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岸工作室，霍克換上一身高定西裝，愛德華同樣也穿上他的手工西裝。
    霍克戴上勞力士金表，愛德華扣上了積家的表帶。
    兩人出門，霍克朝著蒙迪歐走去。
    愛德華卻說道：“老大，開我的凱迪拉克吧。”
    想到這是好夥計小羅伯特·唐尼出的錢，霍克也不客氣，上了凱迪拉克的副駕駛。
    愛德華發動戰車，直奔馬裏布。
    路上，霍克掏出筆記本電腦，打開無線網卡，在網上搜了下艾莉森的新聞。
    圖片與新聞被一些博主和網站轉載，熱度與流量不算很高。
    與霍克前世的大表姐不同，好萊塢豔照門爆發時，大表姐已然是奧斯卡影後，好萊塢一線。
    艾莉森呢，嚴格說起來咖位都沒了。
    網絡媒體上的新聞就很直觀，公眾與輿論對於她的印象，尚停留在那個銷聲匿跡的女童星上麵。
    這麽一件醜聞，一旦處理不好，艾莉森想翻紅，隻能靠聖費爾南多穀。
    霍克又想起在遊艇上看到的那些事，就算這次能擺平，後麵絕對還會發生類似的情況。
    艾莉森不是褲腰帶太鬆，而是根本沒有褲腰帶。
    這樣的人在明星中並不罕見，最為典型的是格蕾絲·凱莉。
    好萊塢業內傳聞，格蕾絲·凱莉進入一個劇組，號稱能把劇組上上下下的男人睡個遍。
    不止導演和製片人，連劇務都不放過。
    問題是格蕾絲·凱莉很紅，可以不帶目的的想搞哪個就搞哪個。
    艾莉森早已糊了，夢想翻紅，還不帶目的亂吃。
    這不地獄開局嗎？
    霍克關掉筆記本電腦，思索對策。
    地獄危機，也是他獅子大開口的機會。
    凱迪拉克進入馬裏布，拐入沿海別墅區，愛德華很快找到那棟高牆環繞的別墅，將車停在了門前。
    霍克給喬安娜打了電話，又觀察周邊形勢，沒有發現記者狗仔之類的存在。
    電動大門打開，愛德華開車進入。
    前庭碧綠的草坪上，艾莉森和伴舞們仍然在練習舞蹈，明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車子停在台階前，霍克見到了喬安娜和另外三人。
    他一下車，喬安娜就為雙方做了介紹。
    男的叫斯庫特·布勞恩，艾莉森的經紀人。
    女的是菲姬·恩科，艾莉森的唱片宣傳負責人。
    還有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西部聲音唱片公司老板羅格·韋斯特。
    霍克跟他們一一握手，一起上台階，進入別墅裏麵。
    喬安娜著重介紹：“霍克是一位危機處理專家，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史蒂夫·納特。”
    羅格動容，還是確認道：“道奇隊的當家球星史蒂夫？”
    霍克說道：“限於保密合約，我不能告訴你發生了什麽，但我可以保證，喬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斯庫特插話道：“我與拜爾斯來自同一家經紀公司，聽他說起過你，很了不起。”
    羅格已經在艾莉森身上投入了不少資源，不想輕易放棄，問道：“你有辦法挽回這個醜聞？”
    “我來時看了互聯網上的新聞，挽回不可能。”霍克實話實說：“單憑我們這些人，根本無法對抗互聯網輿論。”
    他直接說道：“互聯網輿論隻能引導或者轉移，不能對抗。”
    菲姬問道：“為什麽不能反駁？”
    霍克看了她一眼，隨口回道：“看到這條新聞的，可能有上百萬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就憑我們這些人，真要跟他們討論對錯嗎？”
    真要搞對抗，網上能跳出幾百萬個杠精，拿著顯微鏡一絲一毫給伱找毛病。
