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老爹:敢傷吾兒?都死去吧!

字數:11901   加入書籤

A+A-


    “權輔賢弟果然料事如神!濟水堰危機被為兄破解。”
    “本次任務算得上圓滿,回去之後給你帶個好東西,你見了肯定歡喜。”
    “白大哥有心了。”
    隨著曾安民撤出傳訊符之中的浩然正氣。
    潔白的傳訊符變的暗淡起來。
    曾安民的眸子裏透著一抹深沉。
    他緩緩鬆了口氣,目光朝著窗外看去。
    眼睛輕輕眯起。
    隨後眸子變得銳利。
    接下來,先去尋老爹。
    這種事一定要先跟老爹說說,讓他有個準備。
    …………
    “爹!你還睡呢?!都這個時候了還睡覺!你是怎麽睡得著的?!”
    曾安民照例拍門。
    此時已經是半夜三更。
    曾安民的拍門的手速極快,語氣很急。
    而老爹也沒有發什麽牢騷。
    還記得上次好大兒拍門進來打擾自己美夢之後。
    岐王就倒了。
    所以盡管在夢中被驚醒,老爹還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按捺住心中的怒意,耐心從床上起來。
    “吱呀~”
    曾仕林麵無表情,目光看向曾安民。
    “什麽事。”
    曾安民嚴肅:“進屋說吧。”
    “嗯。”
    ……
    二人坐在椅上。
    房間之中的燭火搖曳。
    映出二人麵上皆是嚴肅的神色。
    “你是說,有人暗殺你,被你反殺。”
    曾仕林此時眸中已經隱藏不住心中那濃烈的殺意。
    顯然,好大兒若不是自有奇遇。
    恐怕今夜便會傳來喪子之痛的噩耗……
    他的聲音之中透著一抹濃濃的冷意。
    “嗯。”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這是第一次從老爹身上見到如此濃烈,且不加任何掩飾的殺氣。
    “那刺客,什麽手段?”
    曾仕林的眸子沒有絲毫波動,直直的朝著曾安民看去。
    聽到這話,曾安民緩緩抬頭。
    他知道,老爹這是想從那刺客的身份上入手。
    迎上老爹的目光,曾安民坦然道:
    “我之前在法安寺見過他。”
    “所料不錯的話,岐王之死的刺客也是他。”
    “與任為之去法安寺的時間也剛好吻合。”
    ……
    聽到曾安民緩緩的敘述。
    曾仕林的眉頭輕輕皺起,良久之後,他緩緩抬頭,眸中透著深沉:
    “你確定當時在法安寺之中,看到那刺客朝黃雀庵而去了?”
    “黃雀庵?”
    曾安民眨了眨眼,隨後會意點頭道:
    “是的,如果法安寺後麵那個小庵是叫黃雀庵的話。”
    “法安寺後方隻有一座尼姑庵,叫黃雀庵。”
    “當年熹妃與皇後鬥爭失敗,為求自保而去的安身之地。”
    曾安民輕輕一愣,隨後眨了眨眼道:
    “那皇後人還怪好咧。”
    這都沒有趕盡殺絕?
    老爹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後歎了口氣道:
    “熹妃出身寧國公府,再怎麽說也是出身貴胄。”
    “四年之前寧國公親自請求陛下,陛下這才將其接回後宮,但太子之位已穩,皇後母憑子貴,熹妃自知失勢,這些年在後宮之中修身養性,不敢有絲毫造次。”
    聽到這話,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
    他緩緩道:
    “那任為之後麵的幕後黑手,會不會便是……熹妃?!”
    隻是聽到他的話後老爹輕輕皺眉。
    良久之後,他輕輕搖頭,將目光轉移到窗外:
    “莫說是一個失了勢的貴妃,縱是權傾後宮的皇後,任為之身為戶部尚書,何須與其有糾葛?”
    也對。
    曾安民皺眉。
    老爹這話的言外之意便是,任為之圖什麽?
    圖她年紀大?
    “但不能排除。”
    曾安民嚴肅的看向老爹。
    曾仕林麵無表情,他的眸中閃過一抹陰冷。
    略顯蒼老的麵容之中,透著讓人心悸的殺意:
    “幕後是誰無所謂了。”
    “為父必須要讓整個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不管任何時候,敢動我兒子,隻有一個下場。”
    說完,他緩緩起身,來到窗口之間。
    幽暗的燭光搖曳著,將老爹的影子拉的巨長。
    霸氣!
    曾安民偷偷的給老爹豎起大拇指。
    這就是我爹!
    我的好大爹!
    感動。
    “你方才說,那白子青在追捕東方教細作之時,那細作一路暢通無阻朝南而行是吧?”
