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九章 一對男女

字數:4436   加入書籤

A+A-




    張誌鬆先是將後窗推開了一條縫隙,向外看去,確定無人注意後,迅速而果斷地打開了窗戶。


    一陣微風吹進,帶著夜晚的涼意和遠處河水的微腥。


    張誌鬆沒有猶豫,雙手緊緊抓住窗沿,身體微微後仰,然後猛地一蹬地麵,整個人便輕盈地躍上了窗台。


    動作迅捷而流暢,沒有絲毫的拖遝。


    接著,雙腳在窗台上輕輕一點,再次借力躍起,同時雙手鬆開窗沿,整個人如同一隻夜鷹,悄然翻出了窗外,並隨手將窗戶關上了。


    他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然後穩穩地落在了客棧後院的草地上。


    落地的瞬間,張誌鬆迅速環顧四周,確認沒有被人發現後,迅速而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夜色中。


    而此刻,他的房間門被猛烈地敲響,警察的聲音在外麵響起:“開門!警察檢查!”


    但張誌鬆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隻留下了一縷微風和淡淡的草香。


    警察的動作粗暴而果斷,一腳踹開房門,巨大的聲響在走廊裏回蕩,震得整個客棧仿佛都在顫抖。


    房門的門栓在巨大的衝擊力下崩裂,發出刺耳的嘎吱聲。


    看得一旁的夥計心驚肉跳,做生意最怕遇到犯了事的客人,不僅房費收不到,還得被警察借機狠狠地敲上一筆。


    警察們蜂擁而入,開始仔細地搜查房間,翻動著床鋪,拉開抽屜,打開衣櫃,甚至連牆角和地板的縫隙都不放過。


    然而,房間裏早已人去屋空,連一件行李都沒有留下。


    這一幕讓警察們感到十分意外,他們麵麵相覷,臉上露出疑惑和憤怒的表情。


    而夥計則站在一旁,心驚肉跳地看著這一切,生怕自己被牽連進去。


    “這裏住的什麽人?”警察頭目厲聲詢問道,銳利的目光直視著夥計。


    夥計被這突如其來的喝問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是……是一個叫張鬆的客人。”


    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張誌鬆並未用真名。


    “張鬆?”警察頭目皺了皺眉頭,“他是從哪裏來的?有沒有行李?”


    “他……他是……我也不知道啊。”夥計苦著臉回答,客人來了隻是報了個名字,並未查驗身份。


    警察頭目聽後,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繼續搜查其他房間,他帶著一個手下繼續留在這間房裏。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後窗的一道縫隙上。


    這道縫隙雖然不顯眼,但在警察銳利的目光下卻無所遁形。


    他快步走過去,伸出手輕輕一推,窗戶便緩緩打開,探出頭去,往外仔細地張望。


    這裏是三樓,距離地麵相當高。


    警察皺著眉頭,心中暗想:如果從這麽高的地方跳下去,腿肯定會摔斷,不太可能選擇這種危險的方式逃跑。


    不過,畢竟是個疑點,也不能放過,當即喊自己的同伴下樓去看看,若是有人跳窗逃跑,一定會留下痕跡。


    警察繼續在房間裏仔細地搜查了許久,仍舊是一無所獲,憤怒和失望的情緒在他心中醞釀,最終爆發了出來。


    “你不是說人一直在上麵嗎?為什麽會讓人跑了?”


    夥計戰戰兢兢地回答:“我……我也不知道,他確實一直都在啊。”


    這個客人說起來也是有點奇怪,自從住進來之後就沒有出去過,說是養傷,可是看上去人好好的,哪裏像是受傷的樣子。


    “突然就消失了?你是把我們當傻子嗎?”警察越說越氣,一步步逼近夥計。


    夥計嚇得連連後退,卻無路可退,隻能硬著頭皮站在原地,承受著警察頭目的怒火。


    今天掌櫃的不在,他就成了警察們的出氣筒!


    警察突然伸出手,重重地扇了夥計兩個耳光。


    夥計被打得眼冒金星,卻不敢有絲毫反抗。


    就在這時,被派到樓下的警察突然喊了起來:“樓下有腳印,是從這裏跑的!”


    樓上的警察聞言精神一振,快步走到窗邊,探出頭去查看。


    樓下的警察正站在一處草地旁,手電筒的光束緊緊追隨著一組腳印,那腳印從樓下一直延伸到遠處的黑暗中。


    “看來他確實是從這裏逃跑的。”樓上的警察喃喃自語。


    夥計終於鬆了一口氣。


    “趕緊追!”


    這幾天,雨下的很頻繁,樓下的草地已經變得十分鬆軟。


    盡管張誌鬆的輕身功夫了得,但在這鬆軟的草地上,還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了腳印。


    警察們沿著這些痕跡一路追蹤,發現腳印一直延伸到了遠處的牆邊,然後突然消失。


    他們猜測,張誌鬆可能是翻過了這堵牆,逃了出去。


    “他逃不掉的。”警察頭目緊盯著腳印消失的方向咬牙說道。


    張誌鬆從客棧跑出來之後,第一時間尋了個公共電話亭打電話,他怕警察,但是更加怕顧清江等人,這些人要是想要他的命,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無濟於事。


    然而,電話無人接聽。


    張誌鬆額頭上的汗水滴滴答答地滴落,自己離開客棧雖然是事出有因,但這情況顧清江等人並不了解,萬一人家認為自己是故意逃跑的,那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掛上電話,失魂落魄的走出電話亭,顧清江並未告訴他住處,張誌鬆除了這個電話之外,沒有其他的聯絡方式。


    偌大的一個南京城,到什麽地方去找。


    忽然,街道前方亮起兩道刺眼的車燈,張誌鬆趕緊借著擋光的工夫遮住了麵部。


    轎車從他身邊呼嘯而過,張誌鬆心裏暗自咒罵,但不經意之間卻發現坐在副駕駛上的人竟是有些熟悉。


    戴建業?


    是他!


    這麽一猶豫的工夫,汽車已經開出了幾十米遠。


    張誌鬆轉身發足狂奔,口中喊著戴長官,聽起來雖然有幾分急切,但卻很是親熱,和之前咬牙切齒的模樣大相徑庭。


    然而,轎車開的飛快,車裏的人竟是沒有聽到他的呼喊聲。


    張誌鬆一連追出了一百多米,眼看著轎車越來越遠,他的心裏充滿了絕望。


    自己這是什麽運氣,眼看著戴建業都追不上。


    停下來喘了幾口氣,張誌鬆這才繼續往前走。


    此時已經很晚了,這麽晚戴建業還坐車出門,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而且,他猜測後座上坐的就是方如今。


    就這麽擦肩而過錯過了,實在是可惜。


    就這麽一直想著心事,漫無目的地走了半個多小時,張誌鬆更加迷茫了,在路上他並未看到戴建業乘坐的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