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爾曼奧克斯，喬什·哈奈特的別墅中。
    霍克簡單說了一下，坐在沙發上耐心等待。
    喬什·哈奈特低著頭不說話。
    經紀人威爾臉上的震驚尚未消失。
    公關經理朱麗斯愣愣的盯著霍克看，腦袋炸成了一團漿糊，危機公關能通過讓當事人製造更大一起醜聞的方式來進行？
    威爾終於回過神來，問道：“這樣真的能行？”
    霍克再次強調幾個重點：“艾莉森是個黑人女性，你們當初不是製定過一個方案，讓喬什跪舔女黑人嗎？現在就是一個機會。”
    喬什想要說話，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霍克說道：“既然要跪舔，當然不能默默去做，而是要讓全美所有人看到，相關的視頻一旦曝光，公眾和媒體討論的焦點，隻會在視頻上麵，前麵那些涉嫌種族歧視的話題，全部會成為過去時。”
    喬什終於說道：“但這是醜聞啊。”
    “這樣的醜聞比種族歧視如何？”霍克仔細看過威爾送給他的資料：“這種視頻能引起怎樣的熱度？喬什能殺回輿論與公眾的視野，成為今年度的熱門人物，跟艾莉森一起成為名人錄像帶的代名詞。”
    他看向威爾：“如果喬什的熱度高到爆炸，你能幫他找到新工作嗎？”
    此時威爾精神振奮：“熱度知名度就是明星的生命線，真要有這種熱度，那些中大型製片公司我不敢說，很多中小型公司可以為喬什量身打造一部電影！”
    朱麗斯一直在思考：“視頻泄露，比起種族歧視，確實不算什麽，名人的隱私向來屬於熱門話題，這種隱私視頻，能激起全美窺視的欲望。”
    她略顯謹慎：“我擔心的是，萬一出現偏差，喬什的處境會更糟糕。”
    霍克直接說道：“還會比現在更加糟糕嗎？”
    威爾和朱麗斯不說話了。
    與其等待慢性死亡，不如搏上一把，喬什抬起頭來，以無比堅定的語氣說道：“我幹了！”
    作為明星，一路爬上來吃過多少男女，根本數不過來，現在就是把吃的過程公開而已。
    威爾和朱麗斯沒有反駁。
    “先說一下西海岸娛樂工作室的收費標準，80萬美元。”霍克主打一個男女平等：“另外，在此過程中產生的費用，你們與艾莉森·費斯一方平攤，涉及伱們獨立宣傳的部分，由你們獨自承擔。”
    三人去另外一個房間，商議了一會兒，答應了霍克的條件。
    喬什手裏沒有這麽多現金，但在紐約曼哈頓還有一棟公寓，決定抵押貸款。
    霍克看向布萊恩：“準備合約，還有保密協議。”
    布萊恩來時就準備好了。
    兩邊簽完協議，霍克說道：“我們去馬裏布。”
    喬什和威爾三人開了兩輛車，直奔馬裏布的別墅。
    跟來時一樣，布萊恩坐上愛德華的凱迪拉克，問霍克：“夥計，真的能產生你所說的那種爆炸般的熱度？”
    霍克說道：“如果視頻直接泄露到網上，肯定不行，熱度起來，幾天就會下去，好萊塢明星太多，搞爛事的能力太強，總有人搶頭條。”
    布萊恩卻想到了自己堂妹：“艾麗卡與強森的新聞，隨著d打擊騾子幫，熱度一直居高不下，也與你有關？”
    “我隻是開了頭，又推了一把。”霍克拉開大幕後，後麵按照常規方式推進就是了：“d和福克斯電視網聯合，宣傳力量足夠強大。”
    “這件事中間還需要運作？”布萊恩看到的，不止是危機公關，還有搞人搞事。
    雖然平時不務正業，但能當上律師的，哪有傻子。
    今天的事反過來，就能用來搞人。
    把對手搞得欲仙欲死。
    霍克笑了笑：“沒有中間的運作，這件事隻會成為真正的醜聞。”
    布萊恩越發好奇：“我能全程旁觀？”
    “可以。”霍克故意說道：“我們來算一下學費……”
    布萊恩拿出自己最不起眼的成本：“我為你提供法律服務，小事不收你錢。”
    霍克叫他過來，也有目的：“這件事有用到你的地方，我不會客氣。”
