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入鄉隨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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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認為你聰明嗎?”
    “當然。我不笨,我還過目不忘,大腦擁有超凡的記憶功能。”
    “那你用你聰明縝密的cpu往深處想想,有我珠玉在前,你會看得上哪隻癩蛤蟆?
    墨墨,我們有結婚證,我們的洞房之夜在秦嶺。
    隻是你被術法所傷,丟了這一段過程而已。
    過程記得也好,遺忘也罷,我還在,你還在,我們還在一起,看旭日初升,看落日熔金,看冷月銀霜。”
    崔聿衍重複他每晚都要說的話,用飽含愛意的雙眼凝視古雲墨撲閃撲閃迷茫的大眼睛,
    再度低下頭,攫住粉嫩的紅唇,將懷裏的人緊緊相擁,右手攀上山峰,疏解因為孕期出現的胸部腫脹,不適。
    古雲墨:…………是這樣的嗎?
    到了家,熱鬧的喧囂聲也沒有吵醒古雲墨,她睡得很沉,被崔聿衍抱著去她房間。
    人沒有記憶,但身體有自己的記憶,主動圈著崔聿衍的脖子,尋到舒適的位置。
    吃晚飯時才揉著眼睛懵懂的對崔聿衍抗議。
    “我們老家有個規矩,出嫁的姑娘回娘家,夫妻二人不得待在一間屋子裏,不得睡一張床。
    包括走親戚也是。切記,切記,入鄉隨俗。”
    崔聿衍點頭,那他就扛著小娘子去縣城住旅館。
    堂屋的大圓桌,擺了豐盛的農家菜。
    沒有食不言寢不語,隻有家長裏短的關心問候,噓寒問暖,解決之法。
    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滿意,不允許老丈人對女婿擺臭臉,不許灌酒,熱情端上大海碗的荷包蛋。
    秋美同誌忙個不停。
    她最不抱希望的小兒子居然在哥哥們的前頭帶回了女朋友回家商量婚期,而且還是兩位老教授的千金。
    看二人那黏糊勁,看小兒子眉宇的柔情,就知道這個神仙兒子下凡了。
    知子莫若母,秋美笑了。
    明天她就要帶著小兒媳去村頭的大柳樹下顯擺。
    大嫂桂蘭身邊,一邊坐著冬瓜,一邊坐著糍粑,巴巴地纏著她,媽啊媽啊的叫喚。
    冬瓜看自己老母親的肚子:他離家半年給二人創造機會,咋的還沒有動靜?弟弟呢?妹妹呢?
    銀沒都有兩個狼寶寶了。
    冬瓜不滿的瞅父親:不老啊,為啥就不中用呢?要不他給父親琢磨一個藥方?
    古雲墨很自覺的分走崔聿衍碗裏的荷包蛋,又給三小隻一人一隻,對崔聿衍道:“留些肚子好吃肉。”
    崔聿衡在桌子底下扯楊紅旗的衣角,朝自己那一海碗的荷包蛋努嘴。
    楊紅旗翻白眼:“給你吃就是浪費,小姨就是心軟。”
    恨恨的分走四個到自己碗裏吃。
    就聽小姨秋美跟她說話:“紅旗,你是我的閨女。
    明兒個老五陪你二人去大姑家送節禮,我們等你們回來吃午飯。”
    楊紅旗點頭。
    當年,她出了那事,要找地方養胎,被爹媽打了個半死,要趕出家門。
    說拖累家裏的兄弟姐妹說親,敗壞門風。
    是小姨和小姨夫趕來,保下她,保下了糍粑,在村支書的見證下,分戶,斷親。
    說從今以後楊紅旗是她黃秋美的女兒。
    即便斷了親,仍有生養之恩。
    年節時的禮,從不落下,小姨都用她的名義送過去。
    小姨說:大環境逼迫,你媽我大姐占長,識字不多,不和她計較。
    咱們不原諒她的所作所為,咱們做到咱們該做的,盡到咱們應該盡的責任就成,不管旁人如何評價,咱自己心裏有一把尺。
    小姨的話,她都聽。
    “媽,我明天也陪表姐去走動走動。”古雲墨想去玩那邊的天橋。
    “你?這是年節。讓你大姑一家安生過個年吧,總是被你鬧得雞飛狗跳也不好。”
    這次是女婿上門看看,要讓當初看笑話的,把腸子悔青,不用閨女去鬧騰。
    秋美抿唇輕笑。
    古家幾兄弟也抿嘴笑,古雲墨哼哼,楊紅旗不懂,問大表兄。
    古衛國回味往事帶著笑意壓低聲音不打擾上座的老輩們說話。
    “每一年過節過年都是幺妹去大姑家送禮,禮物是你每月寄回來的匯款單,糍粑的照片,
    每次都是被大姑拿著掃帚趕出來的,氣勢洶洶滿村子追。
    然後姑侄二人在村口上躥下跳,勢必激烈的討論一番再各回各家。
    幺妹每戰必贏,順走大姑家兩隻大公雞,一袋白米,一袋白麵,地裏拔得蔬菜做戰利品凱旋。
    被大姑村裏的人稱為:暴暴龍,不能惹。”
    楊紅旗眼含淚花埋頭喝湯,糍粑軟軟的小手撫上親娘的臉,給她抹眼淚。
    童真的笑顏,讓所有過去都消散在風裏。
    崔聿衡擁著母女二人,心裏針紮似的疼。
    楊紅旗掐崔聿衡大腿肉:“我自己的選擇與旁人無關,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主位上,長輩們在議論正事了,晚輩們安靜下來,聽長輩們對年節的安排。
    農村,親戚多,兄弟姐妹多,家中有老人的,就要輪流請老人吃飯,給老人過年。
    兄弟姐妹多得,從臘月二十就開始排。
    大年三十的團圓飯,則是老人召集兒女們吃團圓飯。
    今年大家都很有收獲,桌子上有擺的,碗裏有裝的,索性過個肥年,敞開了整,把空缺了十幾年的硬菜通通擺上。
    夜桃盯著滿桌子菜各地風俗真的太不一樣了,這裏的點心上桌會被視為摳門,小氣。
    就連蔬菜都少見,每個碗裏都是不同的肉,俗稱硬菜。
    隻有肉,才能叫硬菜,拿得出手的菜。
    當古宗和講到祭祀,講到讓幾個已經回家的孫輩們要準備的祭祀之物時,古雲墨咬筷子。
    她是第一次聽到爺爺這般鄭重的叮囑,要用古禮,甚至大部分流程都需要爺爺親力親為。
    古雲墨想到了羊城,難道是要到此祭祖歸宗?
    阿七爹和阿七娘摸黑來的,站在廳房的黑暗處往堂屋張望。
    阿七娘拍大腿:“我應該切一盤臘肉拚盤來的,加個菜嘛。”
    到灶屋添熱湯的秋美知道這二人是來看媳婦夜桃的。
    “放心吧,心放到肚子裏,這下阿七跑不掉了,這位姑娘有韌勁,有主意,膽子大。
    烈郎也怕纏女。”
    阿七爹點頭:“嫂子,讓你費心了。”
    聘禮,他家早備上了,嘿嘿,嘿嘿,終於可以有孫子抱了,他老漢也不用每天訓他了。
    他這就回去給臭小子下藥,煮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