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務車上，霍克掏出諾基亞，撥通梅根·泰勒號碼：“上班了嗎？我剛搞到一條勁爆新聞，堪比唐尼被擊斃，連鎖反應可能會更大。”
    梅根那邊立即高聲問道：“你在哪裏？”
    霍克看了眼窗外：“聖莫妮卡大道，到西木區了。”
    “我就住在西木區，你直接來我家裏。”梅根報出一個地址。
    霍克掛斷電話，對愛德華重複一遍。
    商務車在下個路口南拐，趕往西奧林匹克大道。
    不到五分鍾，車子停在一座獨棟小別墅門前。
    霍克帶上筆記本電腦，一個人下車，站在可視門禁前，按響了門鈴。
    門打開，梅根聲音傳過來：“進來記得關門。”
    霍克穿過不大的庭院，來到房門前時，梅根已經拉開了木門。
    她穿著一身絲綢家居服，臉上未曾化妝：“你來得太快了，我還沒來得及換衣服。”
    霍克稱讚一句：“底子好，沒化妝一樣漂亮。”
    “謝謝。”梅根進入正題：“你最近太懈怠，好久沒有勁爆新聞了，這次搞到了誰的？”
    霍克坐在長沙發上，打開筆記本：“聖迭戈閃電隊明星外接手米勒·柯林斯，他是個gay，跟男人胡搞。”
    梅根轉過來，坐在霍克旁邊，有些意外：“我記得他有家庭。”
    “nfl的模範丈夫，有老婆孩子。”霍克點開視頻：“稍微有點辣眼睛。”
    梅根什麽新聞沒見過，異常淡定，跟過往一樣，出現兩人近景時，敲擊回車鍵暫停，確認人身份。
    再就是到關鍵時刻，她同樣按下暫停，確定尺度到何種程度。
    看過一遍，梅根可惜：“關鍵處要打碼，少了很多看點。”
    霍克說道：“另外一人不是公眾人物，臉糊掉。”
    “我知道。”梅根不廢話：“開個價吧。”
    霍克卻沒開價，反而說道：“就在十分鍾之前，米勒本人給我打過電話，開價100萬美元，想要買回視頻。”
    不等梅根有所反應，他微微搖頭：“但我拒絕了，之前克萊爾曾經給我打過電話，說《午夜娛樂》收視率回落，缺乏爆點新聞，希望這條新聞能幫到你。”
    梅根想分辨這話真假，眼神頗為複雜的看著霍克：“你想說什麽？”
    霍克說道：“首先開價合理，其次你要頂住壓力，《午夜娛樂》必須在頭條播出這則新聞，否則我們不用再談。”
    梅根卻伸手按在筆記本上麵：“這條新聞是我的。”
    她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巧的手機，撥通克萊爾的號碼：“你現在查一下，聖迭戈閃電隊的米勒·柯林斯代言了幾個品牌，其中是否有11頻道或者電視台的主廣告商。”
    霍克沒有說話，說了梅根也不完全信他。
    那邊電話很快回過來：“沒有主廣告商，但有在福克斯電視網播放廣告，規模不大。”
    梅根掛斷電話：“我保證，它一定會播出來。”
    霍克說道：“播放條款更明確一些，如果你們拿到授權不播放，我會給其他媒體平台。”
    梅根需要勁爆的新聞，更需要一個能接連提供勁爆新聞的人，她直直盯著霍克：“如果真有人給我施壓，我會辭職相抗。”
    節目收視率直接關係到她的前程。
    “15萬美元。”霍克阻止她還價：“沉沒成本越高，你受到的壓力越小。”
    梅根說道：“15萬美元是我最高的權限，我可以給你。”
    霍克歪頭示意門口：“去電視台吧。”
    梅根說道：“等我換衣服。”
    …………
    聖莫妮卡，帕裏薩德。
    米勒掛掉電話，失魂落魄回到房子中。
    整個人的精氣神，仿佛被霍克隔空抽走了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他回過神來，發現凱文不見了，自己送給他的禮物，壓住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隻有短短一句話。
    “再見。”
    米勒皺眉，暫時放在一邊，因為經紀人和公關都來了。
    最後過來的，則是他少年時期就認識的朋友。
    胳膊上刺滿紋身的白人男子亨利。
    米勒將事情快速說了一遍，包括霍克的那些話。
    公關和經紀人對他與男人搞並不意外，沒有黑料和醜聞，那還叫明星嗎？
    經紀人說道：“那人說得沒錯，這件事捅到球隊那裏，會非常麻煩，你現在合同年，正與球隊談續約，我們還在爭取一份大合同。”
    說到這裏，他頭疼的快要炸開：“讚助商那邊更麻煩，有利可圖時他們比誰來得都快，如果壓下去耗費資源太多，第一個拋棄你的就是他們，他們不但會與你第一時間切割，還可能追溯你違約。”