    就算上帝親臨，也經不住這麽挑刺。
    喬安娜最為著急，說道：“要不要我們發表聲明，說這些都是假的？”
    “你冷靜一下。”霍克以目光示意愛德華。
    愛德華趕緊給她拿了一瓶水。
    喬安娜這才發現對方是《蠍子王》首映式上認識的黑小帥，接過水喝了一口，還不忘衝愛德華笑了笑。
    看她的表情，霍克頭疼，但生意嘛照常做：“這種巨大的醜聞一旦曝光，千萬不要急著否認，更不要說這是謠言，隻會起到反效果，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冷靜，找出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而不是沒有做好準備，就去直麵媒體和公眾。”
    這些話一出，不止聽說過霍克的斯庫特，就連羅格都覺得有道理，對霍克莫名多了些信心。
    霍克從咩小姐身上學過一招，說道：“眾位，我們沉默三分鍾，全都冷靜一下，讓情緒平複下來。”
    其他人都好說，喬安娜很難平靜。
    霍克有絕招，衝愛德華悄悄伸出手指，指了指喬安娜。
    愛德華湊過去，低聲說道：“喬，你放心好了，沒有我老大解決不了的難題。”
    喬安娜輕輕點了點頭，腦袋裏想到的卻是貸款，如果艾莉森因此事徹底糊掉，不但貸款沒有著落，連西部聲音公司都可能起訴違約。
    她可是剛用艾莉森的唱片合約，又貸了一筆錢出來。
    眼看著有希望當傑米·斯皮爾斯，結果要倒在黎明之前，太難讓人接受了。
    三分鍾已到，霍克輕拍了下手掌，問喬安娜：“照片出處知道嗎？男方是誰？”
    喬安娜說道：“可能是兩天前的兩個男孩，但看背景也有可能是更早的人，艾莉森玩得太瘋狂，這樣的人和事，我不確定還有沒有，還有多少。”
    “什麽？還有？”羅格快被氣瘋了：“我捧艾莉森做的是流行歌星，不是聖穀的碧池！”
    喬安娜低下頭：“抱歉，是我沒有管教好她。”
    羅格還要發脾氣，被霍克打斷了：“我們現在要解決問題，不是製造新問題。”
    斯庫特勸羅格：“先想辦法解決。”
    羅格坐在單人沙發上，掏出手機，悄悄給助理發了條短信：盡快幫我預約一次體檢。
    沒辦法，他也睡過艾莉森。
    不對，確切來說，他也被艾莉森睡了。
    這樣濫交，羅格不放心。
    霍克已經有了想法，但先要搞清楚一些事情，因為方法太瘋狂。
    他先問羅格：“艾莉森的新專風格走得是電音和性感路線，就像我進來時，看到她們排練的舞蹈那樣，有很多大尺度比較大的內容？”
    羅格說道：“是的，我們做過評估，艾莉森的相貌和身材也是她的一大優勢。”
    霍克繼續問道：“一名歌星，如果擁有巨大的話題度，成為某方麵的代表性人物，人物熱度能轉化為歌曲熱度嗎？”
    如果放在十幾年後，他根本不會問這個問題，答案顯而易見。
    這個問題，羅格考慮了一會兒，才回答道：“要看話題度能火到什麽程度，放在七八十年代，可能不行，但近十年來，尤其最近五六年，人紅歌一般卻專輯銷量不錯的歌星，出過一些。”
    “流行音樂圈的粉絲經濟與飯圈文化，比電影圈更加嚴重吧？”霍克稍微解釋了一些飯圈文化的意思。
    在座的都是業內人士，一聽就懂。
    斯庫特說道：“確實，在粉絲的忠誠度與對立上麵，流行音樂圈遠大於電影圈。”
    “好，我了解了。”霍克說道：“我們先統一思想和目標，艾莉森翻紅，越紅越好，最好能成為熱門話題人物，從而拉動專輯銷量。”
    菲姬接話道：“宣傳的目的正在於此。”
    其他人紛紛表示讚同。
    霍克目光轉到喬安娜身上：“喬，我需要確認一件事，這次危機解決，你能否約束艾莉森，不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喬安娜很想說能，但張了張嘴，硬著頭皮說道：“很難，為了胡混的事，我不止一次跟她吵過，艾莉森說她活在這個世界上，隻對兩件事感興趣——唱歌和發克……”
