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牆外麵，升降鬥筒落到底部。
    霍克趕緊問道：“被人發現了？”
    “他看到我了。”埃裏克把攝像機交給霍克，嘴角壓不住的往上翹：“該拍的，全都拍到了。”
    此地不宜久留，霍克對愛德華和埃裏克說道：“我們走。”
    他看了眼胖老黑：“你不走？”
    公牛老爹笑著揮揮手：“祝你們一路順風。”
    霍克計劃的再好，有時也難免發生意外，就像愛德華與胖老黑認識。
    他既然敢用，就不怕承擔風險。
    三人上了車，愛德華一腳油門下去，商務車竄了出去。
    霍克坐在後麵，取來筆記本，連接上攝像機，將視頻倒出來，點開播放。
    白天光線充足，埃裏克專業水平極高，拍攝的視頻非常清晰，米勒和凱文兩個人一出現，就能看得清麵孔。
    至於後麵發生的那些，著實有些辣眼睛，其中部分鏡頭，完全是聖穀級別。
    到埃裏克被發現，視頻宣告結束。
    霍克拿來幾個存儲盤，製作拷貝，對埃裏克說道：“你攝影水準很高，有時間教教救世主。”
    開車的愛德華說道：“老大，你不覺得我拍的視頻有種難得的真實感嗎？”
    埃裏克此時心情大好，說道：“什麽真實感，明明你拍的很爛。”
    他還有點擔心：“不知道米勒有沒有認出我。”
    霍克忙著製作拷貝，隨口說道：“無關緊要。”
    愛德華卻說道：“認出你是誰最好，讓他知道是誰搞的他，這樣才有複仇的快感啊！”
    埃裏克看了駕駛位一眼：“救世主，你的理論非常特別，但聽起來嘛，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霍克說道：“那頭公牛認出救世主時，我們暴露的幾率就大增，除非我們今天放棄，但無所謂了，因為我們早晚都要麵對類似的情況，早點來也好。”
    愛德華撓頭：“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公牛老爹，之前我們經過的時候，他不在升降車那邊。”
    “沒關係。”霍克製作好一份拷貝，交給埃裏克：“你自己保管一份。”
    他簡單說道：“一位當紅明星，往往代表著複雜的利益鏈條，過往我們動作夠快，當事人根本不知道我們是誰，真正的壓力都被買方承擔了。”
    埃裏克說道：“我不怕的。”
    霍克提醒：“這幾天，都提高警惕，別出去胡搞，你們最好一直跟著我。”
    愛德華這邊不是問題，埃裏克要先給凱瑟琳打個電話，告訴她跟霍克一起研究新項目的運營問題。
    霍克接連製作了幾份拷貝，商務車拐上聖莫妮卡大道，途徑美國銀行時，他又讓愛德華停車，拿了一份拷貝進入銀行，開了個保險箱。
    …………
    另一邊，米勒打過幾個電話，從大門中急匆匆出來。
    高空作業升降車停在原地，上麵的工人正在保養路燈與燈杆。
    米勒一眼就看到了公牛老爹，快步走過去，喝問：“剛才是你們這些混蛋？”
    “不是我們。”公牛老爹笑出兩行大黃牙：“他們臨時租借了我們的車子，然後跑了。”
    幾個工人先後過來，站在老板後麵。
    米勒立刻冷靜下來，心平氣和問道：“他們是誰？”
    公牛老爹等著不走，當然有目的，盯著米勒一個勁笑。
    米勒哪還不明白，在衣兜裏摸了摸，掏出一個錢包，取出所有現金，一股腦塞進對方手裏：“告訴我他們是誰，怎麽找到他們！”
    公牛老爹收好錢：“他們有三個人，我隻認識其中一個，他綽號救世主，真名叫愛德華·康納，從康普頓出來的，我有他的手機號……”
    米勒記下名字和手機號，看到對方人多勢眾，轉身往回走，接到經紀人打來的電話，喊道：“快點過來，馬上！”
    他掛斷電話，稍微平複呼吸，調出剛剛記下來的號碼。
    事情越快解決越好。
    米勒撥打了這個號碼。
    …………
    商務車上，愛德華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他掏出看一眼，發現是陌生號碼。
    接通後，那邊傳來陌生聲音：“愛德華·康納，救世主，對嗎？我是米勒·柯林斯。”
    愛德華幹脆打開了免提。
