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後倉(求追讀追讀追讀)

字數:8092   加入書籤

A+A-




    周二了,再求一次追讀吧。
    最近狀況頻發,狀態也有點差。
    說實話,自己都感覺不太滿意。
    會盡快調整過來,也懇請大家能夠支持!
    “誰做的?”
    未央宮倉池畔,漢帝向池水中撒了一把餌食,引來無數錦鯉爭搶。
    衛子夫則坐在他身旁,興致勃勃看著錦鯉爭食的景象,不時發出兩聲輕笑。
    郭穰微微躬身,輕聲道:“澎侯說,此乃太子所為。”
    “何以見得?”
    “澎侯沒說原因。”
    “那江充呢?”
    “江充倒是沒說什麽,不過臣聽說,繡衣直指得了命令,徹查長安城中身高在六尺八寸到七尺二寸之間,精於短劍擊刺之人。臣聽說,江充當日也非常憤怒。”
    “他沒有指認太子嗎?”
    “沒有。”
    漢帝扭頭,看向了衛子夫。
    “仁安沒說什麽嗎?”
    衛子夫搖了搖頭,道:“他倒是來宮裏拜見了臣妾,說他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哈,整日裏躲在博望苑裏,和那些賢良文學清談,他又能知道什麽。”
    漢帝說罷,輕輕歎了口氣。
    內心裏,他更希望太子承認此事。
    “不過此人倒是張狂,殺了紅獅也就罷了,還把馬頭放在劉屈氂的身上,太猖狂了。”
    “是啊,確實猖狂。”
    衛子夫美目微合,看著漢帝。
    “陛下,好像知道些什麽?”
    漢帝沒有回答,隻擺了擺手,示意郭穰退下。
    郭穰忙招呼周圍的宮女和內侍離開,讓出了一個供漢帝和衛子夫交談的空間。
    “其實也沒什麽,不過是進的報複而已。”
    “陛下是說……”
    “你道進被刺殺,手下除了趙安國之外死傷殆盡,他能咽下這口氣?劉屈氂和江充,也是受了無妄之災。誰讓他二人的嫌疑最大!看著吧,明日朝會一定會非常熱鬧。”
    “那仁安……”
    “仁安不會有事。”
    漢帝斬釘截鐵說道。
    “現在就看,是哪個會忍不住,先跳出來!”
    衛子夫美眸連閃,隱隱約約,猜到了漢帝些許心思。
    她不無擔心道:“那進豈不是會有危險?”
    “所以啊,這小子早早便去了奉明。”
    漢帝說到這裏,啞然失笑道:“說起來,朕這個祖父,還真有點小看了他。不聲不響的,手下竟然招攬了兩個如此了得的人物。我也想知道,那兩人究竟是誰。”
    “兩人?”
    “你道那刺客有分身術不成?能同時在澎侯府和江府之中發動攻擊?”
    “陛下這麽一說,臣妾還真是疏忽了!”
    說到這裏,衛子夫突然蹙眉道:“進從無掌兵的經曆,冒然讓他組建新軍,是不是草率了?”
    “一開始朕隻是想讓他有自保之力,免得再遇到長陵縣外的那種事情時,無力抵抗。可他居然把趙破奴給拉了過去……朕還以為,他會把趙破奴推薦給仁安,卻不曾想他要自己用。他能把趙破奴拉過去,說明他可不僅僅是自保那麽簡單。”
    說完,漢帝嘿嘿笑了。
    “我也想看看,進能做到那種程度。”
    他的心情很愉悅。
    但衛子夫卻生出莫名的憂慮。
    漢帝是想要進做他的刀子!
    就如同當年,衛青和霍去病那樣的刀子。
    隻是……
    希望劉進不會遭遇當年衛霍二人那樣的命運吧。
    應該不會!
    畢竟,劉進的出身擺在那裏。
    ……
    劉屈氂的遭遇,引發了長安騷動。
    不管是誰動手,可這麽激烈的手段,也確實讓人害怕。
    這也讓劉屈氂的威望,遭遇了不小的打擊。
    原本他挾宗室身份進入長安,眼看著就有接掌右丞相之職。
    現在遇到這種事情,也讓他顏麵無存。
    相比之下,江充受到的影響要小了很多。
    一來,繡衣禦史並不受人待見。
    這二一來嘛,江充沒有大張旗鼓的宣傳,更沒有似劉屈氂那樣,在朝會上發動彈劾,以至於滿朝文武皆知。除了少部分人之外,江充的遭遇幾乎被掩蓋了去。
    但不管是江充還是劉屈氂,都不可能吃這種啞巴虧。
    明裏暗裏,長安城裏的風聲突然變緊了。
    直指繡衣紛紛出動,穿梭於大街小巷,市井裏閭之中。
    短短幾日,就抓捕了不少人。
    特別是市井中的遊俠兒,更是被關照的重點。
    以至於許多遊俠兒都逃出了長安城,一時間居然令長安城內的治安,好轉許多。
    九月十六日,漢帝終於下旨,拜劉屈氂為右丞相。
    總算是讓原本緊張的氣氛,得到了些許緩和……
    與此同時,劉進則騎著馬和趙破奴一起走遍了奉明。
    他們在奉明縣城東麵,長門、灞橋和枳道之間找到了一處適合駐紮軍營,練兵的場地。
    詢問了一下,這裏居然是史家所有。
    於是劉進立刻命人返回長安,與史家商議。
    老太君很爽快,大手一揮,以十鎰金的價格,把那塊地直接賣給了劉進。
    同時,還派了史玄前來和劉進商議。
    “君侯,你這次可算是大出風頭了!”
    見到劉進,史玄便咋呼著上前。
