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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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娘跟在阿七爹身後,拽他胳膊,不讚同他的做法:“你要敢胡來,我就告訴公公。
你這個粗漢,就不懂啥叫兩情相悅?”
“怎麽不是兩情相悅?臭小子是我的種,我能不知道。
看他那樣,老子就知道他上心了。”
阿七爹不好意思道:“就跟當年你一樣,嘴硬,非得讓老子用橫的。”
阿七娘抿唇,呸了一口,卻笑了。
“我明天張羅,請那姑娘到咱家吃個飯。”
姑娘能允著把人帶回來,就證明人品不錯,否則姑娘有的是法子不讓其一道。
這便是阿七的正緣啊,她終於盼到了。
阿七爹道:“都跟你說了,今年祭祖不一般。”
阿七娘秒懂丈夫的意思,她差點就忘了最重要的事。
爹也說了,今年祭祖,家裏的小輩們,皆會回家,必須慎重。
村裏的女人都會開始忙碌,還要分一半去老村長家幫忙,開每日的流水席。
男人們則分工準備宗祠之事。
晚上,崔聿衍準備翻窗戶進屋,陰影裏走出大舅哥。
“翻什麽窗戶?走門。”
“墨墨說要入鄉隨俗。”
“那你怎麽不聽話?”
“我隨俗了,她晚上就該睡不好了。”
古衛國撇嘴:“媽說了,古家沒有那個風俗,讓你從門進去。”
崔聿衍臉紅,在大舅哥目送下展示一番他的本事,爬窗進入。
走門?他怎麽那麽不踏實。
當他進入房間,摸黑打量了一圈後,不出所料,看到虛掩的屋門,門框上方放著一個黑色的盆。
盆裏想必裝了一盆水,準備給他洗頭用的。
吐槽: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第二天,都過了七點半的飯點了,古雲墨也沒有起床。
八點半之前吃早飯,才能養胃氣。
黃秋梅端了一碗肥腸麵,還臥了兩個金黃色荷包蛋。
看到門虛掩的半敞著,以為糍粑在屋裏,姑侄在說話。
秋美沒有多想,力氣有點大,推門進屋。
還沒有開口,就打噴嚏,白色的粉末在頭上飄飄灑灑,很快就成了一個白麵人,包括手裏的麵條。
黃秋美哪裏還不明白,哥幾人把這遊戲從小玩到大。
黃秋美關好屋門,站在堂屋屋簷下怒吼:“古衛國,你給老子滾出來。”
冬瓜練字的手一抖,站起身伸出窗外,默默縮回腦袋,把窗戶悄悄關上,戴上耳罩。
“神仙打架,可不能殃及池魚。父債子償,自己不安全的很,容易當炮灰。”
院子裏,黃秋美扯著長子的耳朵訓斥,古衛國求饒,自告奮勇重做一碗手擀麵給賴床的幺妹。
“媽,我是看你氣色不好,給你抹點粉,白點才好看,一白遮百醜,一胖毀所有。
你自己看你現在還有啥子看頭嘛,我是為你好。”
“老子又不當妖怪,要那麽白幹啥子。扣你娃娃這個月的零花錢,浪費糧食要挨打,曉不曉得。”
“我們家的雞太瘦了,我是給它們補一哈。”
幸好,兩位老爺子出門溜達去了。
黃秋美伸手掐長子和麵的胳膊:“你本來是想整哪個?女婿還是你幺妹?”
“媽,輕點,痛。我整哪個嘛?你的女婿飛簷走壁。”
“老子信你才怪。”
開宗祠是大事,分了工,崔聿衍和阿七等幾人去縣城置辦。
古雲墨不是被古衛國的呼喊聲吵醒的,而是聞著花香味醒的。
狐疑的拉開窗簾,打開窗戶,白色的玫瑰花頂著清晨的露珠親吻她的臉。
古雲墨:啥子時候自己的窗戶下種了白玫瑰?
這一世的記憶沒有。
上一世那個初中時候背陽光的男孩對她說過要給她種白玫瑰表白。
古雲墨能想到的人隻有崔聿衍,難道是上回他種下的?
玫瑰花,白色的玫瑰花,每一朵都很嬌豔,每一朵都很漂亮,就是花骨朵都全是崔聿衍的臉。
古雲墨的虛榮心膨脹,冒出很多小星星。
想起那個人就心生歡喜,算不算心悅此人?
古雲墨心情美,大哥手藝實在不咋的,吃了早飯背了小背簍,尋了鐮刀出門,她昨天看見折耳根了。
田埂上,大的娃娃帶著小的都在撬折耳根,看到古雲墨,嘴巴甜的很。
古雲墨從背簍裏拿了糖和餅幹給娃娃們分,承諾要做稀奇的好吃的零嘴,也加入撬折耳根的大軍。
“雲墨,這裏。”族姐冬荷的聲音。
冬荷的祖父,是雲墨奶奶的族親。
二人尋了一個山坡,站著撬沒有那麽累,不用彎腰太狠。
“我還以為你今天去吃席了呢。不然我就來喊你了。”
“啥子席?哪家的?”
“不可能哦!撇開你媒人的身份,你們還是遠親的嘛,牛大爺他們都去了得嘛。”
古雲墨耐心聽冬荷把話說完,就朝公路上走,碰到古聰騎著二八大杠路過,被古雲墨攔下。
把鐮刀放到車簍子裏,借了自行車騎上就走了,沒有留下一句話。
古聰在後麵追:“幺太姑奶,我送你去嘛。”
古聰掏手機:“喂,幺太姑爺嘛?”
古聰在村口順了輛自行車就去追古雲墨,他要試試他的縮地成寸術有幾分功力了。
古雲墨用的也是縮地成寸術,自行車輪子轉得瘋快。
冬荷說:“我也是聽來的,不知當不當真。
反正張同誌今天訂婚,女方不是那位黃同誌。
說張同誌見義勇為,救了一個落水的姑娘,姓閔。
閔姑娘的爹媽說自己閨女失了清白,被張同誌摟過了,抱過了,失了名節,天天到張家鬧,要張同誌負責。
後來我聽說是閔家做局,那閔家全家在那河道上轉了五六天等機會,
原本是要找一個姓任的飛行員救他閨女的,名正言順賴上人家,好吃皇糧。
結果,張同誌和黃同誌那天在河邊上約會,張同誌跳的太快了,就中標了。
張同誌,體製內,前途自然比當兵的好饊。
閔家怎麽可能放過?生生拆散一對鴛鴦。
聽說張同誌被談話都好幾次了,說影響不好,作風不正。”
古雲墨不用回憶就知道那條河是哪條河。
上一世的記憶翻江倒海的湧來。
她抄近路,等在閔家女去張同誌家的那條村口的必經之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