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老爹的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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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國子監休沐。
    這是曾安民從皇城司來到國子監後才得知的。
    然後,他便直接朝著家中而行。
    今日又無事了。
    索性便朝著家中而行。
    ……
    “少爺,您回來了?”
    剛一踏入院子,便聽到齊伯的聲音。
    “嗯。”
    一回到家裏,曾安民的身上就放鬆了起來。
    他目光朝著遠處看去:“我爹呢?還在尚書省?”
    “老爺今日早起,去宮中早朝了。”
    齊伯頗為恭敬的回道。
    “早朝?”曾安民愣了愣。
    好端端的,建宏帝又抽的哪門子風?
    他不是不喜歡早朝嗎?
    不過這跟他關係不大。
    懶洋洋的朝著院子裏走,剛一進入自己的院子,便看到虎子那小子滿院亂跑。
    “殺!!!”
    也不知道誰給虎子做了個木劍,虎子在的劍一下下的劈著院子裏的油菜花……
    一劍下去,菜花倒了一片。
    “妖魔休走!!”
    虎子圓眼一瞪,手中木劍猶如力劈華山之姿,亦似十萬將士之首!
    頗有一種雖千萬人吾往已的豪情壯誌。
    但他劈的要不是自己院子裏的花就好了。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能理解。
    小孩子嘛,手裏有個木棍啥的,遭殃的不是花就是草。
    “舅舅!!”
    虎子抬頭看向曾安民,那雙眸子透著喜意,站在原地雙手掐腰:
    “我厲害不!”
    “厲害厲害。”
    曾安民隨口敷衍了一下。
    隨後他猛的抬頭,朝著虎子看去,麵容之上露出一抹驚訝:
    “你剛剛叫我什麽?”
    “舅舅啊!”
    虎子眨了眨眼,認真道:“難道不應該嗎?”
    呃……
    理論上確實是這樣。
    但你什麽時候轉性的?
    “誰教你的?”曾安民皺了皺眉,看著虎子。
    此時他已經來到虎子跟前,居高臨下。
    虎子仰著頭努力的看著曾安民道:“我問娘親了,娘親說的。”
    得,還是那樣。
    叫我的名稱是改過了……叫林姨娘還沒改。
    曾安民緩緩蹲下將其抱了起來,臉上露出笑意:
    “剛剛在幹什麽呢?”
    “我娘說我爹是萬人敬仰的大將軍,戰場之上勇猛無雙!”
    虎子說起這個,雙目放光,臉上極為自豪道:
    “我剛剛像不像我爹?”
    曾安民憐憫的看了一眼倒地一大半的菜花,露出一個肯定的麵容:
    “像。”
    “嘿嘿。”
    虎子將頭埋在曾安民的肩膀之上,小聲道:“那舅舅上次答應說要給我講爹爹的故事……”
    “這個好說。”
    曾安民抱著虎子來到椅上,他看著院中的景色,麵上透著笑容:
    “你爹,不僅是一個萬人敬仰的大將軍。”
    “他還是京城第一劍客!”
    說著,曾安民的眸子變的恍惚起來。
    他仿佛看到了堂姐夫當年那股絕世天才的英姿。
    “第一劍客!!!”
    虎子聽到這個,猛的從曾安民的懷裏蹦出來。
    拿著手中的木劍,對著院子裏的油菜花上去又是一陣毒打:
    “我是京城第一劍客!!!”
    虎子的聲音雖然奶聲奶氣的,但聲音之中那股子豪情,可能也隻有倒在地上的油菜花懂了……
    “唰唰唰!!!”
    虎子的劍聲此起彼伏。
    “你不是要聽故事嗎?”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嗬嗬。”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曾安民轉頭朝看去。
    林姨娘從院門口款款走來。
    她的臉上露著幹淨的笑容,一臉慈祥的看著院中的虎子。
    “許久沒見這孩子如此高興了。”
    “是啊。”
    曾安民笑著點點頭,繼續朝著虎子看去。
    “娘!!我是京中第一劍客!!”