    “力所能及的的範圍之內。”布萊恩說話滴水不漏。
    來到馬裏布的海邊別墅，霍克為艾莉森和喬什兩邊做了介紹，兩邊利益訴求一致，沒談多長時間就達成默契。
    威爾和斯庫特一起找了過來。
    後者問道：“什麽時候可以正式推進？”
    霍克考慮到現實問題：“先讓艾莉森和喬什熟悉一下。”
    喬安娜快步而來，接話道：“不用，我感覺他們已經很熟悉了。“
    順著她來的方向，霍克轉頭看了眼，艾莉森正挽著喬什一根胳膊，坐在同一張單人沙發裏聊天。
    威爾咳嗽一聲：“喬什對搭檔很滿意。”
    霍克問道：“喬，照片的背景發生在什麽地方？”
    “我家裏。”喬安娜很確定：“艾莉森的臥室。”
    霍克微一點頭：“很好，去你家裏拍攝。”
    事情到了這地步，喬安娜隻能配合：“今天？”
    “對，就今天，網上的圖片已經為我們做了預熱。”霍克叫來羅格：“加快第一支單曲的錄製和v拍攝，等熱度最高時發行。”
    他又補充一句：“我對單曲和v還有些想法，以配合此次事件，稍後我們再詳細談。”
    羅格應道：“單曲早已完成錄音，v拍攝隨時可以開始。”
    霍克招呼人：“夥計們，現在我們去比弗利山莊，準備好你們的物品，馬上出發。”
    他問後麵的愛德華：“攝像機帶了？”
    愛德華說道：“車上有。”
    一行人往外走。
    布萊恩又湊了過來：“你們不應該設計一下劇情，調動演員情緒，找一個專業化的導演或者攝影師嗎？”
    霍克一聽就明白這家夥想幹什麽：“你想兼職？”
    布萊恩笑著說道：“我很擅長拍這些，也拍過不少，不過男主角都是我自己。”
    “這種實踐機會很難得。”霍克搓了搓手指：“交錢才能拍攝。”
    布萊恩不說話了。
    上了凱迪拉克，等到車子駛出別墅大門，霍克提醒道：“夥計，聽我一句，如果你真的想往政界發展，還拍攝有這一類視頻，不要落在別人手裏，你手裏的最好也銷毀。”
    布萊恩說道：“我會存進電腦裏，鎖在保險庫中。”
    霍克聽懂了，這混蛋經驗豐富。
    所以，一行人來到喬安娜的家，上二樓看過場地之後，他毫不猶豫的用起免費勞力。
    二樓走廊上，霍克接過愛德華遞來的攝像機，直接交給布萊恩：“我沒經驗，你經驗豐富，指導一下他們。”
    布萊恩先問：“不收費？”
    周圍人都被這個沙雕律師的問題驚呆了，請你做指導，你還給錢？
    這是什麽操作？
    “這次免費。”霍克擺了擺手，指了指門口的兩人：“快一點，艾莉森和喬什還在等著。”
    布萊恩提著攝像機過去，想了想自己拍攝視頻時的狀態，說道：“你們不要緊張，平時怎麽做，今天就怎麽做，自由發揮，但要記得一點，照片你們都看了，要著重拍攝豆漿和豆漿機場景。”
    喬什仿佛麵對導演：“我跟艾莉森討論過了，知道該怎麽做。”
    布萊恩點點頭：“現在我來說拍攝過程，首先我們要做到一點，這是段一鏡到底的愛情，明白嗎？”
    那兩人先後應聲。
    布萊恩導演和攝影指導附體：“拍攝主要采用三種模式，固定機位、男方手持攝像機和女方手持攝像機，你們可以交叉進行，不要局限於一種機位。”
    另一邊，眾人聽著布萊恩滔滔不絕向男女主角講述注意事項。
    威爾低聲問霍克：“這個導演……不，律師，他是不是為聖穀的公司提供法律服務？”
    霍克寬慰道：“放心，他很靠譜。”
    斯庫特看看霍克，一臉沉穩，再看看布萊恩，眉飛色舞。
    後者怎麽都不像靠譜的樣子。
    拍攝要求真實化，不需要打燈，也不需要專業錄音。
    布萊恩做了一番指導，拍攝就開始了。
    包括霍克和愛德華，眾人都聚集到門口旁觀拍攝。
    畢竟機會難得。
    布萊恩這個臨時導演不高興了：“你們這樣會影響他們發揮，都走開，走遠一點。”
    眾人隻好來到二樓小廳，遠遠看著臥室房門。
    沒多大會兒，布萊恩喊停了拍攝，說道：“艾莉森，不要頻繁看鏡頭，你看鏡頭的次數太多了。”