    老爹的聲音幽幽的傳來。
    “是啊。”曾安民愣神片刻。
    “這就夠了。”老爹緩緩抬頭,眸中閃爍著冷意:
    “為父要助婁英啟鏟除異己,一舉坐上尚書之位。”
    啊?
    曾安民茫然的抬頭。
    卻隻看到老爹那削瘦的背影,瘦骨嶙峋卻若岩石般強硬。
    “什麽意思?”
    曾安民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短路,他呆呆的看著老爹。
    “嗬嗬。”
    老爹的臉上透著瘮人的笑容,他緩緩轉回身子,目光放在曾安民的臉上:
    “你現在還能聯係上白子青是吧?”
    “嗯。”曾安民若有所思的點頭。
    “告訴他,讓他……”
    ……
    東宮。
    任學梁滿是歉意,站在東宮門外:
    “國子監中,暴露殿下身份,實是意外,並非心中故意,還望殿下原諒……”
    他的聲音很大。
    聲音之中皆是悔恨。
    見無人應答,直接跪在地上。
    門口值守的小太監隻是麵無表情的注視著他。
    ……
    禦書房。
    建宏帝鑽研著麵前的棋局。
    他的麵前空無一人。
    伸手執起白子落下,又走到對麵,認真思考黑子如何落。
    自己與自己對奕。
    在別人看來很奇葩。
    但他卻沉浸其中甘之如飴。
    “陛下。”
    有小太監緩緩從門外而來,恭敬的站在那裏。
    建宏帝沒有抬頭,依舊思索著麵前的棋局。
    小太監跪在地上,額頭點地:
    “任為之之子,任學梁已在東宮門外跪了三個時辰,見太子仍不出戶,便退去了。”
    這小太監的聲音落下之後。
    禦書房之中隻有建宏帝落子的聲音。
    時間一點點過去。
    小太監腿都跪的沒有知覺了。
    豆大的汗滴緩緩自腦門滑落至地上。
    他卻連動也不敢動。
    “噠。”
    建宏帝落下最後一子。
    他緩緩抬頭,目光之中帶著深幽之意。
    “下去吧。”
    “是。”
    小太監如蒙大赦,恭敬的站起身,慢慢退走。
    建宏帝沒有說話,他坐在椅上,閉上眸子。
    口中緩緩呢喃著:
    “太子,曾安民……尚書第……”
    …………
    “父親~”
    回到家中,任學梁的麵容之上帶著蒼白。
    他在仆人的攙扶之下來到任為之麵前。
    此時的任為之,淡然的扶著手中茶杯,瞥了一眼任學梁,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
    “如何?”
    “您交代的我都說了。”
    任學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掙開仆人的攙扶,對著任為之行了一禮之後,緩緩開口道:
    “太子果然不肯見我。”
    說到這裏,他的麵容之上忍不住露出擔憂之色:
    “我們如此得罪太子……恐怕。”
    “嗬嗬。”任為之的笑容沒有一絲改變,他將手中的茶杯輕輕送入口中。
    呷了一口之後,麵容露出滿意之色。
    “奪嫡之爭,本就是火中取栗。”
    他的聲音雖然蒼老,但在這書房之中卻是極為有力。
    隨著他的開口,房中都陷入了寂靜。
    “況且,若想除曾仕林,隻憑兩江郡那一聲響還不夠。”
    “還須陛下對其產生芥蒂。”
    “東宮太子與其子曾安民走的太近,正好能成為一個引子。”
    任為之說完,緩緩看向任學梁,聲音之中透著一抹冷意:
    “好好看著,好好學著,以後在官場之中,能少走些彎路!”
    “是。”
    任學梁的麵容恭敬無比。
    …………
    翌日。
    曾安民對國子監告了個假。
    他並沒有聽老爹的話,對這件事情置之不理。
    而是前往法安寺之中。
    他要搞清楚,那個所謂的黃雀庵裏,有什麽。
    那個來刺殺自己的瘸子,到底是什麽身份。
    與刺客的搏殺之中。
    他得知了一個很重要的訊息。
    那刺客是因為受了傷,所以才隻能發揮五品的實力。
    也就是說,那刺客在以前,應該是一名四品。
    而四品武者莫說是在京中,縱是放眼整個大聖朝與南江兩國。
    也是極為稀少,能被人奉為宗師的頂尖高手!