    米勒還抱有幻想：“他們不能幫我壓下去？”
    公關打破他的幻想：“你不是喬丹，不是曼寧，不是伍茲，在他們眼裏沒這麽大價值，視頻落在大媒體手裏，他們為你公關和壓下新聞，要花費多大代價？拋棄你呢？隻需啟動違約條款，更換一個新的代言人。過往明星遭遇公關危機，讚助商最先作的就是割裂！”
    米勒沉了一半的心，幾乎沉到海底。
    “你這次遇到對手了，按你所說的這些，那人非常難纏。”經紀人臉上全是嚴肅：“他在拍攝之前，就針對你做了調查，算到了這些。”
    公關又說道：“那個凱文，八成是對方放出來的魚餌。”
    米勒之前從驚慌中稍微恢複時，就想到了這點。
    經紀人很想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但終究沒有開口。
    米勒看了看公關經理，又看了看經紀人，直接問道：“接下來該怎麽做？”
    公關起身走了幾步，說道：“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繼續聯係那些人，不管是用登門道歉，還是以重金贖回勾引，暫時阻止視頻流向媒體，最好能達成保密協議，隻要視頻不落入大媒體手中，我們還能想辦法。”
    米勒說道：“我開出了一百萬美元，被拒絕了。”他無奈：“我剛在洛杉磯購房，手裏沒有這麽多錢，想把他們騙過來，這些混蛋很警惕。”
    公關點頭，繼續說道：“第二部分，向媒體施壓，這方麵我會盡力去做，但不要抱太大希望，視頻落在小媒體手裏還好說，如果落在《世界新聞報》或者福克斯旗下媒體手裏，會非常難辦，你可能要準備500萬美元以上的現金。”
    這麽大一筆現金，米勒拿不出來。
    固定資產變現需要時間。
    米勒傳統白人家庭出身，跟媒體行業的魷魚圈也搭不上關係。
    公關又說道：“除了常規手段，還有些非常規手段，你剛才說的兩人叫什麽？”
    米勒說道：“埃裏克·伊森，一個小導演，我查過他，他隻有一部錄像帶電影；另一個叫愛德華·康納，綽號救世主，從康普頓出來的底層打工仔，還有一個，暫時沒查到。”
    經紀人說道：“跟這樣兩人混在一起的，也不會是什麽高端人物。”
    高端的公關，跟高端的商戰一樣，往往樸實無華，公關直接說道：“查一下他們，我們盡可能用常規手段拖住人。”
    他看向米勒的夥伴亨利：“非常規手段，我們無能為力。”
    亨利說道：“交給我了。”
    經紀人打起了電話，聯係業內外和媒體行業的人。
    霍克和愛德華賣過不少新聞與照片。
    沒過多久，經紀人從《國家詢問報》和《好萊塢生活》那裏，問到了西海岸媒體娛樂工作室這個名字。
    隨後，又通過公司名字，查到了更多信息。
    亨利來自一個白人幫派組織，迅速召集人手。
    …………
    世紀城，福克斯電視中心。
    霍克簽完協議，領到了15萬美元支票。
    梅根已經從11頻道總監辦公室回來，直接叫著霍克進了她的辦公室。
    霍克坐在待客區沙發上，問道：“你搞定總監那邊了。“
    “你放心，新聞一定會播出。”梅根簡單說道：“為防止泄密，目前僅有包括我、克萊爾和頻道總監辛西婭三人知道具體內容，因為涉及三家廣告商，按照協議，我們會在節目播出前三個小時，正式通知三家廠商。”
    “我相信你能抗住壓力。”霍克準備告辭。
    梅根卻喊住了他：“霍克，提醒你一件事。”
    霍克看著她。
    梅根說道：“有個媒體朋友，打電話問過我這個新聞，我搪塞過去了，不過她向我透漏一個消息，有人到處打聽西海岸工作室。”
    霍克點點頭：“我明白了。”
    梅根叮囑：“小心點，我還等著你再提供勁爆新聞。”
    “謝了。”霍克出來辦公室，直接下樓，匯合愛德華和埃裏克，讓前者開車返回東好萊塢。
    他說道：“那邊在找我們。”
    愛德華說道：“有人接連打我手機，我按你所說，沒有接。”
    霍克提醒：“開車打起精神來。”
    埃裏克有點緊張：“高端商戰要來了嗎？”
    霍克微微點頭，脫下運動外套，戴上腋下槍袋，從包裏取出合法購買的格洛克19，插進槍袋當中。
    他又在衣服口袋裏翻了翻，找到了前天才拿到手的持槍證。
    商務車一路順利，返回東好萊塢。
    霍克指了指牧場公園：“不要回工作室，進停車場，去弗蘭克那裏。”
    他早就考慮過，這次可能會麵對高級商戰，所以做了些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