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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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學洲到玻璃坊的時候,睿王和慧明兩人已經罵完了阿漢的祖宗十八代。
慧明腫著半邊臉咬牙切齒:“師兄,我想好了,我一定要做出來一個牛逼的東西,將來讓阿漢他們跪在地上求饒!”
睿王被這一聲聲‘師兄’給喊得眉開眼笑,肅著臉撐起了師兄的威嚴:“好好幹,回頭我把《化學入門》拿給你看看,學會了就多哄哄師父,他肚子裏貨多,沒事掏一點,以前就師兄一個人掏,現在多一個你,要為師兄分憂知道麽?”
慧明點頭:“師兄仗義!這事包我身上,保證給師父哄得舒舒服服的。”
兩個逆徒!
王學洲雙手抱臂:“來,先哄一個我看看。”
慧明扭頭看到他,眼淚立馬飆了出來,哭的像是兩百斤的孩子:“師父!我被人打了!!!”
王學洲從懷中拿出一瓶藥扔了過去:“我已經聽說了。”
慧明臉上已經上過藥了,但還是又抹了一些王學洲給的。
“收買這些混混的人包裹的嚴嚴實實,這群混混也搞不清楚是誰收買的他們,但是我知道!除了阿漢沒有第二個人!肯定是他們幹的。”
王學洲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不過今天一大早,巴圖他們就已經離開了京城,無法求證了。”
“跑了?”
一股火窩在慧明胸口,氣的腦袋疼,連家鄉話都罵了出來:“日他個仙人板板!這群龜兒子跑的還快,最好下次別讓老子再看到他,不然老子給他一耳屎!”
王學洲看他氣的不行,安撫道:“好了,他們也不會好過的。”
睿王好奇:“為什麽?人都跑了,難不成先生派人去追殺他們了?”
王學洲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門上:“你想什麽呢你!咱們能幹這事?咳咳,是他們之前在為師這裏購買了一批假藥。”
“假、假藥?”
睿王和慧明用純潔的眼神看向了王學洲。
王學洲逐漸紅溫:“看什麽看?他們自己分辨不出來非要買這能怪誰?路上遇到什麽頭疼腦熱的吃了藥不管用也怪不到我們頭上,是他們自己的大醫水平不行。”
······
巴圖帶著人出了京城就馬不停蹄的趕路,打算離京城遠一些。
一路上基本沒怎麽停留,冒雨趕了五天路到了山海關才放慢了趕路的速度。
隻是他們這一行,路上有半數的人都感染了風寒。
驛站裏麵一片咳嗽聲。
大醫熬了一大鍋藥水給他們喝。
結果沒想到喝了兩天不僅沒好,反而更嚴重了。
還有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麽,喝了藥之後上吐下瀉,兩天下來就去了半條命。
巴圖撐著頭痛欲裂的腦袋看著大醫:“你到底會不會治?”
原本就心力交瘁,自己也有些不舒服的大醫聽到這話,氣的跳腳:“要說別的我確實不如大乾的大夫!但是這麽簡單的風寒如果不能治我幹脆別幹了!我換了幾個方子都不管用,這說明問題根本不在我身上!說不定是藥有問題!”
巴圖渾身一震,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一點。
“讓人去外麵請大夫來給我們抓藥!”
等外麵的大夫來給他們看完開抓了藥,巴圖立馬讓人下去熬了。
三天後,所有人病情全都好轉。
巴圖為了實驗藥是不是有問題,讓大醫按照外麵的大夫的藥方,重新抓了藥給上吐下瀉的那個人喝了。
結果原本好轉的病情,立馬急轉直下。
大醫震驚:“不可能啊?藥有問題?藥怎麽會有問題?”
他抓起一把藥,捏了幾樣放進嘴裏:“味道……沒問題!”
掰開看後,“顏色紋路……也沒問題,到底為什麽?”
巴圖臉色鐵青,氣的拿起刀直接劈了桌子。
他仰天怒吼:“王學洲!肯定是他幹的!這個混蛋騙子!我日你@#¥%%………”
········
京城的雨下下停停到底還是出了問題。
水一天之內就到了小腿,地下的汙水也蔓延了上來。
一股難以描述的惡臭充斥在京城內。
天上的雨還下下,衝塌了許多房屋。
下麵的水一直漲,天又像是漏了一樣始終不停。
王家各個房間的門口全都堆起了沙袋,阻止汙水入門。
一夜未睡,王學洲終於等到了第二天天亮。
外麵的雨水終於停了,院子中卻依舊不少積水。
邢燕燕的產房嚴防死守,總算是沒有讓水進入房內。
楊禾離開媳婦孩子,淌著水背起王學洲去門口坐馬車上朝。
宮裏倒是影響不大,排水能力強悍。
“工部的人到底在做什麽?!城中的汙水都已經到膝蓋了!一出門臭氣熏天,差點沒給我熏吐了!馬車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到宮門口。”
“這一次下的太久也太大了,也不能全怪工部的人,誰能想到這事呢···”
“等下還不知道陛下怎麽發怒呢!唉····”
一群人小聲嘀咕著。
湯亭林也渾身狼狽,湊到王學洲身旁:“你家怎麽樣了?”
王學洲搖頭:“院子中有積水,屋裏還好,你怎麽樣?”
“唉!別提了,我家牆角倒塌了一塊,好死不死的砸到了茅房,然後水全流了進去,注滿又蔓延出來····自行想象吧!”
湯亭林的腳在地上狠狠地踩了踩,像是要踩掉什麽東西一樣。
王學洲立馬倒退出好大一段距離,留湯亭林瞪眼。
宮門打開,一群人魚貫而入。
等蕭昱照過來臉色果然十分難看。
“毛尚書呢?!”
蕭昱照喊了一聲。
殿內頓時一靜。
“啟稟陛下,毛尚書生病還沒好,所以····”
蕭昱照愣了下,恍然:“那工部侍郎何在?”
剛剛上任沒多久的工部左右侍郎瑟瑟發抖的站了出來:“臣在。”
“去年朕剛剛撥款給你們修理過京城的溝渠,為何又淹了?”
左侍郎結結巴巴:“啟稟陛下,這次下雨的時間有些久,再加上城中排汙溝渠複雜,可能有沒有修理到位的地方,有所堵塞在所、在所難免。”
蕭昱照冷哼一聲:“那我問你,城中這一次倒塌的房屋有多少,可壓死了人?”
工部所有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滿頭冷汗。
“啟、啟稟陛下,倒塌房屋···房屋五十座,壓死···壓死三十人。”
蕭昱照一砸桌子:“你們還知道?!天子腳下,眼皮子底下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朕不管什麽下雨不下雨的借口!去年是誰負責修的溝渠?站出來!”
都水司郎中慘白著一張臉站了出來:“是臣負責的。”
“明明去年已經修葺過了,現在還出現這樣的情況!拉下去好好審!看看是不是工部偷工減料,有人貪汙公款,才造成今日這個情況!”
“陛下!臣冤枉啊!臣冤枉!我們絕對是按照要求修葺的溝渠,今年雨水太大,護城河的河麵都漲了十寸!這乃是天災,非工部之過啊!”
蕭昱照冷哼:“是不是要查了才知道!拉下去!”
禁軍衝過來直接將人拉了下去。
蕭昱照看著其餘瑟瑟發抖的人:“朕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排查出來原因!疏通下水!等雨水下去全麵檢查排汙口和溝渠,再發生此類事情,你們全都回家種地去吧!”
“是!臣,臣遵旨!”