    在外奔波數日,劉進看上去成熟了很多。
    頜下長出了短須,顯得有些淩亂。
    身上的衣袍也是沾滿了灰塵。
    “什麽大出風頭?”
    “你的那篇酒賦,還有白馬篇啊!”
    史玄笑嗬嗬說道:“如今長安城裏競相傳誦,就連祖母在讀了你那篇酒賦之後,也高興地多吃了兩爵呢。”
    劉進微微一笑,道:“能得老太君喜愛,我也就滿足了。”
    說著,他目光朝史玄身後之人看去。
    “後倉師兄?”
    那人忙上前,抱拳拱手一揖,“後倉見過平輿候。”
    “誒,師兄許久不見,怎麽生分了?”
    “豈敢以師兄妄稱,君侯抬舉了……此次得君侯不吝收留,後倉已感激不盡。”
    “一日師兄弟,終身師兄弟,師兄能來找我,實乃我的榮幸。”
    後倉露出感激之色,再次抱拳一揖。
    “我這裏有些簡陋,咱們先入軍帳說話。”
    劉進一行人,在這邊紮了一個小營地。
    他領著史玄和後倉二人進賬落座,便有一名小校過來,奉上水漿。
    “咦,這不是子明嗎?”
    史玄見到了小校,頓時一愣。
    小校微微一笑道:“三郎倒是許久不見。”
    “你們認識?”
    劉進疑惑問道。
    史玄道:“自然認得,子明也是名門之後,我們之前一起吃過酒呢。對了,你上次不是說被舉薦郎官,怎地會跟隨了君侯?”
    小校苦笑道:“本是說好的,哪知宗家兄長要謀出身,所以便頂了我的名額……我之前被選入了宮衛。後來郭內者說要選人到君侯身邊效力,便把我送了過來。”
    劉進如今,空有平輿候之名,確是個光杆司令。
    還是史良娣找到了衛子夫求助,從宮衛中抽調出了一屯宮衛,共五十人到劉進身邊。
    小校,便是屯長。
    他名叫馮奉世,據說是文帝時期丞相馮唐的後人。
    劉進對他並不是很了解。
    但既然是祖母派來的人,想必可靠。
    這些日子,馮奉世一直跟隨在劉進左右。
    非常機靈的人,而且讀過兵書,知曉兵法。
    劉進對此人,也非常喜愛。
    “原來是三哥友人,倒是委屈了。”
    “不委屈,不委屈,能為君侯效力,奉世倍感榮幸。”
    “好了,也別客套了。子明便好好跟隨君侯,總有出頭之日,說不定還能超過你那從兄。”
    “借三郎吉言。”
    馮奉世客套了兩句,便退出軍帳。
    “你這裏,可夠簡陋的。”
    “出門在外嘛。”
    “能習慣嗎?”
    “有甚不習慣的,趙侯他們可是比我更加辛苦。我跟隨著,最多算是遊山玩水罷了。”
    說完,劉進又看向了後倉。
    “師兄怎如此狼狽?”
    “唉!”
    後倉歎了口氣,道:“當年我回家守孝,結束後返回長安,本以為可以繼續在老師門下求學,不想……君侯應該知道,老師在世之時,我與夏侯勝關係就不好。老師如今不在了,夏侯勝又深得昌邑王信任,我也隻能離開,不想委曲求全。”
    “那何不為魯王世子效力?”
    “我最初找到魯王世子時,也如此想。”
    這貨,是真耿直啊!
    我就是那麽一說,你好歹也掩飾一下嘛。
    結果倒好……
    “魯王身體有恙,魯王世子準備返回魯國。所以,他便找了老太君幫忙。”
    “這樣啊!”
    劉進努力回憶著原身和後倉的交集。
    貌似,是真沒什麽交集。
    原身性格內斂,不擅交際。
    而後倉呢,則是有些怪癖,沒有什麽朋友。
    他口中的夏侯勝,劉進也有記憶。
    是夏侯始昌的族子,性格開朗,善於交際,而且文采過人,人緣比後倉強百倍。
    好像,原身和夏侯勝之間,也不是很融洽。
    想到這裏,劉進忍不住笑了。
    記憶裏,後倉確實有才學。
    他怪癖,但善辯。
    和夏侯勝幾次交鋒,勝多負少。
    就連夏侯始昌也稱讚後倉,說他有極智。
    隻是他說話有時候太過於直接,以至於不知不覺中就得罪了人。
    包括劉進,也被他懟過好幾次呢……
    “師兄不必著急,便先留在我這裏。將來若是有機會了,我自會向陛下舉薦。”
    劉進笑著說道:“隻是我這裏有些簡陋,隻怕怠慢了師兄。”
    “沒有沒有,能得一容身之處,倉已心滿意足。”
    劉進聞聽,也就不再客套。
    他看向了史玄。
    “三哥,可願留下來幫我?”
    史玄則歎了口氣,道:“你倒是風光了,做了平輿候。卻苦了我……祖母讓我過來,便是想我留在你身邊。我是不願意的!可祖母之命不可違,也隻能如此。”
    “嘿嘿,你留下來,就解了我好大麻煩。”
    “你什麽意思?”
    史玄聞聽,頓時緊張了。
    劉進如此熱情,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是被迫過來,想著混日子而已。
    可是看劉進滿臉笑容,他立刻變得十分警惕。
    “我記得你上次和我說,與隴右橋家有交情?”
    劉進絲毫不在意史玄那緊張的表情,身體微微前傾,沉聲道:“三哥,幫個忙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