    羅格這個老板，差點當場拍桌子。
    霍克說道：“正常的公關無法解決此次事件，我們貿然行動，甚至會讓艾莉森徹底被輿論和公眾所拋棄。另外，按照喬所說，艾莉森這方麵就像定時炸彈，隨時會扔出第二顆。”
    他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所以，我想用的辦法，是讓醜聞進一步深入，像核彈一樣爆炸，醜聞變成話題。”
    斯庫特想到了一個人：“就像麥當娜那樣？公開約會羅德曼，挑逗喬丹，還在自傳中故意披露一係列腥臭聞，吸引媒體和公眾關注，帶來更大的熱度，成為全美討論的話題中心。”
    霍克緩緩搖頭：“艾莉森不是麥當娜，沒有麥當娜的資本，我所用的辦法也要比麥當娜更為激進，甚至後續再出類似的事件，也不會成為醜聞，反而能解讀為女性的自由風向標，引爆社會話題度。”
    沒有沉沒成本，羅格早就拋棄艾莉森了，但沉沒成本已經產生了，他問道：“你想怎麽做。”
    霍克平靜說道：“我們先聊一下傭金，80萬美元。這件事可能會產生一些法律方麵的疑問，需要一位法務顧問，我這邊有合適人選，他的酬勞你們可以與他商議。另外，期間產生的一切開支，由貴方負責。”
    這報價讓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
    就連喬安娜也在猶豫，她看向羅格。
    羅格卻沒有任何表示。
    喬安娜在女兒身上投入了太多，隻有女兒成功，她借的貸才能還上，才能成為一直羨慕的傑米·斯皮爾斯。
    現如今，還有什麽辦法？
    她抬起頭，看向羅格：“我個人承擔40萬美元！”
    羅格沒想到她竟然有如此的決心，權衡利弊，說道：“唱片公司可以承擔剩餘部分。”
    霍克說道：“我給法務顧問打電話，等他趕過來，我們簽約。”
    羅格想了想，說道：“方案需要我方滿意。”
    霍克起身，來到無人處，撥通了布萊恩·弗格森的電話。
    那邊接通後，傳來驚訝的聲音：“你竟然給我打電話，不會想請我喝酒吧？”
    “你不是律師嗎？我這邊有筆業務。”霍克上次聽他說過：“好萊塢的醜聞和爛事，有沒有興趣。”
    那邊傳來拍什麽東西的響亮聲音，又有驚呼聲，接著布萊恩說道：“醜聞和爛事，我最喜歡了，在哪裏？我現在就過去。”
    “馬裏布，海灘別墅區。”霍克說了地址。
    連二十分鍾都沒有，布萊恩就趕了過來。
    這家夥西裝革履，在霍克做過介紹後，向羅格和喬安娜出示了律師證與律所工作證，很快與他們談妥了費用。
    接著，霍克與喬安娜和羅格，分別簽訂了協議。
    費用由他們雙方共同負擔。
    霍克來到客廳中央，說道：“接下來我說的內容必須嚴格保密，布萊恩，你準備保密協議，在座的所有人都需要簽署。”
    布萊恩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很想看看霍克如何解決這種爛事，應道：“我這就準備。”
    等所有人簽了保密協議，霍克才說道：“這次公關，我稱之為聖費爾南多穀計劃。”
    這名字一出，其他人都相當驚訝。
    霍克不管他們的驚訝，直接說道：“艾莉森那些照片的男主角是誰，我們不得而知，也不需要知道，我們為這次事件製造一個男主角，以此照片作為背景延伸，拍攝一段視頻錄像。”
    “等等。”羅格前後聯係，有種不太妙的聯想：“你的意思是拍攝聖穀那種錄像？”
    霍克微一點頭：“確切點來說，是自拍錄像，錄像由艾莉森和我們找到的男主角來拍攝，然後不小心流出，被一家聖穀公司買走，他們得到版權後，必然要推動發行。”
    布萊恩從來沒見過這種公關，心說這家夥瘋了啊。