    他敲了敲房門：“重新來！”
    房門重新開始拍攝，但沒過幾分鍾，布萊恩又喊停了，還是老問題：“忍住，不要頻繁看鏡頭！”
    類似的問題不斷發生，艾莉森頻頻導致拍攝重來。
    霍克沉得住氣，耐心的等待。
    喬安娜坐不住了，站起來脫掉外套，扔在椅子上，說道：“換我上吧！”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喬安娜說道：“我與艾莉森體型幾乎一樣，頭發垂下來，臉型也看不出來，讓我上去，一遍就能拍好。”
    霍克指了指沙發椅：“別著急。”
    斯庫特勸道：“喬，你冷靜一點，多給他們一點時間。”
    “我怎麽冷靜？”沉重的壓力壓在身上，今天一直在忍耐的喬安娜終於爆發了：“我踏馬的要還房貸，要還商業貸，還要維持光鮮的生活，賺不到錢我就要破產了！”
    她吼道：“銀行那群混蛋會來收走我的一切，拍賣的錢還不夠還清他們的貸款，我還要欠一屁股債！”
    這些聲音傳到臥室裏，艾莉森突然從門口衝過來，用力抱住喬安娜：“對不起，媽媽，我會努力幹的，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喬安娜用力點頭。
    這幅母女情深的場景特別感人。
    但下一刻，艾莉森的話就將氣氛破壞的一幹二淨：“媽媽，等我成功的那一天，你能不能雇一群男模來開派對？我們一起狂歡！”
    喬安娜說道：“等你成功了，我會雇10個，不……雇30個，一起來狂歡，徹夜不眠！”
    艾莉森回去了，拍攝再次開始。
    這一次，布萊恩沒有喊停，一鏡到底的愛情非常成功。
    眾人不管樓上的俊男靚女，聚集到了喬安娜家的客廳裏。
    視頻從攝像機轉到了艾莉森日常使用的一台筆記本電腦中。
    等眾人看過一遍，布萊恩說道：“怎麽樣，拍的不錯吧？我是專業的。”
    斯庫特問道：“下一步呢？”
    霍克說道：“找一家聖穀的公司合作。”他看向布萊恩：“有沒有相熟的，能幫忙介紹個公司？”
    布萊恩相當無奈，但他想看到後續發展，還是掏出手機，翻找通訊錄。
    霍克站了起來，說道：“眾位，執行計劃時你們切記一點，對於明星來說，最可怕的不是醜聞，而是無人關注！”
    …………
    夜幕降臨，路燈照亮了好萊塢高速公路，一輛凱迪拉克穿過伯班克，直奔北邊的聖費爾南多穀。
    布萊恩看著窗外倒退的燈杆，問道：“你打電話叫我來時，就在算計我了。”
    他接著又搖頭：“不對，在警探局你問我家族做什麽的時候，就考慮過今天這種情況吧？”
    霍克坦然說道：“我不相信以你的聰明智慧，看不穿這點小把戲，但你仍然來了，說明你對這些爛事特別感興趣。”
    布萊恩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難道承認自己不夠聰明？
    對方隻是打了個電話，說有好萊塢的醜聞和爛事可看，自己巴巴跑了過來。
    霍克回到正題：“介紹一下你說的私密影片公司吧。”
    布萊恩既然幫忙打了電話，幹脆明說：“私密影片公司，隸屬於rivate媒體集團，集團主要從事聖穀業務，是全世界最大的聖穀類公司之一，下屬三十多家子公司，在世界各地擁有5萬多名雇員，總資產超過好萊塢六大任意一家，多年來位列世界500強前半段。”
    他了解的很多：“集團頭號大股東為通用電氣，小股東中有很多著名公司和投資人，我家在其中有點投資。”
    霍克知道這家公司，片頭類似於索尼哥倫比亞的女神。
    聖穀產業未來環境越發寬鬆，背後沒有大集團的影子才是怪事，他問道：“你找來的人有話語權？”
    布萊恩簡單說道：“私密影片主要負責北美業務，賈斯特·布拉特是公司的發行業務總監……今年，我幫他處理過兩次法律糾紛。”
    愛德華忍不住了：“怪不得你能做導演，原來真的代理過聖穀業務。”