    虎子興奮無比。
    “嗯。”
    林姨娘麵容含笑,站在曾安民的身邊,她的聲音之中透著一抹欣色:
    “忠遠伯府翻案的事情,我聽說了。”
    “哦?”
    曾安民倒是沒想到林姨娘對朝堂之上的事還略有耳聞。
    林姨娘臉上的笑容不變,她怔怔的看著虎子,麵上都是母性的關愛與慈善:
    “若不是忠遠伯府翻案,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敢與虎子講他爹爹的事。”
    “是啊。”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他並未多說什麽。
    “這些年,我其實也拿虎子當成兒子看,他能過的好,以後能活的開心些,我心中也高興。”
    “是啊,他能過的好,我也高興。”
    曾安民看向虎子那興奮的身影。
    心中第一次浮現出一抹長輩該有的欣慰。
    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件事,能讓孩子以後更快樂的生活。
    做這樣的事情,心中也會有股莫名的自豪感。
    …………
    皇宮。
    朝堂之上。
    建宏帝淡然的坐在龍椅上,目光注視著群臣。
    “啟稟陛下,侍郎府婁少君中毒一案,今日也該到結案之時了。”
    一個臣子站出來,麵色嚴肅的稟報。
    此人正是戶部尚書任為之。
    他麵色淡然,下顎蓄一抹胡須,看麵容有五十左右。
    身子寬大,站在那裏頗似一尊大樹木樁。
    他說完此言之後,目光淡淡的朝著場中的一個人看去。
    那個人,正是曾仕林。
    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任為之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岐王倒台,任為之是為數不多知道內幕的人。
    在當今陛下下定決心要弄岐王之前。
    他見了一個人。
    此人便是皇城司十大提司之一,白子青。
    白子青家世清白,武道境界也是年輕一輩的翹楚。
    故頗受陛下信任。
    見過白子青之後,陛下便以雷霆之勢將岐王迅速清理。
    所以這很難不讓人懷疑,白子是不是跟曾仕林有什麽關聯。
    然而,此時曾仕林麵容不變。
    他站在人群之中眼觀鼻,鼻觀心。
    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一般。
    “哦?”
    建宏帝的眸中閃過一抹明悟。
    他先是看了一眼任為之,隨後緩緩點頭:
    “宣白子青。”
    “是。”
    隨著小太監的離去,大殿陷入了安靜。
    戶部尚書任為之也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今日他要做的便是試探。
    試探白子青與曾仕林之間到底有何瓜葛。
    不多時。
    一道極為靚麗的身影緩緩步入朝堂之間。
    他一襲白衣,滿頭波浪卷的黃發。
    模樣極為年輕,眸中帶著一抹淡然之色:
    “拜見陛下。”
    “免禮。”建宏帝淡淡的點頭,隨後開口道:
    “婁侍郎獨子中毒一案,處理的如何了?”
    “啟稟陛下,侍郎府的案子幸不辱命,臣於昨夜,將下毒之人拿下,並將婁侍郎之子婁通救於危難之間。”
    隨著他這話一出。
    朝堂之上群臣的目光皆出淡淡的朝他掃視而來。
    淡然者有之,嘲弄者有之,諷刺者亦有之。
    破案破案。
    偏偏恰巧就七天之期到了之後,你把案子破了?
