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一章 愛爾蘭,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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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雖然被揍得破破爛爛,雖然基本上不省人事,但道協正彥好賴是被完整交到了警方手中,還會喘氣兒。
    一行人回到東京的行程也因此沒有被耽擱。
    不過,人員分配比起來時,還是做了一些變動的。
    “園子和京極一輛車我倒是沒意見啦,我也覺得讓他們兩個多接觸一下挺好的。”拽緊了自己的行李袋,毛利蘭湊到唐澤耳邊,小聲說,“但是,讓足立先生送我們回去的話……”
    這幾日的注意力被突發案件吸引了過去,但她還是沒有忘記唐澤和足立透這尷尬的身份情況的。
    哪怕是因為案件與對方發生了接觸,她也沒有改變之前對此人的想法。
    不論內心是怎樣的,沒丟工作的時候,這家夥也絕對不是那種追求正義,以履行職責、保護民眾為己任的警察就是了。
    更何況……
    毛利蘭的視線往唐澤另一側轉了轉。
    板著小臉的柯南抱著胳膊,死死盯著將他們的行李往後備箱裏放的足立透,氣鼓鼓的樣子。
    更何況,柯南被搶走了風頭和功勞,園子險些遭遇危險,而他們這麽努力才探聽確定下來的犯人訊息,被足立透輕而易舉地摘走了勝利果實。
    新一估計,快氣炸了吧……
    柯南現在確實快氣炸了。
    他上一次這麽生氣,還是長門家那回,他和服部努力爭鋒,結果最後是明智吾郎站在聚光燈下接受表揚和讚譽。
    還是那句話,不管是身為工藤新一還是江戶川柯南,他從來不貪功,偶爾因為情緒化而莽撞的舉動,基本也是為了追求真相、對抗組織,而不是為了出風頭。
    但不追求名聲,不代表能接受自己的勞動成果被別人二話不說的拿走!
    這幫子和組織不清不楚的家夥,怎麽一個個都是這個鬼樣子啊!
    “走吧各位,可以出發了。”把行李安置好的鬆田陣平一扭頭,看見一左一右躲在唐澤身後的兩個孩子,不由樂了,“嗯?怎麽這副樣子。我難得做一回好心人,載你們回東京路途可不短。”
    鬆田陣平內心很清楚他們這種表現的原因。
    說白了,從現身開始,他扮演的這個角色,連他自己都很想給自己兩拳。
    足立透的此次華麗亮相,基本把能拉的仇恨拉的滿滿當當的,甚至險些招惹上了零都打不過的超人高中生,戰績驚人。
    不過,隻要一想到抵達東京,按照要求去警視廳報個到之後,這個身份就可以暫時扔給零那邊,等待那個組織的人接手,鬆田陣平的脊背一下子就挺直了。
    可恨嗎?討厭嗎?那就對了,下次看見他往死裏揍!
    懷抱著一種“我活不了你們也別活了”的心情,他的狀態非常鬆弛,自然而然地勾住唐澤的肩膀,將他扯到了前頭塞進了副駕駛座。
    抓緊時間,趕緊去東京吧,這戲他是一天都不想唱了。
    “唐澤……!”看見唐澤毫無反抗地被足立透拽走,毛利蘭有點焦慮,本能地看向柯南。
    怎麽辦,唐澤好像被這個人完全拿捏住了。
    “先上車。”柯南做了個深呼吸,指了指麵前的車輛,“我們要是不盯著點,那唐澤真的會受欺負的。”
    還有更多的信息,顧慮到唐澤的想法,柯南沒有直言。
    昨天晚上,他偷聽到唐澤和足立透的對話當中,足立透發現了京極真的身份,直言不諱地要求唐澤借助對方的力量,協助足立透固定住道協正彥的犯罪證據,完成對這樁案件的偵破。
    現在,人送到了警察局,雖說唐澤沒有絲毫主動幫助的想法,隻是沒有告訴他們足立透一直跟在身後,但在陰差陽錯之下,事情確實按照足立透設想的那樣發生了。
    道協正彥因為他和唐澤的推理被逼入絕境,瀕臨暴露的關頭徹底撕破了臉,企圖將園子帶進森林後挾持或傷害,最後在京極真絕對的武力對抗下落敗。
    所以,足立透此時應該是很滿意唐澤的“幫助”,多少會展露出一些溫和的假麵。
    對他來說,唐澤還有用處。
    “你說的對!”被激起了一些使命感的毛利蘭當即點了點頭。
    於是,從伊豆回到東京,這一路上,毛利蘭和柯南都一直扒在前座的椅背,虎視眈眈地盯著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瞥著看似是靠在車窗邊,撐著臉表達冷淡抗拒的唐澤,清晰地捕捉到他使勁用手掌壓住的笑容,牙根發癢。
    真是的,這家夥幸災樂禍的也太明目張膽了!