    “錯了。”布萊恩這人總是掛著燦爛的笑容，哪怕在說反駁的話：“我代理的是賈斯特的個人業務。”
    凱迪拉克來到聖費爾南多穀，在布萊恩的指點下，很快停在一家公司門前。
    三人下了車，有個助理正等在門口，跟布萊恩說了兩句，直接帶人上樓。
    寬敞的辦公室裏，在布萊恩介紹之下，戴著眼鏡的禿頂賈斯特跟霍克握手。
    布萊恩摻合進了這件事，力求有個好結果，著重說道：“史蒂夫·納特的那些事，霍克是幕後推手。還有艾麗卡的事，你看新聞了吧？”
    賈斯特說道：“弗格森小姐非常勇敢，是洛杉磯的城市英雄。”
    布萊恩又說道：“艾麗卡和強森的視頻，是這家夥拍的，宣傳和形象運營，最初也來自於他。”
    不管是否演戲，賈斯特肅然起敬，又跟霍克握手：“你也是一位英雄。”
    霍克說道：“我隻是做了一點輔助。”
    他讓愛德華放下筆記本開機，直接進入正題：“今天過來，主要想跟貴公司談合作，我這邊有一份視頻，或許你會感興趣。”
    賈斯特過來看。
    愛德華點開了視頻。
    隻看了半分鍾，賈斯特就來了興趣，尤其片中的男女主角。
    男主角他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是喬什·哈奈特，《珍珠港》的男主角，今年上映的《黑鷹墜落》中他戲份也很重。”
    霍克說道：“確實是喬什·哈奈特。”
    賈斯特繼續看，看到女人麵孔，微微蹙眉：“女主角看起來眼熟，我想想，對了，今天雅虎娛樂那份大尺度新聞上，照片中的人是她？”
    霍克補充道：“艾莉森·費斯，一位女童星，當年一度與米奇老鼠俱樂部最有名的幾個齊名。”
    賈斯特略一思考，沒再多說，繼續往下看。
    視頻足有三十多分鍾，其中還出現了與新聞圖片幾乎一樣的場景。
    但在他這種專業人士眼裏，還是看出了不同，豆漿機存在差異。
    不過，視頻怎麽看都是自拍，以他的專業水準，能判斷沒有背景燈光，畫麵也沒有任何剪輯，就是一對情侶，單純記錄了他們的相愛過程。
    這種類型的自拍視頻，換成普通俊男美女都看點十足，其中涉及到一個好萊塢明星，一個過氣的女星，絕對會引發消費者的興致。
    視頻播放結束，賈斯特看向霍克：“我想知道視頻的出處。”
    霍克從包裏取出授權書，放在賈斯特麵前：“這是喬什·哈奈特和艾莉森·費斯的授權。”
    賈斯特接過來審閱，瀏覽過後又看向布萊恩，見到布萊恩點頭，問道：“你的意思，他們想要把視頻的版權賣掉，然後發行上市？”
    霍克點頭：“正是如此。“
    賈斯特搞不明白了，他們這行確實有很多演員屬於主動加入，但更多要靠坑蒙拐騙和金錢誘惑，那兩人腦袋有毛病嗎？
    “我很疑惑。”他直接說道。
    “特殊需要。”霍克詳細說道：“視頻授權給私密影片公司，喬什和艾莉森隻要各百分之十的銷售分成，其餘全部歸你們。”
    賈斯特對這條件非常動心，好萊塢明星的錄像帶，絕對會賣瘋。
    宣傳上麵需要投入一筆，dvd壓製的成本，低到可以忽略不計。
    但他是個商人，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終在百分之七上達成一致。
    霍克又補充了一項：“但有一個條件，你們要按照我的宣傳計劃走，配合我的節奏。”
    賈斯特說道：“我要知道你的計劃是什麽。”
    “首先，你要找到一個敢於承受風險的人，擔任一家維修店老板。”霍克詳細說了起來。
    這次會談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雙方最終簽訂了授權協議。
    賈斯特發現，按照霍克的計劃走，不但沒有風險，錄像還極有可能超級大爆。
    錢太多，他實在不好意思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