    君不見,皇城司也不過隻有四大提都乃是四品。
    十大提司……嗯,現在剩九大提司了。
    九大提司也都隻是與遲不凡一般,是五品斂息境而已。
    白子青雖是自稱京城第一劍客。
    但他的實力卻是實打實的四品。
    若不然,建宏帝當初下江南也不會選擇帶上他。
    而,這樣一名高手。
    絕對會在曆史中留下痕跡的。
    順著這絲痕跡往下繼續查。
    絕對能查出端倪。
    曾安民與老爹的想法不同。
    昨日與老爹聊過之後,他知道老爹的意思大概是將任為之徹底摁死。
    並且通過此事震懾宵小。
    但曾安民可不這麽想。
    他心眼可不大。
    被人暗殺,若是不將那幕後之人揪出來也弄死,他寢食難安。
    …………
    “施主?”
    映塵小和尚眸中閃爍著疑惑。
    他此時正在做晨課,當見道曾安民之後,顯然有些意外。
    “阿彌陀佛。”曾安民雙手合十對著映塵行了一個佛禮:
    “映塵法師,有禮了。”
    映塵見到曾安民這麽有禮貌,臉上有些受寵若驚。
    他趕緊回了一禮。
    隨後,那滑溜溜的小光頭便好奇又期待的朝著曾安民的身後看去:
    “虎施主沒有來嗎?”
    當他的眸子注意道根本安民的身後空無一人之後,有些暗淡。
    “今日我是專程來尋你的。”
    曾安民看著自己腋下映塵小和尚的光頭,實在沒忍住。
    輕輕的伸手在小光頭上摸了一把。
    呼~
    舒服了。
    潤滑,光滑……
    曾安民甚至覺得這手感不比某些小姑娘的b級小燈差。
    “呃?”
    映塵小和尚感受到自己的光頭被摸,並沒有露出很意外的神色。
    隻是好奇的抬頭看了一眼曾安民:
    “你與虎施主一般,都愛摸貧僧的腦袋。”
    “嘿嘿。”
    曾安民露出一個極為無辜的笑容:
    “可否尋的地方聊聊天?”
    “稍等,貧僧與師父告一聲假。”
    映塵小和尚站起身,先是對曾安民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隨後朝著大雄寶殿最中央的那老和尚而去。
    曾安民便在這裏耐心的等待。
    映塵小和尚來到那老僧身邊。
    恭敬的與老僧交談著。
    老僧緩緩睜開眼睛,朝著曾安民這裏看了一眼。
    曾安民正好與那雙眸子對上。
    這一眼,如同萬年交匯,滄海桑田。
    曾安民從那個眸子裏,看到了無數歲月的變遷。
    丟!
    這老僧……怎麽感覺跟徐天師似的??
    曾安民心中狂跳。
    雖然隻是一眼的對視。
    曾安民卻是能明顯感覺到那老僧的深不可測。
    “嘿嘿。”
    他咧開嘴,對著那老僧露出自己那一嘴白牙。
    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老僧的眸子浮現出一抹笑意。
    隨後對著映塵小和尚點了點頭。
    映塵小和尚的眸子肉眼可見的欣喜起來。
    他回來的步伐帶著輕快。
    若不是身在大雄寶殿,映塵恐怕要跳起來。
    “師父同意了,施主請……”
    映塵的笑容極為清澈,他的眸子中含著笑意。
    “請。”
    ……
    二人出了大雄寶殿之後,便悠然的在這寺中隨意逛著。
    “不知施主要問貧僧何事?”
    出了大雄寶殿之後,映塵便不再壓抑自己的天性。
    瘦小的身子雖然單薄,但卻洋溢著天真爛漫。
    曾安民並沒有著急,隻是輕輕笑了笑,看著映塵問道:
    “你出家多久了?”
    映塵聽到這話,眨巴了下眼睛,隨後羞赧的撓了撓頭道:
    “貧僧自記事以來便在寺中。”
    “哦?”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看著映塵道:“這麽說來,你是童子出家啊……”
    映塵對曾安民的話有些不明所以,他清澈的臉上透著疑惑:
    “何為童子?”
    “沒事,剛剛大殿之中那位大師,是你的師父?”
    曾安民好奇的看著映塵問:“可是法安寺的住持?”
    映塵笑著搖頭道:“我師父隻是灑掃僧罷了,豈能與住持相對?”
    ???
    曾安民有些發愣。
    良久之後,他若有所思的點頭。
    這麽說,是掃地僧那種等級的了??
    “今天確實有個事要問你一下。”
    曾安民笑嗬嗬的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塊糖果,對著映塵遞過去:
    “嚐嚐?這可是好東西!”
    他的聲音之中充滿了誘惑。
    映塵隻是輕笑一聲,並沒有接過,對著曾安民行了一個佛禮道:
    “謝謝施主的好意,有何事但問無妨,禮物貧僧自是不能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