    就這樣,哪怕頂著兩個孩子譴責控訴又充滿戒備的注視,鬆田陣平還是沒有忍住,全程一邊開車,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陰陽著唐澤,把這家夥耳提麵命逼迫自己背下來的背景設定一股腦往外拋。
    “等我到東京之後,我會接觸一下你的審查官員的。你的表現不錯,或許,你這次真的能安分守己地度過保護觀察期。”
    “你自己也很清楚的吧,你現在處境不容易,一旦卷進了案件,被認為犯了事,伱就會喪失這最後的機會。被退學對你來說,應該是很不能接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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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差點忘了,你是他的同班同學哦,這位小姑娘。別這個表情嘛,我說的都是事實。”
    “咦,你不知道的嗎,這家夥好像是童年有過什麽疾病吧,收押的時候專門叮囑過的。”
    “你讓他自己跟你說吧,回頭別又投訴我‘泄露未成年人隱私’什麽什麽的……”
    抓緊前排椅背的毛利蘭愣了愣,詢問的目光轉向了柯南。
    所以,足立透拿來威脅唐澤的,就是和上學有關的事情嗎?威脅他不配合的話,就製造一些風波,讓他因為犯事被退學什麽的?
    在學校學習,對唐澤而言是這麽舉足輕重的事情嗎?
    同樣正在思考這些話的柯南皺緊了眉頭。
    既是為了足立透話語當中對唐澤的貶損,也是為了對方透露出的自己不太了解的這部分訊息。
    被組織動過手腳,唐澤的精神狀態一定埋有地雷。
    但是聽這家夥的說法,似乎在此之前,唐澤本來行為模式上就存在某些缺陷……
    努力回想著唐澤到東京以來這麽久的事情,想到足立透再三強調的退學,他瞪大了眼睛,一下子感覺抓住了某些關鍵。
    曾經的自閉症患者……
    風雨無阻去上學,不管遭遇什麽都不會輕易請假的唐澤……
    被迫轉學,來到帝丹接受保護觀察……
    過去的唐澤永遠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在家和學校之間來回往返……
    唐澤用眼角餘光看見柯南的表情變化,感覺他大概是悟到了什麽,止住了準備開口的解釋,和鬆田陣平用眼神相互鄙視了一下,就搖了搖頭,環抱起胳膊,徹底陷入緘默。
    隻是為了合理化他接受足立透要挾的原因,說多了就沒意思了。
    而且他真的不能再往自己身上疊buff了,再疊下去,他真怕紅黑對抗被自己玩成守護雅典娜。
    不過,對黑方而言,他可能真的是認知訶學的基地水晶吧……
    ————
    “你的意思是,唐澤除了超憶症帶來的問題,他還有輕微的自閉症後遺症?!”
    服部平次衝著手機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喊出來的了。
    怎麽個事啊,不是說輕鬆愉快的海邊旅行的嗎,怎麽一會兒黑心前警察,一會兒連環凶殺案,現在後遺症都冒出來了……
    你們這是去旅遊,還是去苦行的啊?