    大半人麵色雖然不變,但心中都有自己各自的猜測。
    無非是找幾個替死鬼罷了。
    這是古往今來所有官員慣用的手段。
    建宏帝聽聞他的話之後,麵上沒有絲毫波動。
    顯然,他與群臣的想法並無二樣。
    “若是冤假錯案,便罪不容誅。”
    建宏帝的聲音沒有絲毫感情。
    白子青伏下身子恭敬道:“臣下之言,句句屬實,陛下若是不信,可喚婁侍郎親自來問。”
    今日婁英啟並未出現在朝堂之中。
    他家中逢悲,建宏給他放了個不小的長假。
    “那倒是不必,讓他靜養幾天也好。”
    建宏帝的眉間輕輕揚了揚,他的麵上之上浮現出一抹興致之色。
    朝著白子青看了過去:
    “是何人下毒?青腹蛇毒又是怎麽解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好奇的朝著白子青看了過去。
    戶部侍郎婁英啟之子身中劇毒一案雖然已經過去了好些天。
    但是如此要案還是在朝堂之上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三品大員,說大不大。
    但是說小,確實不小。
    若是其子真的中毒而死了,陛下為了拉攏婁英啟也好,為了平息眾臣之間的恐慌也罷,定是要發怒一番,伏屍一波倒黴蛋的。
    好在,這件案子聽那白子青的意思是結束了。
    所以他們心中想知道,這案子到底是怎麽破的。
    “啟稟陛下,下毒者,並不是人。”
    白子青緩緩抬頭,聲音之中透著一抹冷淡。
    這話一出。
    戶部尚書任為之的眸中閃爍起一抹精芒。
    但他此時隱藏的很好,隻是牢牢的站在原地沒有開口。
    老爹則是挑了挑眉,好奇的朝著白子青看去。
    “不是人?”建宏眯起眸子,直直的看著白子青。
    “說。”
    白子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拱手稟報道:
    “案發後幾日,臣第一時間覺得,應該是婁通最近得罪了誰,亦或者是婁侍郎最近與誰發生不快。”
    “故將此案定性為報複性案件。”
    “所以皆將念頭放在下毒之人身上。”
    “而,一連尋了幾日,都未曾找到。”
    “直到昨日,臣下在情急之中才發現了幾個疑點。”
    “屋中的陳設……被褥……還有打開著的窗戶……”
    他不緊不慢,緩緩的講述著“自己”破案的整個過程。
    “所以,最後在臣抽絲剝繭的推理之下,最終尋得了做案之源頭!!”
    “那便是一條青腹蛇!”
    白子青說完,下巴已經揚的有些高,麵上皆是自傲。
    隻是聽到他的話。
    老爹的眉頭緩緩皺起。
    這一幕,好熟悉……
    好像在哪裏見過……
    隨著他將案件的整個過程都講述完整。
    建宏帝的麵上已經沒有了絲毫表情。
    整個朝堂全都鴉雀無聲。
    “妖族……出現在我大聖朝侍郎府中?!!”
    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句話透露出了無數的信息。
    妖族,如何悄無聲息的潛入大聖朝的?
    要知道,大聖朝儒道雖然並沒有達到頂盛,但也能算得上近代最昌盛的朝代。
    在儒修橫行的京城之中,居然隱藏著一條蛇妖。
    這條蛇妖的背後,會是什麽?
    是哪個臣子?
    還是玄陣司的弟子?
    能隱藏其妖氣的異術,來自哪裏?
    隨著這條蛇冒出來。
    那這個案子,便再也不是普普通通的中毒案了。
    甚至可能會是一件在朝中掀起血雨腥風的潑天大案!!
    此時,朝中一些腦子轉的快的大臣,心中已經開始產生危機感了。
    建宏的麵色極為陰沉。
    他聲音極冷,目光朝著身邊那太監看去:
    “宣婁英啟上殿!”
    聲音之中透著徹骨的寒意。
    這一抹寒意掀起壓抑的氣氛,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之上。
    “是!”
    小太監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的朝著殿外而去。
    茲事重大。
    甚至已經大到了玄陣司都承擔不起的地步。
    徐天師縱是再厲害,他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庇護弟子。
    ……
    大殿之中,壓抑的氣氛久久揮之不去。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安靜的等待著。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終於。
    在小太監的引領之下。
    婁英啟緩緩的出現在朝堂之上。
    “臣,拜見陛下,陛下萬年。”
    恰一入殿。
    婁英啟便恭敬的朝著建宏行禮
    建宏帝緩緩的對上婁英啟低下的腦袋聲音渾厚:
    “朕聽聞,婁通的毒,已經好了?”
