像是突然出現拯救她的天使。
    那個瞬間，李曉苒一輩子也忘不了。
    《獨自在夜晚的海邊》對她的意義，是一般人理解不了的。
    “我知道他拍不出來，不過，市場上總要多一個類型的電影出來，不能隻有文藝片，也不能隻有固定模式的商業片和具有地方特色的喜劇。”
    曹陽捏了捏李曉苒的鼻子，笑著說道：“再說了，要不是你接了這部電影，我說什麽也不會讓他用《獨自在夜晚的海邊》的名義炒作的。”
    “他這部電影能在商業片的基礎上，開創一個新的電影類型？”李曉苒有些不能置信的問道。
    “沒那麽誇張，但也算是為傳統的愛情片和普適類的喜劇片，打一個樣板吧。”
    雖然《非誠勿擾》不見得有多好多經典，但至少比今後要出現的大量青春墮胎片，以及所謂的愛情片還是要好不少的。
    曹陽繼續解釋道：“不管怎麽樣，他這部電影的票房肯定是不差的，再有了這一部電影票房大賣，你就會成為國內最抗票房的影後了。”
    “我又不在乎票房。”
    李曉苒撇了下嘴，嘟囔了一句。
    此時，國內最大的貼吧“曹陽吧”內，最熱的話題，就是《如父如子》即將上映的事情。
    作為國內貼吧的巨無霸，“曹陽吧”的注冊人數已經超過了3000萬，日均發帖量百萬級，堪稱“中文互聯網第一社區”。
    “曹陽吧”的關注點，也從最開始的隻討論曹陽的電影，到如今的社會萬象無所不包，幾乎所有的社會熱點話題，都能在“曹陽吧”找到。
    恐怕就算是當初建立“曹陽吧”的幾個人，也想不到這個有著專業屬性的“小吧”，會變成如今這樣。
    “讓曹陽在文藝片領域封神的《如父如子》就要上映了，有同城一塊看電影的搭子嗎？”
    “《如父如子》要上映了？不容易啊，從年初等到現在，你們知道我是怎麽過的嗎？雖然跟樓主不在一個城市，但同去。”
    “還是曹陽有牌麵，《如父如子》的首映禮，新聞聯播都提到了。同去。”
    “那肯定，意義都不一樣，這可是讓曹陽封神的一部電影。同去。”
    “你們一個個同去個屁啊，跟樓主都不是一個城市的。我跟樓主一個城市，樓主留下個聯係方式，同去。”
    “不是一個城市就不能同去？同一個時間在不同城市的影院看也是同去啊。順便說一句，樓上的是男的，樓主小心菊花。同去。”
    “男的？那不是更好？哈哈，同去。”
    “我還在猶豫，你們難道忘記了《密陽》和《情係海邊之城》的教訓了？《如父如子》看起來很溫馨，但誰知道曹陽那廝會不會拍成另一部催淚電影。”
    “就算是我也認了，畢竟這部電影對曹陽的意義不一樣，身為他的鐵杆影迷，肯定是要支持一波的。順便說一句，要是他敢再讓我哭，我絕對給他個難忘的教訓。”
    “我好奇打聽一下，樓上的，曹陽怎麽讓你哭的？用很大的力嗎？同去。”
    景田剛發完信息，就看到貼吧裏下麵有人跟帖了。
    看了一下跟帖的內容，景田隻覺的臉上一熱，想起了某些讓她臉紅心跳的場景。
    但是，網絡嗎，你又不知道我是誰，可以敞開了說唄。
    這也是鍵盤俠的由來。
    當然，前提是不能被人扒出來身份，要不然就不僅僅是社死了。
    景田想了想，直接回帖道：“是的呢，曹陽的力氣大得很呢。”
    回完貼，景田隻覺得臉上更燙了一些。
    不過，她的嘴角還是不自覺的露出了甜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