    “唐澤沒有這麽說,依照之前,風戶京介的說法,唐澤也應該沒有醫學意義上的後遺症。”趴在窗口的柯南看著樓下被安室透領回來,正在往咖啡館走去的唐澤,哪怕知道對方聽不見,還是壓低了一些音量,“我覺得,大概是一些不到後遺症程度的行為影響。”
    “具體是……?”調查了這麽久,從沒獲取到這種訊息的服部平次表情同樣嚴肅起來。
    “你知道嗎,唐澤轉學到帝丹高中這麽久,幾乎從來不請假,哪怕他有非常正當的理由。你去京都調查過他過去的生活,你應該聽說過了,唐澤除了家,隻會去學校,而且幾乎沒有任何娛樂活動……”柯南如此概括著,幾乎要掩飾不住表情的低沉,“就像很多症狀輕微的自閉症患者一樣。”
    自閉症這種發育障礙帶來的認知障礙,使得患者很難融入正常社會,他們異於常人的其中一種表現,就包括了刻板行為。
    換句話說,他們隻能接受符合某種規律的、符合自己認知的行為模式,而且一旦遭到打斷,就會引發強烈的情感衝突,甚至於情緒崩潰。
    “所以,這其實是某種刻板行為?”服部平次的反應同樣很快,“‘上學’對他來說,是某種必須要重複的刻板規則?”
    “是的。有時候這可能會像強迫症一樣。”柯南吐了口氣,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憋悶。
    這不是什麽影響日常生活的刻板行為,唐澤也不是完全遵循這種路徑生活,起碼來東京之後,他在陌生的環境當中積極地做出了一些改變,可見他的父母治愈了他並不是一句空話,他已經和正常的孩子沒有太大區別。
    就算殘存了這樣的刻板行為,也不是很麻煩的事情,隻要好好生活下去,他就能自然而然健康長大。
    但偏偏組織像是準確捕捉到了這個弱點一般,當他們開始打擊唐澤的時候,首先做的,就是讓他因為身上的案底再也無法正常上學。
    忍受組織的威脅,拋棄一切來東京重新做個學生,接受種種苛刻的環境變化,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
    多麽可恨。
    “……那個叫足立透的,已經到東京了嗎?”
    “是,他一到東京就帶著唐澤去警視廳了。估計,應該已經順利入職了吧。”
    “我明天就過來一趟!”
    從語氣的變化當中,柯南完全感受到了服部平次和自己一樣的猜測,也感受到了他的急切。
    所以掛斷電話後,他還是趴在窗台上,望著層疊高樓後緩緩下墜的夕陽,不免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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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所有孩子來說再正常不過,甚至很想逃避的學習生活,卻是唐澤拚盡全力,咬牙切齒,才能重新擁有的。
    有時候,真是覺得……
    “園子剛剛在電話裏說,最後那位受害者醒過來了。萬幸,她雖然髒器受到了一些損傷,但恢複的還不錯,隻要好好休息幾個月,應該不會對身體有太大的影響。”毛利蘭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京極告訴她,他父母說一年前的死者家人也趕到伊豆了,應該很快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從悵然中回過神的柯南點了點頭:“這樣啊,那挺好的。”
    不管這個案子到底牽扯到了怎樣的利益糾葛當中,起碼對受害者和她們的家屬而言,總算是有個不錯的結局。
    真相,永遠是有意義的。
    “道協正彥也清醒過來了,呃,他好像有一點內髒出血和腦震蕩,可能要比受害者躺的更久一點吧。”毛利蘭偏了偏頭,說話的表情稍顯古怪。
    都看不出來,道協正彥受傷那麽重啊,不是隻挨了京極幾下子而已嗎?
