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 噴人一時爽,一直噴人一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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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居……!”
這個名字一出口,原本好整以暇在一邊看他們交流的幾個人臉色就是一變。
雖然還不知道這個名字的漢字怎麽寫,但是這個發音,這不根本就是……!
“怎麽了?”羽賀響輔看他們幾個人神色奇異,搭在淺井成實身上的手有點緊張地縮了縮,“你們聽說過朝居?那真少見,他在國內名聲一直不顯呢。”
“也許是聽說過一點吧,你知道,我和大部分同行是有點不一樣。”淺井成實捋了捋自己用臨時染發劑噴成刺眼白色的半邊頭發,“這可能比我的名聲本身更出名吧。”
想了想,為了增加說服力,他還故意學著唐澤在怪盜形態的狀態,衝盯著自己看個沒完的幾人做了個有些騷包的wink。
很清楚這層皮套下頭到底裝著誰的唐澤成功感到了一陣惡寒。
演得很好,下次不要演了。
淺井成實也不管毛利小五郎他們能不能被糊弄過去,隻是轉過身,用一種矜持又倨傲的態度朝管家揚了揚下巴:“我是聽羽賀說,明天的宴席上你們家會拿出那把斯特拉迪瓦裏,就想來看看熱鬧,長長見識的。怎麽,不歡迎客人嗎,還是說你們家展示名琴的宴會有什麽特別的門檻?”
他用餘光瞥了一眼羽賀響輔的表情,再看看管家津曲紅生女士有些僵硬的麵色,擺了擺手:“我也不想這麽不請自來的,但誰讓你們家上一輩都沒什麽出名的演奏家,根本沒機會讓它問世呢?哦,這一輩倒是有個還不錯的苗子,不過等她有機會帶著琴出來表演,那真是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去哦……”
他說著,還惋惜地搖了搖頭,黑白兩色的頭發晃得人眼暈。
他這一番話說的津曲紅生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像交通燈似的,就連邊上擺明了是回家找麻煩來的羽賀響輔都被震住了。
淺井成實本人倒是適應良好。
這個身份上一次登場,還是他配合唐澤唱雙簧前去調查接觸森穀帝二,給彼時的喜多川祐介碰瓷請柬用的。當時,他就以鋼琴家的身份自居,將森穀帝二數落了一通,由此,也基本奠定了這個身份的說話基調。
銳利而刻薄,苛刻而自我,再加上一點說話氣人的勁頭,活脫脫是個陰陽怪氣版的喜多川祐介,真是可謂氣死人不償命。
這次會選擇這個身份而不是讓唐澤幫他易容出別的扮相來,淺井成實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羽賀響輔描述中的家族聽上去實在是太讓人不快了,比起森穀帝二,更讓淺井成實手癢。在羽賀響輔做出最終的決定,下手去報複之前,他除了過來幫忙,還得抓緊時間嘲諷幾句,否則這腔悶氣都不知道去哪裏吐。
如果說團裏的人成為心之怪盜的意義是得到了庇護,找到了容身之所的話,那對淺井成實來說,這個不倫不類的怪盜身份最大的意義就是讓他徹底突破了束縛與壓抑,找到了真正的自我與實現個人價值的機會。
什麽叫麵對真正的自我呢?直白點說,精神狀態尤其美麗。
自打消失在火海中之後,他還沒給自己找過一點不痛快呢,哪裏能受這種憋屈。
原先還在因為這個過分耳熟的名字瞳孔地震的三人,到這裏終於不太確定了起來。
雖說他們當初接觸到的淺井成實本身就在女裝,處在偽裝狀態當中的他表現出的那種溫柔和煦可能也是一種假象,但這個牙尖嘴利的形象和他實在是相去甚遠,連一個照麵就已經有了三四分確定的柯南,都忍不住悄悄拿出手機,開始檢索朝居政司這個名字。
這個世界這麽大,日文名字就這麽多,淺井成實又不是江戶川柯南這樣少見的名字,萬一呢,萬一確實有人同名同姓,或者發音類似呢?