    米勒的話在繼續：“我既然知道你是誰，就能找到你在哪裏，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麽，但我規勸你把拍到的東西交給我，否則我會傾盡我的千萬財產，把你找出來，到時就不是心平氣和的交談了。”
    愛德華毫不遲疑，用戲謔的口吻回道：“我好害怕啊，你不要來追我啊！”
    米勒放完狠話，語氣陡然一變：“你無非想要錢，隻要送回來，50萬美元不是問題。“
    聽到這一數字，愛德華呼吸難免急促。
    霍克這個心機男，卻沒有說話。
    埃裏克果然忍不住，吼道：“你以為錢就能解決嗎？不怕告訴你，拍攝的人是我！埃裏克·伊森！”
    米勒聽了出來：“是你？你這個垃圾導演！你以為拍下來就能發出去？我的球隊，我的讚助商，我的經紀公司，全都會變成你的敵人！沒有媒體會采用，你們送上門也沒用！”
    他厲聲說道：“我想對付你，就像碾死一隻螞蟻！”
    埃裏克想想收集的資料，對方實力確實很強。
    米勒還懂得挑撥離間，分化敵人：“嘿，救世主，還有另外一個夥計，你們把東西送過來，我給你們100萬美元，今天就到賬。”
    七位數，誘惑何其大，尤其對霍克和愛德華這樣的窮鬼。
    埃裏克手抖了幾下，不自覺的看向霍克這邊，臉上的擔憂清晰可見。
    霍克早有準備，這時才開口：“沒有媒體采用？沒關係，我們會製作三百份拷貝，免費郵寄給全美的電視台、報紙雜誌和門戶網站，其中總有人會報道。”
    米勒咬牙切齒：“沒用的，你們這些蠢貨……”
    “蠢貨是你啊。”對方想挑撥，霍克還回去，還更紮心：“對了，你的球隊，你的隊友，你的讚助商，我全都會郵寄一份。你的隊友知道你是gay嗎？我猜不知道吧，我是個人熱心人，幫你通知球隊啊。”
    他語速放緩：“如果他們知道了，那就精彩了，他們敢跟你一起洗澡換衣服嗎？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迎來愛的背刺。”
    電話那邊，一時間沉默。
    殺人當然要誅心，霍克刀子捅進去，再轉上三圈：“嗯……你的讚助商不少，確實很強大，我記得幾個品牌都是男士類用品吧？要求代言人陽光硬朗，如果他們知道你是個gay，那更精彩了，你覺得他們會怎麽做？夥計，你真要告訴他們嗎？要不我幫你打這個電話。”
    “不！”米勒幾乎是高聲叫出來。
    很明顯，他被霍克搞破防了。
    霍克既然幫埃裏克，就幫到底：“還有你的妻子和女兒，知道你是攪屎棍……不，你應該屬於被攪的那一個，她們知道嗎？她們會怎麽看你？我手裏有你妻子的電話，隨時可以幫忙打一個。”
    氣勢洶洶，仿佛能控製局麵的米勒徹底沒了動靜。
    然後，電話掛掉了。
    愛德華說道：“老大，他以為我們什麽都不懂，我們懂得比他多！”
    埃裏克看著霍克，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有多少情誼，能經得起百萬美元考驗？
    他學著愛德華的口吻：“老大，我剛剛還擔心，對方實力很強，現在一聽，才覺得他隻是看起來很強。”
    “不能掉以輕心。”霍克再次強調：“他手裏有錢，錢能做到很多事情。”
    埃裏克不帶任何猶豫：“我聽你的。”
    愛德華問道：“老大，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霍克說道：“主要給他造成困擾，讓他輕易不敢動用那些力量，米勒是個職業運動員，最大的商業價值在於他的陽剛之美，而gay會把這一切全部破壞掉，橄欖球這項運動不歡迎基佬。”
    換作十年之後，霍克絕對不會在電話裏說那些話。
    他看了下時間，又說道：“防止米勒和他背後力量反撲，我們也要尋找盟友，一起來抗壓。”
    愛德華反應極快：“媒體，還是大型媒體！”
    霍克說道：“我查過，米勒的讚助品牌，不是福克斯的主要廣告商，11頻道仍然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福克斯可是極好的虎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