    難道說這就是空手道全國冠軍的實力嗎?真是太厲害了……
    “他交代自己的犯罪動機了嗎?盯著茶色頭發的女性出手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前女友也是這個發色?”柯南搖著頭,感到可笑,又感到不忿。
    “對啊,交代的還挺迅速的。他自述是前女友出軌之後甩了他,所以他看見類似特征的女性就控製不住內心的憤怒和怨恨什麽的……”毛利蘭點了點臉頰,困惑地複述著。
    前麵假裝無辜的時候嘴臉那麽可怕,被捕之後,倒是軟化的很快嘛……
    聽到這裏,總感覺自己忘記忘記了什麽的柯南猛地睜大了眼睛。
    藍眼睛的暹羅貓懶洋洋地盤在唐澤肩上,十分安逸的樣子從他腦中一閃而過。
    對啊,心之怪盜團呢,他們不是也來了嗎?!
    所以、所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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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哼,確實是我的手筆。”叼著棒棒糖的唐澤一邊夾著手機隨口回答,一邊敲打著麵前的鍵盤,“否則好端端的,那麽一個混蛋玩意兒自然不會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老老實實被人抓現行。”
    柯南的眉頭狠狠一跳。
    “你有沒有想過,他要是萬一真的傷到了園子……”
    “不會有那種事發生的。”唐澤笑了一聲,“如果京極真不在她身邊,那我會想辦法讓道協正彥老老實實去警察局自首的。”
    言下之意,就是因為信任京極真的武力值和保護之心,所以才放生了瘋狗狀態的道協正彥。
    也就是說,他們幾個人在林子裏頭到處亂竄的時候,joker這家夥,說不定就躲在某一處靜靜觀察著他們。
    不,這麽說還是太委婉了,那種莫名其妙大腦昏沉然後就和所有人都走散了的奇怪迷失狀態,指不定也是他們幹的……
    隻要一想到這些莫名其妙的操作,柯南的嘴角克製不住地抽搐:“我說,你既然想要幫唐澤一把,你直接把足立透製服或者改心不行嗎?搞的這麽彎彎繞繞的……”
    你幫助被挾持的受害者,你不直接把威脅犯撂倒,你反而幫助他完成對方脅迫的任務,這要是能奏效,回頭被人察覺了,來個人把唐澤再綁走,威脅你用能力做什麽壞事……
    咦,他為什麽要說再?
    “我倒是想這麽做,但是不行。”分心兩用的唐澤看著麵前的屏幕,把嘴裏被自己吃的隻剩一根塑料棍的棒棒糖像煙一樣夾在指間,“我和你說過的,組織對我們的力量是有預估的,我不能打草驚蛇,更不能讓組織察覺到我和唐澤的聯係。那樣的話,大家都玩完了。”
    大實話,全都是大實話,所以唐澤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
    “足立透,果真和組織有關?”柯南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了起來。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不用明知故問。無緣無故,組織不會動用自己的資源把一個已經失去了工作的小警察從京都弄過來的,放一個已經明牌了的釘子來東京,總比時刻需要防備著不止何處射來的暗箭好。”唐澤暗示性地說明了愛爾蘭接下來的行動,“多留心他一點,小偵探,外麵可是,危機四伏。”
    所以你最好是盯緊了隨時可能頂號代打的愛爾蘭,最好是能在他摻和進間諜案的時候,狠狠的重拳出擊。
    多錘兩下,他都能跟著超人體質的joker東京暴走,還能暴風雪天裏蹲野外偷窺,我看他耐打的很,別客氣。
    敲完了郵件的最後一行,唐澤檢查了一遍內容,扯了扯嘴角。
    在標題欄鍵入了【已將足立透引薦至東京警視廳】的概要,唐澤將足立透的正麵照片與檔案資料添加進附件當中,熟練地輸入了貝爾摩德的郵箱地址,點下了發送鍵。
    來吧,是時候看看愛爾蘭會挨一頓怎樣的毒打了。
    你要知道,京極真這會兒還在東京和鈴木園子膩歪著,可還沒出國呢。
    哥們兒,祝你好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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