    霍克話還在繼續：“我們以宣傳一部電影的方式，來為這段視頻發行造勢，過往沒有任何一個明星甚至是過氣明星，有過類似的事件大規模發酵，我們會是開創性的第一人，以後媒體與公眾提到偷拍錄像，首先想到的就是艾莉森。”
    喬安娜連續張了幾次，才張開嘴：“但這是醜聞，醜聞啊。”
    霍克說道：“正如麥當娜所做的那一切，醜聞同樣能吸引到粉絲，而且這不是我們放出去的視頻，是被人不經意間流露出去的，應該感到羞恥的不是我們，不是艾莉森，而是每一個看視頻的人。”
    他攤開手：“艾莉森隻是做了情侶們經常做的事情，她有錯嗎？那些看到視頻的人，都欠艾莉森一張專輯錢！”
    羅格漸漸品過味來：“以此來製造爆點新聞，為艾莉森做宣傳……但有個問題，艾莉森知名度小了一些。”
    “一段長長的視頻，遠比幾張照片衝擊力大的大。”霍克見識過成功案例，還不止一次兩次：“這樣的視頻出現，會喚起人們對艾莉森的回憶，那些不認識艾莉森的，也會搜索艾莉森是誰。”
    他看向菲姬：“所以，你的一項工作，將艾莉森的童星往事，通過博客或者其他形式，展現在互聯網上，讓網友們能輕鬆搜到。”
    菲姬記了下來。
    霍克略微停頓，等眾人有所考慮，又說道：“這件事還有另外一個關鍵，男主角！這個男主角不能是普通人，誰都不認識的普羅大眾，無法激起觀眾進一步的求知欲，無法讓視頻真正大爆炸。”
    布萊恩聽明白了，插話道：“找個男明星？”
    斯庫特說道：“正常來說，男星們不會這樣做的……”
    現在畢竟不是十幾年後，像故意在社交媒體上露鳥吸引眼球和製造話題之類的，不是一般的罕見。
    “恰好，我認識一位可能會這樣做的男明星，他能算二線，但放在這種視頻裏，吸引力和話題度完全超過一線。”霍克說道：“艾莉森沒他名氣大，但身材相貌出眾，天然就能吸引人，這位身材樣貌也不差，還有名氣加持，這樣的俊男靚女視頻一出……”
    他做了個誇張的手勢：“會向核彈一樣爆炸，衝擊波席卷全美。”
    喬安娜問道：“這樣，艾莉森以後……”
    霍克說道：“艾莉森會堅強麵對，戰鬥到底，走在女性自由的最前沿，成為標誌性的旗手人物，成為大眾津津樂道的某類事件的代名詞，即便她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件，也有女性享受自由作為旗幟。”
    羅格這個純粹的商人，卻想到了更多，如果真能達到這樣的效果，艾莉森賣的是專輯還是其他，一點都不重要，甚至把隱私爆出來，都能大把賣錢。
    他主動勸說：“喬，我認為這是個好辦法，唱片公司在支付霍克的報酬之外，再拿50萬美元，作為運營費用。”
    喬安娜看到了美好的錢途，說道：“我需要跟艾莉森商議一下。”
    霍克沒有再說話，選擇權在他們手裏。
    連十分鍾都沒有用，喬安娜帶著艾莉森進來，衝眾人點了點頭。
    艾莉森更為直接：“我沒問題的，這件事很有趣，我配合你們。”
    她看到在遊艇上勾引卻沒有成功的霍克，直接問道：“你能做男主角嗎？”
    “男主角另有其人。”霍克讓喬安娜將艾莉森帶出去，開始布置這邊的工作，剛才所說的是運作思路，具體到執行上，還有大量工作要做。
    前期準備最為重要的一項，就是拍攝一段自拍視頻。
    這需要一個男主角。
    霍克已經有了人選。
    近一個小時後，他叫上愛德華，準備出門。
    布萊恩跟了上來，說道：“夥計，你真不一般，我從來沒見過這樣幫人洗白的，從沒見過這樣一本正經的搞爛事，厲害！”
    霍克故意開玩笑：“你想做男主角嗎？女主角一定同意。”
    布萊恩忙不迭搖頭：“我對這種沒興趣。”
    霍克來到這邊，打通喬什·哈奈特電話：“你在什麽地方？關於公關，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