    婁英啟目不斜視,恭敬道:“啟稟陛下,在白提司的幫助之下,已經尋得凶手,並救犬子於危難。”
    “凶手是誰?”
    建宏帝死死的盯著他。
    “是一條七品青蝮蛇。”
    ……
    這話一出。
    整個朝堂便再也沒有一絲聲音。
    建宏帝緩緩閉上眸子。
    他龍袍之下的手握住龍椅之上的扶手。
    腦海之中萬種思緒在緩緩飄散。
    此事,可大可小。
    大者,要牽連京中百名,甚至千名官員的身家性命。
    小者,便是妖族賊心不死,欲謀害聖朝官員。
    隻是如今驟逢岐王倒台,已經有一批官員被下了詔獄。
    若是這件案子再這麽深究下去。
    那京城……還要不要了?
    很快。
    建宏帝的心中便已經權衡好了利弊。
    隻是這話,他不能說。
    若是從他口中說出,那皇家的顏麵,便就掃地了。
    那最適合說的人是誰呢?
    建宏帝緩緩的掃過一眾臣子。
    被他目光注視到的人,皆是低頭不語。
    這個時候沒有人敢站出來將此案定性。
    一但定性,日後若是真被翻起來舊帳,那說話的人,便是第一個要倒的!
    一時間,整個朝堂皆是陷入死寂。
    突然,一聲“噗嗵!!”響起。
    婁英啟直接跪在地上,聲音哀嚎:
    “陛下,妖族之人賊心不死,欲害臣於不義,還請陛下,為臣做主!!!”
    他這話說出之後,群臣皆是陡然一愣。
    對啊,誰最適合將此案定性??
    除了苦主,還能有誰??
    甚至建宏帝都愣了一下。
    他注視著哀嚎的婁英啟,眸中閃過一抹精芒。
    “妖族!!”
    建宏帝借坡下驢,聲音之中透著無與倫比的寒意:
    “朕,遲早要與它們清算!!”
    “婁愛卿放心,朕絕不會寒了臣子之心!!寒了天下百姓之心!!”
    婁英啟希冀的抬頭,眸中閃爍著感動的淚光:
    “陛下聖明!!!”
    “嗯。”
    建宏帝緩緩點頭。
    眾臣也都緩緩鬆了口氣。
    此案,便這麽揭過去了。
    至於陛下會不會暗中調查,那跟他們有什麽關係?
    “諸位愛卿,可還有何要奏?”
    建宏帝麵無表情,看著所有人。
    曾仕林迎著建宏帝的目光緩緩站了出來:
    “啟稟陛下,皇城司北提都職位空缺,還須早做完善,京中治安一日不可亂。”
    隨著他這話一出,朝堂上的幾個人皆都眯了眯眼睛。
    皇城司北提都這個職位。
    按理說是跟曾仕林沒關係的。
    就是再怎麽輪,也輪不到曾仕林提出此事。
    但……北提都是岐王。
    岐王是他主張扳倒的。
    岐王是什麽派係?
    閹黨!
    是皇城司提舉紀青的頭號大將。
    如今提舉紀青正在領兵鎮壓北境的妖族,不在朝中。
    所以曾仕林便就是要趁此機會將這話說出來。
    北堤都這個職位,不能再被閹黨安插其中。
    他這話恰一提出。
    當朝首輔,李禎便緩緩站出,躬身道:
    “啟奏陛下,曾尚書此言極是,京北一切治安,皆由北提都管轄,若是再無人上任,恐會造成混亂。”
    看到李禎站出來。
    老爹的嘴角輕輕一勾。
    他行了一禮之後,便退回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目的達到就好。
    他之所以將此言說出來,目的就隻有一個。
    那便是引戰。
    “閣老可有人選?”
    李禎在朝中地位頗重,所以建宏帝自然是要先詢問他的建議。
    “臣暫時沒有。”
    李禎搖了搖頭。
    也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建宏帝的目光則是放在了曾仕林的身上:“曾愛卿,你既提出此議,想來是心中已有人選?”