剛鍵入假名,還沒選擇合適的漢字,搜索引擎裏已經彈出了許多相關新聞詞條,看得柯南不由一愣。
點開一看,是幾篇外文的新聞報道,都是與音樂學院、音樂比賽有關的內容,照片當中端坐在鋼琴前的陰陽頭格外顯眼,哪怕不仔細去辨認麵部特征,也能一眼看出是誰。
“居然真的有朝居政司這個人啊……”柯南大為驚訝。
“朝居政司,是這幾個字啊。”同樣搜索新聞回來的毛利蘭先是鬆了口氣,繼而又有些失落。
她剛剛還在思考,joker救下了火海中的淺井成實,將人送到了歐洲,改頭換麵,用新的身份完成過去的夢想,當鋼琴家的這種可能性呢。
但仔細想想,真是這樣的話,就不會選擇這麽惹眼的外表,也不太可能重新回到日本了,這麽想還是太天真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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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仍然驚疑不定,努力還在從那張臉上找尋淺井成實痕跡的柯南,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重新調理好了心態,邊上站著的唐澤更是從頭到尾都很淡定——理論上他都沒跟去月影島呢,不認識也是很正常的事好吧——幾個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管家女士的臉上。
“……斯特拉迪瓦裏現在已經交給蓮希小姐了。”津曲紅生深深吸了口氣,重新恢複了嚴肅板正的姿態,“既然是你的客人,響輔少爺,你自己安排吧。”
說完,她就轉過頭,繼續帶著毛利小五郎他們朝主樓的樓上走去,眼見著就是準備徹底無視朝居政司的樣子了。
規矩極多的大家族管家本不應該有這種失禮的行為,由此可見,津曲紅生是被氣的不輕。
毛利小五郎忙不迭重新跟上她的腳步。
幾人路過被撂在原地的羽賀響輔時,都暗暗打量著他的表情,更是情不自禁地將注意力投向了站在他身邊的朝居政司。
隻稍微用妝容遮蓋了一下眼部特征的淺井成實坦然地接受他們的注視。
淺井成實女裝的時候是非常融入段位的,日本女性該有的日常全妝樣樣不落,在月影島上,其實除了最後時刻闖入火場試圖說服他離開的柯南,另外兩人並沒有見過他男裝的真實麵貌,所以他絲毫不怵。
隻在藍西裝的小男孩頻頻回頭,狐疑又困惑地端詳他時,才勾起嘴角,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幕後黑手般的笑容
朝居政司這個身份那當然是假的,世界上不存在這麽一個特立獨行的鋼琴家,但說得好像喜多川祐介和明智吾郎就是真的似的。
假身份這種事,他們已經有一套完整的設計流程了,無他,唯手熟爾。
由於這個身份隻準備拿來在這種特殊案件當中扮演一個npc角色,淺井成實沒花費太多精力去準備,至於那些搜索引擎找出來的、像模像樣的新聞網頁嘛……
都有人能靠自己篡改wiki、自費出版民科等方法捏造出能糊弄幾十萬人、糊弄大公司的各種假科普、假曆史了,讓強人工智能幫忙p個圖,提點搜索優先級而已,小問題。
在與唐澤擦身而過的瞬間,淺井成實抬了抬手,露出了藏在袖口的袖珍u盤,被走過的唐澤手法輕快地接了過去。
完成最後一項任務,淺井成實輕鬆地看向羽賀響輔,做了個請對方帶路的手勢。
“好了,我想你暫時沒有其他問題了,先進去吧羽賀。讓我看看你所說的那些東西。”
收回投向生麵孔們的目光,羽賀響輔笑了笑:“那就走吧,先去附樓那邊。我早就不在這裏居住了,主樓沒有我的房間。”
那頭,被安排在套房的會客室裏等待的毛利小五郎等到管家終於離開,才聊起了剛才的所見所聞。
“羽賀響輔,這家夥是設樂家的親戚啊?真想不到啊,我還聽說他的名字呢。”毛利小五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沒想到爸爸你還關注音樂家。”毛利蘭十分意外。
“他不是關注音樂家,是羽賀響輔給不少電視劇都寫過歌,包括洋子小姐唱的一些op、ed什麽的。”唐澤攤了攤手,無情拆穿,“他寫歌確實還不錯呢,都說他是紮實的學院派,隻是想不到他是這麽個學院派法。”
“不過昨天宴會上聊的時候,不是說設樂家這幾代除了蓮希小姐都隻有兒子嗎?”毛利小五郎繼續疑問,“為什麽會有外姓的直係親屬,入贅嗎?”
“啊,那倒不是,響輔叔叔是二爺爺彈二朗的兒子。”
走進門來的設樂蓮希接過話,走向了另一側的櫃子,雙手捧出了一個深色的木盒。
雖然設樂家哪裏都透著一股家道中落、輝煌不再的味道,這個宅邸的規模依然夠得上豪華,設樂蓮希雖然是孫輩,她在主樓也是單獨有一側走廊的,除了更為私人的臥室和書房,還有他們所在的這間會客室。
設樂蓮希從櫃子上將東西拿下來,鄭重其事地放在了茶桌上,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彈二朗爺爺在三十年前因為強盜而被害身亡,隨後,響輔叔叔就被他的母家帶走撫養,也因此改姓羽賀了。很多人人不知道他和我們家的關係呢,您不是第一位這麽想的。”
“強盜?”毛利小五郎皺起眉,直覺接下來的內容恐怕是與委托有很大關係的,“在家裏遭遇強盜了嗎?”
“是啊,這就要說到這個東西了。”設樂蓮希放低視線,打開盒子的鎖扣,掀開了麵前的長條形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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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隱隱的鬆香傳來,盒子裏躺著一把小提琴。
琴身流暢光滑,微微的光澤透過琴弦,在琴麵上留下幾個光斑,造型精致修長,哪怕是不懂琴外行能看出它做工精良,價值不菲。
“色澤很古雅呢,真漂亮。這是古董琴嗎?”毛利蘭伸手碰了碰琴麵,好奇地看向設樂蓮希。
“是啊,有三百多年曆史了呢。”設樂蓮希彎了彎眼睛,“我們家是音樂世家嗎,別的不好說,來曆不同的樂器家裏堆的有山那麽高。這把琴的製作者是意大利的安東尼·斯特拉迪瓦裏……”
正若無其事想要伸手去直接抓起琴弓感受一下的毛利小五郎聞言手哆嗦了一下,立馬抽了回來。
他重新看向躺在琴盒裏的小提琴,用一種肅然起敬的口吻說:“這就是那個,號稱價值已經超過數億日元的,傳說中的名琴咯?”
“是的。即使是在我們家的收藏裏,這把琴也是當之無愧的名貴,頭號寶貝呢。”設樂蓮希伸手撫摸了一下琴身,用一種感慨的口吻說,“這把琴是當初彈二朗爺爺送給我爺爺的生日禮物,結果就是在他送琴過來的時候,家裏遭遇了強盜。”
柯南抬起落在小提琴上的視線,忍不住抬了抬眉頭。
感覺貓膩不小啊。
就算是放在三十年前,在這麽一個占地麵積不小、還有不止一棟建築別墅當中發生搶劫案,那強盜得有什麽樣的武力值和人數,才能有自信占領這麽一個地方啊……
設樂蓮希對他探詢的視線一無所知,還在沉重地講述著:“那天也是調一朗爺爺的生日,家裏當時隻有爺爺奶奶,我父親,以及彈二朗爺爺一家。我爺爺因為畏懼對方的武器,沒有敢動彈,被綁起來了,彈二朗爺爺卻因為反抗和掙紮,引起了強盜的不滿,被他們毆打至重傷,等到救援抵達的時候已經昏迷,沒幾天便傷重不治,不幸身亡了。”
“他們的目標,就是這把琴?”
“應該是的,但最後琴沒有失竊,我聽家裏人說,好像是拿錯了。”設樂蓮希聳了聳肩,“我們家的收藏比較多嘛,不是很懂行的人,很難認出哪個更值錢的,他們大概隻是聽說彈二朗爺爺買一把名琴,才找上門來想要掠奪一番的吧。”
柯南推了下眼鏡,在心裏緩緩搖頭。
縱然細節上的模糊可能是三十年的時間差,加上經過層層轉述所造成的信息缺失,但光是聽這個故事梗概就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你的委托,該不會是讓我去抓住那個30年前的犯人吧?”毛利小五郎糾結地皺著眉,“那可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事。”
三十年啊,追訴期都過去了,除非天時地利人和,否則上哪還原當初的真相去。
這年輕可愛的小姑娘該不會是偵探看多了,對偵探有什麽不切實際的幻想吧……
“不,那樣的委托太刁難人啦,我想讓您幫我解開的是發生在這兩年的怪事。”設樂蓮希搖了搖頭,表情沉重下來,“一個是前年的生日宴,弦三朗爺爺的妻子、明明很擅長運動的詠美奶奶踩空樓梯意外摔死,一個是去年,我那個做事謹慎小心,怕死的不得了的爸爸,因為不小心靠在了腐朽的欄杆上導致墜樓身亡的事故。”
“聽上去都像是意外呢。”毛利小五郎中肯地評價。
“是啊,可是他們都說……”設樂蓮希抿了抿嘴,用一種說鬼故事的語氣,小聲說,“這是名琴的詛咒。”
接連兩年,同一家的人都違背自己的性格和日常風格的,在同一天意外身亡,確實是有點離奇的事情。
其餘幾人要麽思考,要麽因為這種怪談開場開始緊張害怕,隻有唐澤伸手,從容地摸了一下這把比金子還貴的琴,話音一轉。
“‘他們都說’,你說的這個‘他們’,都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