    人群中的老爹麵上一愣,隨後茫然的搖頭道:
    “臣隻是擔憂京中治安,人選……暫時還沒有。”
    “是嗎?”建宏帝麵無表情,“北提都一職,事關重大,曾愛卿為內閣學士,有務提點,說出幾個名字讓朕參考也是好的。”
    老爹想了想,隨後道:“嗯……臣覺得,還是從提司之中選任最佳,畢竟眾提司也都熟悉皇城司之務,做起事來也方便許多。”
    “若硬要臣選,臣覺得還是白子青合適些吧。”
    老爹自然知道自己那大好兒與白子青已經形成了牢不可摧的關係網。
    這個時候能提點一下好大兒的朋友也是好事。
    當然,成不成他都無所謂。
    “嗬,曾尚書此言恐怕不妥吧?”
    然而,他話音剛落,便聽到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戶部尚書任為之麵上帶著冷笑:
    “白子青與你是何關係,居然能當眾在朝堂之上提點?”
    老爹淡淡提出問題:
    “提點?本官何時有過提點的意思?是陛下在問,本官在答,一切還是皆由陛下做定奪。”
    說到這裏,他皮笑肉不笑的向任為之:
    “怎麽?難不成白子青手中有任尚書的難言之隱?這麽怕他上任?”
    任為之聽聞此言,眸中閃爍過一抹精芒,他還未開口,便已有人替他說話。
    “曾大人,朝堂之上說如此兒戲之言不好吧?”
    “對啊,殿上失儀之罪雖可大可小,但任尚書畢竟是朝中大臣,豈能容你如此誣蔑?”
    “陛下,曾仕林當朝辱罵朝中重臣,還請治其罪。”
    幾個人一看任為之被老爹陰陽,便直接義憤填膺的站出來,指著老爹就是一頓輸出。
    老爹眉頭深皺。
    他初入朝堂,此時在朝中並無太多爪牙。
    罵戰……確實有些勢單力薄。
    但,那又如何?比這在激烈的罵戰老爹都經曆過。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正準備以牙還牙。
    然而,隻聽一道“噗嗵”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的注意力皆被吸引而去。
    但見那婁英禮又跪了下去,他麵容極為認真,聲音淒涼:
    “陛下,白子青白提司僅用七日,便破得臣府中要案,其境界乃是四品武夫,更有京中第一劍客之美譽,要功有功,要資曆,更是隨紀青參於過七年之前的寅武滅妖一戰。”
    “單單是戰功顯赫,還有勇有謀,昨日那青腹蛇現身之後,被其一劍斬於院中,此等之人,如何擔任不了北提都一職?!!”
    聲音之中真情實意,字字珠璣。
    果然,他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眸子都下意識的朝著白子青看去。
    此時的白子青嘴角有些難壓。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婁英啟。
    隻覺得平生又多了一位知己。
    每一個字,每一個詞都說到了他的心坎之中。
    婁英啟,很好,以後定要與你成個忘年之交。
    “而且陛下,戶部尚書任為之,公然才朝堂之上誣蔑曾尚書結黨,此番重罪,不容小覷!!”
    婁英啟麵無表情的站起,朝著任為之看了過去。
    隱隱有一種將老爹護在身後的感覺。
    “本官何時誣蔑他……”任為之下意識的想要反駁。
    “哼!曾尚書初來朝堂不足一月,莫說結黨,便是去皇城司找白提司的行房他都摸不準路該怎麽走!”
    “怎麽就被你誣蔑成了要提點其人?!”
    婁英顯馬力十足,火力全開,死死看著任為之:
    “這還不是誣蔑?!這還不是潑髒水??”
    說著,他便對著建宏深深行了一禮:
    “陛下,戶部尚書任為之口出狂言,誣蔑當朝眾臣!臣請陛明鑒,莫留此等害群之馬在朝堂之上!!”
    ???
    老爹茫然的看了一眼婁英啟。
    他是誰啊?
    為何要如此護著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